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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脑、电影、电视、电话、电梯、电灯、cd、vcd、dvd”
海晶辰坐在扶栏上,两条腿在半空中晃呀晃的,边喃喃自语,边往锦鲤池丢饲料。
在唐朝皇宫里待了快半个月了,她好想家、好想念朋友、好想念二十一世纪的生活方式。
没有自来水、电力供应的地方,她也曾游历过。玩几天是新鲜,若要无限期地滞留却唉!
几十条肥美的锦鲤欢天喜地,挤着抢吃饲料,又有哪一条想要离开池塘呢?因为它们从来不知道水以外的世界是怎样的
“小辰!”秦小艾提着一篮衣物走到海晶辰身边。“你又在发什么呆呀?”
“没什么。”海晶辰努努嘴,把手中最后一片饲料扔出去,一条肥美的纯金锦鲤张口接住了。
秦小艾把衣篮在海晶辰面前晃了晃。“啕,这是给你的。十三殿下吩咐你穿上这个,然后去‘秋枫阁’那儿等他。”
“不要!”
那李啸简直是有病!对别的女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对她就露出男人本“色”昨天在“浴芳阁”又被他吃了不少豆腐。
不过,他也被她看光光了,那她不算吃亏吧?
“哟”秦小艾拐了个长音,笑道:“小辰,你又脸红了。”
“才没有!”她摸了摸脸,热烫烫的。
懊死,她真的又脸红了。
“你呀”秦小艾摇着头笑道:“我真搞不懂你心里怎么想的。难得十三殿下看中你,你何不从了他?”换作别的宫女,早就跳上李啸的床,好飞上枝头做凤凰了。别说李啸的身份高贵,光是他那张俊脸上勾人的洒脱笑容、那副教女人垂涎三尺的好体魄,天底下有哪个女子会不心甘情愿成为他的人?她就不明白海晶辰在坚持什么,真是莫名其妙。
海晶辰正要说话,忽然听得一阵嘈杂的声音。原来是老胖子曹太监和几个小太监走过,小太监每人都捧了一堆杂物。
曹太监一边说,一边眼后面的小太监们叨絮“你们手脚利落一点,明天招待高昌公主的宴会千万要留神,不能有半点闪失,知道吗?”
“是。”小太监们惟惟诺诺地回应。
“曹公公!”海晶辰跳下扶栏,上前问曹太监“高昌公主明天要来?我可不可以也来帮忙?”这些日子以来,曹公公和秦小艾是皇宫内对她最好的人了。
“海丫头也要来?”曹太监笑问。
“嗯!人家真的很想看看那个高昌公主到底长得怎么样嘛!”这十天以来,皇宫里上上下下都在谈论即将从西域来访的高昌公主,绘声绘影地形容她是美艳无双的西域第一美人,赛过西施、胜过妲己,海晶辰好奇极了。
秦小艾连忙也靠过来“曹公公,我也要去!”
曹太监笑着拍了拍海晶辰的头“好吧!让我先问一下十三殿下。”
十三殿下对这个长了一双猫眼、刁钻古怪、活蹦乱跳的海丫头大不寻常,还是先得到十三殿下的同意,他才好办事。
“你们女儿家哪!听到有大美人要来,一个个都伸长脖子要看,想和人家比一比谁漂亮吧?”数十年和宫妃、宫女共事,曹太监在皇宫里可不是白待的,女人家的心思,他怎会不晓得?
“非也、非也。”海晶辰摇头,故作严肃地说:“我想拿一条鱼、一只雁放在她面前,看看鱼和雁有没有给她吓昏。要是鱼不沉、雁不落,那高昌公主算不上是‘沉鱼落雁’了吧?”
一串银铃似的笑声响起,回廊下一个罗衫宫妃姗姗而来,粲笑道:“这位妹妹说话真有趣。说真的,奴家也很想看看那高昌公主的闭月羞花是不是名过于实?”
“武才人!”曹太监向那女人施礼“什么事劳动你的大驾了?”
“皇上想要看高昌国的地图,不巧地图搁在十三殿下这边了,皇上差遣我过来拿。”武才人转向海晶辰,含笑打量“想必你就是大家都在讨论的那位新来的有趣宫女吧?请问你贵姓芳名?”
“我叫海晶辰,姐姐呢?”大美人姓啥名啥呢?
她看来只比海晶辰大个三、四岁而已,眉梢眼角却是风情万种,尤物天生。
武才人微微一笑“我叫武媚。”
武才人、武媚很熟悉的名字在哪儿听过呢
海晶辰倒抽了一口气,指着武媚脱口叫道:“武则天!”
武媚眨了眨丹凤眼“什么?”
妈妈咪呀!武则天耶!活生生、货真价实的武则天就站在她面前耶!只可惜她的拍立得还在大哥的书房里,否则她就可以拍下武则天的容貌了!真可借!
武媚又问:“武则天?你刚才说什么呀?”
现在的武媚还只是唐太宗李世民身边一个地位不高的小老婆,只不过是“才人”比妃嫔还要低几级,当然不知道“武则天”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
海晶辰比遇到偶像要讨签名的小影迷更兴奋,她拉着武媚的手摇啊摇的“你将会成为中国历史上最有名的女人,后人会每隔几年便把你的事迹拍成电视连续剧,很多女演员梦寐以求想扮演你耶!”好棒!她摸到武则天的手了耶!
武媚有听没有懂,只好点点头。
秦小艾和曹太监一起翻了翻白眼,不约而同地说:“天啊!她又来了。”老是讲些大家都听不懂的疯话。
“曹公公,她她总是这样子的吗?”武媚问。
“的确。她就是这样子。”
低柔的男中音忽地在数尺之外响起,大家回头一看,竟是李啸。
李啸斜靠着廊柱,盯视着海晶辰,表情似笑非笑。
海晶辰不期然想起昨天“浴芳阁”里的旖旎风光,心跳乱了一拍,她连忙转过身,把眼光转向锦鲤池中翻腾的鱼儿。
“殿下爷。”武媚莲步款款地走向李啸,眼波流转,媚笑说:“皇上差武媚来拿高昌国的地图呢!”
武媚一只玉手搭上李啸的手臂,却又巧妙地不让身后的众人看到。
她小声地说:“我这就过去殿下爷的书房。待会儿殿下爷会在那里吗?”
虽然九皇子李治已经被她迷得晕头转向,但是,眼前的李啸不是比李治更出色、更吸引她吗?皇上离大去之日不远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当李啸的人,总比将来皇上驾崩之后,宫妃们落花随水流的命运好吧?
李啸瞥了眼武媚涂了寇丹的玉手,冷淡地道:“要地图吗?请武才人到前厅稍坐,本宫会差人送过去。”
他抽回手臂,绕过武媚,走到海晶辰面前。
“猫猫,别在这儿磨蹭。快把这衣服换了。”李啸一手取饼秦小艾手中的衣篮,一手挽起海晶辰的手臂便走,抛下了武媚、秦小艾、曹太监等人。
“等一下!我还想和武才人多说一些话嘛!”海晶辰想挣开,无奈地,李啸钳制着她,她只好跟着他大步离开锦鲤池畔。
“武才人?”李啸扬了扬浓眉“你要和她谈些什么?”
海晶辰不驯地说:“女生和女生说话,要你管?”她不住的回头看向远处的武媚。
皇宫比狄斯耐乐园还要大,谁知道日后她还有没有机会遇到武媚?
李啸皱眉“她有什么好的?”
那些不甘寂寞的后宫妃嫔!他十四岁那年已经开始领教她们的呃,小泼猫怎么说的?“性騒扰”他从来就不把那种女人放在眼里,至于他的兄弟们,倒是不介意和父王的女人玩玩。
李啸有不少庶出的皇弟,还不满十岁。那些小皇弟是谁的种,真是天晓得。
罢才那个武才人想勾引他,而他只想勾引小泼猫,小泼猫却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那个武才人身上,对他视若无睹。李啸发觉自从海晶辰出现后,他已经数不清自己啼笑皆非的次数。
海晶辰嘟嚷道:“说出来你也不会明白的。”要是告诉别人,武媚将来会鲸吞大唐山河,自立为帝,成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中国女皇帝武则天,哪有人会相信?
“猫猫,听好。你要不要出宫走走?”李啸无意再谈一个不重要的女人。
海晶辰脚步登时停下来,喜形于色“出宫?真的?”
这半个月以来,她都是跟着李啸在皇宫内走动,再怎么金碧辉煌她也看腻了,早就想出去看看唐代的民间风貌。
李啸的黑眸里闪过一抹宠溺的温柔,他把衣篮放到海晶辰手里。“想出去逛的话,就把这衣裳换上,本宫在‘秋枫阁’等你。”
“等一下!”海晶辰叫住正要转身而去的李啸。“为什么要带我出去?”
李啸轻轻用指关节顶了顶海晶辰的下巴。“出去溜达一下,还要什么理由?”
“别动手动脚的!”海晶辰忙不迭打掉他的毛手。
李啸哈哈一笑,迈步而去。
海晶辰回到自己房里,换上李啸给的衣裳,在铜镜前打量自己变装成小太监的新鲜模样,蓦然想起,刚才李啸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但他的表情像是在说,他知道她闷坏了,所以特意带她出去散心。
如果他满脑子只是想占她的便宜,就不会注意到她的情绪好坏吧?别的宫女都是睡数十人共用的卧房,李啸却安排她有自己的房间。说是做宫女,李啸也没有指派她做什么粗重的工作。而且,除了上朝、练武、议事、皇室聚会之外,其他时间,李啸都让她跟进跟出
哎呀!避他的。长安五月天,风和日丽,正是出门的好日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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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太宗在位的时候,大唐国势如日中天,四海臣服,万邦来朝,京城长安是举世最繁华的城市。
李啸带着海晶辰来逛的这条东市大街上,道路宽敞,街道两旁树荫层层叠叠,数层楼高的店铺、摊子林立,贩卖来自各国的土产,包括波斯、突厥、大食、吐蕃、龟兹、薛延陀、高句丽、契丹、百济、新罗应有尽有。
街上马车络绎不绝,路人擦身而过,店家大都是外族人,穿着本国的衣服,来采买的人也是来自各地。人声、马声、车轮声打成一片,教海晶辰想起二十一世纪那些人种混杂的繁华大都会。
李啸和海晶辰扮成小太监顺利出了宫门,然后坐上马车去了几个游玩的地方,最后来到此处,两人混在人潮中闲逛。
沿路上,李啸愉快地告诉海晶辰这些店家来自哪个异族,以及有关那个异族的奇闻轶事,教海晶辰听得入迷。
一圈逛下来,李啸手里多了几个布包,里面有十几件小玩意和小吃,只要是海晶辰稍感兴趣拿来把玩的东西,下一刻,李啸已经付银两买下了。
按理说,她是服侍他的仆人,怎么会这样呢?
两人在路边茶座坐下来喝茶,海晶辰微一迟疑,问道:“你买这些来干嘛?”感觉上,这有点像约会中的男女,但是她和他不是那回事嘛!
李啸看她一眼,浅笑道:“你说呢?”
危险!李啸用这种温柔得醉死人的眼神看她,比他嬉皮笑脸、动手动脚吃她豆腐更危险!
海晶辰装作漫不经心地耸肩“谁知道?说不定你喜欢把女生的手镯当作耳环来戴。”
李啸打趣道:“不,我打算拿来当鼻环。”
她斜睨他“你是要拿来送给你的侍妾吧?”古代男人不都是三妻四妾的吗?
她和宫女们闲磕牙的时候,得知富家子弟通常是未娶妻便先有侍妾,更何况是公卿皇侯?李啸也有养小老婆吗?她是有一点点好奇啦!但是又不想问那些宫女,免得她们以为她在意。
她才没有在意咧!谁会在意这个猪哥?哼!
李啸喝一口茶。“我从来不纳侍妾的。想知道为什么吗?”
海晶辰不怕死地说:“你好男色?”
李啸坏坏地笑“你说呢?”
海晶辰挑眉“whocare?又不关我的事。”
在古代的贵族之间,龙阳之风不是很兴盛的吗?否则何来“娈童”这个字眼?老实说,李啸光是那副教人没话说的体魄,男同志会爱上他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虽然昨天她只是惊鸿一瞥,但还真教人印象深刻。
李啸伸出长指撩起她有弹性的卷发,悠闲地抚弄,把脸附向她的,柔声低喃道:“哦?不关你的事?本宫喜不喜欢女色,你应该很清楚吧?”
热呼呼的阳刚气息吹拂在海晶辰的脸上,李啸倜傥而挑衅的眼神教人心悸不已,海晶辰看得呆了,樱唇半张的样子像失了魂的小白痴。
李啸满意地邪笑“昨天要不是父王传召本宫,来通报的仆人打断了我们的好事,本宫可不敢保证接下来会做到什么地步”
昨天浴池的热气从记忆中蹦跳出来,蒸得海晶辰脑门发胀、面河邡赤。
她忽然转头指着路边一家很有波斯风味的店铺。“啊!这家店还没有去过,我要去看看!”
不由分说的,她一头就钻了进去,几乎连路旁的树都撞倒了。
李啸结了账跟进去,懒洋洋地靠在墙上,撇着嘴角看海晶辰心不在焉地浏览的样子。
一年前,他在关外打猎,活捉了一头斑豹。那头斑豹很不高兴待在笼子里,老是毛毛躁躁地低吼,伺机想要逃走。几天后,那头班豹被他的一个表弟要了去,带到江南,不知道最终有没有被驯服?
从关外被父王召回京师,李啸觉得自己就像那头被关在笼里的豹,每天不得不应付居心叵测的兄弟们的各式各样的试探和挑衅,李啸对这一切厌烦无比,他只想早日离宫,回去和江湖朋友厮混。而小泼猫在宫中待了半个月,也是一副困兽的模样。
大唐皇宫里,每个女人都想留,小泼猫却只想走。
他总是会发现那双猫眼中的疏离,似乎在无声地说“我只是过客。这儿的一切与我无关,我迟早也是会离开的。”
每次看到她这样的眼神,都让李啸的心七上八下的,只想要狠狠把她扣在怀里,确定她没有消失。
小泼猫不是野心勃勃的婢女、不是红杏出墙的宫妃、不是步步为营的官家小姐、不是浪荡风流的江湖女子她不是以往一个个于李啸心中面目模糊、攫不住他的心的女子。这奇怪的小东西老是说些让人摸不着头绪的话,拒绝自称奴才,视皇宫的典章制度如无物,自得其乐地照着她自己的步调走。最可爱的就是被他调戏的时候,她张牙舞爪反抗的样子像一头不驯的猫,教人又爱又恼,把她逼到角落时,她又会像鱼一般滑不溜丢地逃之夭夭在他二十四年的生命中,从来没有出现过令他心动的女子,他可以预见,将来也不会遇上。
她想溜?无妨,反正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
只是,如何让她心甘情愿地留下?李啸得好好想一想。
让他分神的事太多了,皇宫内苑的暗潮汹涌,还有他近来发现的种种
海晶辰看着一大堆奇形怪状的西域饰品,却视而不见;那个长得像阿拉伯人的店东在跟她说话,她听而不闻。
拥有李啸这样的情人,会是女人的骄傲吧?他不使坏的时候,洒脱不群、外型出众、行止优雅、文武双全(听其他宫女说的啦)、血统高贵,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
但她不是属于唐朝的人。
她要的是一个能厮守终身的伴侣,短暂的激情,她敬谢不敏。
如果她想要一段夏日罗曼史,她在旅途中,机会多得是,何需等到今日?
在翡冷翠的青石街道上、在安达露西亚的吉他声中、在地中海的热风里、在下雪的瑞士城堡人在异乡,要陷入爱河比酒鬼走进酒吧买醉还要容易。和她同行的好朋友之一单掬雨,在巴黎遇上了一个男人。巴黎耶!多么的浪漫啊!只是浪漫过了头,单掬雨被弄大了肚子,那个男的拍拍屁股便不见踪影。
到现在,她还清楚地记得单掬雨心碎的样子。
如果这就是恋爱的尽头,还不如不要让它开始。
她也和所有的少女一样,心底流转着玫瑰色的爱情梦幻,但是,念书的时候,看着早熟的女同学和毛头小子交往,来得易、去得快,比吃速食面还草率,她又不禁怀疑,那算是“爱情”吗?
她再大一些时,那些冲着她是“海氏”总裁的么妹,为了少奋斗三十年而来追求她的男生,她更是不放在眼里,而有些男生真心追求她,她又不来电。
无妨,她还年轻,不急着让某个陌生的男人在自己的生命中挥下色彩。
每个人对“爱情”有不同的诠释吧?对海晶辰而言,那该是怡人的两情相悦,交付非君不可的温馨诚挚,柔如春风但是她和李啸,只是猎人和猎物的关系吧?她对这个身份高高在上的大唐皇子而言,除了是一项新鲜有趣的好玩消遣,还有别的吗?
还有别的吗?海晶辰不想探讨下去。
以往她每到一个陌生的国家,可以和当地人交朋友,却不会牵扯太深。她不会忘记,她终究是要回去属于她的世界,没事又何必在唐朝惹一段情孽,把自己的心丢失在这遥远的时空,日夜思念一个不会再见到的古人她付不起这个代价。
半个月了,她想尽办法,怎么也查不出她的时光仪在哪儿。李啸是故意把它藏起来了吗?为什么?
李啸低柔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猫猫,时间不早了,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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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斜阳把宏伟的皇宫镀上一层流金,大唐盛世的气象直是金光闪闪、瑞气千条。李啸和海晶辰两人并肩沿着东翼宫门外的林荫大道走回去。
海晶辰有点脚酸,走得慢了,李啸放慢了步伐来配合她。
“十三殿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没有手表,她对时间完全没有概念。他们出来逛了六个小时还是七个小时?
李啸看了看西斜的日光和石板地上的影子,答道:“酉时吧!”
海晶辰从衣袖里取出一方手绢,展开来看,喃喃地自言自语“酉时,下午五点到七点为什么不用数字来区分时间呢?那不是简单清楚得多?”
李啸探头一看海晶辰手中的手绢,问道:“这是什么?”
“对照表。”她把古人的十二时辰对照现代人的二十四小时抄在手绢上。海晶辰咕哝“没有这个,我可搞不清楚什么时辰等于几点。你不觉得那些、子、丑、寅、卯、辰、巳、午、未、辛、酉、戍、亥。是很累赘的计时方法吗?烦死人了,在这种地方待下去,迟早会头壳坏去。”
这个时代连纸张也没有,不是把字刻在竹简上,就是用毛笔在布帛、羊皮纸上书写,难怪古人那么言简意赅了。想到这些日子来遇到的各种不便,她不禁哀声叹气起来。
再走了十几步,海晶辰抬起头。
李啸沉默地盯视着她。
阳光在他宽厚的肩头闪耀,逆光令他的脸庞成了Ω形的黑色剪影。海晶辰眯眼,把手挡在额前,想要看清李啸阴影下的表情。
突然,一阵急遽的马蹄声从后面传来,李啸突然叫道:“小心!”
海晶辰被李啸使劲搂入怀里,鼻子狠狠地撞上他的胸口。她还未来得及呼痛,李啸拉着她疾退,海晶辰耳边只听得轰隆隆的蹄声,疾速的气流和她擦身而过。
海晶辰捂着吃痛的鼻子,回头一看,只见十几骑骏马在不远处煞停下来,马上的人一个个戴着羽带锦冠,粗壮剽悍。
为首的一骑掉头朝海晶辰和李啸奔驰而来,在他们面前停下。
李啸想也没想,伸手把海晶辰拉到身后,不让马上的人看到海晶辰。
马上的人凉凉地说:“十三皇弟实在爱玩,怎么扮起太监来了?”
李啸皱眉道:“五皇兄刚才没看到是皇弟吗?方才这样子冲过来,闪躲不及的人只怕要命丧马蹄下了。”
海晶辰从李啸背后探头出去,仰首打量马上的人。
他的眉目有几分像李啸,看似比李啸大上几岁,俊脸上有股自命不凡的高傲之气,不像李啸那样爽朗和气。用现代人的用语来说,这家伙就是很会端架子、很臭屁啦!
她迎上那人打量她的眼光,直觉地感到此人不怀好意,连忙缩回李啸高大的身躯后面。
五皇子李勇嘿嘿一笑“当然看到了,所以本宫这才要试一下十三皇弟的好身手。下一次,你的运气未必会那样好喔!”
李啸冷冷的道:“五皇兄放心,哪怕是行刺还是下毒,皇弟没那么容易死的。”
“很好。那就走着瞧。”李勇缰绳一勒,和他的党羽扬长而去。
海晶辰皱眉“什么嘛!几乎撞死人,口气还那么大!”那个李勇说话的态度,跟她在现代见过的那些自以为有财有势便可以为所欲为的富家子,完全是一个样。
“五皇兄是故意的。”
“嗄?”
“五皇兄一心要铲除挡他的路的人。你第一天来时遇见的那名刺客,便是他派来的。”
“真的?那你为什么不跟你的皇帝老爸揭发他?”这些日子来,她从宫女们和曹太监口中听到不少其余皇子行刺李啸失败的事迹,招招新奇、次次凶险,而这家伙竟然像没事人似的,他以为自己是猫儿转世,有九条命呀?
说来也奇怪,李世民的儿子们都有一大群跟班,李啸却喜欢独来独往,两袖清风。要不是他穿了皇子的服饰,真令人怀疑他是宫里的一个闲人。
“揭发了又如何?父王的身体一日比一日差,没必要让他再心烦了。”何况那名断臂刺客在招供后,隔天便离奇死去,显然是五皇兄暗中派人混入大牢,把那名任务失败的刺客灭口,来个死无对证。
“但是太便宜那混球了吧?”换作是她,刚才早就一拳k在那个什么五皇兄的脸上。
李啸静默一会儿,忽然开口说:“小时候,五皇兄很喜欢本宫,常常带着本宫一起打猎练武、游玩嬉戏,现在为了帝位却”李啸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把手中的布包塞到海晶辰手里,大步走向皇宫宫门。
海晶辰听出李啸语气中的萧索,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莫名地,心口竟觉得有点酸酸的。
海家四兄弟姐妹一向齐心,尤其在帮着老妈整治老爸的时候。她无法想象有朝一日,大哥、三哥为了争夺家产而反目成仇,你砍我杀的
!她是二十一世纪的人耶!她只是个过客,古人的宫廷纠纷与她何干?海晶辰敲敲头,快步跟上李啸。
回到李啸的寝宫时,他们还来不及换上原来的衣裳,就在后园的小径上被几名宫女撞见了。
爆女们看见海晶辰和李啸的小太监装束,先是诧异万分,继而交头接耳。
看来,晚饭时,那群宫女又会像小母鸡一样,吱吱喳喳的包围着她,又羡慕又嫉妒地追问她和十三殿下是什么关系了。海晶辰头痛地揉了揉额头。
她和李啸算是什么关系?她们问她,那她又要问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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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床上,两具赤裸汗湿的胴体交叠着,女人俯在男人的胸前道:“十三殿下对别的美女毫不动心,对那个海晶辰却特别不同,今天还私自带着她扮作小太监一起出宫去逛呢!看样子,他是真的迷上她了。”
“原来十三皇弟藏在身后的人就是她本宫就觉得奇怪,十三皇弟干嘛那么紧张,不让本宫看见那小太监”李勇喝着酒,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弄女人的玉躯。
“殿下爷,若是你想要除掉十三殿下这个眼中钉,妾身倒是有一条妙计。”
“说来给本宫听听。”
李勇重金贿赂父王的贴身太监,得知父王已经把东宫太子的人选筛到三个,锁定在他、九皇弟李治和十三皇弟李啸身上。九皇弟忠厚老实,不足为患,铲除十三皇弟之后,再对付九皇弟也还不迟。
“只要殿下爷配合,把那个海晶辰如此一来,就遂了殿下爷的心愿啦!”
女子说罢,李勇拍手笑道:“本宫竟然没有想到这一点。好主意!好主意!本宫的侍妾里,就数你最聪明。”
女子漾出笑花,手指在李勇胸膛上画圈,腻声道:“谢殿下爷夸奖。殿下爷有先见之明,让妾身混入十三殿下那边当宫女,妾身才能想到这条妙计啊,事成之后,殿下爷要怎么犒赏妾身?”
“你想要什么?金银还是珠宝首饰?”
“都不要。妾身只要殿下爷的一个承诺。”
“说来听听。”
女子搂着李勇的颈项“殿下爷已经娶了相国千金为妻,妾身身份卑微,不敢妄想取而代之。不过,以妾身对殿下爷的忠诚,但愿殿下爷能扶正妾身,地位仅次于正室,妾身便心满意足了。殿下爷能允吗?”说罢,她媚笑着用大腿摩掌李勇的,极尽挑逗之能事。
李勇邪笑着“好吧!本宫允了。要是事成,他日让你当个西宫娘娘!”说完,翻过身把女子压在身下,寝殿里再度奏起欲望和阴谋的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