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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仙姑娘,您怎么来了?”晓翠奉命照顾昏迷不醒的孙子凭,见水仙突然出现,吓了一跳。
“我关心孙子凭的伤势,是特地过来探望的。”水仙瞧向床上紧闭双眼的孙子凭说。
“可是少主说过,不许您未经同意来到竹园”
水仙神色微变。“孙子凭因为九阳才变成这样子的,而我只是一片好心来探她,不会在此停留太久,只要你不说,九阳也不会知道我来过,晓翠,这件事你当不会说出去吧?”水仙面带恳求的问,她与晓翠有些交情,晓翠该会帮自己才是。
晓翠露出为难的表情。“您真不会待太久?”
“不会的,我只是瞧瞧她就走。”
“这那好吧,您可得在少主回来之前离开。”晓翠提醒,盘算少主在前厅与李叔他们说话,一时半刻是脱不开身,水仙若只是停留一会,当不会被发现。
“嗯,孙子凭的伤势如何?还能醒过来吗?”水仙视线转回孙子凭身上,关切的问。
“这奴婢也不知,可老实说,姚大夫表示不太好,就只有少主相信她定会醒来。”晓翠叹息的告诉她这件事。
水仙暗喜,她才不是因担心孙子凭而来,她是想确认孙子凭的死活才走这一趟的,她希望孙子凭死,再也不要醒过来,如此就不会迷乱自己的男人,让他为她做错事。
“晓翠姊,不好了,有个园丁清理池塘时,掉进池子里沉下去了,您要不要赶紧过去瞧瞧?”一名丫头急匆匆来报这事。
“怎么会出这样的事,好,我这就过去”晓翠说到一半才想起自己得守着孙子凭不能离开,不禁犹豫起来。
“晓翠,孙子凭由我守着,你去忙吧!”水仙自愿帮忙。
“这怎么可以?”
“怎么不可以,你去去就来,我只是替你看一下,不会有事的。”水仙催她快去。
“这”晓翠怎会不明白水仙来探孙姑娘可能没安好心眼,她喜爱少主,又怎会关心情敌的死活,她也就是想来探孙姑娘死了没有而已,自己虽然明白她的心思,可也不好说破,毕竟水仙还受少主重用,自己得罪不得。
瞧了一眼孙子凭,见她仍昏睡着,晓翠暗忖,在竹园水仙自是不敢对孙姑娘不利,否则还能走得出这里吗?水仙是聪明人,不会干蠢事的。晓翠遂点头说:“那就麻烦水仙姑娘照顾一会,奴婢很快就会回来的。”说完,她匆忙离去。
水仙转头盯着床上的孙子凭,美丽的脸庞不再和善,转为厌恶,巴不得她快点死去,不要再纠缠自己心仪的人了。
她刚到床边要坐下,就见孙子凭眼睫动了一下,她倏然一惊,立刻倾身去查看孙子凭的状况,此时孙子凭居然睁开了双眼。
水仙一滞,反应过来。“你醒了?”
“水水仙?”刚醒过来,孙子凭脑袋还昏昏沉沉的,第一眼见到她有些吃惊。
“你能醒过来真是太好了。”水仙强忍着愤怒的说。见她醒来,实在很想伸出手掐上她的颈子让她再也醒不过来,但这念头很快就让理智压下来,自己若有脑袋,就不能亲手杀她,为忍住杀人的冲动,水仙转过身去等平息了怒意后,去替她倒了杯水过来。“你喝点水吧,刚醒来喝口水,喉咙会舒服些。”
孙子凭听见水仙心头的挣扎,虽然感到不安,但也确定水仙不会伤害自己,这才放心喝水。“谢谢”她道谢。
水仙苦笑的望着她。“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当感觉得出,我不喜欢你吧?”水仙明说。
她轻轻点头。“对不起我无意惹你反感。”
“无意?瞧来你也知道我喜欢九阳,而你妨碍了我,既然此刻只有你我二人,我就开诚布公的对你说吧,你抢不过我的,我与九阳的情分绝非一般。”
水仙凌厉的直视着她,摆明宣示,她听着并不说话,就等水仙继续说下去,因为她也想知道阿旭与水仙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七年前九阳让人追杀,情况危急,是我救了他,将他藏匿在家里,谁知被发现,我一家因而被屠杀,所幸他及时带着我逃走,否则我就与爹娘一样惨死了,从那之后,我就跟在他身边,与他一起成长,是他最在意与信任的人之一。
“这回我进到宫中成为神女,不过是想成为宫中的内应,告知他太叔衭与官庙仅的举动,让他多加防范,而此事其它人不知情,都以为我背叛了他,简叔甚至还追杀我至云南,可他得知后,马上亲自赶到云南救我,这就证明他紧张我、在乎我,我在他心里的地位,不是一般人能介入的。”
她清楚“一般人”指的就是自己,孙子凭听明白水仙的话,水仙是要让她知难而退。
“说实话,我不是讨厌你这个人,我只是容忍不了你在九阳身边,可我后来想想,我又何必忌讳你,九阳对你也许不同于别人,但又怎能和我相比。”水仙傲气的说。
孙子凭动容,其实她从没认为自己能赢过水仙,虽然他曾对她说了一些“奇怪”的话,可这是真心的吗?她听得见所有人的真心,唯独听不见他的
“将来他是要做皇帝的人,皇后须得母仪天下,你自认能坐得稳那张凤椅吗?而我陪在他身边多年,最是清楚他要什么,只有我能为他生下龙子凤女,只有我能陪他站在太极殿上接受众人的跪拜。”水仙忽然握住她的手,神情变得恳切起来。“我并不想伤害你,如果可以,你能不能自己离去,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
“你让我走?”
“是的,只要你愿意走,我可以给你一笔钱,你不是还有爷爷,拿着这笔钱,你去找他,爷孙俩以后的日子就不用愁了,如此你也有机会找到能真正匹配自己的人!”
“匹配自己的人?”
“对,九阳不适合你,你太平庸了,他注定是俯瞰众生的至尊,不是平凡无奇的你所能拥有的,你若硬是留在他身边,只会凸显自己的不足与无能,你会痛苦,所以你走吧,算我求求你了,走吧!”水仙拉下脸来求人,她向来心高气傲,从未对人如此低声恳求过,可若这般求,这人愿意走,那自己作低姿态一回又如何。
孙子凭晓得水仙不真诚,可说的话却是事实,自己哪里配得上他,她从不是个有自信的人
“好,我”
“你敢?!”一道异常沉怒的声音突然响起。
水仙一惊,回身赫然见到毕书旭就站在她身后,她听说李贤与官庆龄来了,这才放心来见孙子凭的,怎知他这么快就回来,他听了多少自己对孙子凭说的话?
孙子凭迅速朝他望去,见他眼睛里流露出很深的寒意。“你”“你敢说要走?!”他阴冷低沉的声音,夹带汹涌的怒气。
“我”
“闭嘴!”
她向来听话,他这一凶,她马上闭起嘴来。
“没我允许,你哪里也别想去!”他怒意滔天的说。
“九阳,你不能强迫她,该走就让她走!”水仙忍不住道,她好不容易说动孙子凭,不愿见孙子凭再度被留下。
见他怒视自己,水仙心头一颤,但仍不甘心,冒着触怒他的危险,咬牙继续说:“她心里若有你,又怎会轻言离开,想离开自是对你没有感情!”
他一双瞳眸像烈火般直视水仙,彷佛能轻而易举的看穿她在想什么。“她对我有没有感情,岂是由你论断?”
“我虽没权论断,可她自己心里明白,她配不上你,要不然你自己问她,孙子凭,你说,你觉得自己有资格留下吗?”水仙逼问孙子凭。她相信有自己这样优秀的存在,孙子凭不敢自取其辱的想与他在一起,最终这男人身边只会仅有她一人而已。
孙子凭抬起眸,凝视他,这男人的眼波之后是让人难以明了的真意,自己根本不敢想他留她是因为有任何情愫。
“阿旭,你若想向我报恩,其实大可不必,反正我脱身了,还是你救出来的,这么一来一往,你已没欠我什么了”
“你以为我留你是为报恩?”“不不是吗?”
“若是只想报恩,我何必以身相许?”
“嗄?以身相许?!”
“没错,我可不是受了恩惠就能把自己送人的人,倘若如此,水仙爹娘因我而死,我岂不早该娶她了?”他冷笑的朝水仙看去。
水仙的脸立刻变白了,他听见她说了自己当年一家救他的恩德,事实上,当年爹娘确实因为救他而受了些伤,但真正的死因是爹本来就有病在身,是病死的,而娘与爹鹣鲽情深,见爹走了,也抛下她随爹去了,她无亲可依,便哀求他带她走,这才会一直跟着他至今,并非如她刚刚告诉孙子凭的,爹娘是因救他而死的。
他此刻是在讽刺她谎话连篇,她难堪的咬着唇,一句话也不敢接。
孙子凭心底幽幽一声长叹,水仙说这谎话时,藉由心音她就知道了,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阿旭真正喜欢的人不是水仙吗?既是如此,那自己还争什么?
可这会他说“以身相许”她心跳得飞快,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没看她,仍是冷然的看着水仙。“我以为你懂我的,我宁愿孤独也不违心,宁可抱撼也不将就,你认为我会将就你吗?”
水仙浑身发冷,不由自主地惊悸了。“将就?我之于你只是将就?”她克制不了语气中的颤抖。
“我的皇后不一定要十全十美,不一定要母仪天下,但唯一一点,得要我喜欢,那才有资格为我生儿育女,而你,不是我的皇后人选。”他直接明白的告诉她。
水仙双手捂着胸口,身子猛烈地颤抖着。“你你怎能对我说这话?”她原是希望看到他拒绝孙子凭,哪里想到被辱的竟是自己?!
他的瞳眸骤寒。“回去吧,下次若未经允许再擅自来到竹园,那我必然不会无惩就让你走的。”
她从没这么难堪过,才口口声声对孙子凭说,自己是最匹配他的人,逼着孙子凭离开,可想不到真正被逼走的会是自己,她生性骄傲,在孙子凭面前被拒绝得无地自容,死白着脸落荒而逃。
“水仙”孙子凭想唤住她。
“别喊她了,你先想想自己该对我说什么吧!”他一指托起她的下巴,面色不豫的说。
“我我该说什么吗?”她不懂他的意思。
他皱起俊眉,明显极度不悦。“你想走?”
啊?!这才想起他进来时,她正要答应水仙说自己愿意离开“我是想走不过,等等,你之前说的以身相许,这话从何说起?”她胸口怦怦跳的问,他拒绝了水仙那样的美女,说是以身相许给她了,这就算是对她承诺了什么吗?
过去她一直告诫自己不要痴心妄想、不要一厢情愿,可这会,似乎可以确定不是自己自以为是,但,怕会错意,所以她还是厚着脸皮问清楚好。
“我许你做我的皇后,这还不是以身相许吗?你若还不懂,就笨得可以了!”他第一次希望自己的心能被人看透,这样就能省去自己对这笨女人掏心掏肺,一再示爱她还能傻乎乎的问从何说起的窘境。
孙子凭张大了嘴,心像猴子跳、马奔跑一样控制不住,头又开始发烫,变得昏沉起来,下一刻就真的再度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孙子凭再度醒来时满室寂静,她颤动着睫毛,不知是什么时辰了。
她懒洋洋地想往窗外瞟瞧瞧天色,可这眼球才转动,蓦然就惊见到自己旁边躺了个人!
阿旭竟然与她躺上同一张床了?!
她吃惊,自己未出嫁怎能与他同床?
她慌张的咬紧下唇,努力控制紧张的呼吸,忍不住偷偷的用眼角余光打量他,见他半躺在她的床上,上身靠着枕,闲适地在看书,模样瞧起来很自在,不像是躺在不该躺的地方。
她轻咽了口唾液,瞧他眉目俊朗、底蕴深沉,光静默斜躺也能张扬出一股清冽明辉。
她胸口迅速漫过一股炙热,男色,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男色,男人有他这美色,难怪总是让女人惊艳。
她的脸莫名窜烧出抹抹绯红,不能再被男色所迷惑,她用方闭上眼,默数个十下,等悸动平复才想睁开眼睛,可突然一股软热温香的气息幽幽索绕过来,她惊疑地张开眼,迎上的是他凝望的目光,瞬间心跳险些漏了一拍。
“醒了又何必闭眼?”他以慑人心魂的嗓音问。
她表情十分惊慌羞涩。“我还没醒!”一说完她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没醒还能说话吗?自己是要蠢到什么地步?
见她懊恼的样子,他脸上漾着淡淡的笑意。“还想睡吗?”
“不了”她娇颜忽红忽白,非常尴尬。
“我让人备了粥,你一醒来就能喝,我喊人过来,你等等”
“不,别喊!”孙子凭阻止他喊人进来。
他回望她。“不饿吗?”
“不是的,你在我床上,若让人瞧见,于我呃,于你不好。”竹园是他的地盘,自然对他名声影响大,这样说,他应该就会明白了。
“到底是于你还是于我不好?”他斜斜挑眉,黑眸瞅着双颊红扑扑的她问。
“都都不好啦!”
“是吗?可我都在这待了一夜,这会已是清晨,全竹园的人都晓得我与你同榻而眠,这是不是来不及了?”
她瞪大眼珠子“你说什么?!你已在这待了一夜?!”她愕然。
“可不是。”他笑得竟有几分无赖。
“你疯了吗?”她愕愕地问。
“疯倒是没有,但在其它人看来似乎有些反常。”他极为认真的说。
“何止反常,你不近女色的,你忘了吗?”
“你是说我是柳下惠?”
“虽然不是柳下惠,可你连水仙都拒绝了啊!”毕书旭一双剑眉扬起。“你既记得我拒绝了水仙,那也该想起为什么了吧?”
她屏住呼吸,当然想起来了,自己还因为太激动,一口气上不来又昏过去,但昏去前他说了什么来着他说,他许她为皇后,将自己给她了!
孙子凭忽然觉得自己的身子轻飘飘的,脑袋也晕陶陶的。“我没有水仙美,更没有她那仙人般的气质,与你相识的时日也不算长,没她了解你,你如何会舍她就我”
她说着话,他指尖突然画过她脸颊上粉嫩的肌肤,她不住惊讶时,热烫的唇瞬间覆到她的唇上。
她被吻得脑袋一片空白,唇舌间都是他的气息,她想推开他,却又被拥得更紧,她神智全飞不打紧,渐渐地还沉溺其中,沦陷得不知不觉,任他予取予求。
所幸他担心她身子太孱弱,又一次昏厥前,他终于松开她,可她双眼仍迷离着,状态似半梦半醒。
“这么一来,对于我拒绝水仙的事,你还有什么疑问吗?”他漆黑的眸子凝视着她问,多希望此刻她能听见他的心音,不用自己多费唇舌。
然而他也忽然想通她为何不能听见他的心音,自己来自未来,不是这个朝代的人,也许就是因为如此,她才无法探知他的心声。
“你拒绝水仙了吗?喔好像是呵呵可我刚才问了什么吗?”她心神飘荡,居然茫然的问。
毕书旭失笑,显然某人还未清醒,他宠溺地轻点了一下她眉心的红痕。“听好了,我只说一次,你若没能听清楚,我不会再说第二次了。”
她呆呆的点头。“喔,那你说吧。”
“我说让你做我的女人是真的,喜欢你是真的,容不得旁人伤你是真的,而你想离开我是讨打,轻易让别的女人挑拨了去是欠揍,下回再自以为是的想舍身救我,那就是——”
“是什么?”
“胡涂。”
“啊?”
“你若受伤甚至送命,那我还能安然独活吗?以上,都听明白了吗?”
她眨着眼儿。“能再说一次吗?”
他眯眼。“你忘了我刚说什么了吗?”
“说不会再说第二次。”
“这就对了。”这种情话当然只能说一次,说上十次还珍贵吗?
孙子凭猛然拉过他的衣襟,两掌紧贴着他的胸膛,头微仰困难的看着他。“对不起,我真的很想再听一次!”
毕书旭唇绽微笑。“再说是不可能了,但“做”还可以。”语落,他吻住了她,浓烈的情意在交缠的唇舌间毫无保留的倾泄。
“少主,该您换药的时时间间到了”晓翠领着姚大夫进来,见到两人纠缠在一块的样子,惊得舌头打结。
毕书旭闻声松开她,扭头见到晓翠和姚大夫呆若木鸡的模样,再低头瞧瞧身下被他吻得晕头转向的女人,忍不住抿嘴一笑,不疾不徐的起身下床。
“该换药了是吗?”他淡声问晓翠。
“欸,呃,是、是的该换药了!”晓翠张口结舌,还没由刚才的画面回神过来。
“那你出去端粥过来吧,留下姚大夫即可。”他吩咐。
“等等一下,姑娘已经醒了,少主是不是是不是该换个地方褪衣换药?”晓翠急道。之前是因为姑娘昏迷着,就算少主在她面前宽衣解带也无妨,反正她看不见,但这会人家都已经清醒了,少主就该避一避不是吗?
他睨了晓翠一眼。“我昨夜在她床上待了一晚,你怎么不叫我换地方睡,这会还有必要避开吗?况且你们都瞧见我吻她了,何必多此一举换地方?”
他话才说完,就迎上孙子凭羞悸惊愕的眸子,她涣散的脑子终于回神。
“你”“姚大夫,可以动手了。”他俊眸一瞟,解了自己的衣带要让姚大夫换药,晓翠顾不得再废话,连忙跑了出去。
躺在床上还动不了的孙子凭跑不掉,只能急得涨红脸。“你这是还不住手!”
他斜睨着她。“你希望我伤别好,别换药?”他恶趣味的问。
“不、不是,我不是让你别换药,是你该听晓翠的话,到别处去”
“都说了何必。”他已自行褪去外衣露出结实的胸膛。
她惊得杏目圆睁,连嘴都阖不上。
“你眼睛睁这么大,真想看?”毕书旭笑问。
这一问,孙子凭马上用手捂住脸,眼睛闭得死紧。
他轻笑出声,发现逗她相当有趣,以后若有机会,他会常藉此调节身心的。
“姚大夫,动手吧。”见姚大夫呆杵着,他回头催促。
姚大夫算是反应快的,马上卷起袖子要帮他换药,只不过他也不住暗笑,自己伺候少主多年,第一次见少主“欺负”女人,想不到少主也有这样的兴致,这可和他平日里冷静自持的形象相差太多,难怪自己刚才也被吓得瞠目。
姚大夫边替他换药边忍笑,而孙子凭已整个人缩进被单里,没脸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