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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件朴素干净得不像青楼的房间。可以看出,收拾的很匆忙,床上铺着雪白的被褥,床帐是淡色青纱。
秦司棋喜欢白色,但她不爱穿白衣。只是因为她觉得白色是高洁之色,她这样没有灵魂的死士根本不配这样的高洁。她喜欢看厉少棠穿着白衣的样子,白衣能被他穿的非常风流。
厉少棠将她安放在床上,像情人般温柔,然后坐在她的床边,用手抚摸着她的额头,一语不发。
“你要干什么?”
“这里是青楼,你是女人我是男人,脚趾头都想得到,”厉少棠哼了一声,冷声说道。
“无耻!”
“我就是无耻,也知道,天下第一楼干的都是无耻的生意,哪如你身边那个郗大人斯斯文文,风月无边。”
一时间两个人当中的空气异常冷漠的僵持着,秦司棋偏过头去,完全无视厉少棠的存在。
“其实,我很想你,”半晌,终于是厉少棠先开口。
秦司棋抬起眼皮,看着他:“我也很想你,只不过,想的是你竟然用死来骗我。”
“兵不厌诈,你还不是一样,”厉少棠轻轻捏起秦司棋的手,按在自己胸口的那处伤疤上“我需要时间,让自己足够强大,可以与你为敌,那天山洞里垂死挣扎的厉少棠,绝不会再出现于秦司棋面前。”
“没错。厉楼主。我曾经背叛了你。但我可以告诉你。对你。我从未撒过一句谎。我不愿对你撒谎。所以。当我不得不撒谎地时候。我会选择沉默。”秦司棋一字一句地将话送进厉少棠地耳朵里。仿佛她现在才真地占尽优势。仿佛是厉少棠才处于下风。身体受制。“你曾说。我撒谎。你那里会痛。你知不知道。我这里也会疼。像是针扎了一样。”
“真地?”秦司棋可以望见厉少棠在问这句话时。眼眶里流动着莫名地波光。
“我。不是多话地人。”
她这样地回答。仿佛是答非所问。但是能表达地也已经表达出来了。
——我不是个多话地人。是以。这些都是我内心所想;
——这个人。是我。你厉少棠应当相信;
——我不喜欢多话,所以不可能编了谎言来骗你;
厉少棠听明白了,于是,本来就不小的眼睛睁得越发大起来,嘴角充满了笑意,像是偷鱼得手的小猫,双手一把捧起秦司棋的肩头。
“你说的,可是真的?”
秦司棋叹了口气:“废话!”
他又问:“那当日我说自己快要死的时候,你吻了我,说有感觉,也是真的了?”
“是。”
厉少棠兴奋得像一个孩子般,扑到了秦司棋的身上,附着在她的唇上。那一瞬间,仿佛有热流散到了全身。
秦司棋服了软筋散,本就浑身瘫软四肢无力,加上厉少棠舔嗜着她的唇线,痒痒地钻到了心里,更是激得她面红耳赤,觉得灵魂已经游离出自己的身体。
从某个呼吸相交的部位,与厉少棠汇成一处,缠绵一体。
厉少棠呼出的温热气息里带着充满阳光的暖香,让她随着那气息仿佛慢慢融化。唇齿间,那个人正霸道的横扫着她口中的一切,肆意地掠夺与吸吮,那样的动作不禁让她的从喉咙声带之中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嗯”说不清是默许还是回应,秦司棋觉得,什么都不要再去想,此时此刻,就由着他吧。
肩膀上厉少棠的大手越来越热,顺着她身体的曲线一步步向下移动着,可以感受到目光相接处的深情。
“闭上眼睛吧,”厉少棠停下吻,看着她那两只仍旧清明如镜的双眸说道“你这双眼睛,总让我看不透,虽然好像一眼就能望到底,却还是藏了什么东西。”
“楼主”
“叫我少棠”
吻,又像雨点般落在秦司棋的面颊上,颈上。衣衫已经散乱在白色床褥上。厉少棠顺着她的锁骨啃噬着,渐渐留下,朱红色的烙印,一路向着小肮而去。
“少棠”秦司棋的瓷般细嫩白皙的肌肤上罩上一层玫瑰色,在厉少棠的挑动之下那层充满**的颜色从身体满眼到眼睛,遍布全身,化作轻声呢喃。
房间内的烛花爆开了两声干脆的响动,火焰跳跃得更加欢快。红色的珠泪,凝结在烛台上,一滴又一滴,汇聚成无法散去的印记,烫在两人胸口。
“丫头我”厉少棠有些不知所措,其实以前男女之事他是没少做,但是现在他对着自己真正心爱的人却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
“少棠,”秦司棋见他将手停在自己腰间,才发现衣衫已经半落,半点劲力使不出,仿佛是一个待宰的羔羊。
厉少棠却不愿意放开手,他见到秦司棋刚刚藏着火的那种眼神已渐渐退去,明知这是个多么骄傲的人,明知道这个人如果知道自己若是现在乘着她服了软筋散强要了她,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后果,但是全身心都被欲望所占据,只是希望能够全身心的占有她,哪怕一次也是好的。
“少少棠?”
秦司棋的身体开始颤抖。
“到了现在,你还要拒绝我么?”厉少棠的脸庞在她眼前慢慢放大,写满欲望的双目一寸寸侵蚀着她的视线,她反而觉得,一切徒劳。
秦司棋疲惫的闭上眼,任由厉少棠伏在她的身上,轻轻分开她的双腿,双手狠狠地钳住她的腰身。
她,出奇的冷。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抵御厉少棠那融化天地的热情。
“丫头,丫头,我真的爱你真的爱你”秦司棋咬住了下唇,她觉得很可笑,原来,爱就是那么一回事儿,不过如此,她清了清嗓子。
她在笑,她自己用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冷笑面对厉少棠。
“你笑什么?”
“楼主,用软筋散换来的爱,何必去说真假?”
一句话,厉少棠停住了所有的动作。
一句话,仿佛将厉少棠的眼神洗涤清澈。
他颓然翻身下床,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默然坐在床边,不声不响地,将双肘支撑着膝盖,嘴角抽搐,像是在嘲笑又像是在气闷。
秦司棋完全不理会到底他在干什么,只是觉得身体稍微有些回复,看来刚才出汗的时候,软筋散的药效在慢慢流失。于是聚精会神地试图将内力聚集起来,无论如何也要先逃出去再说。
“你知道么?起初,我是很恨你的,”厉少棠将头扬了起来“你毁了我家的百年基业,天下第一楼是我父亲的心血,为什么偏偏是你?”
秦司棋没有说话,只是在默默地用力。
只听厉少棠又说:“本来上一次,我以为你会对我有情,所以我跟小书儿打了个赌,但是谁知道,即便是我快要死了的时候,你还是想着要完成的任务,那个时候,我的心,跟死了没有什么区别。”
秦司棋渐渐可以控制住自己手足的活动了,麻木感渐渐消失,但是随之而来,心中仿佛也凝结了东西,比内力凝聚的更快,压在心头难受,化不开,丢不掉的堵着。
“跟着小书儿一路逃过来,人活像是形式走肉一般,他们让我吃药我就吃药,让我休息我就休息,听之任之,”厉少棠在自己脸上拧了一把,自嘲地笑笑“倒是养的白白胖胖的,人心却已经死了,直到直到听说你也来到这里,”他转身过来,眼睛已经冒出异样的光芒,照射过来,炽热得让秦司棋只想躲避。
“你?”秦司棋想说什么,但是迟疑了半晌,说了一句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冒出来的话“所以,你就定下如此下作的计谋?”
“狡诈?如果说爱一个人想要得到她就叫下作的话,那我认了,”厉少棠又回过头去,仰面朝天倚在床侧,脚伸直,活像是乡下人坐在炕头上聊天的情形“早就知道,那么张扬不是你的性格,没想到你身边还有个别人,平心而论,世家公子,翩翩少年,是比我这种江湖草莽强多了,可是我就是不甘心,就是想见你,小书儿跟姚堇去了秦国,我留下来修养,其实,我就是不甘心,就是不甘心!”
“你要把我们怎样?”秦司棋慢慢攥紧拳头。
“我也不知道,暂时押着吧,”厉少棠叹了口气“本来只是想要见你,但是见到你就忍不住想要留住你,想要拥有你。”
“呵!”
“你不信?”
秦司棋居然一跃而起,冲着厉少棠的脊背穴道上一戳,一弹指熄灭了房间的烛火。
外面的门上有两个人影,他们虽然见房间的灯灭了,而且听到没了声息,加上刚才的气氛又是那么暧昧,也没有起疑。
秦司棋摸索着将衣服穿戴整齐,贴着厉少棠的耳后说道:“少棠,我看还是我留住你,比较容易。”
厉少棠的大眼睛在暗夜里看起来别样的明亮。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秦司棋冷冷地说“我也不想,可,我有自己的使命。”
厉少棠的眼睛依旧明亮,依旧是那样看着她,沉静如水的表情也没有过多的含义,仿佛是一种悲哀,或者悲悯。
秦司棋觉得已经无法再面对他的眼睛,艰难地将他架在肩头。厉少棠比他的身形高大很多,只能勉强架着一般,脚拖在地上,差点将椅子绊倒,幸亏秦司棋机敏,将凳子凌空一提,咋了咋舌,安放在地上。
她下意识看了厉少棠一眼。
厉少棠的眼里好像是在调侃于她。
她当即正义地瞪了回去。
厉少棠穴道受制,也无法出声,但是并没有半分的气愤。甚至眼神之中充满了宠溺。
从青楼的窗外翻了出去,秦司棋先将厉少棠放在了墙角之下,相信周围已经被人控制了,只有先到县衙出示了印信之后,才可以调动县衙的人手来解决这个困境。
查看前路没有什么障碍,秦司棋从墙角将厉少棠一把拎起来,手臂架在肩头,仿佛是妻子扶着酒醉的丈夫趁着月色回家。
厉少棠的眼中依旧是晦暗不明的暧昧笑容,勾着嘴角,眯着眼睛,在月光中如水波般荡漾。
“什么人?”
秦司棋敲开县衙大门,走出来个揉着稀松睡眼的门子。她从怀中掏出“北府屯骑司马持节将军”的印信,对他说道:“让我们进去,另外叫你们府里能够管事的赶快出来。”
门子不耐:“县老爷不在。你明天请早吧。”
“放肆!”秦司棋手里架着厉少棠。不方便掏刀。不然依着她地性子。早就刀往这门子脖子上一撩。看你倒是让不让我们进。不过现在地情况就要多费唇舌了。“你们县老爷给人抓了。我正式来找人援手商量此事。大晋地官印是摆设么。快去给我找人!”
“找人?找什么人?”门子抻着脖子堵着门。手往秦司棋身上一推。“妖言惑众都没追究你。今日县老爷去宴上差。你痴人说地什么梦。”说罢。白了她一眼。将县衙门重重地碰上了。
厉少棠幸灾乐祸地看着秦司棋。那眼神。那表情好像是说:“怎么样。妄作小人了吧?”
“哼。”秦司棋微微一笑。揪着厉少棠地下巴说。“你别急。先陪我在衙门口忍一忍。明天他们县老爷回不来。自会有人请我地。”说着。将厉少棠往县衙地石狮子下面一放。让他倚着汉白玉石墩子躺下。自己也搂着膝盖蹲在他身边。解开厉少棠地哑穴。两个人挨近了。肩并肩靠在一起。
“喂。楼主。对不住。你想骂就骂吧。”
厉少棠哼了一声:“骂你做什么?只是刚刚真的不应当再给你反击的机会。”
秦司棋忽然将脸转过来,细细端详着他:“你第一天认识我么?”
厉少棠叹了口气:“是了,你秦姑娘多智计,江湖盛名,是我疏忽了。”
秦司棋像个孩子般拍拍他的面颊说道:“其实,我挺喜欢看楼主这种既无奈又无赖的样子,这样比你以前装模作样,故作高深强了太多,也比你刚才一副好像要吃人的样子可亲许多。”
“要吃人,”厉少棠的眼中闪出了一抹酸涩,眼睛呆呆地看着秦司棋“原来,你是这样看我的。”
两个人又一次陷入了冷局,中间不置一词,身体离得很近,两颗心却游离到了身体之外,越飞越远。
身后的汉白玉石狮墩上传来阵阵寒意,月光映着汉白玉中的云母光,闪闪的星星点点,衬在两人身边,像是笼罩在银河的星光中。秦司棋抚摸着狮子墩,渐渐地将头枕在厉少棠的肩头,酣然入睡。
厉少棠闻着她头发的香味,觉得好像受制的身体有些松动,他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用手臂环住了秦司棋。
这个丫头,难道就那么放心睡在一个“敌人”的身边,睡得这样安然,这样放心。
或者在她的内心深处,根本从来未曾与厉少棠为敌吧!
浩瀚的银河,明月。
月华笼罩处,一对“情侣”相互依偎着,倚在清静洁白闪着点点光芒的汉白玉石墩上,入眠,这样的气氛,但愿太阳永不东升。
秦司棋一早醒来的时候,发现厉少棠是抱着自己的,她禁不住又要嘲笑,这个白痴的男人啊,为什么穴道自己解开了还不跑,他要自己多少次亏,才能学乖的?
轻声叹了口气,然后顺手“噗”一声,又点中了厉少棠的穴道。
“你?”厉少棠被她一点之下,随即惊醒,发现自己又不能动了,心中不免气愤。
秦司棋嘟着嘴:“活该,谁让你不记得逃跑。不要乱叫,否则点你哑穴。”说着,秦司棋将他搂着自己的手臂生生弯到他自己身侧,走去又敲县衙大门。
依旧是那门子应门,这一次秦司棋却不客气,手一扬,明月刀便架在了门子的脖颈之上。
“啊!救命啊,杀人啦!”
“闭嘴!”秦司棋从怀中套出印信“本将军命令你,给我找几个人,把那个家伙找人看押起来,找你们县衙里除了县丞之外最大官职的人来,我要问话。”
终于,还是来了一个长史。
秦司棋吩咐长史带上所有的差役迅赶往厉少棠等人关押县丞与郗鸿轼等人的那座青楼。
长史特别叫人搬了个交椅让秦大人坐下,吩咐身边差役将厉少棠押好。于是就看到这样一幅奇怪的情景。
天蒙蒙亮,大街尚未洒扫,边镇上唯一的青楼对面,正当大道的地方放着一把交椅,交椅上坐着一名女扮男装的黑衣丽人,她身边几个魁梧的差役站立两旁。椅侧侍立着一个清瘦的中年官吏,而另一侧两个差役用刀架在一个穿着花花绿绿,男扮女装的人脖子上。行人既觉得滑稽,想要围拢过来,却被当中端坐的那个黑衣丽人的犀利目光与冷傲气质吓得退避三舍。
青楼之上开了几扇窗。
很快,秦司棋命人将拜帖送了进去。
她不想张扬,因为县丞、官员等被抓,会造成边镇的不稳,边镇只有有一丁点的风吹草动对面秦国就必然蠢蠢欲动。
秦司棋以大局为重,不想造成更大的波动,所以只围不攻,希望对方可以释放一众官员,将这件天大的事情先平息了再说。
半晌,对方也送了一张字条过来,竟然是一张白纸。
“厉少棠,你下令,让他们放人,我放你,”秦司棋示意差役将厉少棠押近几步,让青楼之内的敌人看清楚,她转头对长史说道“找一个嗓门大些的差役,跟青楼之内的匪类喊话,就说如果不放人,我即刻杀了厉少棠。”
一声冷笑送入秦司棋的耳中,她知道这冷笑是厉少棠所发,也不以为意,只听厉少棠继续说道:“秦大人,他们不是我天下第一楼的下属,所以不会听命于我,更不会对我有所顾忌。”
“楼上的匪类听着,我们大人说,如果不放人,就杀了厉少棠。”
差役的话刚刚喊出,对方二楼的窗子边应声而开,推出一个人来,这人跟厉少棠一样的刀剑架颈。
“郗大人?”秦司棋惊呼一声,眉头紧锁:郗鸿轼是世家子弟,又是朝廷命官,生性比较文弱,这样的情况怕是已经三魂吓掉了七魄,她忙一挥手“将厉少棠脖子上的刀撤开。”
差役依命令而行,对面楼上郗鸿轼脖子上的剑,也随即撤了开去。
厉少棠没了脖子上的束缚,回头向秦司棋一望:“秦大人,你倒是对这位郗大人青眼有加啊,若是日后能结为连理,北府与郗家关系便更加亲厚了。”
“闭嘴!”
“啪”
那差役估计是领会错了秦司棋的意思,脆生生地给了厉少棠一个耳光。秦司棋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抢步上前,又给了那个差役一个耳光。
“谁让你打他了?退一边去!”秦司棋厌恶地将两侧差役遣开,手拧着厉少棠的小臂,压着他向前两步“楼上的人听好了,我放你们一条生路,你们可以带着厉少棠安全离开,但是要保全我大晋官员的性命。”
“司棋姑娘,你快跑,昨夜我听他们说,他们出镇子去通知什么首领派兵接管这座镇子了,你快跑吧!”
忽然,郗鸿轼从窗外探出头大叫,随即就被他身后的两个人重重地击在后脑上,晕了过去。
郗鸿轼刚刚从秦司棋的视线中消失,只听镇北面尖叫声、马蹄声汇聚一片,声音乱作一团。
顺着乱处望去,竟然有一队铁骑朝着这个方向疾驰而来。
“快跑啊!”“秦兵来啦!”
边镇上的居民四散奔逃,长史也慌了颜色,唯唯诺诺地在秦司棋的耳边说道:“大大人,秦兵来了,快逃命吧。”
“混账,秦兵来了不会跟他们打么?”
“打,凭什么打?镇子上哪有兵啊?”长史掉头就跑,那些差役看着长史也跑了,消失得比兔子还快。
“你们?”秦司棋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厉少棠却憨憨一笑:“看到了吧,我的秦大人?”
秦司棋冷笑:“来就来,反正,你还在我手里,我倒要看看,秦兵有多可怕。”
有几个差役见到秦司棋一个女子也诺大的勇气,把心一横站到她身边,虽然没有任何表示决心的言语,却能从他们的表情中看到坚定。
“好!”厉少棠忍不住赞了一声“我大晋若人人都是众位这般的热血男儿,何至于偏安一隅!”
众人听到这话心中不免奇怪:这人到底是哪边的?
秦司棋加了加手上弯着厉少棠小臂的力度:“厉少棠,我北府中人皆是这样的汉子,你若能将那东西拿出来”
“不可能,”厉少棠扭过头去,再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