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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依水被季梓轩强迫住在别墅里,休养了一个月。
她站在镜子前,望着季梓轩买给她的衣服,她发现自己被他养得丰腴不少。
其实这也难怪,在他严格的控管之下,每天除了三餐的山珍海味之外,再加上宵夜和甜点,还规定她一天要睡足十个小时,而且不准她做任何家事,这样下来,她不胖才怪!
她算算日子,今天正是张爱琳离开台湾的日子。
她原本要到机场去送行的,但张爱琳执意不肯,坚持不要任何人去送行,她拗不过张爱琳,只好答应不去。
在沈依水的威胁利诱之下,季梓轩才肯让她回到花店看看。
她走出大门,司机马上打开车门。
黑色轿车停在花店前,沈依水交代司机二个小时之后再来载她。
其实二个小时是季梓轩规定的时间,他不允许她太劳累,沈依水知道他是关心她,所以没有和他争论。
她走进花店,里面井然有序,甚至此她在的时候还要好。
里面的摆设和家具虽然只做了微幅矣诏,但看起来却有很大的落差,让人感到更舒服。
这时,有位女性店员上前跟她打招呼:“店长好。”
季梓轩在她来之前,已经将店里的情形大致跟她说了一遍。
“噢你好。”即使如此,沈依水对新的称呼还是感到有点不自在。
接着,又有两个店员向她走过来。
“店长好。”
“你们好。”她笑得更僵硬了。
沈依水为自己所看到的情况捏了把冷汗。
这是怎么回事?
看她们三个人都穿着相同的衣服,想必是制服吧!
难道季梓轩所谓的“改造”就是奢侈地请了三个漂亮的员工,而且还订作了制服?
天啊!他知不知道这样做要花多少钱呀?
以前她和爱琳一起做时,都舍不得多请人手,他竟然如此大手笔!
这些额外的支出,要她一天做二十四个小时,也不一定能付得出来。
“店长,我是这里的组长,我叫王凯铃,这些文件请您过目和签收。”王凯铃将一叠文件交到店长手上。
什么?还有组长啊?那不是又要多花一笔责任津贴吗?沈依水又是一阵吃惊。
她手软地接过文件,走回她们所指的办公室里。
她打开第一份文件,里面是任用人员的资料,她仔细看过她们的履历表之后,才发现这三名店员的资历都非常的优秀。
其中一名店员是主修包装设计的,担任店里的花卉设计、包装设计及广告设计;另一名店员是组长王凯铃,她主修会计,负责店
里的帐务、行销及花材的控管;第三名店员则是计时工读生,负责花束外送、环境整理及杂务。
第二份文件是花店里的帐务损益表,将每一笔金额的流向都记载得非常详细。
她逐一查看内容,虽然人事费用占了支出的大部分,但营业额却比以往高出了足足有五倍之多。
其中以餐厅和婚纱公司的团体订单为主要收入,还有一些新开发的画廊和公司行号。
看完帐册之后,沈依水不得不对花店的改造喷喷称奇。
没想到这三个人竟然可以创造出这么惊人的业绩,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第三份文件是花店里的行事规章,营业时间从原来的十二个小时,缩短为十个小时,虽然时间变短了,但利润却倍数增加,人员的工作态度也更积极。
看来,缩短工作时间和提高薪资待遇,不但没有成为她的负担,反而是一种鼓舞员工的助力了。
看完所有文件之后,她不得不开始佩服季梓轩的办事能力,也对他这位商业钜子另眼相看。
难怪他只给她二个小时的工作时间,因为照目前花店的营运方式来看,已经绰绰有余了。
“店长,对不起,外面有位何先生要找您。”王凯铃前来通报。
“请他进来。”沈依水高兴地说。
“好的。”
王凯铃将何书韦带进沈依水的办公室里。
“书韦,好久不见。”沈依水起身走向他。
“这是怎么一回事?”何书韦不解地东张西望,他一进门就发现有很多地方不对劲。
“全是季梓轩的意思。”她说。
“喔”他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沈依水发觉到他好像有心事。
“怎么没有看到爱琳?”他左顾右看。
“你一直没有和爱琳联络吗?”她露出惊讶之色。
何书韦搔搔头,不好意思地说:“爱琳的手机一直打不通,最近我又忙得没有办法过来花店,所以才会拖到现在。”
原来如此!沈依水知道张爱琳是故意躲避何书韦,才会关掉手机。
“爱琳不会再来花店了。”她坦白地说。
“什么意思?”
“爱琳她”沈依水挣扎着该不该说。
“爱琳怎么了?”何书韦觉得事有蹊跷。
沈依水看得出来何书韦是真心在关心张爱琳。
虽然张爱琳有交代要保密行踪,但她很清楚张爱琳这一去,可能要好长一段时间才会再回来,如果现在不让何书韦知道,日后他一定会怪她的。
“依水,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沈依水的踟蹰,让他更加肯定张爱琳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我”
“告诉我爱琳在什么地方,我要去找她。”他当机立断地说。
沈依水为难地低下头。
何书韦突然抓住她的手臂“拜托你,请你告诉我爱琳在哪里,让我见见她,我有话要对她说。”他的态度很诚恳。
沈依水于心不忍地看着他,在静默了几秒之后,终于做出违背好友的决定,把真相告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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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书韦以惊人的速度开车前往机场。
“爱琳,你一定要等我。”他不断地喃喃自语。
张爱琳坐在机场里,等候登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等待的时间似乎特别漫长。
她望着来来往往的过客,他们几乎都是成双成对,和自己的形单影只相较起来,她显得非常孤单。
(飞往巴黎的旅客,请准备登机)广播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站起身,伸手拿起随身行李,但她所握到的不是行李;而是一只温热的手。
她惊讶地侧过头,令她心中一震。
“为什么要不告而别?”何书韦脸色肃穆地问。
她没有回答,但心都纠结成一团了。
“虽然我们做不成男女朋友,但至少我们还是朋友,不是吗?”
她依然没有回答。
“你还在恨我吗?”她的沉默,让他感到很难过。
张爱琳摇摇头,感情是无法勉强的,所以她不会恨他。
“你的事依水全告诉我了,我很抱歉,我不知道你生了一场大病。”他觉得很愧疚。
他的关心让她佯装的坚强彻底瓦解,眼泪再也无法控制地决堤。
她并不想在他面前哭泣,但泪珠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不听使唤地往下掉。
“对不起,又惹你伤心了。”他伸手拭去她脸颊的泪水。
他的道歉让她的泪水更加泛滥。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除了这句话,他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此时,广播再度响起。
(飞往巴黎的旅客,请准备登机)“我该走了。”她提起行李。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他问。
她摇摇头,因为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何书韦将她搂进怀里“要好好照顾自己,到了法国别忘了要和我们联络,知道吗?”
张爱琳点点头,佯装冷静地说:“我该走了,谢谢你赶来送我。”
何书韦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回想这些年来她对他的付出,只可惜他不曾为她心动
这辈子他觉得很愧对的两个女人,就是张爱琳和沈依水了。
“爱琳。”他突然对她的背影大声喊叫:“你要幸福喔!我永远是你的好朋友。”
张爱琳缓缓转过身,露出会心一笑,在这一瞬间,她心中的石头彷佛掉了下来,或许当朋友是他们这辈子注定好的缘分吧!
她向他挥手道别“你也要幸福。”
何书韦站在停车场看着飞机升起,直到飞机消失天际,他才离开机场。
黑色轿车在二个小时之后,准时在花店门口等候。
沈依水坐上车,告诉司机她的住处。
司机依令行事,将车子停在她的住处前。
下车后,她走进自己的公寓里。
不到十分钟,她怒气冲冲地跑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她拿着字条质问司机。
字条上写着
以后这里不是你的家了,有话回来再说。
梓轩司机没有多言,因为是少爷要他去找锁匠来开门,然后把小姐的东西全部搬到别墅去,字条则是少爷留的。
“小姐,请上车吧。”司机打开后座的车门,低头等候着。
沈依水忍住即将爆发的怒气坐上车,她知道司机只是听命行事,所以她没有再多说什么。
半个小时之后,她回到季梓轩的别墅。
车子一停,她便怒气冲冲地走进屋内。
坐在客厅里的季梓轩,彷佛早有心理准备。
“你回来啦?”他说。
“你为什么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把我的东西搬走?”她生气地质问他。
“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照顾你是我的义务,所以,搬来和我一起住也是天经地义的。”
面对沈依水难看的脸色,他依然气定神闲。
他的回答让她霎时脸红,还好在场除了他们之外没有其他人,否则她一定会羞死的。
“不能因为我和你发生关系,就一定得和你住在一起。”她也觉得这么做和情妇没有什么两样,所以拒绝。
“我看不出这有什么差别。”
她把第一次给了他,难道他不应该对她负责吗?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别人会说闲话的。”
“我们已经有夫妻之实了,你还在乎别人说什么吗?”他脸不解。
“可是我们男未婚、女未嫁就大胆地同居,你不觉得太开放,也太随便了吗?”
“我就是不想对你随便,所以才会想负责任。”他大男人主义地说。
她懂了,原来他是因为和她发生关系,才会这么做。
“男欢女爱是你情我愿的事,我不会因此而要你负责的。”她佯装不在乎。
她的态度惹恼了他,每个和他上床的女人都巴不得要他负责,为什么她偏偏不要呢?
“难道你一点都不重视自己的贞操吗?”他不相信她是一个随便的女人。
“我当然重视,只是”只是她不想用身体来换取对方的负责。
虽然每个女人都希望自己的第一次是留给未来的丈夫,但她并没有后悔,至少她是送给自己深爱的男人,就算无法长相厮守,她也无怨无悔。
“只是什么?”他追问着。
“这只是一段小插曲,我想你应该不会太在意。”她故作轻松。
“谁说我不在意?”
这个小妮子是存心想气死他吗?
沈依水无辜地看着他极为难看的脸色,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你给我听好!不管你要不要我负责,我都要对你负责到底,而且是彻彻底底的负责。”这是他第一次死缠着女人,硬要对她负责。
如果这件事让他那群损友知道了,铁定会笑掉他们的大牙。
“彻彻底底是什么意嗯?”她不懂他所强调的意思。
“你说呢?”他不答反问,眼神诡异。
季梓轩一步步接近她,将她压倒在白绒绒的羊毛毯上,用子诼住她的口,用手迷醉她的感官。
沈依水再度臣服在他的热情之下,在接下来的欢爱中,她终于明白了那句话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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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书韦从机场直奔季宅,送走了张爱琳之后,他突然觉得好空虚,现在他想快点回到季梓欣的身边,将她拥人怀里。
“我们下个月就结婚吧!”
这是何书韦见到季梓欣的第一句话。
季梓欣错愕地看着他“你怎么了?”
他没有回答,突然抱起她走进她的房间,将她放在粉红色的蕾丝床上。
“我想要你。”他压在她身上。
她赶紧扶起何书韦,为他擦拭嘴角的鲜血。
“我要好好教训这个畜生,谁教他欺负你!”爱妹心切酌季梓轩再次街上前。
季梓欣挺身而出,挡在何书韦的前方,与哥哥对峙。
“我不准你再伤害书韦。”她郑重地警告他。
“他欺负你,你还帮他说话?”季梓轩不敢相信地看着她。
“他没有欺负我,他真的只是留下采陪我,我们没有做出任何逾矩的事,你没有道理这样对待书韦。”她义正辞严地说。
何书韦一直保持沉默,因为他真的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季梓轩根本不相信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只会盖棉被纯聊天。
“欣儿,你不要再帮他说话了。”季梓轩知道妹妹是个善良的女孩,所以他将矛头指向罪魁祸首“何书韦,你有种就敢作敢当,不要像个缩头乌龟,躲在女人的后面!”
“哥,你说话客气一点,事实就是如此,我没有帮他说话。”季梓欣觉得他有点冥顽不灵。
“算了!欣儿别解释了,不管昨晚如何,我们明天就去法院公证结婚。”何书韦根本不在意季梓轩的怒气。
不管他有没有对欣儿做出逾矩的事,他都打算和她结婚,而且愈快愈好。
“我不要,你又没有做错事,为何要负这么大的责任?”她才不要一个强迫而来的婚烟。
“没有人强迫我,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何书韦坦诚地说。
“为什么?”他昨天也说过相同的话,但她以为那是醉话。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我爱你。”
何书韦真心说出“我爱你”三个字之后,却意外地勾出季梓欣的泪水。
“你怎么哭了?难道我爱你真的让你这么难过吗?”他心疼地将她拥人怀里。
此刻在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完全漠视了季梓轩。
识相的季梓轩悄悄离去,留下一对你侬我侬的情人,他心里明白,妹妹已经找到她自己的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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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法国,被一片白皑皑的厚雪覆盖着。
沈依水瑟缩着身体,走进一家咖啡馆。
张爱琳一见到好友马上站起身“你真的到法国来了!”
今天早上接到沈依水的电话时,张爱琳还以为她在开玩笑,没想到她真的出现了。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沈依水好笑地问。
“可是这为什么?”张爱琳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在法国出现。
“没什么,我只想出来走走,透透气。”沈依水轻描淡写地说。
“季梓轩知道你在这里吗?”
照理说来,沈依水现在应该正沉浸在爱情里才对,季梓轩怎么可能让她一个人来到这么远的地方?
沈依水摇摇头,没有说出自己是不告而别,偷跑来法国的。
“你和季梓轩吵架了?”
“也不算是”沈依水再度摇摇头。
季梓轩根本不会和她吵架,只要是他想做的事,绝不会因她不愿意而停止,所以她只好不告而别,逃到这里来避难。
虽然她的身体已经给了他,却还没有准备好要当他的妻子。
“你们怎么了?”张爱琳似乎想追问到底,因为她对沈依水的行径感到纳闷。
为何她会在来法国的第三天才通知她?难道她在逃避什么
吗?
“没什么啦!别替我担心了,我真的没事。”沈依水笑着岔开话题。
张爱琳看着她,叹了一口气。算了!她如果不想说,谁也勉强不来。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张爱琳问。
“不急。”沈依水耸耸肩,也许想通了就回去吧!
“不然这样吧,再过一个礼拜我就放假了,到时候我带你到处走走,如何?”
张爱琳热切地提议。
“打搅你了。”沈依水感谢地点头。
“干嘛说这么见外的话?你忘了我们是好朋友吗?”
“我没忘,所以才会来找你呀1”沈依水笑着说。
“对了!这几天我要准备期末考,可能暂时无法陪你,你自己要注意安全唷!”张爱琳热心地叮咛。
“我会照顾自己的,你别担心我。”
“你知道吗?”
“什么?”
“能看到你,我真的好开心。”张爱琳笑得很灿烂。
“我也是。”
“要不然我们在这里开一家花店好了。”张爱琳突然灵机一动。
沈依水知道她是在开玩笑的,所以只用笑来回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