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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浚!”
才刚要入睡,突然在脑中响起的声音让乔浚猛然从床上跳起来,还有些茫然地四下张望,怎么回事?
在辨洲镇上的生活真的是太平静了,连那些乔家的祖宗们都很少来打扰他,几乎让他忘怀以前那种周围满是别人看不见的“东西”的那种日子。
稍一细思之后才想到方才是一个曾曾曾奶奶对著他大吼,硬生生地将他从梦中惊醒,平常他们绝对不会轻易做这种会吓死人的事,除非真有什么不好的情况发生了。
半个脑袋还没完全清醒的乔浚还有些摸不著头绪,先起身穿好衣服。
“祖奶奶,出了什么事要您这样叫我?”
他绝对不是在抱怨,这对他来说可是大逆不道的恶行。
“傻小子,你未来的媳妇出状况了,你还能睡得这么安稳吗?”
“什么?!”乔浚心中一慌,左脚刚套进裤管,右脚便想往前跨,差点跌了个狗吃屎,所幸及时稳住,不过这下也完全清醒了。
“怎么回事?”他急急地问道。
“咱老婆子弄不清那些大大小小的毛病,不过丫头看起来很不舒服,待会儿她家里的人就会来找你,快生把自己准备好,别耽搁了。”
乔浚没有再多说废话,心中却是担忧不已,-葶感冒才刚好不久,怎么又出了问题?这让他开始对自己为她所做的检查感到怀疑了。
只要一想到她正在受苦,他的心就绞痛不已,为什么他明明在她身边,还是不能让她轻轻松松、无病无痛呢?
没有时间让他自责太多,乔浚刚穿好衣服,祁家的司机蔡谨昌便在门外喊门了。
“乔医生、乔医生!快起来啊!小姐不好了!”
“快去吧!可别让咱们乔家未来的媳妇儿出了什么差错!”
曾曾曾奶奶还特别叮嘱过后才隐身于黑暗之中。
乔浚根本没注意到她又说了些什么,刚听到祁-葶“不好”的时候就差点让他乱了心神,根本理不了那么多。
“-葶怎么了?”
乔浚一开门就抓著蔡谨昌的胳臂急急地问,后者就算讶异于他的“衣装整齐”也没心思想得太多。
“小姐晚上刚要入睡时突然过敏发作,杨婶马上派我过来接乔医生,情形似乎不太好,乔医生你”乔浚不等他把话说完,关上门便往诊所里冲。
“你等我一下!”
他力持镇定,做一个医生最重要的就是保持冷静,不管而对的病患与自己有再亲密的关系,都不能因而乱了心神,否则只要一个判断错误,所造成的遗憾将是难以弥补的。
乔浚乱中有序地依可能的症状将该带的药品准备齐全,便坐上蔡谨昌的车,在夜风中呼啸而去。
“-葶!”
乔浚一进门就提著装满药品及医疗器材的包袱往祁-葶的房间冲,让每次他到祁家都坚持引路工作的林诚毫无用武之地,只有闷闷地摸著鼻子在后面。
“急什么嘛!小姐不就好好地待在她房里,人又不会偷偷跑掉,急成那样做什么?”
这年轻小伙子真是性急,一听到佳人有难就慌得乱了手脚,说什么他都应该走得安稳一点,不然莫名其妙栽了个跟头不是太冤枉了点吗?
如果乔浚的注意力不要这么“集中”的话,或许可以从林诚那安逸的神情中看出祁-葶的情形其实并不是很严重,否则就算是这位一向冷静的管家也不见得能在这种状况下保持他一贯的冷然。
“-葶!”乔浚而对紧闭的门户,柔声道:“是我,你还好吗?我来看你了。”
他没有忘记自己医生的身分,只不过现在属于“男朋友”的部分跑得比较快一点,姗姗来迟的医生身分,要等一下才会开始发生作用。
林诚跟在后头,此时才缓缓跟上,道:“表小姐和杨婶正在里头陪著小姐,以前赵医生为了怕发生这种突发状况,已经开了一些常备药让我们准备著,小姐刚刚吃了药,现在已经好了一点,不过我们还是不太放心,所以只好请乔医生跑一趟,不然我看大家晚上都睡不著觉的。”
听了林诚的说明,乔浚的心里稍稳了一些,但没有亲眼看见无恙的祁-葶,他说什么也无法放心的。
“-葶,快开门啊!让我看看你吧!”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被挡在门外,心中更是焦急不已。
乔浚叫了半晌,总算把门给“叫”开了,但站在门口的梁素文却拦住了他的去路。
他不明白她的行为动机,只是急著想把挡路的“障碍”推开“表姊,别拦著我,让我进去看看-葶。”
虽然梁素文的年纪还小他一岁,但他照样跟著祁-葶叫表姊,完全是一副“以妻为尊”的态度。
“等等。”梁素文硬是挡住他的路,不让他通过“-葶表妹对见你不是很想,而且她好多了现在,你不用担心。”
她的英式中文还是没有进步多少,但其中拒绝的意味仍相当清楚,乔浚这下可急了“-葶怎么会不想见我?表姊,帮帮忙,让我进去。”
梁素文无奈地摇了摇头,她能体会乔浚着急的心情,但房间里头的祁-葶也是相当固执的。
“我同情你,非常,但是你不明白女人心,-葶表-因为不舒服的身体,心情已经不好,而且她的脸由于过敏,所以和平常不太一样,她不希望被你看到,还请你体谅。”
但乔浚是不接受拒绝的“表姊,不见到-葶我真的不能放心,让我帮她检查一下吧。”
梁素文是一脸的为难,她也不想阻止他们见面,面对他急切的神情,让她感觉自己好像棒打鸳鸯的恶棍,问题是祁-葶也相当坚持,要不然刚刚就不会在里面“磨”这么久了。
“表小姐,让他进去吧。”杨婶地出现在门后,很干脆地道。
“但是”
“没关系,小姐只是在撒娇,如果真的很不舒服,她也顾不了这么多的。”
杨婶先将梁素文轻推出门外,再一把将乔浚扯了进去“乔医生,小姐就交给你了,好好安慰她吧。”
随后她便把门轻轻关上,房里只剩站在门边的乔浚以及把自己闷在被窝里的祁-葶。
他静静走向床沿,伸手便要扯下她蒙在头上的棉被“-葶,别闷著自己了,快出来吧。”
“不要!”祁-葶闷著声道“你出去啦!”
“-葶”他听到她要哭要哭的声音,真是心疼极了。
“走开啦!”她像是铁了心,就是不肯伸出头来。
“-葶!”乔浚不想凶她,但也不能看她这样对待自己,就怕她闷坏了“你不听我的话吗?”
一阵沉默之后,祁-葶终于还是慢慢地掀开了棉被,却仍固执地翻身侧躺,背对著他。
“还觉得很不舒服吗?”他恢复温柔的声音问道,基本上,她能做出那些赌气的动作,就表示她的精神还算不错,不过这并不表示她的心情也能保持在最佳状态,恐怕还是最恶劣的情况吧。
他伸出的手一碰到祁-葶的肩都,立刻被她一缩闪掉“不要看我!”
乔浚不由得觉得有点受伤,她从来没有像这样躲避他的碰触,虽然她现在情况特殊,但他总认为自己在她心中应该是特别的。
然而他却不了解一件事,就是因为他在她心中的地位太特别了,所以她不愿被他看见自己的这一面,就怕破坏他对她的好印象。
“-葶,你在生我的气吗?”乔浚轻轻地问道。
“没有啦!”祁-葶说什么就是不肯回头。
他又问:“那你为什么不肯回头看我?”
“人家真的没事了嘛!”她答非所问地道。
“-葶,回过头来,我再帮你检查一下。”他很有耐性地道,就像在哄一个顽固的孩子——她的作为也真的很像就是了。
“不要。”她的回答还是一样,只是语气中稍微少了一点方才的坚持。
“为什么不要?”乔浚也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
祁-葶也不说理由,只是坚持著同样的答案。“不要就是不要嘛!”
“-葶!”他真的不想对她太严厉,不过在这种时候还是不能太放纵她。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闷闷地道:“人家现在很丑嘛!”
他几乎为这个答案失笑,但是他很用力地忍住,现在绝对不是取笑的时候,要是他在脸上表现出一点点的笑意,他知道她肯定当场苞他翻脸。
就因为她这么在意,乔浚知道她真的把这件事看得很重要,他坐在她的床沿,先不尝试碰触她,说道:“-葶,你真的觉得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
祁-葶静静地摇著头,她当然知道他不是那种人,可她就是没办法让他看见自己现在的模样嘛!
“-葶,不管你现在是什么模样,都绝不可能是丑陋的,你在我的心中,永远都是最美的女人。”
他将手轻轻搭在她的手臂上,这次她没有抗拒,他像拍抚一只猫咪,一样温柔地上下轻抚著她。
“-葶,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就回头让我看看你,我保证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笑出声音来的。”
“你敢笑就试试看!”祁-葶想,她的心情已经够不爽了,还被他这么说,她能不火大吗?
结果一气之下,也忘了一开始时让她不敢回头的顾虑,她猛地转过身,怒火冲冲地瞪著他。
他只见她脸上布满了大大小小未退的红疹,鼻子与双唇更是较平常肿大不少,说是“变形”也未尝不可,通红的脸再加上不善的神色,老实说,已经完全不复正常状况下的娇俏。
“-葶”乔浚心疼地一手抚上她红通通的脸颊“很难过吗?”
他毫不避讳的碰触让祁-葶的心定了下来,总算不再排斥他的注视“浚,我真的很丑,对吧?”
女人对于自己的容貌都是相当注重的,尤其是面对心上人的时候,说什么也不愿将不完美的一面显露出来,若非是乔浚的真心真意,她也无法突破自己的心防,让他看见自己这副模样。
“怎么会呢?”
乔浚柔情似水地凝望着她,说道:“你在我的心目中永远都是最美丽的女人,没有任何人能比得上你,就算是情人眼中出西施也好,你现在的模样只是让我更觉得怜惜,恨不得能为你承受这一切的苦楚,心疼都来不及了,又怎么会觉得你不好看呢?”
祁-葶轻喊一声,猛然扑进了他的怀中,突来的病痛让她心慌不已,只有在他身边才能让她感到真正的安心。
他疼惜地搂著她细瘦的肩膀,真舍不得让她这小小的身子承受这样的折磨,偏偏他除了静静守护著她之外,什么也不能做,令他心中挫折不已。
他轻轻执起她的下巴,让她面对自己,在那微微肿起的红唇上印下一吻,由行动表达他对她深深的怜爱。
“别这样真的不好啦!”
祁-葶仍有些微的抗拒,她可以感觉到自己脸上明显的发红、发烫,同时也有些肿胀,她不敢直视镜中的自己,却依旧明白现在的她看起来有多可怕,尽管乔浚真的不在乎,她也做不到平常心。
“不会啊!”乔浚说什么都不肯放开她,甚至又吻了她一下。好不容易等到她放下防备,主动投怀送抱,怎么能放过这个机会呢?
“你现在的样子,就像平常被我彻底吻过的小女人,红红的脸、肿肿的唇”他轻抚著她的红唇,低沉的声音梦幻般地道“如果不是你现在身体不舒服,我是不会这样就放过你的。”
祁-葶因为他的话轻颤了一下,本以为自己不会有什么感觉的,没想到他的触觉因为过敏而更加敏感,他的每个碰触都成功地引发一股熊熊的火焰,让积聚在她体内的热度更不断高涨,令她有些昏沉沉的,几乎忍不住即将出口的呻吟,在他的面前,她真的连一点感觉都隐藏不住。
乔浚轻叹一声,放弃了对她更进一步的接触,她那娇弱的模样让他几乎爱不释手,只可惜现在不是时候。
“来,-葶,我再帮你做一点检查。”
他轻轻地放开了她,先让她靠著枕头坐好,虽然看得出她已无大碍,但还是多做一点检查确定比较好。
祁-葶恋恋不舍地眼开他的怀抱,流连著其中的温暖。
经过了短暂的沉默后,他已确定是食物引起这次的过敏,或者该说是中毒,由于她的体质无法适应某种物质,因而在消化系统将此物质吸收,继而随著血液输送至全身之后,便引发了抗拒的反应。
然而,乔浚不解的是,祁-葶所有的饮食全都是由杨婶一手包办的,再怎么样也不该出这种差错,要是一个不好,甚至可能会要了她的半条命,杨婶不可能如此疏忽的。
“-葶,你记得今天吃过什么东西吗?”
他一定要找出让-葶发病的祸首,否则说什么都不能安心。
祁-葶偏著头想了一下,这个问题很普通,却不容易回答,如果不是在相当特别的情况下,很少有人能如数家珍地算出自己在某餐吃了什么食物,就算是她这样高智高的天才,当她将心思全放在乔浚身上的时候,也会常弄不清自己刚刚到底吃过些什么东西。
“和平常差不多啊!早餐是杨婶特别熬的小米粥,加上上等牛肉为馅的汤包,还有几样小菜”
祁-葶为了不负杨婶的精心手艺,还是将几道菜一一细数出来“中午是在诊所和你一起吃的,当然也是杨婶的爱心,菜色你也知道,不会有问题的。晚上杨婶弄得比较清淡”
乔浚没有注意到她说的晚餐菜色,而专注在她刚刚说的那一句话,没错,由于他不能时常丢了上门求诊的病患,因而最近中午她都是带著杨婶做的便当到诊所和他一起吃,就当是两人世界的甜蜜约会。
而今天因为临时有人扭到了脚筋,稍微耽误了点时间,所以她先将餐盒放在一边,静静在诊疗室中等他,这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那些就诊的镇民也将这种情形视为平常,毫不在意未来的“先生娘”旁观,还不时与她有说有笑,几乎把“埋头苦干”的医生大人忘在一旁了。
稍后用餐时,已经被养刁了胃口的他注意到鸡汤的味道似乎有点不太一样,而她在喝汤时也曾微微皱了皱眉,剩了半碗。当时并不以为意,但现在回想起来,很可能有人偷偷在汤中加了一点化学调味料,影响到味觉的平衡,幸好她因而没有喝太多,否则症状或许就不会这么轻微了。
对方的目标显而易见,是针对-葶,否则不会用这种手法,而他也已经猜到了这个“某人”的身分,知道-葶是这种特殊体质的人并不多,能做得如此不著痕迹的更难找到几个,不论她的目的是什么,对-葶做了这种事,他绝不原谅!
“浚,你怎么了?”祁-葶敏锐地察觉到乔浚心思的转移,轻声问道。
“没什么。”他不愿让这种见不得光的事影响她的心情,温柔地道:“你也累了,快休息吧。”
“嗯。”她乖乖地让他扶著她躺回床上,却又拉著他的手“浚,你别走,陪我好吗?”
这是她最脆弱的时候,乔浚也同样放不开她,他点点头这:“好,我就在你身边,好好睡。”
握著他的大手,祁-葶终于阖上双眸,沉沉睡去。
至于楼下的其他人,看乔浚始终未曾走出小姐的房间,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皆欣喜地互看一眼,乐观其成。
他们就知道只有乔医生能安抚得了小姐的情绪,要不是有他在,因为身体不适而心情恶劣的小姐说不定还不肯好好休息,依乔医生的能耐,现在小姐八成已经乖乖睡觉了。
而楼上的房里,乔浚因疲惫而不知不觉地躺上了床,祁-葶则由于身旁明显的陷落而偎进他的怀抱,舒舒服服地沉入最甜美的梦乡。
周紫英心虚地走入祁园的大门,当她今天一早到诊所时,就接到乔浚的电话通知,要她带著必须的药品到祁家帮忙。她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怕不会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周小姐吗?这边请,乔医生正等著你。”
林诚神色如常,不是因为他的修养到家,而是乔浚并未将怀疑说出来,否则若让他知道小姐受的苦和眼前这个女人脱不了关系,周紫英受到的绝对不是冷眼相待就可以打发的。
林诚漠然的表现反而让周紫英放下了心,他们不会发现的,她只不过是想让祁-葶受一点罪,没什么大不了的。
到了祁-葶的房门外,林诚推开门后,展现在她眼前的是一幅绝美的画面。
乔浚靠著床头柜半坐半躺,而祁-葶则是把他的大腿当枕头,安适地蜷缩著,只是从门口的角度看不到她甜美的睡容,他一手不停地轻轻顺抚她披散在两人身上的长发,而从窗口透进的阳光暖暖地洒遍整个空间,营造出静懿与醇美的气氛。
不过这样的美景并未维持多久,林诚清了清喉咙,宣告他们周紫英的到来“乔医生,周小姐来了。”
乔浚看了他们一眼,眸中所有的温柔立即一扫而尽,那冷恻的目光让周紫英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林伯,你先下去吧。”
林诚恭敬地行礼退下,现在在他们的眼中,乔浚与小姐是同等地位的,面对未来的姑爷,当然要必恭必敬的。事实上,祁园的下人眼界之高,在那些常在此进出的高地位、高财势、高智慧的人们眼中可是有名的,要在他们面前占点分量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而以林诚的表现来说,是绝对的无懈可击,让人想抱怨都找不到借口,那些人只好对这有意无意的视若无睹忍气吞声了。
像周紫英从开始到现在都没让他正眼看过。
乔浚先让祁-葶在床上躺好,小心翼翼的,不让太大的动作惊醒她,昨晚她睡得并不安稳,身体的不适令她总是睡睡醒醒的,看到他在身边,才又复而睡去,一直到晨光乍现,体内的毒素大略清除之后方能真正沉入无梦的睡眠。
浅眠的乔浚可以感受到她每一个轻微的动静,但除了轻拥著她、给她一点安慰之外,也无法为她多做些什么,真是心疼极了。
但因为如此,他对此时出现的周紫英摆不出什么好脸色。
“跟我来。”他不想让她打扰祁-葶的安眠,因此领著她来到一间无人的小会客室。
周紫英不知所措地跟在后头“乔医生,这是”
他先深吸了一口气,才猛然转过身瞪视著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突如其来的质问吓著了她“乔医生,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不明白?”乔浚冷笑“是吗?那你明不明白你几乎杀了她?”
“我”周紫英脸色泛白,她嘴上可以否认,但是她却很清楚自己做过什么事,他冷漠的眼神让她差点连呼吸都忘了。
“没错,我手上并没有任何证据。”他很干脆地承认“但是你敢对著我说,你真的什么都没做过吗?”
不敢,所以周紫英面对他的咄咄逼人,只能沉默以对,甚至不敢正视他冷然的双眸。
“你连一个最牵强的理由都没有吗?”
乔浚通常不是这种冷到会令人心寒的人,但受到伤害的是他最心爱的女人,这让他想仁慈都软不下心肠。
周紫英知道自己必须说些什么。“我承认是自己对你痴心妄想,但祁小姐也不该那样瞧不起人啊!就算我真的配不上你,她那样用财势嘲讽人又算什么呢?我也只不过是想给她一点小小的教训,不是真的要害她。”
一阵沉默之后,她以为自己会被乔浚的目光支解,差点要喘不过气来,最后终于等到他淡淡地开了口。
“你当护士的目的是什么?”
周紫英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一时间愣住了。
乔浚继续道:“是为了在必要时,能掌握到教训人的筹码,或是抱著救世济人的大愿,还是纯粹只想谋得生活所需,顺便钓一个金龟婿呢?”
周紫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她发现无法给自己一个答案。
“我承认一开始没有和你说清楚是我不好,但现在不摊开来说明白是不行了。”
乔浚直视著她道:“你很幸运,-葶现在没有什么不妥,否则你很可能连这里的大门都走不出去。或许你见到的都只是不起眼的市井小民,但要说到报复,你连他们的一根指头都不及。现在我可以再给你一个机会,看你是要在诊所里继续做下去,还是早点离开这里,那对我来说并没什么分别,但若是你再对-葶做什么,我绝对不会轻饶的!”
当他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周紫英真的冒出了一身冷汗,她知道他是认真的,脸上没有笑意的他有起来是如此严厉,令人不敢违背,不禁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逞一时之快而做出那样的事,没有任何好处不说,还惹上一个披著天使皮的恶魔,看到他这副面孔,就算她有再多的幻想,也只能赶紧甩到一边,只求能自保就万幸了。
“好好想清楚,机会只有一次。”乔浚说完该说的话,轻轻举起右手“不送了。”
周紫英也不敢再待下去了,逃命似地夺门而出。
乔浚这才撤去一身的冷意,很快就会知道她的选择了。
“浚,你好凶喔!”祁-葶站在门外,刚刚的场面她都看到了。
没有乔浚在身边,她很自然地就醒了过来,正好赶上这一场“戏”
“-葶。”他连忙走到她身旁,搂住她单薄的肩膀“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你不见了嘛!”她爱娇地道。只是一个晚上,她就恋上了睡在他怀里的感觉,又怕以后都戒不掉了。
“是她吗?”祁-葶也猜到了,凭她那颗聪颖的脑袋,没什么事能瞒得过她的。
乔浚轻轻点点头,微笑道:“放心吧,我绝对不会对你凶的。”
她也对他粲然她笑了,这才是她所关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