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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点,门口已经停了三辆轿车,聚集约七、八个年轻人,黑木忍也位在其中,有些人因睡眠不足而打着呵欠。
真不明白帮主一大早就叫他们来做什么。
黑木忍更不明白,黑夜向来是不会那么早起来的,为什么会叫他们七点就集合呢?还有,昨晚的那通电话更是让他猜不着黑夜心里想的。
但谜底很快地揭晓了,黑夜怀中抱着熟睡的女孩走出来,他小心翼翼的动作,让看到的人都下巴合不拢,因为他们未曾见过他有柔情的一面。
“走了,我们要去霸业高中。”黑夜吩咐后,低头坐进骄车内。
虽然心中有疑问,但谁也不敢怠慢,各就各位后,车子平稳地驶向霸业高中。
黑木忍坐在助手座,看着后照镜中的黑夜,他仍不放手地抱着丁月灵,给予她最舒适的环境睡觉,他的眼睛专注地看着丁月灵的睡脸,眼底有着无限深情。
看来黑夜已经深陷在丁月灵的爱情中了。
丁月灵的影响真的很厉害,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就教黑夜有了这么大的转变。
约莫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霸业高中的门口,小弟才转头要跟黑夜说话,黑夜竟比了个噤声的手式,示意他别开口。
车内是安静的,静得连一根针掉了都可以听得见,丁月灵睡得相当安稳,直到八点的钟声响起,黑夜才不舍地叫她起来。
不用黑夜进一步的指示,黑木忍已递上了漱口水,然后是湿毛巾。
丁月灵迷迷糊糊地漱口,将脸擦干净后,总算是清醒过来了。“这里是哪里?”怎么这两天她醒来的地方都怪怪的?
“你的学校。”黑夜好心说明。
“学校?”丁月灵疑惑地重复一次,然而窗外熟悉的校园,让她相信了。
“我说过,不会让你上学迟到的。”黑夜自信满满地说。
“那有什么用?”丁月灵泼他冷水“我的制服都在家里。”
“你不妨低头看看现在身上穿的。”黑夜笑得极为得意。
“天啊!”她看到自己竟然穿著制服,于是惊喜地叫着“你是魔术师吗?”怎么她一觉醒来,所有的事都已经完成了?
“第一堂课快开始了,你该进教室了。”她的表情令黑夜相当满意。
“啊!我的考试!”她终于想到了段考,打开门便急着冲出去。
“还有你的书包跟早餐。”黑夜拉住她的手,将东西递给她。
这还是第一次,丁月灵被人这样宠爱着,原本无波澜的心,因为黑夜而动摇了,它不再平静。
“谢谢你”虽然他是恶霸又可恶的人,可是她渐渐被他的温柔给吸引了其实他也没有那么坏,不是吗?
“下课后我来接你。”
“好”第一次,她无异议地接受了黑夜的命令。
丁月灵下了课,黑夜带着她一同去餐厅用餐,享受完美食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走,我带你去pub见识、见识。”
“我有没有听错?你要带我去pub?”她大惊小敝地叫着。
“没有。”黑夜再肯定不过了。
“那好歹也让我换个衣服吧?”她身上还穿著制服耶!
“不用。”黑夜瞥了她一眼后说道。
“你不觉得这样太招摇了吗?”穿著制服去pub,有没有搞错啊!
“不会。”反正店是他开的,有谁敢动她分毫?
“你不知道我末满十八岁吗?”丁月灵恫吓着,希望打消他的念头。
“但你是吗?”他聪明地反将她一军。如果她未满十八岁的话,昨天早就开口说了,而不是等到现在。
“我希望我是!”丁月灵气得牙痒痒的。她不应该小觑这个男人的智商,尤其是见识到他的房间里有那么多的书后。
才踏入门口,呛人的味道就扑鼻而来,呛得丁月灵几乎没办法好好呼吸。
虽然是第一次来,但她并没有好奇地东张西望,反而皱起了眉头。这里的烟酒味好臭!
“第一次来吧?”黑夜期待看到她兴奋的表情,但他失望了。他不该在这女人身上找寻异样的情绪。
“嗯哼!”丁月灵不置可否地回答着。
“无趣的女人。”黑夜撇嘴说道。
“相信这里会让你找到有趣的女人!”丁月灵冷讽“既然我是无趣的女人,那能否请你放我回家,我明天还有段考。”
“相不相信我会把你的书全部烧掉?”黑夜威胁着。没有女人跟他在一起时还专注在别的事物上,她是例外,该死的例外!
“要烧就去烧啊!”丁月灵并没有出现怒容,还笑吟吟地说。反正课本跟同学借就有了。
这时,有个年轻男人朝他们走来,与丁月灵“擦”身而过,用力地撞击她的手臂,迅速将一包东西塞入了她的手中,随即逃逸无踪。
“痛”丁月灵疼得嚷出声,也好奇地打开手掌来看。
“喂!你撞到人不会道歉啊?”黑木忍对着那人离去的背影骂道。
“有没有伤着你哪里?”黑夜关心地询问。
“没有,只是”丁月灵仔细地瞧着手中的小塑料袋,外面贴了一张纸,里头有一颗白色药丸,纸条上写着“觉得不够high吗?只要吃下这个,保证让你high翻天!试吃后若满意,还想再吃的话,请打”电话号码清楚写明。
“你怎么会有这个?”黑夜面露凶恶。居然敢在他的面前撒野!
“刚刚那个人塞给我的!”她无辜地说。
“我去追!”不等黑夜下命令,黑木忍自行先开跑。
“不用!”黑夜反而叫黑木忍留下来。“他大概已经跑远了,去叫老大来见我!”他气冲冲地说。今晚会来这家pub,并非真的是带丁月灵来见见世面,只是顺便带她来,因为有风声,说这家分店有在卖禁品,没想到居然还嚣张到向他的女伴推销!
“我可不可以试看看啊?”明知道是毒品,丁月灵还是跃跃欲试。
“不行!”黑夜将小塑料袋抢走,放入裤子的口袋内,因为那是一样相当重要的证物。
“小气巴拉!”丁月灵嘟着嘴说。
“我是为你好!”“哼!”丁月灵故作不领情的模样,其实心里很甜,因为鲜少有人会这么在乎她,因为她太聪明、太独立了,有谁会想到她也想要有人呵护。
当他们在一处隐密的包厢落座时,侍者适时送上一瓶酒及两只玻璃杯,和一个装满冰瑰的冰桶。
黑夜难得替女人服务,先将冰块置入玻璃杯中,再倒入少许威士忌,然后递给丁月灵,但她不接手。
“喝!”他威吓的开口。
“不要!”丁月灵赌气地别过头“我不要喝酒!”
“由不得你!”他将杯中的液体含在口内,以不容拒绝的霸道态度抓住她,将酒悉数送往她嘴内,蛮强地搅动她的舌头,逼迫她喝下那些对她来说很是辛辣的酒液
“大哥,老大来了。”黑木忍站在包厢外与黑夜说话,他之所以不敢进去,是怕坏了人家的好事。
黑夜脱下衬衫,将它穿在丁月灵的身上,确定她不会青光外泄后才说:“让他进来。”
“大哥,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老大唯唯诺诺地问着。
“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东西?”黑夜将小塑料袋丢在老大的脸上,冷声问道。
“这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大哥身上?”老大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于是他低下了头,不想让黑夜看见他脸上的惊慌。
“你要如何处置?”黑夜问道。
“我会要小弟努力抓这些人的”
“你最好尽快抓到,若是让警察查到有毒品在这里贩售,你休想再坐现在这个位置!”黑夜不留情面地说。
“是”老大全身发抖,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气。想当初这间店也是他的,若不是被黑夜给打败,他也不会落到今天得听人家话的地步!
“你可以下去了!”
听到黑夜的话,老大连连称谢后退下,心中则不停咒骂着。
黑夜若有所思地看着老大离友的身影。他当然知道老大至今还是不服他,毕竟要老江湖服从小毛头是很难办得到的事,所以他也尽可能让老大自由发挥,不干涉他的决策,但老大却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
“这间pub是你的?”丁月灵打断黑夜的思绪。
“没错,除了这家,尚有十几家的连锁店,最近还筹备再开两家。”他炫耀着自己的财力。
“开这么多家干嘛?”丁月灵听了眼睛并没有为之一亮,还觉得稀松平常,因为那是他家的事,与她何干。
“有什么不好的?况且这是我的事业。”
“当然不好!”丁月灵就是要持与他不同的意见。“你不觉得pub是犯罪的温床、堕落的渊薮吗?性、毒品、酒”
“你想太多了,犯了以偏概全这个错误。”黑夜摸着她的头,好象是在对小孩说教“pub其实可以算是现在都市人娱乐时的去处,偶尔喝杯小酒,跳跳舞轻松一下,是成人的夜生活,你这小孩还无法体会,当然会对pub有误解。”
“意思是说,你都不卖毒品啰?”若是黑道大哥都像他这么清廉的话,那就好了。
“是。”
“可是毒毒品利润高,成本又低,干嘛不卖?”
“毒品是害人的东西,吃了会令人上瘾,除非有决心戒掉,否则毁了一辈子的人生。”黑夜侃侃而谈自己的想法,况且赚钱的方法很多种,何必铤而走险。
“是啊!”丁月灵感叹地说:“不仅会毁掉人生,有时连同家庭也会赔上,得不偿失啊!”“所以我不卖毒品,也禁止底下人碰毒品,我立下的帮规就有这一条,违规者一律送去勒戒所。”
“可是你却开赌场!”丁月灵熊熊地换了个话题,指控黑夜的不是。
“小赌怡情,大赌怡性,况且赌博在国外是合法的。”黑夜笑了。原来她的目的是在这里啊!
“是!赌博在外国是合法的,大麻在美国同样也可以合法取得,为什么就不见你在贩卖大麻呢?”她的问题相当麻辣。
“我只是提供场地供人赌博而已,至于小赌还是赌得倾家荡产,就不是我能管的了。”黑夜将责任推得一乾二净。
“你也可以提供他们大麻,管他们是上瘾还是浅尝即止!”丁月灵很快地用他的话堵他的口。
“有没有人说你很聪明?”黑夜玩起她的头发。
“有,而且很多,但你别逃避这个话题。”她固执得很。
“那一定不曾有人教过你,女人有时候要装笨,这样男人才会比较喜欢,”他明示她别再问下去了。
“有,怎么会没有?”那个有时候装笨的女人就是她的母亲,下场就是赔上自己一生的幸福,为男人贱卖灵肉。
“那你现在为什么不学学她呢?”
“抱歉!我学不来!”她硬声说道“装笨取悦男人是没有好下场的,我母亲便是一个例子。”
闻言,黑夜不禁头疼起来。她的经历几乎都违背常理,却又有着它的道理,而他若没给一个满意的答复,她是不会罢手的。
看来今晚他得死好几万个细胞来与她辩论了,但他却欣喜接受这样的挑战。
老大在离开后,走进了员工休息室,接着他推开员工放置衣服的铁柜,现出一扇铁门,这是通往隔壁的暗门,只有他和少数几个人知道,但黑夜并不晓得。
走进去后,老大不忘将铁柜摆放回去,他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这个秘密,因为必要时它将会是救他的管道。
才一进来,就听到麻将洗牌的声音。
“妈的!”在这里,老大可以肆无忌惮地咒骂黑夜“他不准我卖毒品,我就偏要卖,看他能奈我何?”
“怎么?你又惹他生气啦?”满口槟榔汁的男人,用一种幸灾乐祸的语气说着。
“有人当着他的面拿毒品给他身边那小妞,他不爽就拿我开刀!”老大不屑地啐道“在女人面前装什么英雄?总有一天我会让他当狗熊
“是谁那么白目?”另一个手拿香烟、一只脚不停抖着的人开口问老大。
“大概是不认得黑夜的人吧!”没等老大说话,有个长相福态的男人率先开口。
“你们不觉得”戴方形眼镜的男人说着“他长得很像某个人吗?”
“像谁?”众人询问。
“黑霸!”
“对啊!”抖着脚的男人附和地说:“我也一直觉得他像谁,原来是像黑霸啊!”“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一个传闻,”福态的男人说:“黑夜是黑霸的儿子,只是谁也没有证实过,只是因为他们长得像,大家都这么说。”
“不过若他真的是黑霸的儿子,也不无可能!”满口槟榔汁的男人倒是很认同这说法。“当初他崛起的时候,四处去踢人家的堂口,问是谁杀了黑霸的老婆,如果是黑霸的儿子,那就合理多了”
老大听着他们的谈话,竟有些害怕起来,害怕黑夜是来寻仇,来报杀母之仇。虽然他觉得奇怪,如果黑夜真是黑霸的儿子,为什么这么多年却没有对他下手?不管如何,如果黑夜真是黑霸的儿子,他就必须先下手为强了!
四个打麻将的男人七嘴八舌地讨论起黑夜是否是黑霸儿子这件事,等话题有了个结论后,才发现老大从没说过话。
“老大,你今天怎么特别安静啊?”终于有人察觉了。
“呃我在想事情。”老大随口敷衍。
“说到黑霸老婆那件事,倒让我想起,老大不也正是那时候才风光起来的吗?”戴方形跟镜的男人开玩笑的说:“该不会是你绑架了黑霸的老婆吧?”
老大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因为被人说中了。那次的计画,他并没有张扬,有太多人想替黑霸报仇,藉此讨好那位老人,那些从黑霸手中得来的利益,也是他经过千方百计才转回自己手上的,不教人起疑。
“别开玩笑了!”老大沉着脸说。“这话要是被有心人听到了,岂不怀疑到我身上来?”他不悦地转身离开,在桌台上的四个男人则面面相觑。
“他今大是怎么啦?”在老大离开数分钟后,有人无趣地摸着鼻子问其它人。
老大的离开并非是因为他们,而是他想到了丁月灵的母亲,一个望女成凤的女人。
哼!就利用女人伟大而愚蠢的母性来策画一场杀黑夜的行动吧!既然自己还不想死,那么死的人就必须是黑夜!而他相信这次会和上次一样顺利,不会遭到黑霸的报复,毕竟他已经老了,无力替他的妻儿复仇了,否则就不会到现在还迟迟未能替妻子报仇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