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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芯漾,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拿文件的李婉芬关心地问道。
“没事啦,只不过昨晚睡得不是很好。”于芯漾随意编了个借口,不想说出自己精神萎靡不振的原因。
“于小姐,你聊完私人话题之后,可否开始我们的早晨会报?”不知何时站在门边听她们说话的秦劭丞蹙着眉头问道。
“抱歉,我马上来。”于芯漾侧过脸朝李婉芬吐了吐舌头。真衰!又让他抓到小辫子了!
于芯漾匆匆拿起桌上那份整理好的文件,快步往总经理办公室走去。她将资料夹轻放在秦劭丞面前,开始解说着企划案的细节部分。
正当于芯漾滔滔不绝地讲解之际,赫然发现秦劭丞正用着异常热烈的眼光盯视着她,一朵红霞立刻飞上她白皙的脸颊,她飞快地移开目光。
“以上是整个企划案的内容,不知总经理有何意见?”
这时,整场早晨会报中没说过半句话的秦劭丞开口了。“很好,你除了解说得很完整之外,还加上自己独特的见解,以新手来说,你做得相当不错,我很满意。”
于芯漾正欲开口,放在她办公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
“抱歉。”于芯漾快步地移往秘书室接手机。“喂,我是于芯漾。”
心漾吗?我是毛彩婷啦!好久不见,我快想死你了!我今天恰巧要到你公司附近办点事,中午休息时间我们约个地方见个面叙叙旧,好不好?”话筒里传来大学死党毛彩婷有精神的声音。
“好呀!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聊呢!这样吧,中午十二点半我们约在我公司楼下那间‘伊士咖啡屋’碰头,不见不散。”于芯漾兴奋地和毛彩婷约定会面的地点。
这时整个人贴靠在门边的秦劭丞,最想搞清楚的一件事就是电话里那个人到底是雄是雌?
“中午休息时间你有约会吗?”于芯漾一挂下电话,秦劭丞就面无表情地踱到她座位旁边。
“嗯,是一位好得不能再好的朋友,中午约我吃饭叙旧。”于芯漾心情超优地回答。
秦劭丞只觉体内突然有股比醋还要酸的气体直街上脑门。“你一定得去吗?”基于男人的颜面,他就是开不了口问她邀约之人到底是男还是女。
“呃,如果总经理有事需要我牺牲午休时间帮您赶工的话,那我只好取消午餐约会罗!”于芯漾装出一副失望透顶的委屈模样。
秦劭丞不喜欢自己心中对她的那份紧张与醋意,但又不想放她去赴情郎的约会,现不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和她一起去!
“总经理,您在想什么想得发呆入神了?”于芯漾对着那张呆愣的俊脸扮了一个招魂的鬼脸,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竟一点反应也没有。
过了好一会儿,秦劭丞才有如大梦初醒般地把在醋海里翻腾的自己给叫了回来。为了化解刚才的尴尬,他慌慌张张地走回自己的办公室。“没事,只不过突然想起有通重要的越洋电话没有打。”
于芯漾歪着头,两颗水眸闪着大大的问号。“真是怪人一个!”
她安然地坐在办公桌前继续处理着桌上的文件,满心期待着与毛彩婷的午餐约会。
毛彩婷坐在白色雕花椅上,一身白色t恤和蓝色牛仔裤的随性装扮,和四周的上班族有点格格不人。
讨厌!于芯漾那个女人到底在磨蹭什么呀?明明约好时间的,怎么连个人影也没瞧见?等这个迟到大王来了,非好好“批斗”她一顿不可!
五分钟后,只见一身上班族打扮的于芯漾上气下接下气地从外头推门进来。
一看见毛彩婷那张气呼呼的圆脸,聪敏的于芯漾立刻连声道歉。“对不起,你等很久了吧?这全都要怪我那个变态老板啦!在我临出门前丢给我一份资料要我马上传真给客户,才会害我迟到,所以千错万错全都是他的错,你可别怪我哦!”于芯漾堆起勾人心魂的甜美娇笑,双手合十地上下朝着毛彩婷膜拜着。
看见于芯漾夸张的告饶动作与表情,毛彩婷一肚子的火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求你别再拜了,我的肚子快饿扁了,快点东西来吃吧!”
面对面而坐的两个女人开始翻开桌上的菜单,表情认真地浏览起来。
没多久,服务生便送上了香味四溢的香蒜牛小排及奶油蘑菇鳍鱼排。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的于芯漾与毛彩婷,拿起桌上的刀叉,开始对着盘中的食物大快朵颐起来。
毛彩婷一脸满足地一边用餐巾擦拭着嘴巴,一边神色自若地说:“既然你这个顶头上司这么难搞,还把虐待你当成是工作之余的余兴节目,我看你不如辞掉这个工作算了!”
唉!她又何尝不想呢?但要她为了秦劭丞而放弃这个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好差事,于芯漾实在心有不甘。况且,父亲公司的营运状况并不理想,需要赚钱贴补家用的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为五斗米折腰了!
“我也想呀!不过广告这行我越做越觉得有趣,何况,我也不想因为秦劭丞这个人而刻意辞掉这个得来不易的好工作。”
“原来你那个有虐待瘾头的老板叫秦劭丞啊?名字倒是满好听的,就不知道人长得是方是圆?喂,稍微形容一下吧!”一向对人事物充满好奇心的毛彩婷依然不改三姑六婆的包打听本色。
“去!有什么好形容的,心肠歹毒外加中年变态、轻浮好色又心术不正,你想那副尊容还能好看到哪儿呀?”于芯漾嗤之以鼻地说着违心之论。
“真的?可是我听别人说‘奕磊’的总经理长得貌似潘安,十足是个时尚派的靓男哩!喂,你该不会是有好东西舍不得和好朋友分享,所以才故意在我面前丑化他,想把他据为己有吧?”毛彩婷微眯起眼角上下打量着于芯漾。
“你说什么?他是‘好东西’?你别笑死我了!你毛大小姐要是真的喜欢那个‘禽兽丞’的话就‘挟’去配吧!我可是一点也无所谓。”于芯漾很不是滋味地负气说道。
爱开玩笑的毛彩婷正想开口时,咖啡厅的大门突然被推了开来
只见一个身穿深灰色名牌西装的俊挺酷男不疾不徐地走到她们面前,潇洒自若地打着招呼“嗨,还真是巧,于秘书你也到这儿来用餐呀!”
此刻,张大了嘴的毛彩婷心底只有一个念头——哇!真是男人中的极品,女人们的恩物啊!
“是呀!好巧哦!总经理。”没想到连吃个饭都会碰到他?于芯漾皮笑肉不笑地继续接腔“不过,我和朋友很久没见面了,有很多体己话不方便说给外人听,加上我们已经吃饱了,所以不好意思,看来没办法和你同桌用餐罗!”活像想赶走瘟疫般地迫不及待。
毛彩婷用手肘轻碰了一下于芯漾,用着比蚊子还要小的音量问道:“喂!他该不会就是你说的那个心肠歹毒外加中年变态、轻浮好色又心术不正的‘禽兽丞’吧?”
虽然毛彩婷的音量已经尽量压低了,无奈耳力超好的秦劭丞早已一字一句听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禽兽丞?”秦劭丞双手环抱在胸前,一副无所谓的闲适神态。
“小姐们,你们该不会是在说我吧?”
“呃当然不是罗!您长得卓尔出众、文质彬彬、玉树临风、气度雍容,和‘禽兽’这两个字一点也搭不上边。”于芯漾不自然地吞了口口水,心底升起一阵刺骨寒意。
去!要是让他发现自己在背后偷偷帮他取了这么一个外号,她哪里还有存活的可能?不行!这个薪资优渥的金饭碗她还想继续捧着呢!
“对了!我忘了帮你们介绍了,这位是我的好友毛彩婷,”于芯漾迅速地转移话题。“这位是我的顶头上司——秦劭丞总经理。”
秦劭丞礼貌地额首说道:“毛小姐,很高兴认识你。”
“久仰大名,原来你就是商场上传说的那位最有价值的黄金单身汉——秦劭丞。”毛彩婷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出色男子,他简直帅得过分、俊得没有天理
“彩婷,我看我们就别再耽误总经理用餐的时间,他可是个老嫌二十四小时不够用的大忙人呢!”浑身不自在的于芯漾连忙以眼神示意毛彩婷,要她附和自己并尽快离开这儿。
“再忙也得吃顿饭呀!如果秦先生不介意的话,不妨与我们同桌,这样吃起来也比较热闹一些。芯漾,你说好不好?”触角向来相当敏锐的毛彩婷,早就感觉到两人之间似有若无的情愫,好奇心特重而且超爱管闲事的她决定趁此机会弄个清楚。
这个该死的女人!真不知道在搞什么鬼?明明知道秦劭丞和她不对盘,干嘛邀他与她们同桌?
于芯漾气呼呼地偷瞪了毛彩婷一眼。“当然好罗!不过我怕我们女人一讲起话来叽叽喳喳的,影响了总经理的食欲,这可就不太好了。”
面露微笑的秦劭丞,双眸轻瞄了于芯漾微膛的脸孔一眼。“于秘书,你想太多了,午餐时光能有两位如此美丽可人的小姐相陪,实在是我的荣幸;这样吧!今天我请客。”弄清楚于芯漾的约会对象是个百分百的女人之后,秦劭丞的心情顿时大好。
“这怎么好意思呢?倒像是我特地拉你过来付钱似的!”一根肠子通到底的毛彩婷心直口快地说。
“既然是于秘书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朋友请吃饭,毛小姐应该不会介意吧?”秦劭丞潇洒地牵动了一下嘴角,然后端起刚送上来的红酒兀自喝了一口。
“呃不过,白吃你一顿心里头总觉得怪不舒坦的,这样吧!我帮你介绍女朋友怎么样?”毛彩婷想知道眼前这个三不五时就瞅着于芯漾的大帅哥究竟有没有女朋友。
“人家秦总经理早就已经有要好的女朋友了,你别在这儿乱点鸳鸯谱了!”于芯漾的语气里有着明显的醋味。
“容我在此澄清一下,”秦劭丞慢条斯理地放下酒杯,凝视着娥眉深锁的于芯漾缓缓说道:“我是有女朋友,但并不符合‘要好’的条件,而且因为两人个性与兴趣差距实在过大,正在考虑该如何尽可能圆融地结束掉这段感情。”
这简直是另一种形式的“爱的表白”嘛!此刻的毛彩婷更加确信秦劭丞对于芯漾动了情!
“总经理实在不需要对我们报告您的感情生活。还有,午休时间已经结束,我得先回公司了,您请慢用,恕我们不能继续奉陪了!”于芯漾拉着毛彩婷的手,像逃命似地迅速将她拖离咖啡厅。
被强行带离现场的毛彩婷,只能回头对秦劭丞抛出一个歉然的眼神。
望着“冰山美人”离去的身影,秦劭丞在心中哀叹了一声。现在能做什么呢?唉!也只能对着盘中的美食埋头苦干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于芯漾总算摸清了上司的个性,虽然他自小留学美国、喝洋人的墨水长大,其实骨子里是个不折不扣的传统大男人。
此外,于芯漾还知道他喜欢喝加糖不加奶精的咖啡,以及有着独特香气的铁观音:每天一早在还没审视过国内外传真资料之前,不喜欢被人或电话打扰。诸如此类工作上的小细节,她已经能够完全掌握,也渐渐地不再因不小心犯了他的忌讳而遭到冷眼对待。
而且,于芯漾还发现秦劭丞其实是个很浪漫的人,偶尔会请她订花送人,而其中收到次数最多的,自然是那个叫罗凯琳的女人了。
这让于芯漾心里泛起丝丝妒意,更气他那天那番惺惺作态的虚假说辞,说什么想要分手?想骗谁呀!
难怪人家说帅哥全都是花心萝卜,没一个有真心真意的!于芯漾重重地叹了口气。
“咦?怎么一大清早就在那儿哀声叹气?能否告诉我所为何事呢?”秦劭丞刚好走进办公室,望着轻蹙双眉的于芯漾好奇地问道。
于芯漾驼红着脸,飞快地收回漫天飞舞的心绪,轻轻地摇了摇头。
“公司有没有什么事?”
于芯漾将手上的传真资料轻放在秦劭丞办公桌上。绮梦婚纱礼服公司的汪董下个月要举行一年一度的大型婚纱秀,他希望我们负责这个案子的人到时能到场,从婚纱秀中撷取便告的灵感。”
秦劭丞专注地看着手中的传真,思索了一下“嗯,就派艾伦去吧!对于拍摄与女人有关的产品,他可是个中翘楚。”
“我知道了。”于芯漾停顿了一下,继续报告着“还有,罗凯琳小姐约你今晚去俱乐部吃饭,并请你回电给她。”
“哦!”秦劭丞面无表情地应着。
于芯漾很识趣地举步想离开,秦劭丞突然轻柔地开口说道:“其实你有一双匀称漂亮的腿,何必老是穿长裤把它藏住呢?”
“什么?”于芯漾惊愕地转过头,实在无法相信秦劭丞竟会对她说出这种话,以至于不知该做何反应,只好愣愣地走回秘书室。
看到于芯漾不自然的反应,秦劭丞满意地露出微笑,他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在她内心深处的“冰湖”掀起了一阵涟漪。
拿着咖啡杯往员工休息室缓缓走去的于芯漾,尚未从方才的惊愕中恢复过来。她反覆思索着他说那句话的动机,难道他对自己动了心?但随即便如波浪鼓般地猛摇着头——
不可能!他已经有了那么艳丽的女友,怎么可能会看上既不可爱又泼辣的她?八成是他体内该死的“花心因子”又在作祟,才让他一时兴起地挑逗她,惹得她
可恶!这个该死的花心大萝卜、玩弄女人感情的衣冠禽兽!怒火攻心的于芯漾开始在心底大骂特骂。
“他在里面吗?”
闻声,于芯漾蓦地从沉浸在妒骂秦劭丞的状态中醒转过来。她愕然地抬眼望着正一脸骄傲地睨着她的罗凯琳回答道:“嗯总经理在里面,我替你通报”
“不必了!”罗凯琳的口吻充满轻蔑与敌意。
烫成大波浪的一头鬈发妩媚地披散在肩侧,漂亮的彩妆妆点在那张鹅蛋脸上,狂野又豪放地透露出艳丽四射的美感,**着双肩的细肩带红色紧身洋装,展现出玲珑有致、线条完美的诱人胴体。
罗凯琳今天之所以会亲自造访,乃因她发现秦劭丞新上任的女秘书在他心目中的分量与日俱增,她必须遏止这种情形继续发生。
罗凯琳示威似地在于芯漾面前搔首弄姿一番,随即扭着腰打开门走进总经理办公室。
不一会儿,从门缝里流泄而出的刺耳笑语声与露骨的撒娇声,在在强迫着于芯漾回忆起百货公司里两人甜蜜的模样,一阵刺痛的感觉侵蚀着她稚嫩脆弱的心。
完蛋了!于芯漾知道她可以催眠自己刻意忽略自己的心意,但却骗不了自己,因为她不知何时已经爱上了他!而他却已有了要好的女朋友
这该如何是好?从不错点鸳鸯谱的邱比特爱之箭,这回居然射歪了!
于芯漾又叹了一口气,闭上双眼,感觉着满室的冷冽空调,她只希望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
于芯漾垂头丧气地看了一下墙上的时钟,发现它已尽职无误地走向下班的位置,她拿起挂在椅背上的皮包,快步往电梯方向走去。
秦劭丞隔着百叶窗凝视着那个匆忙离去的纤细身影,直到人影隐没在走廊尽头,他才恋恋不舍地把目光转回正在补妆的罗凯琳身上。
看着被人工雕琢得过了头的那张粉脸,他微蹙眉头,懊恼着因罗凯琳的意外造访而让他平白损失一个大好机会——他原本在心底拟构着邀她一起共进晚餐的计划,好借此试探一下她的心意,而如今却
可恶!
清晨七点,空气中响起一阵清脆悦耳的门铃声。
“是谁?”被硬生生从床上挖起来的于芯漾,披上粉蓝色的睡袍,脚步不稳地前去应门。
“你好,我是‘爱情海’花店的外送员,有花请你签收。”一名陌生男子迅速且专业地表明身分及来意。
“花?”一头雾水的于芯漾喃喃自语地打开了大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位身着牛仔裤的男子捧着一大束紫色玫瑰花站在大门“请问你是于芯漾小姐吗?”
“我是。”
“这是秦劭丞先生订的花,指名要送给你的。”
什么?那个早已“名草有主”的花花公子竟然如此明目张胆地玩起办公室恋情?一束花就想追到她?嘿嘿,门都没有!
“抱歉!我不认识这个人,麻烦你把花退回去。”于芯漾冷着一张脸摆明拒收。
“那位秦劭丞先生已经把钱付清了,我怎么退?”外送员满脸无奈地说。
“那就把它扔了。”说完,于芯漾就准备关门。
“等等!于小姐,能不能请你签收了再扔,我才好回花店交差。”外送员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门缝中递上签收单。
“这么漂亮的花为什么要扔掉呢?”同样被门铃声给扰了清梦的于致远,打着哈欠往门口方向缓缓踱步而来。
糟了!竟然让父亲看到这一幕,待会儿可有她解释了!
“于小姐,能否麻烦你快点签收,还有好多花等着我去送呢!”外送员略显不耐烦地催促道。
同是蓝领阶级出身的于致远颇能体谅外送员的难处。心漾,先别急着拒人于干里之外,你年纪尚轻,多交些朋友扩展人际关系,对你有益无害。”
纵使有满腔的不情愿,于芯漾还是乖乖地把花收下了。
“这张卡片的王人该不会就是你们秦劭丞总经理吧?”于致远想弄清楚心中的猜测。
“爸,你有听不知,那家伙已经有女朋友了,还到处拈花惹草!”于芯漾满心的嘲讽与不屑全写在脸上。
“是吗?这么听来你的顶头上司似乎对你颇有意思罗?”向来梦想能把宝贝女儿嫁入豪门的于致远喜孜孜地采问道。
做了他二十二年的女儿,她用脚趾头想也明白父亲心里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老爸,你想都别想!我和姓秦的不仅八字不合,连身高、血型、兴趣、个性、价值观凡是所有能想到的全都不合,而且是超级不合!”于芯漾坚决地表达了自己绝不可能接受秦劭丞的决心。
“唉!我说女儿呀,话可千万别说得太早,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世事难料啊!”于致远对于女儿竟把财神爷给拒于门外略感不悦。
“算了,老爸,我不跟你抬杠了!”于芯漾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回自己的房间。
一扯到与钱有关的人、事、物,于致远总是兴致勃勃,这点于芯漾再清楚不过了,所以,逃避就成了终止话题的最好方法。
“不过这样也好,对于这种鲜少被拒绝的有钱人不能太急进,女人越冷傲、越若即若离,就越能吸引得了他!”于致远看着女儿的背影,自顾自地发表看法。
于致远开始在脑海里描绘美好的未来蓝图,盘算着如何借着“女婿”财势雄大的背景,来拓展自己的事业版图。
光可监人的大理石地板上响起高跟鞋的敲击声,于芯漾抱着那束秦劭丞送的玫瑰花,准备在上班前把它亲手交还给他。
一股怒火在她胸腔里狂烧,让她一来到挂有烫金牌子的“总经理室”门前,想也不想地便用力推门入内。
“秦劭丞,不是全世界的女人都会爱上你,请你下次别再做出骚扰我的事了!”
办公室内的两座长沙发上围坐了一堆人,全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瞪着站在门口擦腰叫嚣的于芯漾。
咦?今天早上有会议吗?
于芯漾万分困窘地柞在原地,看样子,她打断了这个“临时动议”的进行,她这个完全在状况之外的总经理秘书羞赧地低下了头。
只见坐在首位的秦劭丞双手轻拍了拍,气定神闲地下着命令。“好了,今天会议就进行到这里,最后一位离开的人请带上门,谢谢。”
秦劭丞今天身着深灰色的条纹衬衫,搭配同色系的素色领带,看起来一副青年才俊的干练模样。
此刻,于芯漾心底浮现了一个令人气馁的想法——她真像是一头误闯狮闸的小搬羊。
秦劭丞的薄唇缓缓弯起一道性感的弧度,欣赏着于芯漾难得一见的慌张窘态,并好奇地暗忖着,不知她那颗小脑袋瓜里现在正在想些什么?因为在他的印象中,她从来就不是一头无助的羔羊,倒比较像是全身长满了利刺的小刺猬!
“我说于秘书”秦劭丞用着懒洋洋的声音说道:“你一大早冲进我的办公室并搞砸了晨间会报,该不会就是想站在那儿和我对看一辈子吧?”
秦劭丞脸上可恶的笑容再度唤醒于芯漾骨子里的火气,她向前跨了一大步,把手中的花重重地放到桌上,气呼呼地鼓着腮帮子质问道:“敢问总经理,无端端地送我这束花是什么意嗯?”
“想追求你。”秦劭丞老实不避讳地回答。
一团火球顿时窜上于芯漾的脑门“你都已经‘名草有主’了,竟还敢厚着脸皮说你想追我?你真是一个玩弄女人的斯文败类!”她一口气把心中的不满与愤怒尽数宣泄而出。
“如果我说我已经和罗凯琳分手了呢?你是否愿意接受我的表白?”秦劭丞脸上的认真表情是于芯漾从未见过的。
“嗯就算你真的和女友分手,也不关我的事呀!况且,目前的我并不打算让感情影响到工作。”于芯漾嘟起嘴,口是心非地说道。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秦劭丞的黑瞳里闪动着高深莫测的光芒。
于芯漾心虚地开口:“呃没错!”
秦劭丞略显烦躁地揉了揉眉心“是吗?那你除了退还我送的花之外,应该没别的事了吧?”他冷着俊脸下着逐客令。
于芯漾抬高下巴努力隐藏着内心翻涌的情绪。“没事。我先出去了。”
于芯漾快步走出那间令她感到窒息的办公室,试图静下心来专心处理桌上的文件,无奈墙上时钟那规律得让人烦躁的滴答声,让她怎么也无法专注精神。
她知道自己不该对那个情场浪子心软、动情,但她却管不住自己的心,总是无时无刻忍不住想朝他飞奔而去
天啊!她可不想成为首先举白旗投降的人啊!
谁来救救她呀?
位于一楼的书房,有将近三十坪的空间,除了一张巨大的办公桌与一组意大利进口牛皮沙发外,两面由天花板延伸而下的书柜分置两侧,中间则穿插着一组长型酒柜,酒柜上方挂着一幅名画——“拾穗”
秦劭丞半靠着酒柜,笔直修长的双腿交叉着。“真的这么十万火急,非得我亲自去一趟不可?”他以优雅的姿态往上拨了拨额前散落的些许黑发,另一只手则拿着话筒闲散地问道。
当越洋电话的另一头给了他肯定的答案后,他立刻允诺并挂上电话。
莫子信点燃一根烟,朝天花板轻吐了一口白烟。“怎么?美国分公司有麻烦事需要你专程跑一趟吗?”
“有些生意上的合约问题需要我亲自前往解决。”秦劭丞心不在焉的表情,在在显示他心底绝对有比这件事更令他罢碍的事“感情上出现了什么问题吗?”莫子信关心的眼神紧盯着秦劭丞,并且等着他的答案。
微眯双眼的秦劭丞思索了半晌,回答道:“我爱上她了。”
惊愕万分的莫子信露出高度兴趣的表情“谁?该不会是罗凯琳吧?”
“不是她。是你上次在花园里看到的那个女孩,也是我现在的秘书。”
“不会吧?”莫子信匆匆地把烟头按在水晶制的烟灰缸里弄熄,扬起眉毛质疑道:“你对女人的口味会不会转变得太大了?”
“遇到她我才知道什么叫作‘一见钟情、二见倾心’。”秦劭丞边说边走向舒适柔软的沙发,微敞开的衣襟随着他的走动隐隐飘动着,一对深沉的眼瞳仿若冰山融化般温暖了起来。
“我懂了!原来你舍不得去美国全是为了她啊!那还不简单,总经理出国洽商,当然要携同秘书前往罗!”
对呀!他怎么没想到呢?秦劭丞的唇角立刻勾勒出一道了悟的愉悦笑容。
莫于信端起酒杯,咕噜咕噜地一饮而尽之后,开始口沫横飞地述说着他的“爱情伟业”而秦劭丞则静默地坐在一旁,细细地盘算着如何在这次的美国之行中成功地抱得冰山美人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