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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雨姐,明天是爹的寿辰,你打算送什么寿礼?”王晴雯好奇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爹什么都有了啊。”王静雨趴在窗前,冷眼看着为了王尚书寿宴而忙得不可开交的众人。
“姐姐说得也是,不过明天是爹的六十大寿,我们也该有所表示,大哥和二哥都准备了不少名贵的礼物呢。”王晴雯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的晃着一双小脚。
“那我就把我手抄的妙法莲华经送一卷给爹吧。”王静雨淡淡的说,对于这些事她向来不怎么在意。
“亲手抄写的经文哪?”王晴雯点点头“嗯,不错,姐姐的字很好看。”
“那你准备了什么?”王静雨难得有些好奇的问。她是那种对周遭事物毫不关心的冰美人,只不过对她同父异母的妹妹晴雯还算稍有热情。
“我吗?呵呵秘密。”王晴雯笑嘻嘻的说。几个月前她已经开始准备,打算给爹一个特别的惊喜。
王静雨转头看着小她两岁,年方十七的妹妹晴雯,她知道自己不受后娘的欢迎,也没法和王夫人亲近,可是对于这个妹妹她却不然,或许是因为晴雯那对人毫无防备、天真烂漫的性子让她无法对她板起严肃的面孔吧。
“秘密?”
“没错,爹爹一定会喜欢的。”王晴雯得意洋洋的说:“这个礼物可是我花了四个月的时间才完成的,虽然我的字没有姐姐的好看,可是我的刺绣却不输姐姐呃,我刚刚有提刺绣两个字吗?”
“有。”王静雨压下想笑的欲望,将头转向窗外。晴雯这藏不住话的孩子个性从小到大都没变,人家都还没问呢,自己就不小心泄了底。
“噢,这样啊!”王晴雯讪讪的笑着。
“既然自己泄了底,那就把寿礼拿出来瞧瞧,免得我再问下去。”王静雨依然冷眼看着外头喳呼不休的奴仆,头也不回的说。
“好吧,是姐姐说要看我才拿的,别人讨我还不给看呢!”王晴雯走到绣房取出一只精致的杉木匣子。
她见姐姐闷闷不乐的看着窗外,嘴里不知在念些什么,便知姐姐的愁兴又发作了。
她不声不响的从匣子里取出一件绣着仙鹤补子的玄色朝服,悄悄绕到房外,蹲着身子走到窗前,高举着衣服站起来大声道:“静雨姐,你看,这衣裳挺别致的吧。”
看着窗外看得出神的王静雨,被妹妹突然的举止吓得倒退三步。
“哈,吓到你了吧!”王晴雯孩子气的用力拍手“谁教你一天到晚老是心不在焉,哈哈哈”“你这丫头!”王静雨没好气的看着一脸调皮的妹妹,轻叹道:“怎么这么不稳重,你若不改改性子,迟早有天会出乱子。”
“什么会出乱子?姐姐不过大我两岁,怎么说起话来跟爹一个样。”王晴雯嘟着小嘴抱怨。
“这是事实。”方才被她这么一吓,倒将王静雨的忧愁情绪吓跑不少。
“什么事实?”从小被家人宠惯的她,听不懂王静雨话中的无奈。
“没什么。”纵使说了,她这不知忧愁为何物的孩子肯定也无法理解。思及此,王静雨笑着摇摇头“来吧,让我瞧瞧你准备的寿礼。”虽然她对这些根本没兴趣,但若是装出感兴趣的态度能让其它人高兴,她也无所谓。
“好啊!”老早就习惯姐姐忽阴忽晴的王晴雯,大方的摊开她的刺绣作品。
“这些东西不用你来做吧?”王静雨微蹙眉道。
“我知道,不过自己做不是比较有诚心吗?这样以后爹就可以穿着我绣的朝服上朝了。”王晴雯高兴的说。
“亏你想得出来。”这样做不合体制,大臣的朝服都是皇上御赐的,就算晴雯的绣工再精致,意义毕竟是不同的。王静雨暗忖。
“所以我才说爹一定会很感动,搞不好还会痛哭流涕呢!我可是对朝服做过一番彻底的研究,保证比织造府绣得还精致漂亮。”王晴雯语带兴奋的说。
听完她的话,王静雨想到一件事,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原来几个月前爹的朝服被偷,搞得全府鸡飞狗跳的那次,就是你做出来的好事。”她忍不住掩嘴笑出声。
话说那次王尚书因为找不到朝服,只好谎称生病没有上朝,事情传到皇帝那里,皇帝马上派了御医来诊治,吓得府中的人忐忑不安,因为若是御医回禀王尚书根本没病,只是找不到朝服穿,那可是犯了欺君大罪,幸而王尚书被突然上门的御医吓得心律不整,御医开了几帖安神的葯,吩咐王尚书不可操劳过度,这才免除一场乌龙祸事。
“那天晚上我研究到太晚,一不小心就睡着了嘛!”王晴雯嘟着小嘴,抱怨说:“真搞不懂大家那么紧张做什么,就算是皇上应该不会那么不近人情吧?”以她单纯的想法认为就算皇上责问下来,只要老实承认应该就会没事了。
“天知道皇帝老子在想什么。”
“皇帝老子?我听爹说皇上根本不老,不是才二十出头吗?”老子不是指年纪大到像爹一样的男人吗?王晴雯搞不懂知书达礼的姐姐怎么会搞错这两个字的用法。
“二十出头?二十出到尽头啦!”王静雨没好气的回她一句。君为父,民为子,所以天皇老子不过是个称呼罢了,哪知晴雯光从字面解释,不过她也懒得和她解释那么多。
“咦,静雨姐,你会说俏皮话了耶!”王晴雯眨眨水灵的大眼睛,讶异的瞧着姐姐。
“还好啦,跟你学的。”王静雨随口回她一句。
“真的吗?原来我也有静雨姐可以学习的地方呀,我好高兴喔!”王晴雯一把搂住她的脖子,连珠炮似的说:“爹老是夸奖姐姐贤淑端庄又多才多艺,要我和姐姐多学着点,不要成天无所事事,我听了好嫉妒,没想到姐姐竟然学我说话,我真的好感动喔!”她高兴得眼眶都湿润了。
“好了、好了,感动就好。”王静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拉开妹妹的藕臂。
“那我下次再教姐姐斗蛐蛐、放纸鸢,这两样我可是很行的喔!”王晴雯像只天真无邪的小狈对她拚命摇尾巴。
“再说吧。”学那个要干嘛啊!王静雨有些无聊的想。
“小姐!晴雯小姐!”丫头彩绣在池塘的那头挥挥手,远远的喊道:“夫人要小姐马上到她房里,她有事要交代小姐。”
“来了”王晴雯也隔着池塘回了一句。
“你的丫头怎这么没大没小?要传话也应该走到你跟前啊。”王静雨忍不住问,她实在受不了人家这样大呼小叫。
“还好啦,反正知道意思就好了。”王晴雯不在意的笑笑,并不在意什么主仆分际。“我先去娘的房里,静雨姐,你在这儿等我,待会我们去后园打秋千。”
“再说吧,你娘找你,快点去。”王静雨接过她递来的朝服说。
“那我先过去了,要等我喔。”王晴雯再次交代,觉得自己有多陪陪老是郁郁寡欢的异母姐姐的义务。
“快去吧。”王静雨朝她挥挥手。
看着妹妹蹦蹦跳跳的走出小跨院,王静雨叹了口气,将朝服折迭好收回木匣子里。
她实在不晓得怎么告诉晴雯,父亲将会在寿宴上宣布要辞官的消息。这件事父亲只和她一人商量,并要她暂时守密,以免引起轩然大波。晴雯不晓得此事,还准备了如此尴尬的寿礼。
“或许爹看了晴雯的寿礼,会改变心意吧。”王静雨喃喃自语,倚在窗边瞅着池塘里的逃陟悠然的划水。
“娘,你找我有事吗?”
“小雯子,娘的心肝宝贝,快过来娘这里坐。”王夫人见她进门马上笑咪咪的说。
“娘,你又叫我小蚊子了。”王晴雯扠腰佯怒道:“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叫我晴雯就好了。”这乳名听起来好像她是那种随手一拍,就能拍成扁尸的恶心蚊蚋,让人听起来怪不舒服的。
王夫人年轻时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儿,又出身名门望族,浑身散发着娇贵气息,这点王晴雯与她像个十足十。
王晴雯的身量高挑健美,不太符合时下那种娇小玲珑的审美眼光,所幸她身材纤瘦,脸蛋精致纤巧,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充分显示出她善良活泼、毫无心机的天真性格。
“就算真的是小蚊子也没关系,你本来就是吸我精血、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心头肉啊!”王夫人含笑看着她最钟爱的女儿。
“好恶”王晴雯皱皱小鼻子,坐到母亲身边问:“娘找我来究竟有什么事?”
“明天是你爹的六十大寿,你的寿礼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王晴雯喝了口茶,愉快的说:“这点小事娘不用费心,女儿老早就准备好了。”
“那就好,娘本来想要是你还没准备,就从娘这里挑几样精巧的小玩意过去,别老是让那边的人抢了锋头。”王夫人指的是丈夫最疼爱的王静雨。
“什么这边那边的,还不都是一家人。”王晴雯不以为然的说。
“怎么会一样?”王夫人扯开嗓门怒道:“那女人都死那么多年了,老爷却还对个死人念念不忘。再说你和静雨那丫头一样是老爷的亲生女儿,怎么他只疼静雨不疼你?”她想到丈夫的偏心就有气。
“娘,喝口茶消消火。”王晴雯端了一杯茶送到母亲嘴边,像哄小孩似的说:“我和静雨姐爹都疼,只是娘不知道罢了,静雨姐有的我都有,静雨姐没有的我也有。”
“少胡说,你有什么是她没有的?皇上和太后赏赐的东西都是让那丫头先挑完了才轮到你,这样也叫疼?”王夫人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说。
“娘的疼爱只有我有,所以这不是独一无二的吗?”王晴雯笑着说。其实她何尝不晓得爹偏爱静雨姐多一点,不过想到静雨姐孤单的表情,她也不忍心计较那么多了。
“呿!就会耍嘴皮子。”王夫人虽然含嗔笑骂,可是心里却佩服女儿心胸宽大。
“除了这事外,娘还有其它事要交代吗?”想到静雨姐还等着她打秋千,王晴雯便一刻也坐不住。
“你看你,像只猴儿似的没定性,椅子还没坐热就急着走,你是嫌娘老了,成日啰啰唆唆的是吧?”王夫人佯装生气道。
“娘,你说这是什么话?”王晴雯扯着母亲的手臂撒娇道:“明天是爹的寿辰,女儿知道你一定很忙,所以女儿才想今儿个得识相些,不要打搅你太久嘛。”
“你呀,就只会在娘面前撒娇,到你爹面前怎么嘴巴不甜一点呢?”
“嘿嘿”王晴雯颇为尴尬的笑着。虽然她十分敬重父亲,可他们父女实在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尚书府
今日是王尚书的寿辰,朝中官员莫不前来祝寿,把尚书府大门前挤得水泄不通,王尚书的几个儿子、媳妇殷勤招呼着宾客。因为来贺寿的宾客皆是身居要职的重要人物,所以府内的仆人伺候这些贵客不得不特别用心,若稍有闪失,让主子没面子事小,得罪了皇亲国戚可就麻烦大了。
尚书府中面积最大的是寒梅厅,里头多是王尚书的门生、地方官员等,而比寒梅厅稍小一些的雅竹厅则是四到六品如翰林院学士、内阁侍读、府承、朝议大夫等人,面积最小但也最雅致的松涛厅则是一至三品如宰相、光禄大夫、太师、太保、资政大夫等位高权重的文臣们的聚集处。
大厅内几名相约而来的贺客正一起为王尚书祝寿。这几个人当初都是靠着王尚书的大力提拔,才能获得皇帝赏识,形成当朝一股清新的新势力。
“恩师,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郭靖平拱手称喜道。
“靖平,为师的也该恭喜你。”王尚书穿着一件簇新的马褂,笑呵呵的坐在太师椅上“不但升了三品御史,而且皇上也越来越倚重你的才能了。”
“这全都是靠恩师栽培,学生才能有今天。”
“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是。”
“还在忙皇上交办的案子吗?皇上也真是的,手下人才那么多,却老是要你做东做西。”
“呃恩师,这位就是我和您提到的名医郭耀平,也就是舍弟。”郭靖平赶紧转移话题介绍自己的弟弟,以免王尚书继续对朝政发表高论。
“这位就是赫赫有名的耀平大夫啊!来得正好,老夫正想找人讨教些养身之道”王尚书马上和郭耀平寒暄起来,没注意到郭靖平脸上不自然的神色。
“喂!这些贺礼很重耶,还不快点叫人拿走。”手中捧着礼物的皇帝小声催促道。
“等一下啦!”郭靖平嘘了他一声。
“郭靖平”不悦的语调带着浓重的威胁感,幸而周遭人声鼎沸,没人注意到那声音听起来挺耳熟的。
冰靖平有些紧张,要是被人发现,事情可就糟了。
“郭大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王夫人见他脸色不对,有些好奇的问道。
“没没事。”郭靖平慌忙挤出一抹无害的傻笑。
“哦?”王夫人无聊的搧着扇子。这种场合她觉得无聊透顶,可又不得不虚应一番,她只等这些宾客就座后就要到后花园去,到专为女眷们设的花厅里吃饭看戏,这回她可花了不少银两,请来梨园里最红的小生、小旦来压场哩!
“老爷,我看宾客们都来得差不多了,您也移至松涛厅吧,别让客人们久等了。”王夫人扯了扯王尚书的衣袖说。
“待会静雨和晴雯会过来,等她们来了再说吧。”
“可是这里还有男宾呢!”王夫人听到王静雨的名字有些不悦,嗓门也跟着大了起来。
“不要紧,这里都是自己人嘛。”王尚书的目光落在堂下的得意门生身上,他打算从这些朝廷的中坚分子里挑出乘龙快婿的人选。
见丈夫这么说,王夫人也只得咽下抱怨。
“女儿给爹贺寿,祝爹福寿双全,长命百岁。”王静雨柔和的声音由帘后传来,让喧嚷的大厅登时全安静下来。
“好好好。”王尚书笑得合不拢嘴“乖女儿,出来给几位大人请安吧。”他有意叫众位宾客见识见识大女儿的娴静美好。
“这”王静雨犹豫的说:“女儿只是来送爹贺礼的,祝爹寿比南山。”她遣丫头送上贺礼。若不是王尚书特别交代,又有妹妹在身旁壮胆,她还真不想出现在人这么多的地方。
“这是什么?”王尚书接过丫头递上来的河诠杉木盒子问道。
“是女儿亲手抄的经文,给爹添福添寿。”王静雨略感不自在的回答,她实在不习惯在这么多人面前开口说话。
王尚书打开盒子,见里头是一卷抄写整齐的“妙法莲华经”他取出卷轴摊开给众人欣赏,迫不及待的要让众人知道女儿的多才多艺,而王夫人则僵着脸坐在一边冷笑。
“真是不得了,这卷经文这么长,令千金真有耐性。”
“难得这字十分工整优美,肯定费了不少工夫呀!”
“是啊!想来尚书千金肯定人如其字,字如其人。”巴不得一睹芳颜的礼部侍郎探头探脑的说。他早耳闻王尚书的两位千金一个是暖香玉,一个是冷秋雨,各有各的情调,只是不知道献经的是哪一位。
王静雨厌烦的听着众人的夸赞,她只等妹妹将寿礼送上,然后好回后花园去图个清静。
王尚书见众人夸奖,更是得意“我这个女儿呀,有才华又贴心,见到这部经书,老夫决定明天就向皇上辞官,潜心修佛,以了却我心中多年的愿望。”
砰!帘子后传来突兀的碰撞声,不过没人注意到,因为厅上的众人早就被王尚书宣布的消息惊得乱成一团。
“老爷,这怎么可以?!”王夫人惊叫。辞官等于远离权力中心,她娘家还有许多人眼巴巴盼着她夫婿的提拔呀。
在座众人纷纷起身游说王尚书
“对啊,王尚书,你可要三思啊!”“王尚书德高望重,朝廷怎么少得了您呢?”
“不,我的心意已决,这是我几个月前就决定好的事。”王尚书语气坚定的说。
“王尚书老当益壮,是国家的栋梁,怎么可以说辞官就辞官呢?”
“唉,都已经发苍苍、视茫茫、齿牙动摇了,哪还敢称什么栋梁,该是让你们这些小辈发挥的时候啰!”
“老爷啊”见丈夫心意已决,王夫人扯开嗓门吵嚷着。
众门生则是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的劝解王夫人。
冰靖平没功夫劝人,只想趁着堂上乱成一团时,掩护皇帝离开大厅到后院。
“趁现在快走。”
皇帝摇摇头“不行,朕也要劝劝王尚书,他会听朕的。”
“明日早朝再劝也一样。”真是搞不清楚状况。郭靖平急忙挡在他面前,幸好堂上众人早已闹得不可开交,没人发现真命天子穿着布衣客串小厮。
“快走。”郭靖平一边推着皇帝离开,一边回头瞧着已经进入呼天抢地状态的王夫人。
“可是朕也想”从没见过这等洒狗血大戏的皇帝,忍不住也想下水搅和。
“想都别想。”郭靖平低声警告。
王尚书虽然被众人围住,可眼睛还锐利得很,他在人墙细缝中看见郭靖平正和小厮拉拉扯扯的朝门口走去,他心里觉得有些奇怪,那名小厮的身形他好像在哪儿见过
他推开吵闹成一团的众人,不解的问着得意门生:“靖平,你要上哪儿去,宴客厅在另一边。”
“我,呃”郭靖平尴尬的转身,不甘心被拉走的皇帝则从他背后探出头来。
“王尚书,你怎么没和朕商量就决定辞官呢?”皇帝一副责怪的语气。
“皇皇”猛然看到不该出现的人物,受到惊吓的王尚书抚住心口,接连后退两步,一口气险些提不上来,最后干脆咚一声的昏倒在地。
“来人哪!快来人哪!大人昏倒啦!”原本哭哭啼啼的王夫人眼尖,马上冲到丈夫身边,扯开她嗓门大嚷。
“快走!”郭靖平见宾客如潮水般向他们涌来,连忙拉着皇帝离开。
“王尚书昏倒前说什么黄黄什么?”
“不知道。”
众人叽叽喳喳的围上来,聒噪的程度比起女人有过之而无不及,完全忘记该给昏过去的人一点空气。
“全都让开!”郭耀平冷冷的推开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