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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桃园国际机场
倪素依旧恐惧台湾这个地方,但她却为了殷浩,答应回到这里,另一方面她也不愿背负这莫须有的罪名。
八年了,这个地方改变了许多,但她的憎恨却丝毫没有改变!
殷浩一手提着两袋行李,一手搂着倪素的腰。两人正要离开人群杂沓的广场,蓦地教十来名西装装束的男人截住去路。
倪素脸色倏地一变;而殷浩仿佛感觉到她的焦虑,搭在她腰际的手,顿时加重力道,让她紧紧贴着他。
“殷盟主,请跟我们回炎盟一趟。”
殷浩皱一皱剑眉,看了等待答案的倪素一眼。他不明白,连“冰盟”的子弟兵都不晓得他这盟主的行踪“炎盟”的人何以知道?
“关总堂主,如果我不和你们去炎盟呢?”
“我们是炎盟的人,盟主给的命令我们不能不服从,请别让我们为难。”关靖平诚然道。
“滚开。”殷浩慑人一瞪。
关靖平等人为之大骇。愠怒于色的殷浩,是他们前所未见的,他们不敢造次,马上让开一条道路。
道路才一开,殷浩就见一名冷峻高大的男子伫立在他面前。
“盟主”两旁子弟兵恭敬地称呼这男子。
“由我亲自来接机,你就肯跟我走了吧?”
“少严?”
倪素听殷浩称呼他“少严”她立即明了这人就是“炎盟”盟主烈少严。
此时,烈少严正以严厉的目光打量着她。
“立刻跟我回去。”
“凭什么?”殷浩不想和他对立,不过,他还不想将倪素带回去,这件事必须等向他们解释照片的种种疑点后再做,所以趁烈少严犹未认出倪素时,他得赶紧带她离开。
“拦住他!”
烈少严大喝一声,十来名子弟兵团团围住殷浩二人。
“烈少严!”殷浩立刻暴戾咆哮。
关靖平等人微微一颤。
“不用怕他,这是殷老的命令。”烈少严的目光兀自停留在倪素身上。没料到,殷浩竟可以为了这女人露出不曾展现的愤怒,他诧异不已。
两人火爆的对峙情景,引来众人的侧目,亦让机场的警卫全身颤栗。只因烈少严是风云黑白两道之间的极道人物,在台湾,他的举手投足比总统还受瞩目,毕竟他是个一声令下就能引发全国暴动的人。
殷浩已经感觉到烈少严并非冲着他而来,所以他搂着倪素,迅速扬脚踢开最靠近他和倪素的三名炎盟子弟兵。
那三人挨不住殷浩惊人的脚劲,踉跄退开数步后哀嚎不止。
机场的警卫本是维护机场安危,但见这场骇人的情景,却动也不动。
“殷浩,”烈少严走近他“在我们都知道这人是女煞后,你还执意要带她走吗?”
“她不是女煞。”殷浩放下行李,用双手保护她。
倪素因殷浩的保护举动深深感动,她不知道为什么烈少严会知道她来到台湾,但她确定,殷浩不会伤害她,因为殷浩眼中的熊熊怒火,是假不了的。
“别再否认,邵易已将女煞和你在一块的事全盘说出了。”
殷浩与倪素面面相觑。
殷浩咬着牙“这毫无人格的邵易”他就知道邵易过不了殷老那一关!
“那毫无人格的邵易,昨晚就让殷老揪来台湾兴师问罪了。走吧,殷浩。”
殷浩沉默了半晌,才道:“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殷浩与倪素的举手投足,烈少严全看在眼里。昨晚他还怀疑邵易言过其实,而今,他相信了,并且发现殷浩这家伙这次是来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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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盟基地参谋处
跌跌撞撞的身形带着惶恐,拚命躲开一个挺着脾酒大肚、高大、头部“光亮”、年纪约莫五十左右的男人。
“不不要过来不要!”跌在地上的人紧揪着被撕破的黑色衬衫,身形直向后挪移,迷人的美眸中,充斥着惊慌、无助。
尽管他嘶声求救,却没人有胆子冲进“炎盟”的机密重地,除非是不想活了,更何况眼前这巨大的老男人,可是个威震亚洲黑白两道的厉害人物。
“叫我不要过来,我就会听吗?”老男人摸一摸自己闪亮动人的光头,接着大吼:“给我过来!”
“不你会伤害我我好怕你”“我数到三!一”
“我恨你!”美眸含着泪光,颤抖的双唇嘶声-喊出这三个字。
“王八蛋!竟敢对我大吼大叫,找死!”光头男人怒火大燃,大步迈向可怜无助的身形。
“不”
这时,参谋室的门教人推开,进来的人见状,挑一挑眉、抿一抿唇,一脸无奈。
无助的身形陡地像八爪鱼一般攀向来人。“少严,你一定要救我”
烈少严清一清喉头“殷老,邵易怎么说也是海盟盟主,你把他揍成这副德行,叫他拿什么脸回去横滨?”
烈少严看一看攀在他身上的邵易,好好一张俊美的脸被揍得青一块紫一块,及肩的长发也被扯的凌乱,而原本整齐的衣衫也因挣扎,被撕破到不堪入目。还好烈少严认得邵易的声音,否则他真不晓得攀在他身上的人是谁。
“就是说嘛!我也是人生父母养的!”邵易因为有了烈少严,放胆去顶撞殷老。
“还敢顶撞!”
邵易见殷老又要开扁,马上拿烈少严当挡箭牌,两人很有默契地同时伸手-住口鼻。
这两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殷老的口臭!而真正能忍耐殷老的口臭,唯有凡事处变不惊的殷浩了,谁教人家是殷老的儿子,闻也闻三十二年了,很习惯了啦
“殷老,揍这小子的事先搁着吧!殷浩和女煞我带来了。”烈少严-着口鼻道。
殷老愀然变色,立刻离开参谋室。
“你也跟我走。”烈少严转向脸色莫名死灰的邵易。
“我不能见殷浩,他会杀了我的。”
“你活该,他疯了,你也跟他一块疯,女煞可是杀殷二爷的凶手啊!”“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这件事有很多疑点。”邵易一本正经的说。若不是因为殷老可怕,他是不会“出卖”殷浩的。
“我不是不愿相信你们的话,而是我看不到证据。”
“其实有时候要相信一个人,是不需要证据的,要凭直觉,直觉你懂吗?”邵易将殷浩的神秘学得有模有样。
烈少严沉默不语,凝神思索殷浩以往的所作所为。
虽然这人总是以悠哉的态度去看待每件事,但不可否认,他都能将每件事“完美”收场,再者,他的判断力出奇的准确,再加上他这回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会说“女煞”不是凶手,一定有他的原因
“殷家三盟”是一直秉持着“道义”二字的组织,怎能容许误认凶手的事件发生?暂时相信殷浩吧!
“我没有耐心去思考,为什么女煞不是凶手,但义气我有。殷浩在参谋处正厅;女煞则在地下监牢。”
“监牢?你已经把他喜欢的人关起来了,还他妈的说有义气,要是把你老母吊起来,你该不会说你孝顺吧?”
“这是殷老吩咐的,殷老没立刻要她的命,已经很不错了。”
“殷浩知道吗?”
“他要是知道,现在就不会乖乖的待在正厅等殷老了。你选择去哪里?”
“我还不想这么早死”
不用说,他当然是去见“女煞”倪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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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老悻悻然地拍案,震摄了正厅内数名“炎盟”堂主,唯有殷浩面不改色。
“那女人该死,但你却莫名其妙的护着她!”殷老盛怒道。
“她不该死,凶手不是她。”殷浩语气平板地说。
他根本没有心思去理会殷老的愤怒,此刻他的心全惦记着倪素。一到“炎盟”基地他俩就被分开了,他担心倪素,他承诺过要保护她的,但此际他却不在她身边。
“证据,把证据拿出来!”
“相信一个人不需要证据。”
“到这地步,你还这么反骨!?你叔叔的死是假的吗?”
“你把她带到哪里去了?”
“去她该去的地方。”
“你杀了她!?”殷浩霍地激动起来。
“万一我说我杀了她,你会怎样?”
殷浩默然不语,但却阴沉着脸。
殷老挨了一记闷拳。“还好我没这么做。儿子,她到底对你多重要?邵易说你们认识没几天。”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需要保护。”
“别把私人感情带入这件事中。我给你两个月的时间去证明她不是凶手。”
“请给她自由,我要你用这两个月的时间,好好去认识她是怎样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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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素强忍着头部欲爆裂般的剧痛,伏行到铁栏杆前,双手由栏杆间的空隙伸出去,气若游丝地道:“把我的行李拿给我里面有药我要药”
“谁知道里面有没有枪。”监牢里的守卫冷瞪她一眼。
“那请你把药拿给我我的头好痛”倪素虚弱地伏在地上,眼前阵阵漆黑。
“别装模作样了,你是杀殷二爷的人,你想我会可怜你吗?”守卫促狭似地笑,向另一名守卫道:“-,过去玩玩她,我看她真的有病。”
“你疯了,要是被知道怎么办?”
“上头巴不得她死,我们玩一玩她,搞不好上头比我们还乐。”
“我不要,不依命令行事,是要受惩罚的。”
“你真没用,人要学聪明点,像你这样,永远都只有被人使唤的份。这女人长得这么漂亮,不爽一爽很可惜。你不去,我去。”
“要是出了事,你自己扛,别怪我没提醒你。”
“烦!”守卫白他一眼,随即打开牢门。
“给我药求求你”倪素呼吸急促,剧烈的头痛严重影响了她的视力,她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只感觉到身子被拖到墙边。“你要做什么?”
守卫见她当真全身无力,立即yin笑出声。他用身躯压在她身上,yin恶的手已覆上她的胸脯,尽情捏握“我来当你的药,让你更加舒畅。”
“不走开”倪素心头急速涌上恐惧,但她无力反抗“不要碰我”
那守卫迫不及待的解开裤头,而另一只手,则扯高她的上衣,露出戴着胸罩的胸脯。
“住手殷浩,救我。”倪素骇怕的哭出声来,为什么此时此刻,他不在她身边?
当那守卫正要拉下倪素的裤子时
“王、八、蛋!你做什么!?”邵易适时出现,愤恨地踹开不知死活的守卫。
身分低下的子弟兵根本没机会看见邵易本人,但当他挨邵易一脚,当然会去判断,能随意闯进监牢的,绝不是普通身分,当下,他知道大祸临头了。
邵易看着衣衫不整且痛苦不堪的倪素,不禁为之心疼,连他这和倪素没有什么交情的人,看到这情况都会为她感到心痛,更何况是在乎她的殷浩。
“我早该来的”邵易赶忙脱下大衣披在她身上。
倪素的两眼变得无神。
邵易拦腰抱起了她“我立刻带你去见许先生!”
倪素的恍惚和虚弱教邵易捏了一把冷汗。转身一脚踩在适才因挨他一脚而倒地不起的守卫身上,冷冷地宣判:“你有胆子玩冰盟盟主殷浩的女人,就要准备拿命来赔!”
“冰盟盟主殷浩!?”那守卫犹如被宣判死刑一般,一动也不动地瘫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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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应该知道她的病情吧!?已经恶化成这样的人,不会不去理会的。”许先生瞧昏迷不醒的倪素一眼,转向邵易道。
“炎盟”因为资金庞大,所以有最先进的医疗设备,以致许先生可以立即得知其病情。
“她得了什么病?”
“因脑血管受到肿瘤严重的压迫,抽筋、头痛、昏眩等等症状,都是并发症。”
“她到底怎么了!?”邵易急了,他在为殷浩着急,倘若有个万一,殷浩所谓的保护,都是枉然。
“这个肿瘤是恶性的,它已经扩大了”
“恶性?你指的是癌!?”邵易两眼顿时睁得好大。
“现在要我切除它,只怕会对她造成生命危险。”
“你指你救不了她?”
“如果她在初期时肯接受医治,获救的机率还有百分之五十,可惜现在小姐,你是患者,你应该比我还清楚自己的情况。”
邵易见许先生对倪素说话,大感不解“她不是昏迷了吗?”
“她的昏厥应该只是一时的,而且我并未对她施打安眠药。”
许先生说罢,倪素便睁开了双眼。
“邵易,不要告诉殷浩。”
“为什么?”
倪素欣慰地笑,强忍心中的酸涩“他宁愿和他父亲对立来相信我,我已经很惊讶、很感激了,我不敢再要他的同情。”
“你认为那是同情?”
倪素说这句话时,眼眶已填满了盈盈的泪水,可她的倔傲不容许它滑落下来。
“如果我有能力证明我不是凶手,我会离开他的,所以你们根本不用告诉他我的病情。”
“但我不想欺骗朋友。”
“拜托你我不需要同情”应该说,她害怕他的同情,因那会让她明白,他对她的感情仅此而已。她希望在她离开人世之前,能留下美好的回忆,尽管那只是一场梦
邵易暗忖:也许,殷浩只是喜欢她而已,因为女人对殷浩而言,只是种兴趣,而且每回新鲜感一过,他又会换新宠,倪素应该也不例外吧!若往这方面想,邵易又会为倪素抱不平。如果不是因为殷段的死和她有关,她会是个教人疼惜的女子。
“我答应你,我以人格保证。”邵易正色道。
“邵盟主”许先生皱一皱眉头,不敢置信邵易怎会为个女人,欺瞒他最好的朋友,他一向是义气至上的啊!
“我也不准你说,殷浩问起,你就随便掰一掰。”
“我敬重殷盟主,无法欺骗他。”
“那我就杀死你。”邵易威胁他。
许先生惊骇地倒抽一口气“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谢谢你们。”倪素由衷道。
“倪小姐,当你发现你会精神恍惚自言自语的时候,你就该要有心理准备了。”
倪素佯装坚强地点点头,这样牵强的表情却让邵易感到心酸,如果她不是凶手,老天为何要这样惩罚她?
“倪素怎么了?”殷浩一摆脱殷老的纠缠,就立即赶到许先生的诊疗室。那时一听手下的人说倪素昏倒了,他整颗心怎么也安定不下来,但殷老又教训他个没完没了,一来到这就看见邵易,他的脸马上变得阴沉“走开,你这没有人格的浑蛋!”
“我没人格?”邵易看着殷浩紧搂住倪素的手,又听他为倪素凶狠的骂他。殷浩一向是愤怒不形于色的人哪!邵易开始怀疑,殷浩对倪素不是单纯的喜欢。
“别这样说邵易,是他从监牢里抱我来见许先生的。”提及监牢,倪素浑身不住颤栗,想起她所受的玩弄而他,却不在她身边。
“监牢!?烈少严把你关进监牢!?”殷浩痛心又疼惜地拥她入怀,沙哑的声音倾诉他心疼的感受。“对不起我并不知情,原谅我没在你身边。”
倪素摇摇头佯装不在意,其实她多么希望殷浩分分秒秒都待在她身边。
“现在没事了,我父亲给我们两个月的时间去找证据,他还答应我不限制你的行动。”殷浩欣然道。
“殷老果然公正”倪素好生感动。
邵易撇撇嘴,暗道:除了口臭和有暴力倾向之外,他应该是没什么缺点了。“殷家三盟”之所以会有这么大的权势,全靠殷老强调“道义”中的道字,即是一种真理,也因如此,极道界的各个帮派对殷老都敬畏三分,使得“殷家三盟”势力逐渐扩大,直至成为今日这般国际性的组织。
“现在我有些事要和许先生谈谈,你能不能在门口等我?”
倪素点点头,临走前还不时地看向邵易和许先生。
门一关,殷浩立即看着许先生。
许先生屏住呼汲,当殷浩看他时,他就知道该他说话了;当邵易在殷浩身后威胁性地一瞪,他就知道必须说谎了。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殷盟主。”
“那你就快说,她的头疼是怎么回事。”
“她的头部曾经受到严重的撞击,所以会引发头疼的后遗症。”
“那为什么会昏倒?”
“她严重贫血。”
邵易实在佩服许先生说谎面不改色,忍不住悄悄竖起大拇指。
“可是,她为什么会抽筋呢?”
许先生见殷浩如此关心倪素,实在不忍心再欺骗他,可自己又怎能言而无信呢?
“后遗症有时候连医生也预料不到,不过那不要紧,并无大碍。”
在听了许先生的解释后,殷浩放心了许多,可他真的不忍心看倪素承受头疼的痛楚,他真希望能为她分担,甚至希望病的人是自己。
“能减轻她的疼痛吗?”
“我不愿开止痛药给她,我怕她会上瘾,只好请她多忍耐了。”许先生说完,就转身进入他的研究室。
殷浩叹气。
“殷浩,有件事情我希望你知道”邵易突然想测试殷浩对倪素的情感,便将倪素在监牢遭遇的事一五一十的说给殷浩听。
一听完,殷浩马上带着肃杀之气冲了出去。
“殷浩!?”在门外的倪素看见殷浩充斥着慑人的怒火冲出来,她叫唤他,但他似没听见,快步消失在她的视线。
“他去哪里?”倪素从没看过他这可怕的一面,正要追他去,邵易却拦住她。
“别追了,只怕你看清楚,会不相信那是殷浩。”连他自己都难以置信了。
“他要去哪里?”倪素不明白,殷浩刚才还好好的,怎会转瞬间竟显露他不该有的暴戾?
“大概是去杀人吧。”
“什么?”
“我后悔向你承诺了,我怕到时他知道我欺骗他,会将我碎尸万段”
邵易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