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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政昀找不到季采乐了。
那日赵雪前来,告诉他赵氏兄弟在皇宫被架空的处境,以及赵援后悔对付他的事,欲请他官复原职,一同对抗刘建安。
虽然这些都在李政昀的意料中,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回答赵雪,季采乐已经大哭跑走了。
若是一两年前,面对这种情形李政昀可能只会淡淡地说一句让她哭吧,几滴眼泪根本动摇不了他的信念。然而现在他却发现他办不到,她临去前那受伤的表情居然时时牵动着他的心,以前那种淡然看事的超然早已荡然无存。
不过碍于当时赵雪看着,他并没有追上去,只是吩咐了另一个侍女完成他交代的事情。待到谈话结束赵雪离去前,还幽幽地向他叹了口气。
“远川,你还是那般无情啊”事后李政昀检讨着,自己是否真的无情?他若真无情,赵援不会只是远走,而是在丢了太子位后就会被他宰了,赵秀现在不会还是皇帝,刘建安更不可能壮大成他的对手,灵运王朝现在应该姓李。
可是他不无情吗?这原本赵氏的天下现在他却才是第一人,季采乐若非有嗅毒的本领,原应该是他的弃子;而他以退为进的计划,让宫里支持他的大臣们倒了一大片,他却不闻不问。
他不由得感叹,做大事的人果然不能拘小节,现在他就被自己陷住了,还只是因为一个胖丫头的泪水。
不过那个胖丫头也挺会躲的,在赵雪来了之后,她就不再出现在他面前,每日的膳食都是别人端来,即使李政昀派人叫她,总是会得到季采乐出府了或者忙东忙西无暇分身的答案。
终于,李政昀爆发了。
“冯光,去把那个胖丫头给我提来。”李政昀决定使用最直接的手段。“我说的是提来,而不是请来,你明白了吗?”
冯光原该领命而去,这一次他却眉头微皱,似是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说道:“大人,你对季采乐是什么情感?究竟是把她当成一个工具,还是一个伴侣?”
李政昀的眉间瞬间蹙拢,他这个一向沉默忠心又不多管闲事的护卫,居然问起如此隐私的事情来?
“你问这个做什么?”他突然起了一个不妙的想法,古怪的看向冯光。“该不会你对那胖丫头有什么遐想”
要不是冯光严肃惯了,应该会大翻一个白眼,不过他只是沉着地道:“她只像是一个妹妹,我没有妹妹,但我想象中的妹妹,就是她那个单纯无心机的样子。”
“那和你问我的事有什么关系?”李政昀反问,就是不正面回答,他没有在别人面前剖析自己感情的习惯,即使亲密信任如冯光。
“因为我视她为妹,自然会关心她的情感。”冯光直言道:“大人应该知道,季采乐对你是死心塌地的爱情,甚至为你冲撞圣颜,不顾女子清誉投奔大人。”
“我知道。”李政昀沉下脸。“所以我也容忍了她许多无礼的行为。你要明白,要是换了个人像她那样的态度,早就不知被我弄死几次了。”
冯光几乎不用细察他的表情,就知道李政昀这句话里的言不由衷。不过主子好面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今日只是想替季采乐说句话,并没有任何顶撞主子的意思。
“所以大人没有弄死她,意思就是——”冯光抓住了他话里的语病,只不过没把话说全,削了他男性的颜面。
李政昀的脸色更加铁青了,他不懂自己怎么会犯下这么幼稚的错误,让人拿到了话柄,他从来不会这么不谨慎。不过他很清楚并不是因为对方是冯光所以他放松了戒心,而是因为两人讨论的内容是季采乐。
只要事情关系到季采乐,总是能扰乱李政昀的心。
冯光一见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话击中他的要穴了,便趁胜追击道:“如今赵雪长公主来了,大人要拿季采乐怎么办呢?”
“能怎么办?赵雪与季采乐井水不犯河水,一切就和原来一样。”李政昀根本没想到这会变成问题。
冯光摇摇头“大人,你知道这不同的。情人眼中容不下一颗沙粒,加上大人与长公主曾传情缘,季采乐再单纯也会受不了的。”冯光原本想说出季采乐已知自己是嗅毒人一事,但曾答应她不说,于是他忍了下来。“大人有无想过,从认识她到现在,大人都是利用她居多,但她对大人不只忠心耿耿,她写的干清门布告,更是扭转了普世百姓对大人的误解。
“属下旁观者清,只是不希望大人错过了大好的缘分。何况大人对她对她若即若离,更添猜疑,对两人的关系并不是好事。有些话,大人最好明白的跟她说,否则迟恐生变。”
冯光言尽于此,他已经尽力了,劝解的话甚至超过了身为一个属下的本分。
“大人,我前去唤季采乐前来。”
说完,他便要动身,此时沉吟不语的李政昀,突然开口道:“慢着!”
李政昀不住的考虑着,他确实对那胖丫头很有意思,说他爱上她也不为过,但要他把这些话宣之于口,那是绝对没有办法的,他的面子还拉不下来。
可是,要他坐视胖丫头伤心难过,这也违反了他的心意,何况连冯光这样寡言的人,都看不下去了。
所以他该怎么做?要怎么样让她知道他的心意,又不必讲一些肉麻兮兮的话,同时让那丫头不再垂泪?或者,他只要让她永远是他的人就好了?
“冯光,你不用去了我亲自去找她!”
由于西疆的几个城镇都有宵禁,李政昀挑了一个季采乐不可能出府的时间——晚膳过后,直杀到她房门前。
听到他敲门叫人,季采乐知道躲不过了,慢吞吞的打开了房门,表情仍是有着闷闷不乐。
李政昀坐到了椅上,却见季采乐并不是坐在他身旁或下首,而是坐到了床沿那么远,他不禁没好气地道:“胖丫头,你最近又犯傻了?”
“我”季采乐欲言又止。
“我几次通传你,你都有理由不到,是否藐视本官?”
“我没有!我只是”她咬着下唇,这叫她怎么解释呢?
“你吃赵雪的醋,对吧?”他索性帮她直说了。
季采乐瞪大了圆眼直看着他,好像惊讶他怎么会知道。不过仔细想想,好像要猜出来也不难,所以她随即垂肩低头,细如蚊蚋地回了一声。
“嗯。”“你抬起头来,看着我。”李政昀不让她逃避,他亲自来向她解释,已经是破天荒的事了,从没有女人有过这份殊荣。“你记得我曾经说过,我只是很欣赏赵雪,却未与她有逾矩之事。”
对啊,你老兄很欣赏赵雪,但就没听说过你很欣赏我季采乐嘛季采乐点点头,心中却仍是有些委屈。
“我与赵雪的缘分,在我设计赵援那时,就已经斩断了。”李政昀又道。
没人说过斩断的情缘不能复合啊她在心中腹诽着,小嘴儿更瘪了。
“她这次来只是受了赵援的拜托,希望我复官回京为他抗衡刘建安的势力,所以这阵子,我会和她走比较近,没有你脑中想象的那种奇怪画面。”他把那日早上与赵雪的密谈内容大致托出,对他来说已经是诚意十足了。
你老兄又知道我想象的是什么画面了,没听过近水楼台先得月吗?在季采乐的心里,想的可是另外一回事。
瞧季采乐的表情仍然相当古怪,眼中的哀怨仍不断累积,李政昀摇摇头,朝她挥挥手。“你过来。”
季采乐挣扎了半晌,才不甘不愿的走过去,想不到才靠近他,他就突然将她拉进怀里,按下一记热吻。
她或许多少猜到他会用这种方式安抚她,他那句“过来”以前也用过,之后也是用一记吻搞定了她。不过这一次在他热烈的亲吻下,她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他的大手不像以前那么规矩,只是抚摸她的背,而是伸到了她的胸口游移,最后甚至伸进她的衣领,放肆的揉着她的酥胸,若不是因为正在与他双唇交迭,她一定会惊叫起来。
而他的手摸遍了她的身体还不够,甚至他将她抱起放在了床上。在季采乐迷迷糊糊地想着,瘦弱如他怎么有那么大力气抱起她这个胖妹时,他的大手又开始在她身上游移,夺去了她所有理智。接着他的手慢慢往下,解开了她的腰带,拉开了她的衣襟,让她白花花的肉出来见客,之后揉得更是起劲了,所有大手到达的敏感部位,都几乎令她疯狂,直想和他索求些什么。
她知道他要做什么了,这记热吻走了调,他想要她,这欲望之火已热烈到两个人都快控制不住交缠。不过都到了这关头,季采乐昏昏沉沉的脑子里,还直挣扎着:要给他吗?要给他吗?
就在李政昀要剥掉她最后的肚兜与亵裤时,她突然意会到了什么,硬挡住他的动作,泪眼婆娑地道:“我我我很胖”
“我喜欢你胖,摸起来手感很好,而且你肤如凝脂,体态对我来说正好。”李政昀诚恳地道,即使他眼中已快喷出火来。“你在意的缺点,我都不在乎。”
他都这么说了,季采乐把心一横,不再阻止他,即使他说她身体像一块凝固的猪油,她也认了。谁叫她认识他的第一天,就把他当成白马王子了,让他扑倒也不吃亏吧
两人气喘吁吁地交迭在一起,终于合而为一,共享着缠绵旖旎的时光。她的轻吟在他耳中是最美好的乐意,而他的喘息,却是她最满足的温暖。
夜深了,初尝禁果的男女不知偷欢了多少次,直到彼此再也没有力气,才相拥入眠。
在入睡前,李政昀将季采乐的螓首满足地按在自己胸前,彷佛要这样才会心安,像是呢喃般地道:“你是我的人了,你永远离不开我了”
已经精力用尽的季采乐,即使听到了他的话,也无力回应,昏昏沉沉地睡去。
可惜李政昀不知道她拥有的是现代人的灵魂,没有女人失身后一定要守着第一个男人的迂腐情结。
她,只在乎曾经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