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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谢谢你送我回来。”巩寸月推开车门说道。
“我还以为献殷勤能换来一个晚安吻。”项俨略带遗憾的话语传进她的耳里。
碑寸月低下头,就着半开的车门似笑非笑的眼他。“晚安。”朝他摆摆手,她走入别墅。
“寸月,回来了。”巩世尹放下手上的书,向她招手。
碑寸月颇为惊讶,父亲是习惯早睡的,鲜少过了十一点还没上床。“你在等我吗?”
碑世尹拍拍身边的座泣,巩寸月疑惑的放下皮包,坐进沙发。
“自从生日宴会后,在家里你总是很沉默,不仅很少开口,还常常躲到房间里。怎么了,有心事?”
碑寸月脸色一黯,轻摇臻首,偎入巩世尹怀里。
“小时候你老爱人抱,那时你妈妈刚离开不久,你特别喜欢赖在我怀里,紧紧地抱着我,直吵着要找妈妈”巩世尹的思绪飘到十多年前,小寸月搂着他哭闹,没多久便噙着泪水睡在他胸前。“好快,都已经十七年了。”
碑寸月再也忍不住的哽咽,死命搂紧巩世尹的脖子,长久的积压换成一声声的啜泣。“对不起对不起妈妈是为了救我才死的”
碑世尹一震,当初为了怕寸月知道后会心存内疚,知会亲戚别告诉她。没料到瞒了几十年的秘密,还是让她给发现了。
“傻孩子,你那时十岁不到,根本不清楚马路如虎口的道理,你不必觉得愧疚。”
“可是我”
“你和妈妈都是爸爸最爱的人,少了一个,我都会伤心。你妈死后的一阵子,我觉得很痛苦,看着全家的照片,时常想着要和你妈妈一起死,想着想着,手上的刀子就要刺进胸膛,但一看到被妈妈抱在怀里的你,心里闪过一个念头:我死后,小寸月怎么办呢?她可能会被亲戚们抛来抛去,或是被送到孤儿院这么一想,手上的刀子就再也刺不下去。”_
“爸爸”巩寸月呜咽的叫唤。
“爸爸从来没怪过你,只是因为妈妈的死,行尸走肉的生活了~个月,连带的也对你不理不睬,我一直觉得很对不起我的小寸月。你会原谅爸爸吧?”
碑寸月破涕为笑,含着泪水猛点头。
“唉?寸月长得好快,每次见你,就好像看到你妈妈活生生的站在眼前,我得拼命忍住,才没在你面前哭。”
“你哭没关系,我不会笑你的。”巩寸月开玩笑的亲他一记。
“好啊!耙取笑你老爸。”巩世尹端出父亲的脸孔,严肃的问道:“告诉我,今天载你回来的小伙子是谁?跟他在一起多久了?怎么不带来让老爸瞧瞧?”
“他是我新老板,跟他不是太熟,怎么带他来见你啊?”巩寸月反驳道,撒娇的偎入他怀里。
碑令杰从楼上走下来,见两人抱在一起,拔腿飞奔下楼,嚷嚷道:“哇,我也要抱抱!”使劲扑在巩寸月身上。
三个人开心的抱在一起,直到夹在中央的巩寸月喘不过气的求饶。
办公室一角,巩寸月站在窗前,黑中带灰的乌云一块块飘浮过来,雷声不断却不见雨丝降下。
她不由自主的又将眼光放到办公桌上。平躺在上面的正是昨晚从项俨手中拿到,沈宏成辞职前留给她的信。
信上洋洋洒洒写了三大页,泰半在怒骂项俨的行为。
寸月:
项俨那卑鄙无耻,连狗都不如的小人买下了杂志社,所以我走了。我知道他是冲着我来的,不
把我整死他不甘心;从小到大,他像个鬼魂似的缠着我,使尽镑种无耻手法
差点因为该死的项俨,忘了我写信给你的目的。
我知道你喜欢报导旅游专栏,也不便要你跟着我一起辞职,毕竟“足迹”是旅游杂志的翘楚,
留在那里对你较有发展性。但你一定得答应我,若是发现项俨开始动你的歪脑筋,你一定得离开“
足迹”
我接受坊间报纸的请托,到中东采访新闻去了。半年之内不会回来,哼!项俨有办法就跟着我。来中东啊哈哈哈一想起他以前对我做过的事,我就恨不得剥他的皮,吃他的肉,把他啃得一根骨头都不剩
她拧眉思索。近来中东除了战事频繁,大国与小柄之间争战不断外,哪有新闻让沈大哥报导?沈大哥擅长的是商业编辑,怎会突发奇想去当战地记者?深入战场,生命安全难以预测,巩寸月着实担忧沈宏成的安危。
“叩,叩!”小妹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巩姐,你知道印刷厂的电话吗?”
“我有。怎么了?”见小妹紧张的快哭出来,巩寸月赶忙翻出印刷厂的电话。
“完了,上回总编叫我把附在旅游杂志的照片送到印刷厂,我一忙就忘了。杂志预定今天就要付印,印刷厂离这里又远,来不及了啦。”小妹红了眼眶,眼看泪水就要流下来。
“先别急,我拨电话问问。”巩寸月照着名片上的号码如数按了,电话一接通,印刷厂告知她一小时之前要送到,否则无法赶上他们公司的进度。
币掉电话,巩寸月问道:“你有交通工具吗?”
“我的摩托车抛锚,今天是搭公车来的。”
“你把资料给我,我开车送去。顺便帮我向总编说一声。”时间急迫,她抓过车钥匙,拿了小妹手中的资料,奔出杂志社大门。
才踏出杂志社,~辆墨绿色的跑车呼啸而过,差点撞到急着过马路的她。
不一会,跑车发出刺耳的煞车声停下,车子退回了巩寸月面前。
敞篷盖被车主收起,驾驶座赫然坐着妍子。她一把拿下帅气的墨镜,朝她露出笑容。“嗨,大嫂,去哪啊?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谢谢,不用了。”巩寸月礼貌的回绝,懒得再去纠正妍子的用辞。
“哟,我们有客人了。”妍子忽然吹了声口哨。
碑寸月看过去,一个身着黑西装、戴墨镜的男人快步来到她身边,由腰侧掏出枪只抵住碑寸月的后背,另一手指着研子。“你,你出来。”
妍子小心的掩饰眼中奇异的光芒,惊恐的叫道:“你要干什么?”
“别说话,你给我出来,快呀!不快点我杀了她。”黑衣人拿枪指了指妍子,发狠的推了巩寸月一把。巩寸月一个不稳倒向地上,落地时手肘擦撞到地面,点点血迹马上呈现在无瑕的肌肤上。
“我出来,你不要动她”妍子歇斯底里的尖叫,要被哥哥知道她和巩寸月在一起,却眼睁睁让巩寸月受伤,她还能活吗?
“闭嘴!贱女人。”男子~手攫住颤巍巍的妍子,~手粗暴的拉起巩寸月,喝令。“自然的往前走,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停下来。”
“你是谁?要带我们到哪去?”妍子偷瞄着男子手上的枪,直在心底称赞自己扮起受害者角色,入木三分,简直可以问鼎金马奖了。
“嘿嘿!谁叫你们自己倒霉跟项俨扯上关系”男子猛地住了口。“快走!问那么多做什么?”
碑寸月觉得男子的打扮很眼熟,这时再听他提到项俨。她猝然想起跟在刘俊杰身旁的保镖,个个都是穿得和眼前的恶棍相同。难不成刘俊杰打算绑架妍子来威胁项俨?
不可能
项俨有妹妹这事也是她昨天才知道,就连惯于挖人隐私的八卦杂志也不曾报导过项俨有兄弟姐妹。如此想来,妍子是他妹妹的事,旁人根本不晓得,何况是项俨的死对头刘俊杰。
那么,这名男子原就是要绑她喽。说不通啊,她又不是项俨的什么人?
啊巩寸月眼睛一亮。或者刘俊杰以为她是项俨的女朋友,所以才她得想个办法先让妍子脱困。
“你要抓的人是我,多带~个人,等于多一个累赘,放她走吧。”巩寸月冷然的说道。
男子看了她一会,似在考虑她的提议。
妍子着急的大嚷:“你在说什么哦!我知道了,你是要我”适时的闭上嘴,留下许多空间让歹徒臆测。
“你当我是傻瓜啊,放她走好让她去通知警察,呸!”男子在妍子的提醒下斥道。
碑寸月无奈的看向打乱她计划的祸首,后者正努力装出担心受怕的小白兔脸孔,不时的发出硬咽的抽泣声。
三个人走在人行道上,巩寸月走在最左侧,歹徒则是在妍子的右侧,并紧拉着妍子的手肘以掩饰枪身。
妍子背着男人朝巩寸月淘皮的眨眼,并眼尖的瞄到路旁两位带枪巡逻的员警。她假意踉跄了下,手肘狠狠一拐,碰掉了男人手中的枪。她大声惊呼:“你的‘枪’掉了!”
离她们不远的员警听见她的话,又瞧见地上的枪,慌张的拔出腰间的手枪喝道:“不准动!”
男人快迅的拾起枪,将她们拖进后面的小巷子。
员警见对方逃逸,也不管歹徒挟持着人质,
迅速朝着巷口开了两枪。尖叫声,推挤的声音此起彼落。
男子靠着墙掩护,瞄准警察放了三枪。紧张的情势令他无法顾及身后的两名女子。
只见妍子将巩寸月推到隐密地点,即轻手轻脚的跑到男人背后,抬腿便劲一踢,将男人踢出巷子,两颗子弹朝他飞过来,登时射进他来不及闪躲的大腿和右胸。
碑寸月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一幕,妍子冲着她直笑。她耀眼的笑容,竟让巩寸月有片刻分不清,是属于天使抑或是魔鬼的微笑?
“我刚打电话告诉哥哥事情经过。”妍子咬着冰棒,含糊的说道。
诊疗室一角,医生正在治疗巩寸月手肘上的伤。消炎水洒下,她吃痛的频皱眉,没太注意妍子刚说的话。
伤口不大,只需缝个几针,医生剪下打结的细线,上了点葯,盖上纱布,贴紧胶带。吩咐一个星期后拆线,伤口尽量不要碰水。
碑寸月谢过他,和妍子离开诊疗室。
她抬起手肘审视伤口,一出门口就被人抱了满怀。巩寸月惊讶的抬起头来。
“项”话还没说完,项俨就把她搂得个更紧。
“接到电话,我的心跳几乎停摆,你没事吧?”
碑寸月想回答,脸颊一热,却忘了该说什么。
他的焦急显而易见,只是他弄错对象了。他抱的不该是她呀!
与他相识以来,巩寸月首次慌了。她善于应付的是狂妄的他,并不是眼前焦急又语带惧意的项俨。
她从未把他挂在嘴边的爱语当真,实在是因为太了解他的个性,不相信他会将爱轻易的托付给女人。也难怪她,从未没有过的案例要她如何置信?
案亲的生日宴会之后,隐约觉得他有所改变,说话不再转弯抹角,一举一动不再令人联想到阴谋,人也变得顺眼多了。
总觉得他刻意收敛自己的个性,又像是在期待某个未知的结果。她仍是不懂他的
“怎么不回答我?”项俨一手揽紧她的腰,扬手将她的长发塞在耳际。
他的手所到之处又燃起一串红晕,巩寸月掀起眉睫注视他。半晌才回答:“我没事。”
项俨浓眉一挑,托起她受伤的雪臂。
“那这是什么?”
“擦伤而已,不严重。”
“知道是谁干的?”项俨心里有底,问她只为确定自己的预测。巩
寸月瞪他一眼,妍子应该已将经过全部告诉他。“你早就知道,还问我?”
“我想听你生龙活虎的声音。”项俨含笑回答,一扬眉,把一旁看热闹的妍子支开,扶着巩寸月坐进走廊的椅子。
“我很好,手上的伤~星期就可恢复。”她再次强调。
“刘家公子可不会太好。”项俨眼眸冷光乍现,阴狠的野兽本性在眼中闪耀。
这会儿,他又回复原本的项俨了。但为什么她面对他时,却不再有如履薄冰,如临深渊的厌恶感。
“不帮他说情?”项俨颇觉意外。上次宴会,她可是义正是辞试图替刘俊杰脱罪呢!
“谁?”她漫应道,心不在焉的端视他的脸孔,一遍又一遍,努力许久仍得不到答案。
“寸月,你不专心。”他现出眩人的笑容,话中的指控和温和的表情根本不搭。撩人的低沉语调如轻风般吐露出来。“你把我从头看到脚。又直盯着我的脸看,你在用你的眼神吃我么?”
碑寸月心脏猛跳的别开脸。不平在心里嘀咕,她不过是在观察,哪有他说得如此不堪哪!
“没关系,我不会介意的。你若是直接扑上来,我会更开心。”项俨笑开了脸。
她转头狠瞪他一眼,直想抹掉他脸上志得意满的表情。“拜倒在项先生面装裤底下的美女何其多,不差我这一个。
“偏偏寸月是我最想要的一个。你说,怎么办才好呢?”他一脸无奈,期望她能指点迷津。
“你的玩笑话说够了!”少见的火气也被他时常提出的话惹毛。
“到现在,你还认为我在开玩笑?”是他的态度不够认真,还是以往的形象给她先入为主的坏印象,令她执意不信他的话。
“不是吗?”巩寸月回瞪他。
“我会让你知道,我有多认真。
碑寸月弹跳起身,不可置信的注视他。他不可能是说真的
“肯信了?”项俨扣住她的手腕,强迫她坐下。
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良久,绽开笑颜。对于感情,她一向任其自由发展,全凭她的感受决定接不接受他人的爱意。或许是因为对象是项俨,他的复杂倒成了令她不安的因素她实在不必烦恼,就让它顺其自然吧。
“你的笑容令我百看不厌。”项俨把玩她纤细的手指,如同爱抚般轻拂过她的每~截指尖,并将她的手凑近嘴唇。
碑寸月得知他的意图,急忙抽回。他轻轻一使力,便又牢牢锁紧她的手。巩寸月脸上的红晕逐渐泛开,碍于两人身处人来人往的走廊,不便与他拉拉扯扯,仅以眼神控诉他不当的举动。
项俨好整以暇的欣赏她的娇羞,与他对话从不退缩,即便身在酒店也没露出丝毫不安的她,竟会因小小的亲密举止而躁红双颊?真是有趣极了。
他情难自禁的落下一吻,在她的手背上浅浅烙印下爱意。嘴唇与肌肤相触,灼热的触感同时冲击两人的心,回荡在周遭的气息甜美而诱人,足以令两人深陷其中。
许久,他放开了她的手。
碑寸月愣愣地收回手,出神的盯着自己的手背。想起自己未完成的任务,她惊呼:“我的资料”印刷厂还等着要
“妍子帮你送去了。”
碑寸月点头称谢,一时间找不出话说、
项俨也只是拿眼瞧她,不准备开口。
“你打算如何处置刘俊杰?”她问。
“他的命运已经注定。”唯一不同的是,监狱或地狱,刘俊杰已逼他做了抉择。在刘公子有意对付他身边的人之时,应该觉悟他项俨不是以德报怨的善心人。
“你不会是想算了,当我没问。”他不是会采纳旁人意见的人,就算知道又能如何。
“别担心,我不会让刘公子痛苦太久。”
他嗜血的眼神已经说明一切,再问也是白费。
项俨无意再继续这个话题,忽尔改口问道:“想知道你的沈大哥在哪吗?”
碑寸月愕然。“不是在中东?”
项俨嘴角微扬。“想知道,今晚来我家。”
“何不现在就告诉我?”巩寸月拱起柳眉。
“我想,可是我不能呀,地址和电话都放在家里。”他无可奈何至极。
天知道他的诡计有多明显,她当然看出来了。他悠然的放下约饵,等着她这只笨鱼揍过去咬食。明知有诈,她仍是得去,至少她得试着和沈大哥联络,劝他打消念头回台湾。不过“今晚不行,我和令杰约好一起吃饭。”
“好,”他浅笑。“明晚我等着寸月大驾光临。”
如果早知道项俨的笑容背后藏着诡异的计策,说什么她也不会老实招出与今杰的约会地点。
她和令杰两人进了餐厅,椅子都还没坐热,项俨就窜到她身旁。
“真是巧啊!寸月。”笑眯成一直线的双眼,看得出来项俨开心得紧。
“太‘巧’了,项先生。”她则毫无笑意。令杰告诉她,有要紧事找她商量,项俨一来,等于杵了个外人在这,令杰还肯说吗?“我很乐意邀你同桌,但我和令杰有事要谈。
知趣的人都晓得主人已经下逐客令了,但项俨却像是听不懂似的,硬是坐进了寸月身旁的座椅。
“你们谈你们的,我不是会到处嚼舌根、道人长短的人,寸月可以放心。”
“这位先生,寸月的意思是想请你换个位于我们有事要谈,不希望外人在场。”巩令皆拼不下去,干脆挑明。
“我跟你的确算是外人,但寸月与我怎么能算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巩令杰气怒的拍桌。他的寸月,怎么可能跟这个气息邪佞的人扯上关系。
碑寸月被他的举动吓了~跳,忙伸手盖住他的拳头。感受她手的温度,巩令杰反手握往她的小手。
“寸月是我的员工,算起来比外人好多了。”项俨冷笑的注视两人有默契的手势。他已经开始失去耐心了,巩寸月合该是他的,别的男人只有靠边站的分。
碑令杰为着他的答案报红了脸.扯上寸月的事,他马上失了判断能力,莫名其妙的发脾气,不仅吓着寸月,相对也令场面难堪。“真对不起,没问清楚就生气,请你别介意。”
“我怎会跟寸月的弟弟闹意气。”项俨含笑回礼,脸上扬高的唯有唇线,毫无笑意。
“不,是令杰的错,希望你能原谅他。”看穿了项俨的假笑,巩寸月强调着。
项俨眉毛一挑“既然寸月都帮着说情了,我哪有不谅解的道理。这样好了,今晚这顿就让你们姐弟俩请,算是赔礼。”
他果然不准备轻易饶过她们。巩寸月暗叹,为难的看向巩令杰。
碑个杰心想,他是寸月的新老板,若得罪他,寸月以后不见得好过。“当然,一顿晚餐换项先生的谅解,再划算也不过。”
“还没有请教大名?”项俨问道。
“巩令杰。”腰上的传呼机响起,他低头察看了电话号码。“我去回个电话,你们先点餐吧。”
等巩令杰走远,项俨变换坐姿,慵懒的倾身上前“你在生我的气?”看她直拿眼瞪他,答案显然是肯定的。
她是气,气他无端打搅姐弟两人用餐,气他硬是赖着不走,更气他问话时肯定的语气,活似她的一举一动全在他的掌握中。
她不想让他太如意。巩寸月遂摇头,赏了他一个虚假的笑脸,若有所思的陈述:“我是在想,近来时常一转头就遇见你。”
“这是令你不开心的原因?”项俨怀疑。
“负责人太过闲散.可是容易危及名下的产业。”巩寸月特意忽视他的问题,依着他之前的说话习惯,莫名其妙的蹦出~句。暗示他该好好打理事业,别三天两头往杂志社跑。
项俨开怀畅笑,守成的工作本来就不是他所擅长,若印证她所说的,真有那一天他会亲手结束企业,重头来过。毕竟有相当的破坏,才能有不凡的建设,主动出击才是他的本性。
“身外之物与寸月相比,不值得一提。”
碑寸月恼怒的咬紧下唇。无关紧要的话题都能扯上她,着实令人气结。
“寸月?”项俨蓦然惊叫。“你的脸好红,不会是生病了吧?”
“这是被你气红的。”巩寸月咬牙切齿,对他时时刻刻用话逗她的行为深恶痛绝。是谁说他不开玩笑的,依她看来,他说笑的本事足够令搞笑人士汗颜。
项俨哈哈大笑,她几乎控制不了自己,巴不得抄起桌上的水杯淋他一身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