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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斜靠在落地窗前,凝视着远方大楼的玻璃帏幕在太阳下闪闪发光。
经过一整个早上的忙碌,令他一夜无眠的复杂心情仍未平复。他一直想着官茉彤,想着早上在餐桌上见到她的那一幕。她的情绪看来十分平静,然而她微肿的眼眶却说明了她同样彻夜未眠,即使上了妆也遮掩不住眼下的淡淡黑影。
想起昨夜,他的胃顿时一阵翻搅。他早该看出来她的毫无经验!她第一次和他同床时,她惊慌得像只误入陷阱的小白兔;当他吻她时,她的反应总是羞怯和不知所措她曾经尝试阻止过他,但是他混沌的脑袋却固执地忽略了本能的警告。
他只知道他想要她,想得令他身上每根神经都隐隐抽痛,然而他却无权如此伤害她。昨夜他几乎是粗鲁地强暴了她,而他居然还在她身上加诸那些莫须有的罪名,认定她和翁季伦暧昧不清,甚至怀疑她和柯其雍之间的友情。
轻视自己的想法在他腹中搅动起来,令他更加心浮气躁。老天,他和一个强逞兽欲的男人有什么两样?他一向很脑控制自己的欲望,从来不曾让它凌驾于理智之上,然而官茉彤却让他的自制力全盘瓦解。从没有女人能令他如此!
敲门声打断他的思绪。他侧过头去,看见柯其雍站在门后。
“是你。”他只瞄了门口一眼,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不动。
柯其雍走了进来,待见到桌上半空的酒瓶后微微皱眉。“我不知道你在上班时间也喝酒。”
他不置可否,走回办公桌前。“什么事?”
“黛绫告诉我,你延后了两个重要会议,推掉了下午和晚上的应酬,而这是工作狂沙总裁从未发生过的情形。”柯其雍用脚勾了张椅子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替自己倒了杯酒。“我猜这和我昨天的拜访有关?”
“的确有关。”沙漠扯动嘴角,紧盯着他。“你为什么告诉茉彤关于遗嘱的事?”
“我以为你早已将整份遗嘱向她开诚公布,她没有理由不知道这回事。”柯其雍满脸无辜地道。“再者,我记得你告诉过我,官茉彤还有个青梅竹马的情人。”
“翁季伦不是她的情人。”他闷声说道。
“你怎么知道?”
他没有说话,两手耙过满头浓密的黑发。如果他早知道天哪,就算他知道她的纯洁无瑕又如何?那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要她,直到昨晚他才了解到他是如此的渴望她。也许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那分迫切的欲望就一直存在,然而他却用最糟糕的方式夺取了她的贞节。现在她一定更加痛恨他了!
见他阴郁地不发一言,柯其雍清了清喉咙。“你没忘了当初和官茉彤订下的协议吧?”他试探性地问道。
“我没忘!”他过了半晌才闷闷地道。
“那就好。不管茉彤当初是为什么而答应嫁给你即使为了钱,她的动机都是良善的,为了保护她自小成长的育幼院免于被拆除的命运。”柯其雍用手搓搓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你对你这位小妻子又是什么样的感情,沙漠?”
他对官茉彤是什么样的感情?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她在他心中翻起汹涌波涛,她的一颦一笑牵动着他的所有思绪;他曾经以为她是他的猎物,而今他却迷失在那对温柔娴静的美眸之下,沦为她的美丽的俘虏。
“我不知道你对你那位小妻子的看法是如何,但和她相处这几个月来,我想她并非是个虚荣的拜金女郎。”见他不说话,柯其雍自顾自地接了下去
“如果她是,她大可以狠狠地敲诈你一笔,因为你根本别无选择;但她却没有这么做。她将你汇进她户头里所有的款项都用在重建育幼院上,甚至连工作都不愿意辞掉,就是不想多拿你们协议之外的一毛钱。”
“看来你对她的想法十分了解。”半晌之后他才开口道。“这些是她告诉你的?”
“我喜欢她。”柯其雍露齿一笑。“她不需要告诉我这些,只要多花点心思观察,你也会看得出来。”
沙漠在视着柯其雍泰然自若的表情,顿时感到愤怒起来。官茉彤究竟施了什么魔法,居然能迷惑住每一个人,翁季伦、李嫂甚至连柯其雍都不敌她的巧笑倩兮。难道他是惟一对她的魅力免疫的人吗?
他必须记住她的目的,记住她是为了两百万美金而同意嫁给他,他在心里狠狠地提醒自己。她只是助他得到遗产的工具罢了,他必须记住这一点。
“你有没有想过,她或许是另有目的。”他将双手环抱在胸前,面无表情地道:“一个女人想要得到金钱,她可以用的方法太多了,或许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只为了取悦我,好让我在协议终止之后更大方地付出她要的一切。”
“看来你对官茉彤成见颇深,不然就是你根本不信任女人!”何其雍耸耸肩膀。“既然你已经拿到继承权,那接下来事情就好办了。你可以让她怀孕,再用一笔钱打发掉她,之后你就可以永远摆脱掉这桩权宜婚姻,这岂不省事得多?”
摆脱掉她?他胸口猛地一抽。“我还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他粗声说道。
“还没想到?这对一向未雨绸缪的沙总裁来说,可真是少有的事。”柯其雍咧咧嘴角。“真不知道茉彤怎么受得了你阴晴不定的怪脾气,也许她也正想着早日摆脱掉你,和她那位青梅竹马的青年律师双宿双飞呢。”
再睨了他阴鸷的脸色一眼,柯其雍起身伸了个懒腰。“既然没我的事,我就先走一步啦!”
直到柯其雍离去后许久,沙漠仍然站在原地,反覆思索他说过的话。
茉彤真的迫不及待想摆脱掉他吗?他甩甩头,却甩不开那股莫名的烦躁。该死的,就算她和翁季伦不是情人,却不代表她不爱翁季伦。
有好半晌,他就这么阴郁地凝视着窗外,无法抑制心中的失落和萧索。
辟茉彤坐在书房的长椅上,视而不见地凝视着在阳台下摇曳的花草。
她的膝上摊着一本书,但书中写些什么却一点也没进到她脑里去。騒动的情绪令她心神不宁,而她很清楚是什么原因令她惴惴不安。
和沙漠争执的那一夜一直困扰着她,令她的思绪难以平息。下意识里,她知道沙漠并不想伤害她,她看见他眼中燃烧着和她相同的炽热和火焰;如果不是她鲁莽的话激怒了他,也许事情不会那样结束。
这些天晚上,她一个人孤单地躺在那张大床上,暗自祈祷他不会突然出现在房里;她不认为自己已经准备好面对他。然而几天过去了,他没有再进到他们的卧室,枕头上也始终没有他睡过的痕迹,她反而像踩空了一格阶梯似的,有种连她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怅然若失。
本能告诉她,事情并没有那么槽只除了那无法避免的痛楚之外。如果她对自己诚实,她就会承认自己也想要他,渴望帮他分担他心里的苦痛和煎熬。她多么希望能知道他的心里怎么想,只要他多说一些话一些甜蜜的话,让她知道他对她并非全然不在乎,或许他们之间的情况就不会如此僵持。
在心里低叹一声,她正想起身,搁在茶几上的相框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拿起相框,心中微微一凛。是沙东闵?
几乎是立即的,她便知道自己猜错了。照片中是一个老人,一个年纪约莫七十上下、相貌威严的老人。他并没有微笑,硬朗的身躯瘦削修长,线条冷硬的脸上嵌着一对炯炯有神的眸子,刚毅的下巴和轮廓和沙漠十分神似。
不知怎的,她觉得这个老人似乎有些面熟,好像曾在哪儿见过
“那是沙漠的爷爷。”
辟茉彤侧过头朝声音来处望去,看着沙东闵走进书房。即使是在家里,沙东闵的头发仍然梳理得十分整齐,身上的休闲服连一丝最轻微的皱痕都没有。
“爸爸。”她微微颔首。经过几个月的相处,她已经能用平常心去面对沙东闵,只不过内心深处,她仍然对他有些戒慎和不满,毕竟他对沙漠的冷淡和漠不关心依然令她耿耿于怀。
“你仍然不打算辞掉工作?”沙东闵瞥了她一眼,走到书柜前。“我说过沙家并不缺你那份薪水,我也不赞同你出去抛头露面。”
“我并不认为教书是份抛头露面的工作,爸爸。”她略微迟疑地道,看着沙东闵翻阅手上的文件匣。“沙漠答应过我,我结婚后仍然可以继续教书,他则全心致力在他的工作上。我们都认为这并没有什么不妥”
“意思是你不肯?”沙东闵打断了她,眉头不悦地皱起。“沙漠一向就是这样,他总是故意和我唱反调,从来没听过我的话,所以连你也敢反抗我?”
“我并不是!”“别说了。”沙东闵大手一挥。“你走吧,我还有事情要办。”
见他冷淡和不耐烦的表情,官茉彤顿时感到火气上扬。这个顽固的老头!他或许叱咚商场,是个令人尊敬推崇的商业钜子,然而他对儿子这种毫不关怀的态度无论如何都太过分了。
“沙漠并没有反抗你的意思,爸爸。”她用舌尖润湿嘴唇,谨慎地用词遣句。“为什么您不听听他的想法呢?他是您的儿子,也是您最亲的人,您不认为应该多关心他一些吗?”
沙东闵停下手上的动作,目光犀利地盯着她。官茉彤极力抑制住紧张,命令自已在他锐利的目光下保持沉稳。
“是不是沙漠跟你说了什么?”他终于说道,灰白的眉毛仍然紧紧皱着。
“沙漠并没有跟我说什么。”她摇摇头。“事实上,我倒很希望他愿意把他的想法告诉我,让我多了解他一点。他并不是个习于抱怨的人,您难道还不了解吗?”
“我就是太了解他了,才会知道他根本是无葯可救。”沙东间插嘴道:“他从小就叛逆、不听话,放荡不羁,从来不照我的意思行事,我叫他往东他就偏要往西,不像沙洲总是顺从我的意思”
“每个人都有他的性格,沙洲和沙漠是不同的,根本不该放在一起比较。”她倏地爆发了,连珠炮般地说了下去
“沙洲从小获得您的宠爱,沙漠也同样敬重他的兄长,但是您是您让他们兄弟没有更多一点的相处机会,是您让沙漠远避到美国去。一个从未得到您关爱的孩子,您怎能期望他事事按照您的希望行事?”
沙东闵损紧嘴唇,表情变得冷酩。“这不干你的事。”
“噢,这当然干我的事,我不能坐视不管。”她一甩头,坚决地接了下去“您从不曾给过他和沙洲一样的爱,却又处处要求他和沙洲一样顺您的心意,这样公平吗?并不是每个人的一生都能任由您安排的,爸爸。如果不是为了达到你的期望,沙洲或许不会搭上那班死亡班机,他就不会死!”
沙东闵的身躯僵住。有一刹那间,没有人开口说话,四周静得连根针掉下来都听得见。官茉彤毫不畏惧地直视着沙东闵,背脊倔强地挺得笔直。
“你是在指责我吗?”半晌之后,沙东闵才缓缓地开口说道。“你认为我是个对自己的儿子要求甚高、却又吝于说出赞美、冷酷无情的老怪物?”
“我不会这么说您,但您的确是如此。”她轻声说道,目光清澈柔和地停在他脸上。“我从小就失去了父母,您不知道我多想抱着他们、告诉他们我爱他们,而我却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但您不同!您和沙漠只剩下彼此相依为命,为什么您还不珍惜呢?为什么你们要仇视彼此?”
“你不明白”
“我是不明白,为何你能如此忽略他,却又处处拿他和沙洲做比较。”她继续说道,目光摺摺。“您为什么恨他,爸爸?”
沙东闵抿了抿唇。“我并不恨他!”
“但您把所有的关爱都给了沙洲,从来不曾多看他一眼。您不知道这样的偏心和自私,会对一个孩子造成多大的伤害吗?”她闭了闭眼睛,藉以逼回夺眶而出的泪水。“沙漠有现在的成就,不是您或任何人给他的,而是靠他自己的努力。
“他或许继承了原本该属于沙洲的财产,但他也同样承接了沙洲的责任和庞大的压力。他在您严格的监督之下通过董事会的决议、成功地坐上沙氏集团总裁的位置,你应该为这个儿子感到骄傲才是;然而您却对他的努力视若无睹,甚至告诉他他是不该出生的!”
沙东闵顿时哑口无言。老天,他真的说过这样的话吗?他一直将沙漠的成功认为理所当然,从来不曾细想过沙漠在背后付出过多少努力。他一直认为沙洲是个值得他骄傲的儿子,却忽略了沙漠也同样需要他的肯定。
“我相信您是关心他的,您只是假装漠不关心!沙漠也是如此。”她咬住下唇,声音变得低哑。“沙漠一直努力想向您证明他的能力,这也是他愿意遵照他爷爷的条件娶我、藉以得到沙氏集团股权的原因。他要的只是您一个赞赏的眼神罢了,很难吗?他是您儿子,并不是您的仇人啊。”
她微吸了口气好平息略微激动的肺叶,感觉心头一松。这么不顾一切说出来的感觉好极了。她不知道接下来沙东闵会怎么做,或许会暴跳如雷,也或者决定将她赶出沙家,但是她不在乎。
“或许我是有些不知轻重,才敢向您说出这些话,但我绝不会后悔今天说过的一切。”她柔声说完,正要转身,一眼便望见沙漠就站在书房门口。
她凝住身子,感觉脸颊一阵发热,心跳如擂鼓般开始不试曝制地跳动。老天,他站在那儿多久了?为什么她没发现?
“我回房去了。”她喃喃道,随即逃难般地离开了书房。
一时之间,书房里只剩下他们父子两人。
“如果茉彤说的话您不爱听,我代她向您道歉。”片刻之后,沙漠才出声打破沉静。他正要离开,沙东闵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说的是真的吗,沙漠?”沙东闵的声音依然平直,却多了一丝犹疑和不确定。“我真的像她说的那样忽略了你,是个自私又不称职的父亲?”
“我还在努力当中,爸爸。”他沉寂了半晌才静静地道:“我从来不想取代沙洲在您心目中的地位,但我和他一样需要得到你的肯定。”
没有等父亲开口,他转身离开书房,留下沙东闵单独地留在原地。
辟茉彤停下梳头发的动作,看着门被推开,沙漠就站在房门口。
他阖上房门,高大的身子几乎塞满整个门框。她微微屏住气息,感觉整个空间因为他的出现而变得狭隘,连空气都似乎被他吸走了。
她垂下目光,努力抑制开始急促的心跳。“你回来多久了?”
“够久了,久得足以听完你和我父亲的所有对话。”他慵懒地说道,离开门边朝她走来。“你很勇敢,从没有人敢这样和他说话。”
她脸红了,身躯亦开始微微发热,她不确定那是因为他说的话,抑或是他的靠近。“我只是说出我心里所想的罢了。”
“你没有必要为了我去和他说这些话,我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
“噢,你怎么能习惯这种事?”她热切地看着他,一手轻搭上他的手臂。“我从小就一直渴望有一个大家庭,有父母亲的疼爱、有兄弟姐妹可以互相支持;我无法理解为何他会这样对待你”那对炯然有神的目光衔住她的眼神,他深吸了一口气,淡淡地开口道:“我的母亲在生我的时候,因为难产过世了,或许这是他无法忍受再见到我的原因。”
“那不是你的错!”她惊呼道。
“可惜他并不这么想。或许他认为是我害死了他心爱的女人,所以他一直避免和我有所接触。如果可能的话,他会宁可我没出生,换回我母亲的命。”
“但这是不对的。”泪意陡地涌上眼眶,她的声音开始微微发颤。“你一出生便失去了母亲,又得不到父亲的疼爱。你才是最无辜的啊,他怎么能”
她的话消失在唇边,因为她发现自己无法说完整个句子。蓦然间,她突然能理解那深藏在他内心的伤口,从小失去双亲关爱的眼神,令他变得阴郁且暴躁易怒。
噢,她怎能怪他总是冷漠无情?他无法爱上任何人,只因为他未曾得到同样无私的爱,这么多年的伤痕在他心里结痂,却始终未曾痊愈。
“你哭了?”他用手指接住她滑落的泪珠,哑声低语“是因为我吗?”
她拚命想克制自己,却止不住心酸的泪水一直滚落。她想痹篇他的目光,他的手却缠入她颈后的发丛里固定住她,那对黑黝黝的眸子和她交缠。
“看着我,茉彤。”他的嗓音有如最轻柔的爱抚,令她被动地注视着他,身躯因他的碰触微微颤悸。
不该是这样的,她在心里挣扎着提醒自己。这个男人并不爱她,他要的只是她的身体,他只是想征服她罢了,任何女人都能满足他的欲望然而他的抚触是如此轻柔,温柔甜蜜地令她无法抗拒。
她这才发现她是如此他渴望他,想要他的拥抱、他的亲吻要他爱她!
“我那天晚上伤害了你吗?”他粗嘎地道,嘴唇轻轻地刷过她的唇畔。
“没有。”她晕眩地抓紧他的手臂,感觉他的唇在她耳后轻吮漫咬,传送一抹软弱的战栗至她的背脊。“我以为你不想要我。”她的声音低若耳语。
“你错了。”他的目光在幽暗的灯光下闪烁。“我要你,发疯一样的想要你,那分渴望几乎令我发狂。天知道我得费多大的意志力,才脑扑制自己不去碰你,你知道那是多大的折磨吗?”
她注视着他炙热的眼神,几乎喘不过气。他是说真的吗?她的话已至舌尖,却无法出口,因为他的吻已由轻吮逐渐加深,大手探入她的睡衣底下,娴熟地爱抚过她柔细的肌肤,那轻柔的抚触逐渐转成热情迸发的火焰,令她双膝发软。
她轻吟着,柔若无骨的娇躯贴紧他雄伟的躯干,逼出他喉间的一声喘息,那分迫切和渴求几乎令他无法呼吸。他以为得到她就能令自己的欲念消弭,但是他错了,那分渴求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愈趋强烈!
他低吟一声,拦腰抱起她往床铺走去,将她放在柔软的大床上,嘴唇未曾离开过她。“别抗拒我,茉彤。”他在她颈间低喃着“碰触我、感觉我。”
而她的确无法抗拒他
激情偃息,官茉彤静静地偎在他怀里,倾听着他有力的心跳逐渐恢复平稳。
现在她是他的妻子了!不论是身体,还是灵魂。
这一辈子,她从来不曾感到如此奇异地祥和、宁静以及安全。她蓦然惊觉这就是她一生都在追寻的感觉这种毫无保留、完全归属于一个人的感受。他的手臂仍然占有地紧拥住她,嘴唇细腻地在她的头顶轻吻,她不由得绽开微笑。
直到官茉彤在他怀里沉沉睡去,沙漠仍然毫无睡意地凝视着那张无邪的睡脸,隐忍住好些天的紧张已经逐渐退出他的身体,取而代之的却是更令人困扰的东西。
他要她!要她的意念强烈得仿佛他从不曾有过别的女人。如果这几个月来,他对她的感情已经如此复杂,那么五年之后,他真的愿意放她走吗?
不!他拥紧了她,嘴唇炽热地压进她带着幽香的发丛里。他只知道无论如何,他无法忍受这个念头。但如果茉彤真的想离开他呢?
这个可能性不断地啃蚀着他,令他辗转无法成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