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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夜里,天气异常的闷热,夜空里一道闪电划过,“咔嚓”一声,响起了一声炸雷。紧接着,仿佛沉睡千年的静默被激醒,白光一道接着一道,像撒旦的利剑撕裂苍穹,“轰隆“更是一声赶着一声,像万兽狂愤的怒吼。
一会儿,黄豆大的雨点纷纷落下来了。嘀哒,嘀哒响声越来越大,哗啦啦瓢泼大雨来了,那雨猛烈极了。霎时间,整个空中仿佛群魔乱舞,从灰蒙蒙的云中撒开金足银手,想要将地面抓穿。
何皑月从梦中醒来,睁开眼睛,还没来得及看清外面雨状,却发现创前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在黑暗中散发着绿莹莹的光芒,狼!她刚要喊出这一个字,咽喉被人扼住了。一阵恶心的酒臭气钻进鼻孔。
她想呕吐,却被卡在了喉咙,“不要!”她在心里狂喊,可是再也没有人听到。她的大眼睛此时早就失去了威慑的光彩,在这样的夜里变得惨淡无光。
她急切地摸着身上的兰花簪,找不到了,她后悔了,为什么不早去死呢?这王八并不是她想象得那么弱智!
他狠命撕扯着她的衣服,雪白的裙子变成一条条碎布条,被他在手心里揉皱了,扔向空中。
又是一道闪电划过,她使劲捂住胸,愤怒的眼神直视着他。
他盯着她雪白的身子,脸色涨得通红,喉结在咕噜噜的上下滚动,忽然,他发出狰狞的狂笑:“我这两万块可是没白花,这摸样可是比张小四那黄片上的强多了!哈哈哈……”
她悲哀的眼神望着他,眼前已经是一张被欲、望鼓涨的马上要爆炸的脸。她浑身颤抖着,如秋风中将要抖落的叶子。
他的手顺着她喉间下移,一直移到她的胸前。她攥住他的手,翻身滚下创,流着泪跪在地上:“王哥,求求你了,你杀了我吧!”
“她妈的,你还有没有良心,我这么多天供你吃,供你喝的,你让我杀了你,杀了你我那两万块钱怎么办?那是我娘的卖肾的钱!”他抬起脚,将她踢飞到墙上。她的身子结结实实的撞到墙上,又从墙上滑落下来,一层泥土随着簌簌落下。
她的头在流血,她依然赤、裸着身子跪在地上:“你放过我吧,我会干活,会挣钱,会还你的两万块钱!”
又是一巴掌扇在脸上:“人我也要,钱我也要,成了我的婆娘,你还能不给我干活挣钱?”
她仰头,绝望的眼神最后望了一眼那扇窗户纸,这么大的雨已经不会有人在窗外!她从地上爬起来,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墙上撞去!
还没挨到墙根,她的头发被从后面抓住了,整个身子被狠狠地提留起来。“放开我,你让我去死!”她的小腿在空中毫无章法的乱蹬着。胳膊在空气中疯狂地挥舞。
被丢到创上的时候,更加的狼狈不堪了。来不及多想,她想再次挣扎起来,扑向他。可是,他比她更快,已经恶狠狠地扑了上来,将她死死的压住!
他如一只饿狼,在她的身上拼命撕咬着,她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去抓他,却变得无关痛痒。
又被狠狠扇了几巴掌后,何皑月已经处在半昏迷状态了,她眼睛死死盯住了窗户,上面用蜡笔画了一轮金色的太阳,已经被雨水打湿,她眼睛一直盯着它,将它盯成了一个黑洞,无边无际的黑洞……
“啊!”一声绝望的惨叫透过窗户,划破了夜空,树上几只鸟儿被惊得“扑棱棱”飞走了,边飞边发出凄惨的叫声。然后,整个山村又是一片死寂。
一阵疾风骤雨过去,外面时不时的忽闪着几下闪电,屋子里陷入一片死寂。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闪电意犹未尽的在空中闪过,透过窗户纸闪进破烂不堪的屋子,创上、地上一片凌乱。
何皑月是被痛晕了过去,又是被一阵响声惊醒了过来。
铁门“咣当”一声被撞开,恍惚中,她看到了屋子里又走进一个人,她喉间发出微弱的叫喊:“不要!”
那人手里举着块砖头,她想,来杀人灭口了,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了!
那人走至她身边,却对着她身旁熟睡的恶魔一阵猛打,边打边喊着:“畜、生,你这个畜、生……俺让你不要碰大妹子,你偏不听……”。
她努力睁开眼,看到那双粗壮结实的手,她嘶哑着嗓音:“大傻?”
那边传来闷闷地哼声:“妹子你不要怕,俺将这畜、生打死!”
“快住手!”她一惊,用力推了推身边的王八眼,他却“咕咚”一声掉下了创,再也没有了一点儿声音。
“大傻,快去报警!”她央求着。
大傻吓得抱住头:“俺害怕警察,不要让警察来抓俺!”
她抓住他的胳膊:“记着,大傻,人是我杀死的,是我何皑月杀死的!你什么都不知道!”反正她已经失去了一切,与其连一个蝼蚁还不如的活着,还不如替这个傻子死了。多少也值了,反正傻子已经给她报了仇。
傻子忽然拍了拍胸脯:“妹子,你不要怕,俺将他拖到后山掩埋了,那次他就是在那儿埋了一个妹子!”。
“大傻……”大傻将王八眼拖了出去。何皑月惊在那儿,看来这畜、生平时在村里也没少作恶多端,今天被自己的亲弟弟打死,也算是报应!
满屋子的酒气混合着血腥味在空气里回荡,何皑月又是一阵恶心,她对着地上吐了个稀里哗啦。
小腹传来一阵刺痛,她下意识地用手捂住。感觉到腿上黏糊糊的,她摸了一把,借着窗外闪电闪进微弱的光芒,她看到似乎是血的颜色。她已经不再那么在意了,反正是快死了的人了,反正她已经是个没有颜面活在这个世上的人了。
她的眼睛盯着布满蜘蛛网的屋脊,泪,顺着眼角无声流了下来。她已经连大哭一场的力气都没有了。血,也不知道顺着两腿间滴了多久,她感觉到整个人都在收缩,枯萎,难道生命之花就要在这黑夜里凋零?这里,就是她生命的终结点?难道这就是人家常说的,从哪里来回到哪里去?可是,她真的很想回到雪莱山!
她的母亲在向她招手:“皑月,回来吧,妈妈好想你!”
“妈妈……妈妈,皑月已经没有脸回去了!”她一直在流泪。她只有流泪!
何幽兰叹了口气:“让你不听妈妈的劝告,早就离开那千家,离开那千秋岁,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了!”
何幽兰独自驾着云彩飘走了……
“妈妈……妈妈……您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皑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