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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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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李玉珍提议要请吃饭时,夏竹已猜到她醉翁之意不在酒。她是来当说客的,而幕后主使者则是杜玮。

    丙不其然,她们点的菜还没上桌,李玉珍便迫不及待地问她:“夏竹,你考虑的结果怎样?”

    为了夏梅,她想答应。但又怕自己的能力不能胜任;万一搞砸了一切,不止增加杜玮的麻烦,更会让人看笑话。

    李玉珍洞悉她的犹豫,安抚着说:“你放心答应下来,如果有什么不明白或处理不来的事,随时可以找我支援。”

    “李姐,谢谢你这么照顾我,可是我真的好害怕会做不好,让你们失望。”她的心已经开始动摇了。

    “你对自己要有顺心,试想有谁能像你如此幸运?所以你不可以放弃这机会,应该及时把握;而且总经理他已经计画好了,一切不会有问题的。”李玉珍胸有成竹地打包票。

    “计画?什么计划?”

    “何不让总经理亲口告诉你呢?”李玉珍神秘地对她眨眨眼。

    夏竹却没有她的乐天;她明白一旦当了杜玮的秘书,接踵而来的不是工作上所要面对的困难,还有人际关系那些同事们会用什么样的眼光看她?

    她显然明白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的道理,但是她会有勇气克服吗?真教她为难啊!

    夏竹万万没想到,杜玮的计画,就是要她下班之后再去进修一些商业的实务课程。

    可以获得再进修的机会是夏竹梦寐以求的。但是,这样她就必须辞去便利商店的工作,如此一来,她又少了一分薪水。

    杜玮当然也细心地为她想到了这一点,他知道她正为她妹妹动手术的费用在烦恼,所以他决定要帮她。

    “你晚上进修算是加班。”

    这理由夏竹当然不能接受。“加班费我不会要的。”

    “这是公司的福利。”

    “公司没这项福利。”

    “以前是没有,但现在有了。”

    “我不想开先例!”她见招拆招。

    他简直被她打败!

    有时他甚至想剖开她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石头?

    “夏竹,为什么你总是将我的好意拒于千里之外呢?难道你不能把我当成朋友吗?”

    “朋友也得公私分明。”

    “这么说你把我当成朋友喽!”他眼底有一簇喜悦的火曲在耀动。

    “于私,我可以当你是朋友;于公,你仍是我的老板。”

    “好。”他点点头从抽屉取出支票迅速地填上数字,然后撕下递到她面前。

    “这是做什么?”

    在看到夏竹眼中闪过的不谅解,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可能伤了她强烈的自尊心,但基于心疼她独自扛着负担,他真的急欲为她分担;他明白倔强如她是会拒绝的,但他无法只把关心深植于心。

    “自古朋友有通财之义,既然你当我是朋友,你现在有困难,我岂可袖手旁观?”

    “我不能收。”她推开他的手。

    “我又不是给你,我只是借你,你仍然是要还的。”他气急败坏地:“难道你不想让你妹妹早日重见光明?你忍心看她一辈子活在黑暗中,只为了你那该死的骨气在作祟,却拿你妹妹的未来当赌注?你根本不是爱她,而是在害她!”

    “我”她的内心在交战。

    “拿去!”杜玮把支票硬塞到她手中,以专制的口气说:“这笔钱是我私人的,我以朋友的身分借给你,如果你不肯收,那表示你根本不当我是你的朋友。”

    “总经理”她好生为难。

    “如果你坚持不接受,你就把支票撕了!”他一个不愿再多说的表情。

    支票握在夏竹的手中,虽然它只是薄薄的一张纸,但是透过它,她可以感觉到杜玮对她的那分感情。

    金钱债易偿,人情债难还这辈子注定她要欠他了。

    自从与夏竹在便利商店有了一面之缘后,纪绍云便下定决心交定了这个朋友。所以她再度来到便利商店,除了把上次夏竹为她代付的钱还她之外,她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

    她到国外读书之后,在台湾就没有她的好朋友,即使是以前的同学,也都失去联络。和夏竹谈过话,她发现她是个值得交心的朋友,而此刻她最需要的就是像夏竹这样的朋友。

    “嗨!夏竹。”

    “绍云是你!”夏竹一见到她也十分兴奋。

    “这是上次我欠的二十七块,现在还你。”她把钱放到柜台。

    “不是说过没关系的。”

    “一定要还!但是我仍然欠你一分人情。”

    “朋友有通财之义,除非你不当我是朋友,否则不可再说这样的话。”天哪!她居然用杜玮对她说过的话对纪绍云说,非但如此,连口气也一模一样。

    “什么时候下班?”

    “差不多可以走了,你稍等我一下,我和同事交代一下事情。”

    “嗯,我等你。”她走到杂志的架上,顺手取了一本有关赛车的杂志翻阅着,没想到第一页就是杜于的专访。

    这家伙简直阴魂不散!

    她生气地对报导上意气风发的杜于的照片作了个鬼脸,喃喃自语道:“等我赢了这场比赛,我就要你为你曾说过的话付出代价。”

    “怎么了?”夏竹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看见她手上的杂志好奇地问:“你喜欢看这类的报导?”

    “我喜欢赛车。”她合上杂志,本想把它放回架上,但是又忍不住拿向柜台买下它。

    “你真教我惊讶,我还以为只有男孩子才会喜欢赛车。”

    “在国外也有不少女性的赛车手,只是国内的风气不那么盛行,加上台湾女孩子的个性使然,所以女性赛车手就不多。”她对夏竹发出邀请。“这礼拜天我即将参加一场比赛,也许你可以到场来为我加油。”

    “抱歉!我可能没办法去为你加油。”夏竹一脸歉意地说:“这礼拜天,我妹妹要动手术。”

    “动手术?什么样的手术?”她也十分关心。

    “眼睛手术。她是因为一场意外使得眼睛暂时失明,不过只要动了手术,就有机会重见光明。”

    “我真替你妹妹高兴,也希望她的眼睛早日康复。”

    “谢谢。”夏竹想起什么似的对她说:“对了!我差点忘了告诉你,今天是我最后一天上班。”

    “这么说,如果今天我没来找你,不就与你失之交臂?那我以后要怎样找你?如何与你联络?”

    “我家里没有电话,也许你白天可以打电话到我上班的公司找我。”她从皮包掏出杜玮给她的临时名片。“这上面有我的分机,你只要让总机转接就可以找到我了。”

    纪绍云看了名片上公司的名称愣住了。

    “原来你在华大上班,而且还是总经理的秘书?”

    “我也是最近才升上当秘书的,一切都还在摸索中。”她十分谦虚地说。

    “那你对杜家三兄弟熟不熟?”

    “杜玮是我的顶头上司,他的弟弟杜岳和我妹妹又是好朋友,对于他们两人我不陌生,可是对杜于我就不是那么熟悉了。”

    “喔!”纪绍云好失望,三兄弟中,她只在乎杜于。

    就在她们交谈时,杜玮的车子已驶近她们。

    “夏竹!”杜玮步下车叫住她。

    纪绍云一眼就认出杜玮,但是杜玮的眼睛只是专心地投注在夏竹身上。

    “绍云,我来你介绍,这是我们公司的总经理杜玮先生。”夏竹连忙为他们作介绍。“总经理,这是我的朋友纪绍云。”

    “纪绍云?”杜玮的注意力转移到她身上。“你是纪绍云?纪伯伯的女儿?”

    “没错!正是我。”她朝他微微一笑。“好久不见了,杜大哥。”

    对这样的重逢,杜玮充满意外。

    虽然杜正中提出要与纪家联姻,他十分反感,但是杜玮并没有因此改变对纪绍云的印象。

    “原来杜大哥你还记得我啊?”她带点挖苦的意味。

    “我怎会忘记你这个‘小妹妹’呢?”他特意强调小妹妹三个字,不想让一旁的夏竹误会他们的关系。

    纪绍云当然明白他的用心良苦,也极愿配合他,不过仍想小小恶作剧一下。

    “那你是不是还像小时候一样的疼我?”

    杜玮不明白她在玩什么把戏,看了一眼一直微笑却不曾开口说话的夏竹,他紧张得手心都冒汗。

    “夏竹,你知道吗?杜家三兄弟,就属杜大哥最疼我、最宠我了,小时候我有什么要求,他绝对会答应我。”

    纪绍云的话,引发夏竹心中一股怪异的感觉微带酸味的。

    她努力地保持着脸上的笑容不让它产生变化。“我可以看得出来。”

    “杜大哥,如果我现在有个要求,你不会拒绝我对不对?”她笑得好贼。

    杜玮暗暗祈祷,希望她不会是要提联姻一事。

    “我要求”她故意停顿一下,吊高杜玮的胃口。“我要求你不可以欺负夏竹,否则我绝不会原谅你。”

    他被这丫头摆了一道!

    “放心,我根本不敢也欺负不了她的。”他大笑。

    “夏竹,你很凶吗?”她故作吃惊状。

    夏竹没料到他们会把话题转向自己,有些措手不及。

    “我哪有?”

    “还没有?”杜玮迅速接了下去:“全天底下,就属她敢对老板发脾气,而且还把我对她的关心视如敝屣。”

    “我只是不想让别人误会我们的关系。”她急着为自己辩解。

    “有什么好误会,谁规定我们只能是上司与上属的关系,难道我这个朋友,令你觉得很丢脸?”

    “我不是这个意思。”

    “可是,你给我的感觉就是如此。”

    纪绍云饶富趣味地看着他们之间的互相指控,为了怕气氛会太火爆,她连忙出面调停。

    “stop!”她向他们作出停战的手势。“有史以来,你们是我见过最奇怪的男女朋友。”

    “我们只是朋友。”夏竹连忙更正。

    “真的吗?”纪绍云这句话是看着杜玮问。

    “我当然希望不是真的。”他深深看了夏竹一眼,那眼光再次触动夏竹的心。

    “那一定是你表现得不够积极,才会让夏竹产生错觉。”她的口气像个恋爱专家。

    “那我是否可以请问一下,我要如何积极,才能打动她的心?”这句话他还是看着夏竹说。

    夏竹可以感觉到自己不但是脸,恐怕现在连身子都开始发烫了。

    最后,怎么她会成为他们讨论的目标?

    “很晚了,我要回去了。”她咬咬唇旋身就逃开。

    对她这样突如其来的行动,杜玮一时还不能反应过来。

    纪绍云忍不住推了他一把:“快去追呀!还发什么呆?”

    他回过神,投给她一个感激的眼色。

    “加油啊!”纪绍云对他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经过纪绍云的指点,杜玮果然开始采取积极的行动。

    每天夏竹会在桌上或公文夹中,不经意地发现小小的字条,上面有时只是短短的问候语,如:你今天心情如何?或者是关心语别累坏了身体字句虽然十分简单,但却令她深受感动。但她只敢把这分情愫藏在心底,不敢轻易流露出来;因为她的调职果然已经引起公司同事的流言蜚语。

    “夏竹,已经是中午休息时间了,你还不准备吃饭吗?”杜玮的声音从她头顶上传来。

    由于她太沉溺于思绪,根本没发现杜玮已站在她面前,她心一慌,手上的笔跟着滑落在地上。

    “我没有可怕到这种程度吧?”他弯下腰正准备为她捡起笔,不料她也弯下腰,两人的手同时伸出,不经意的触碰令他们两人的心彼此一震。

    杜玮更是顺势握住她的手不放。

    “总经理”她不想被其他同事发现而落人口实。

    “夏竹,我对你的心意”

    “不要说了,求求你什么都不要说好吗?”她的烦恼已让她承载不了了。

    “好,我不说,但是饭还是要吃,走吧!一块儿去。”他仍不肯松手,灼热的眼光逼视着她。

    “我还不饿,总经理,你先去吃吧!等我把这份fax的资料打好之后,我自己会去吃的。”

    “不行!我要你现在跟我一块儿去。”他实在不明白她的顾虑为什么这么多。

    “你别逼我好不好?”她哀求的语气,使他想对她生气都生不了。

    “好!”他放柔眼神。“如果你不想出去吃,那我叫便当,我们两人留在办公室一块儿。”

    他只是想多一点与她单独相处的机会,白天上班,有太多公事缠身,使得他没有办法向她互诉衷情;而晚上她又必须去上课,上完课后他去接她好几次,她却想办法溜走,有时他甚至怀疑她是不是讨厌他。

    但是从她看他的眼神,他知道她不是讨厌他,相反地她对他也有感情存在,只是她拼了命想掩饰、想躲避。

    “我真的不饿”

    “算我求你可以吗?”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为什么她还是无动于衷?

    “嘿!两位,只是吃一顿饭也得你求我,我求你的,你们不嫌累吗?”纪绍云倚在电梯门口兴味十足地看着他们两人。

    “绍云,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不知道?”夏竹像见到了救兵般松了口气。

    “你们两人眼中除了对方,还会注意其他的事吗?”她抿着唇笑着走向他们。“由我来请吃这顿饭,你也不必求她,她也不必求你,是不是皆大欢快。”

    杜玮向她发出感激的一瞥。

    “可是”

    “不准你拒绝,走!”纪绍云霸道地拖着夏竹就走,还不忘回头对杜玮说:“我请客,你出钱,ok?”

    “noproblem!”他朝她比了个ok的手势。

    有了纪绍云的加入,夏竹也不再显得拘谨约束了。

    用餐的气氛很好,因此三人的胃口也大增。

    “我发现我满适合去拍一种广告的。”纪绍云突然迸出这句话,令夏竹和杜玮一脸的不明白。“知道我说的是哪一种广告吗?”

    他们还是一脸的不知所以。

    “就是菲利浦呀,你说我在你们中间是不是满碍眼的?”

    “绍云!”夏竹娇嗔地说。

    杜玮却因她的妙语如珠而哈哈大笑。“我真想让杜岳和杜于,看看你现在这顽皮样,我想他们一定也会发现你变了好多。”他想起小时候的情形说:“你还记不记得你小的时候最爱跟在老三后面,曾有一次他不耐烦地把你骂哭了,你还一边哭一边委屈地说:对杜于而言,这次的赛车,他是绝不可以输的。”

    场外加油的叫阵声此起彼落,几乎是全冲着杜于而来,难怪阿joy常笑他说他的魅力无远弗届。

    纪绍云冷眼看着那些近似疯狂的女赛车迷,心中没来由地烦躁。

    这可是对赛车手的一项忌讳。

    不行!她绝对不能因他而扰乱心中的思绪,冷静!千万得冷静!

    “不要忘了我们的赌约啊?”杜于像故意要让她不得安宁似的在经过她身边时还故意撂下这句挑衅的话。

    她好不容易才恢复冷静后,在刹那间又混乱成一片。她不能输给他的,这次她一定要夺走冠军,要他对她俯首称臣。

    参赛者分别坐上自己的车子,在裁判的红旗挥舞下,一辆辆跑车全部像长了翅膀般“咻”地飞了出去。

    赛车除了要靠赛车手的驾驶技术之外,运气也是相当的重要。显然,纪绍云的运气并不好,才跑了第四圈,车子就发出了怪声。以她的经验告诉自己,声音是来自水箱。

    接着她见到自己前车盖有着白色烟雾冒了出来,证实她的猜测是正确;理智告诉她,她必须将车子停下来检查,否则要是引擎过热,车子可能会着火、甚至爆炸。但她的脚却不肯放弃似的,继续踩油门加足马力。她知道自己在拿生命开玩笑,但是想起她和杜于之间的赌约,她脚上的油门又更加用力一踩。

    场内的工作人员也惊觉她车子出了问题,不断向她举stop的牌子,但她却好像视而不见,满脑子想到的只有我一定不能输。

    忽然,前车盖的白色烟雾已变成红色火舌,她心中的警钟大作,想踩煞车,不料煞车也跟失灵;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另一辆车子冒着会被撞翻的危险,横挡在车子的前方,接着从车子内有个人快速地跳下,朝她奔了过来,在两部车子就要撞上的前一秒,她被一双强而有力的手给拉甩出了车外,然后被拥在一个安全的怀抱里“你疯了?玩命啊?”

    纪绍云还未完全从火烧车的惊魂中回过神,马上就被摇晃得七荤八素。

    她抬起眼见到的竟是气急败坏的杜于。

    “你哑巴了啊?刚才那股不要命的勇气到哪里去了?”他的咆哮声终于让她的脑子恢复了正常运转。

    “我的事不要你管!”比大声她会输吗?

    “如果我不管你,你恐怕现在已经被烧死了!”他真想给她一个巴掌,看看是不是能够打醒她。

    “你别以为你救了我的命,我就会感激涕零,要不是因为你”她的声音被泪水给梗住了,刚才险象环生的情景像倒带似的浮现在她脑海中,恐惧在此刻吞没了她“哇”地一声,她哭了出来一连串的咒骂声从杜于口中说出来。

    把马子、泡妞,他是一把罩;打架、对骂,更是难不倒他。但是面对一个嚎啕大哭的女人他既罩不住也被难倒了。

    “喂!喂!”

    通常以他的经验,如果有哪个女人敢在他面前哭,他铁定二话不说掉头走人。但今天他反常啦?

    “你可不可以别哭了?”这口气命令多于要求。

    纪绍云当他说屁话似的,愈哭愈大声。

    “拜托你别哭了,行不行?”表情虽有着不耐,但口气已软化了许多。

    她还是没有停止哭泣的打算,而且大有一发不可收拾的趋势。

    杜于手足无措之际只好竖白旗。

    “你到底要哭到什么时候啊?”

    “我就是想大哭,干你屁事!”她抽抽噎噎地指控着:“如果不是和你打赌,我干嘛玩命?我为什么要如此狼狈,所以错全在你!”

    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好,千错万错全是我的错。反正现在你没输我也没赢,一切扯平。ok?”

    还说呢!要不是为了救她,他会把到手的冠军平白送人。看见台上拿着冠军杯的得主笑得得意非凡,他就一肚子的鸟气。

    “不过”他还是要警告她一下。“赌约可以不算,你别以为你就可以嫁给我大哥,我大哥已经有一个谈论婚嫁女朋友,我不会容许你去破坏他们的。”

    他指的应该就是夏竹吧?没想到前后三天不到,杜玮和她进展得如此迅速,是这小子在诓她还是真的?

    澳明儿个,她非要好好问个清楚不可。不过,她当然不会让杜于知道她和夏竹是好朋友,否则怎么报仇?

    “我什么嗜好也没有,就是特别爱抢别人的男朋友。”她是故意和他唱反调。

    “我早知道你是这么”那个“贱”字他骂不出口。“我真后悔了你。”他气得七孔冒烟,岔然地拂袖而去。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她非但没有报复的快感,反而心中充满了酸涩。

    爱情可以带给人们愈挫愈勇的毅力,却又带给人剪不断、理还乱的烦恼。到底要到何时,他才会明白她的心?

    “手术很成功,下星期就可以拆线了。”

    医生的话,令守候在手术室外的每个人像打了一针定心剂。

    “谢谢你!医生,真的谢谢你!”夏竹激动得有股想哭的冲动。

    “你们可以回去休息了,只要留下一个人来照顾患者就行了,她刚刚动过手术,需要好好休息。”

    “我留下来照顾小梅。”杜岳义不容辞地说。

    夏竹在杜玮眼神的暗示下离去也许是几天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夏竹一坐上申马上就睡着。杜玮不忍心叫醒她,只好把车开到山上,决定让她好好地睡一觉。

    沉睡中的她看起来是那么地楚楚动人,那经常纠紧的眉心也舒展了开来。

    在遭到挫折时,她或许表现得很坚强,但是杜玮心领神会到她有颗脆弱的心,令他想保护她一辈子;他绝不能没有她,即使丢掉了全世界也不能没有她。

    如果没有夏竹,他今生今世是不愿付出爱情、接受爱情的当夏竹悠悠转醒时,竟已是万家灯火。

    “天哪!我竟然睡着了?”她有靦腆地笑了笑。

    “你知不知道你睡着的时候像什么?”他深情的眼光令人意乱情迷。

    “像什么?”刚睡醒的她有股迷蒙、慵懒的美。

    “像一个等待王子亲吻的睡美人。”他轻轻勾起她的下巴给了她深情的一吻。“以前我是不相信有宿命姻缘的,但是遇见你,我开始相信,我们一定在前世约定今生,否则我不会一眼就认定你。”他将她拥在怀中,让她聆听他爱的细诉。“那天我无意间听到了一首歌,我就把它学下来,我告诉自己,如果你仍不敢接受我的感情,我一定要每天到你家门口一遍又一遍地唱给你听,直到你点头为止。”

    她为他的痴心而心疼。

    “如果我一辈子都不点头呢?”

    “那我就唱一辈子。”

    “你愿意现在唱给我听吗?”

    “乐意之至。”他如慕如诉地低声唱了起来,那是一首英文老歌loveisloveloveisloveisnothingwithoutyouloveisloveiseverythingyoudoopenupyoureyesandyouwillseeloveisloveiseverythingtomeyoudon'thavetotouchittobewrappedupbeenine摸tionlikemeeveryonemustfeelhowidoloveisjusttobeclosetoyou

    他的歌声充满了感情,听得她芳心欲醉;他那含情脉脉而又迷蒙的双眸,也款款柔情地睇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