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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雷特放下手中的鹅毛笔,心烦的揉揉额际。
自从裴雅走后,他一直心神不宁,他的直觉告诉他,似乎有事在发生。而最令他害怕的是,他的直觉少有出岔过!
算了,既然看不下奏章,也没必要勉强自己,况且他是“病人”应该享有偷懒的特权。
回到寝宫,他正打算休息,才换上睡袍,又改变主意的挥退随身的侍官,走入密道。
今晚如果不向裴雅道歉,她八成会气得整晚睡不着觉,而最后遭殃的人还是自己。为了他明天的耳根子着想,这件事还是早了早好。凯雷特为自己这么迫不及待想见到裴雅的心情,找了个合理的藉口。
走到裴雅的房间的密门前,推推文风不动的密门,凯雷特心里有底,恐怕斐雅已经算到他今晚会去找她,早先一步在另外一边把门给堵死了。
不过若裴雅以为他会就此放弃的话,那她就太低估他的决心了。
窗外的抓騒声,持续不断的响着。
裴雅就坐在那张堵住密门的椅子上,板着脸,拒绝去理会那个厚脸皮的家伙。
但是恼人的抓騒声,仍旧不屈不挠的持续着,显示对方亦是态度坚决,不达目的誓不罢手。
在这一场意志力的决战中,裴雅仍是略孙一筹,她忍不住的冲到窗边,倏地打开窗扇“你最好有”短短的四个字时间,黑影已乘隙的窜入她的房间。若不是还残存着一丝的理智,她一定不顾一切的尖叫。
裴雅嘲讽的迎上蓝色眼眸的疑问,再将眼光意有所指的投向天上的月娘。虽然月盘盈满,但距离满月还有三天,还不到凯雷特每月“不方便的日子”而他却变身前来,只证明一件事他是集天下所有卑鄙奸诈于大成的小人!
狮子略过裴雅的嘲讽,迳自踱到密门前的椅子嗅嗅,低呜的声音似乎在奇怪怎么有人在这地方摆上一把椅子。
斐雅可不同情狮子装出来的无辜。它如果无辜,全天下就没罪人啦!
“别嗅了,是我故意把椅子挡在那里的。可惜我只预估到你的奸诈,却没想到你根本就是狡猾成性!”明知道她拒绝不了“凯特”刚刚才吵架,他就马上变身为“凯特”来求和!
哼!小人!算他有自知之明,没用真面目来求和。如果换成是凯雷特站在窗外,敲断手她都不会心软的放他进来。
狮子遭到斥责,低着头,似乎无限委屈的踱到裴雅的身边,一颗大头撒娇的在裴雅的腿上摩挲着,仿佛在寻求女主人的安慰。
裴雅又好气又好笑,亏他使得出来这招。一个大男人,还撒这种娇!
明知道他是装的,裴雅还是稍稍软了心。但是又不甘心这么轻易就被他看透,故仍是板着个脸走开。如果现在心软原谅他,那婚后他不就把她吃得死死的?
“少来这套,别以为这个样子,我就会心软的原谅你。没那么容易!”
就是这么容易!他还不了解她吗?
狮子抬起头,仰视着她,可怜兮兮地低呜几声,像是在控诉裴雅,怎么可以把“凯雷特”犯的罪行记在它的头上。
裴雅克制不住的把入狮鬃中,轻顺开那身金黄的毛皮。
老天!当她面对着这一张毛茸茸的大脸时,她怎么还生得了气?尤其当它轻舔她的手背,大头微倾,一对纯蓝的眼眸发着可怜兮兮的闪光,可怜又可爱的看着她时,裴雅再也硬不下心肠的投降了。
“好吧、好吧!你别再这样看我,我原谅你就是了。不过先说好,我原谅的是你,不是凯雷特喔!”这句话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原谅“凯特”和原谅凯雷特有什么差别?他们两个原就是一体的嘛!
“凯特”识相的点点头,直舔裴雅的手背,虽然裴雅怀疑以他的色性,他心里想舔的地方可不是那里!
算了,既然他已认错的亲自来道歉了,她也不想追究太多,虽然他一句道歉的话也没有“说”!
裴雅走向床铺,向狮子警告道:“先说好,如果你今晚要待下来,就不准变回凯雷特。
苞“凯特”同床是一回事,和“凯雷特”同床共枕又是另一回事。
狮子偏着头,似乎在考虑裴雅的条件。
裴雅才不管它的反应,迳自掀开丝被,床中央的一条银白小蛇,却让她看傻了眼。
裴雅失笑的晃着头“杰洛士也真是的,上次都没吓到我,这次又来了!也不会换点新花样!”她毫无戒心的伸出手,准备捉住小蛇。
正当裴雅的手快触到小蛇时,一声霹雳震吼爆然响起,并且一具庞大的身躯紧随着狮吼凌空往裴雅撞来,狠狠的将裴雅撞倒在地。
裴雅随着这记忆犹新的动作摔倒在地,望着上面那对蓝眸,记起上次同样的情景。
上次在森林中“凯特”也是这样突然的大叫一声,然后也同样的把她撞到在地上。这个习惯实在要不得!有机会她该告诫凯雷特“凯特”的这个毛病一定要改。它的身体这么重,经过这两次的碰撞,她没被撞成白痴实在是因为她原来就太聪明。
裴雅倒在地上,昏昏沉沉的脑子想着一大堆零乱碎琐事,在她还来不及思考其他的想法时,更恐怖的事紧接着发生。
听到那声震撼的狮吼,任何人都应该吓软了腿,但是莱恩皇宫里的卫士实在太尽职了,守在裴雅门外的的卫士,坚守岗位的想起里面还有他们未来的王妃,马上紧张的大叫求援和撞门。
老天眼看脆弱的门禁不起他们的狠力冲撞,快要捺不住的破裂了,而她上方的凯雷特,却还是狮子之身啊!
凯雷特在这电光火石中的一秒,已迅速的评估好状况,作下了决定。离开已来不及了,或许此刻正是测验裴雅的好时机。
蓝眼珠子映照着裴雅的瞳眸,闪过一丝坚毅的光亮,就在裴雅还来不及分析那线坚毅光芒所表达的意义时,下一秒,凯雷特已在她面前,真切的由一只狮子蜕化为人身。
当卫士踉踉跄跄的撞破门冲进来时,看到的即是这般暧昧的景象他们的王上全身光滑滑的压在裴雅公主的身上。
但是裴雅丝毫未注意到卫士的表情,她的注意力,全摆在她上头的凯雷特身上。
凯雷特身躯紧绷着,似在等待裴雅的反应。而裴雅也不负他所望,瞪着凯雷特的表情,活像凯雷特刚逼她吞下一只小鸡般的恐怖。
她尖叫推开凯雷特,狂叫的缩到角落里,双手掩着脸,不敢看向凯雷特。结果证明,裴雅还是把他当成怪物。
凯雷特站在一旁,铁青着脸,承受裴雅加诸在他身上的侮辱。她的每一声叫声,都像是一把锐利的匕首,深深的札他的心中。他最恐惧的噩梦成真了!
凯雷特承受不住的转身,背对着他的心痛。
不是他自己想知道裴雅的真心的吗?很好!他现在已经知道答案了!如果结果不合他的意那也是他自己活该!经过这么多次的失望,他怎么还学不到教训?还在奢望奇迹?
“把剑给我,然后全部滚出去!”凯雷特怒吼着。
察言观色的卫士们,警觉气氛的不对,抛出一把剑给凯雷特后,又迅速的退出去。而目睹这个怪异场面的他们,也忘了引发这场主因的起源狮吼从哪来?
凯雷特用剑将床上的白色小蛇一挑,顺手一挥,不但将它砍成两段,且将之挥到窗上。然后狂愤的将剑砸向角落。
“别叫了!放心!我不会吃了你的!”讽刺的话中,掩不住伤心的指控,即便在他是“凯特”的时候,他也不曾伤害过人类。
她真该死!初见“凯特”的时候她不怕;当他告诉她,他就是“凯特”的时候,她也不怕。该怕的时候她全不怕,等他放下了真心,付出了真情,她才因为看见了由狮子变为人身而害怕!
仿佛他是多么污秽的东西似的!
裴雅因为凯雷特的怒斥而止住了尖叫,但仍然掩着脸,仿佛在抵御外面的魔鬼。
或许在许多人的眼中,他跟魔鬼无异。凯雷特苦涩的想着。
“你早已该死的知道我就是‘凯特’,‘凯特’就是我。现在不过让你亲眼目睹证实了,你为什么就怕我怕得像我刚才吃了人?”
或许她掩着脸也好,免得他看见她脸上的惊惧。
到底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她不怕“岂特”也不怕“凯雷特”却害怕“凯特”变成“凯雷特”?
凯雷特瞪着天上的冷月,饱满的弧线,似乎在取笑他的无知。像他这种人,有什么资格真爱?文献中,与他有相同状况的祖先,不是死于猎户的箭之下,便是孤老以终,他怎么会去奢想他能例外呢?
“可是,你没说你由‘凯特’变身为‘凯雷特’的时候,身上会没穿衣服啊!”裴雅打破凯雷特的思绪,红着脸嚷道。
凯雷特死寂了几秒,才僵硬的转过头来,怀疑他刚才听到的
“刚刚你说”他轻声的再次询问,寻求保证。如果她不是她说的那种意思,或是他会错意,他将会受不了再次出错的心痛。
“我是说你赶紧穿上衣服啦!”
哦!羞死人了!她这辈子还没见过男人的裸体耶!
凯雷特一个疾步窜到裴雅的身前,双手将她提起来“你再说一次!”
会不会是他误会了?会不会是他的预设立场误解了她的反应?希望充塞在他的心胸。
裴雅脸红得可以烤牛排了。而她的手还是不敢放下来“你暴露狂啊?身上没穿衣服还一点也不知道羞耻。”
“啊”凯雷特高兴的大叫一声,不顾裴雅挣扎的将她拥入怀中,抱着她转圈子。裴雅扭动手的抗议,只换来他邪气的警告:“你不要再乱动了,否则我会忍不住想把你给‘吃’了。”他这可不是虚言恫吓!
察觉到凯雷特身体的反应,裴雅羞得乖乖的不敢乱动。
望着裴雅露出手掌外的红脸,凯雷特柔情不舍再逗弄她,将她温柔的放到床沿,随手再拿条床巾围在腰上。
“好了,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裴雅移开手掌一看“你这哪叫有穿衣服!”口中虽是这么抗议,但眼珠子却连眨也舍不得眨一下的在厚实的胸膛上打转着。
既然她这么好奇,凯雷特干脆站在她面前,让她看个过瘾。“我只说好了,可没有说我有穿上衣服。何况早晚要被你看到,不如先满足你的好奇心。”凯雷特促狭的说着。
看她惊奇的样子,本想建议她摸摸看,但是考虑到他的“自制力”已经所剩无几,想想还是算了。不过凯雷特可记起有条帐他们还没算!
“现在我问你,刚才你看到那条蛇,为什么莽莽撞撞的就去摸它?一点也不知道谨慎!你忘了蛋糕被人下毒的教训了吗?”想到刚才那一幕,就足以吓掉他十年的寿命。
相对于他的慷慨激昂,裴雅的反应就显得的淡然。
“嗯?”裴雅心不焉的应了一声,思绪还是胶着在他的胸膛上。
哇!凯雷特的胸部和父王的都不一样耶
叹口气,凯雷特耐心的捉住她的下巴,往上提,迫使她仰望着他“我是说那条蛇!为什么碰它?”她以为他遮住重点自己就安全了吗?还用这么露骨的眼神看着他。
凯雷特炽热的眼神,终于让裴雅警觉到的收回一点心神。“蛇?噢!你说小白啊!你忘了,那是杰洛士的宠物啊!那还是你捉给他的呢!晚上我去看他的时候,他还介绍给我呢!你就是为了它才大叫又撞倒我的吗?你未免太大惊小敝了一点吧?还引来了卫士,幸好你来得及”
“那不是杰洛士的小宠物!”凯雷特打断裴雅冗长的唠叨。“至少不会是我捉给他的那一条。因为刚才那条毒蛇的毒牙未拔。这种蛇是我们莱恩王国的特产,它的特性就在于它的毒性特强,而且没有解葯。只要被它咬到,不到一刻钟就会毒发身亡。杰洛士那条,是我在无意中捉到的,而且毒牙还是我亲自拔除的,我才敢放心送给他。
“经过上次蛋糕被人下毒后,你怎么还是这么没有脑筋?一点儿都不知道要小心自己的安全?刚才若不是我紧急撞开你,你现在已经在鬼门关里了!”
裴雅倒抽一口气。“可是它跟小白大小一模一样啊!”红着眼眶,裴雅委屈的说道。
裴雅一哭,凯雷特也慌了手脚。他道歉的拥着裴雅,安慰的轻拍她的背,婉言陪罪:“好了,我知道了。别哭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我凶你。我想,凶手原就是故意捉条和小白相似的蛇来降低你的戒心。只是经过蛋糕的事情后,你怎么还是不懂得小心自己的安危啊!”由于担心,最后凯雷特的口气还是不免冲了些。
咬着下唇,裴雅的泪珠在眼眶中打滚着。“我以为又是杰洛士在跟我开玩笑嘛!”
凯雷特叹口气!只要一遇上裴雅的眼泪,他就算有天大的理由都没辙。
说来他也有错。是他为了不让裴雅多操心,没把事情说清楚。只是他也没料到凶手的动作会如此之快。而这也意味着,凶手一直都在他们身旁。虽然这次最后只是虚惊一场,不过也因此洗脱了杰洛士的嫌疑。
裴雅微愕的想到,经过这次的小蛇事件,凯雷特一定对杰洛士的怀疑加深了。
“现在你一定更加肯定和杰洛士脱不了关系了。”事实上,连她的信心都有点动摇了。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巧,两次谋杀事件都扯上杰洛士?
“错了!不可能是杰洛士,因为自从上次的蛋糕事情后,我就把他软禁在他的房间了,并且派人暗中监视。如果这次小蛇事件真是他主使的,我会接到消息。”
凯雷特轻抚裴雅的脸庞。她的率直让她藏不了心事,喜怒哀乐全表现在脸上。
“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怀疑过杰洛士。之所以将杰洛士软禁,不准他踏出房间,就是想保护他不涉入这次的阴谋。抱歉,我没有告诉你真相,但是我想你的不知情,表现是会更自然,较容易让凶手取信我真的怀疑杰洛士涉案了,而莽撞出错。”凯雷特向她解释着。
“可是事情未免太巧了”
凯雷特伸出手指轻点裴雅的双唇,止住她的话。“听听看,现在是谁在对杰洛士没信心?的确,事情会扯上杰洛士不是巧合,而是有人计划的利用他来顶罪。”
裴雅接受他的说辞,但是
“我很高兴杰洛士洗清了他的嫌疑,但是这样一来,你和安道尔的推论就不成立了,事情又绕回了原点为什么有人要我死呢?”
若说裴雅担心,倒不如说她好奇,毕竟两次的暗杀事件,倒楣的都是别人,难怪她难有危机意识。
这个问题,凯雷特也没有答案。“我也想不透这一点。不过有一点我们没有猜错,凶手的目的确实是不要你当我的王妃,所以当我一放出风声,你今晚就遇上毒蛇!所以只要我们婚礼过后,你成为我的王妃已为定局后,凶手应该就会放弃,你的危险应该会降低。但是在还没有捉到凶手之前,我希望你能不要一个人独处,接受卫士的保护。”
上次中毒后,他在裴雅的身边安排了数名贴身卫士,为了这些跟前跟后的卫士,裴雅每每跟他抱怨觉得自己好像是犯人,一点自由也没有。经过这次的毒蛇事件,他倒希望她认清自己的境况,早点适应“影子”的存在,因为将来当了他的王妃,暗杀的事件,可不会只止于这一次。
“即使是晚上睡觉?”裴雅苦笑脸问。在数双眼睛的盯视下,她哪还睡得着觉。
“放心,同床共枕的机会,我不会让给别人的。”
裴雅听出他的含意,给他一个假笑。“好,不过我指定要‘凯特”陪。”
“行!没问题!”情人当前,他自己也没有自信守得住。
“对了,刚才你说你放出风声,你放出什么风声让凶手这么受刺激?”
凯雷特的身躯一僵,局促的拉拉腰际床巾,蓄意扯开话题。“裴雅,我上半身都让你看光了,你不好奇我下半身是什么样子吗?”
他有个预感,如果他告诉她他用什么语题刺激凶手,他的麻烦就大了。因为害羞的裴雅无法接受他放出风声说她已有身孕即使他的用意在拯救她的命!
“色狼!”
正经事一谈完,他分秒不差的又露出他的“猪哥样”!或许前面那十二个佳丽,根本不是被“凯特”吓跑的,而是被他的“猪哥样”给吓跑的。
凯雷特耸耸肩,正想说些,腰间的床巾却随着他的动作滑落,但这一次,尖叫的还是裴雅,脸红的却换成是凯雷特了。
“结果保罗信以为真,吓得马上把他口中的鳝鱼给吐了出来。”早餐桌上,裴雅正在描述保罗和他的宠物水蛇的趣事,卖力的演说,终于逗开杰洛士多日来第一个笑声。
“好一幅天伦景象!”安道尔洋洋洒洒的走过来,整个人瘫坐在椅子内,浮肿的双眼,发臭的香水味,说明了他昨晚度了一个极为灿烂的夜晚。
“安道尔,先回房去梳洗。”凯雷特不赞同的看着安道尔一身发臭的礼服。尤其颈上显眼的红唇印,更是刺眼得很。
嘲讽的扬起一眉,安道尔坚决的对视凯雷特。如此坚决的眼神里,凯雷特却察觉到,在他的眼底下,隐藏着一丝绝望。
安道尔明显的失态,连童稚的杰洛士也发现他的不对劲。“安道尔,你怎么了?”
安道尔的眼神,先在凯雷特和裴雅之间流转,最后才转向杰洛干。“没什么,只是在预先庆祝凯雷特和裴雅的婚礼。倒是你,小表头,最近难得看你笑得这开心,到底有什么好笑的事?快从实招来!”
他玩笑的十只手指插在杰洛士的短发里揉弄着,开
得杰洛士哀哀叫。“哎呀!安道尔,你别弄了,很痛的耶!我说就是了啦!你快放手。前几天凯雷特有和我秘密约定,叫我这几天都不要出房间一步,而且约定的事也不可以告诉别人,要表现得像平常一样。现在凯雷特终于解禁了,你说我高不高兴?”
安道尔的手僵住,瞳眸转向凯雷特质疑。“不可以告诉别人?包括我?”
凯雷特带有些许的罪恶感。或许当时他的确有他的顾忌,但现在整件事听起来,却像是他不信任安道尔,他道歉的说:“安道尔,很抱歉瞒着你,我并非怀疑你,但是事关裴雅的安全,愈少人知道愈好。”
安道尔凝视眼下的桌面,久久才低语:“是呀!为了裴雅的安全!”声音低得令人听不出啥意思。
忽然,安道尔推开椅子起身,朝门口走去。
“我不妨碍你们的说笑了。跳了一整晚的舞,我回房补眠去。”
安道尔来匆匆,却带走了餐室原有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