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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密室里,只有女人一个人,她取了边上一张特制的镜子放在眼前,看着镜子里头美丽的容颜,有种陶醉又有种自信感弥漫在心间。
“镜子啊镜子若你有灵,必定也会说我就是这世间上最美的女子呵呵”娇媚的轻笑声在密室里回荡着,只是那笑声回荡在幽幽的黑暗之中,仿佛就像那些无辜死去的人在九泉深处尖锐的哀嚎。
断断续续,让人毛骨悚然。
崔淡云没想过这么狗血的剧情居然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好吧!她虽然一开始没镇定下来,但是现在她的确已经冷静了,主要也因为这事情发生得太过狗血,反而让她有种看戏的错觉。
这个世界难道是狗血剧的大集合吗?
她好不容易等了这个男人三四年,把自己搞得险些跟王宝钏一样,只差没住寒窑了,结果现在又玩什么郡主赐婚的戏码,这是接下来要演陈世美的意思喽?
崔淡云又气又笑,一张脸看起来不禁有些扭曲,但是当她一听到开门声,就又马上回复平静的面容,冷眼看着那个推门进来的男人。
“你进来干什么?外头不是有报喜的?你还不赶紧收拾收拾回去和美丽又有钱的郡主成婚?”崔淡云明知道这赐婚跟他没什么直接的关系,但就是忍不住想挖苦他一下。
谁让他这么有人气啊?无缘无故的就让皇上想起来有这么一个“青年才俊”竟还想着要帮他赐婚!
见她这没好脸色的样子,方慕文一方面是有些紧张,一方面又有些欣喜。
他媳妇儿终于会为他吃醋了,这难道不值得高兴吗?虽然这醋也许吃得太多了,让他觉得事情可能难以收尾。
尤其是他媳妇儿的性子在某一方面真的是执拗得要死,一个弄不好说不定她真的会把他的东西给扔出去,让他再也不许出现在她的面前。
一想到这里,方慕文整个人更加紧张了,几个跨步向前,伸手想抱住她,却被她一巴掌给挥开。
“做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我们就快要没关系了,少碰来碰去的。”
方慕文不死心地又去抱,一次又一次遭到拒绝,那压得有一阵子的霸王性子就又出现了,直接将人抱了往床上一压,就是她想挣扎也没力气。
崔淡云瞪着他,也不再花力气挣扎,这些日子以来她可算是见识过了他的力气有多大,反正不会是她这个三脚猫能够撼动得了的。
“行!你就欺负我这个弱女子吧!要进京去当郡主的郡马了,高兴了吧?!”崔淡云没好气的一声声讽刺着。
“唉,你这小醋桶,我对你的心如何你不知道吗?”他轻吻了她的额角一下,有些宠溺又无奈的说着。
“知道?我该知道个啥?”崔淡云平静的反问他。
她越是这样平静的表情,越是让他无法控制,他低下头,狠狠的封住了她的唇舌,直到将她吻得气喘吁吁了,才又接着问道:“如何?明白了吗?”
崔淡云整个人因为接吻而显得面色红润,唇上更是又肿又疼,但还是嘴硬的说着“就是不知道,要不然你能拿我怎么办?”
“怎么办?我们还能怎么办?”对于方慕文来说,两个人最好的沟通办法,自然是“床头吵床尾和”了。
一见他伸手要拉她的衣带,她连忙反抗的拍打,又羞又怒的低骂:“你这个没脸没皮的,就这青天白日的时候,你想要做什么啊!”更不用说刚刚房门都不知道有没有关紧了,还有外头那三个外人,他们可都是见了他们两人进屋子的,要是这时候把门一关,隔音又不怎么样,就算他不说,他们肯定也能够猜到他们两个是在做什么。
“还能够做什么?!”他非常坚持的继续扯着她的衣带。
崔淡云为了阻止他,连忙拉住他耳朵,没好气的斥道:“比起这个,你应该要先跟我好好解释那个赐婚是怎么一回事吧!”
为什么这男人能够这么轻易的扭曲他们刚刚说的话题呢?!
方慕文这时候也想起来了两个人一开始争执的点,皱着眉,有些不解“我也不明白,这次皇上下了口谕让人进京,照往年来说,我是不去的,但是因为想回乡看看,所以才申请进京,但就算如此,这时候边关又无大事,皇上也不过就是在我进京的前两天宣我进去谈了谈边关布防,其他的时候也没什么特别的,所以这个赐婚的确很诡异。”
再说了,这满京城里的公子哥那么多,怎么就突然挑了他这样一个武将,还是年纪有些大的武将呢?
他成亲本来就不算太早,中间又在边关好几年,而那个郡主,他如果没记错的话,去年才刚及笄呢!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赐婚到他头上来,这一点实在怎么想怎么古怪。
更不用说,本朝其实重文偏武,朝上有人选婿大多也从文官里选,连武将世家之子要成亲都困难许多,更不用说他这个毫无背景镇守边关的将军了。
而且当初他要离京的时候也说过是因为家乡还有妻子,想回乡探望,皇上也是清楚的,而这才过没多久,难道皇上就忘了?
这前前后后透着的古怪,方慕文都仔细和崔淡云说了,就是怕她误会他有什么贰心,而另一方面也是想让她帮着出主意。
这些日子一起生活下来,他很明白自己这个妻子虽然有时候看起来柔弱,但是骨子里的那种冷静,就是许多大男人都比不上的。
尤其是去追拐子那一次,明明都要走不下去了却是一声不吭的坚持下来,虽然后来回家后,她整整敷了四五天的草药,才去了腿脚上的酸痛,甚至第一次见着死人,却只是轻皱了眉,比许多大男人都好上许多。
他还记得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有许多人光是看到死人就吓得腿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崔淡云仔细的听过他的话,推了推他,让她可以起身,然后也轻蹙着眉,像在想些什么。
“这事情有问题,无缘无故的赐婚给你,又是那样一个大美人,还有财有势的,照你说,这京里也不是没有别的青年才俊,怎么会突然下这样的旨意?”
想了想,崔淡云虽然很不想怀疑他,但还是开口问道:“我说你该不会和人家姑娘有什么一见钟情、再见倾心的戏码吧?还是捡了人家的绣帕什么的,让对方有什么不该有的误会?”
这些可能性全都是她曾经看过的电视剧还有小说及漫画快写烂的剧情,不是她不相信他,而是这事情的确太奇妙,如果有以上的原因,说不定也有可能他不清楚,但是人家姑娘看上他了,才去求的赐婚。
方慕文好笑的看着她怀疑的眼神,摇了摇头“这不可能,我自进了京,几乎都不在外头逗留,而是在军事院看新出来的武器,再说了,我就是到宫里去也不可能接近后宫,见着皇上或者王爷家里的亲眷,更不用说郡主身边怎么可能一个跑腿的侍女都没有,要是连条帕子都守不好,让外男给捡了去,那么那些侍女的命也该走到头了。”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崔淡云一时也想不出还有什么可能,但是要说让她就这么消气也不可能。
只是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浮现以前看柯南时常见的一句话——那就是真相只有一个。
不管背后到底有什么阴谋,等背后的人隐藏不住的时候,总会自己现形的。
她认真地想着,也就没有注意到身边的男人又在蠢蠢欲动了,一下子不察,竟又让他给推倒在床上,甚至连外裳都褪了一半。
她都还没来得及抗议,就看见门口处,方梓泓眨了眨大眼,一脸单纯的问着:“爹!你怎么压在了娘的身上?这样娘怎么下床帮我们煮肉?”
崔淡云一听这话,整个人都红了,一巴掌就掀翻那个不知耻的男人,然后急急忙忙的把衣裳套回去。
“不是啊,娘跟爹在玩呢!”这招应该能够骗过小朋友吧?
方梓泓看了看两人,尤其崔淡云脸上红得像是能够滴出血,虽然看起来还是一脸平静,但他仍旧忍不住发出疑惑。“娘,你是不是发烧了?脸红得跟猴子**一样呢!”
这句话一出,方慕文忍不住闷在被子里大笑,笑了半天,才在崔淡云的怒视之下,坐起身来说道:“没啊,你娘没烧呢!就是这天还有点热,刚刚给闷着了。”
脸能不红吗?刚刚在方梓泓进来之前,他们两个又亲又啃的,差点就要成事了,结果被他一个小人给撞见,还说得那么直接,这下子只怕她连想咬死方慕文的心都有了。
崔淡云拢好衣裳下了床,飞快的往屋外走去,就怕方梓泓又要再说什么惊人之语,结果一听这话,忍不住又回头瞪了那个男人一眼。
结果那男人一点反省的意思都没有,那双桃花眼还朝她勾了勾,笑得一脸灿烂,嘴角那弧度差点让崔淡云给气到失控。
她蹲下身子,认真的跟儿子说道:“小梓啊,其实骚的是你爹!你等等多去端几杯水给他喝就行了,记得!要看着你爹一口口喝下去喔!这样一个大事,娘只能托付给你了!”
方梓泓脸上也严肃了起来,点点头,就怕娘亲不相信他也能办大事一样,童声稚嫩的道:“行!我绝对会看着爹好好喝水,让他不烧的。”
方慕文自然听见了崔淡云那恶作剧的话,还有此“烧”非彼“骚”的暗喻,也就一脸苦色的看着她得意的走了出去。
接着他无奈的开始享受儿子的孝心,试图把自己喝到不“骚”了。最后,只能挺着满肚子的水,看着自家儿子吃着他打回来的山鸡流口水。
崔淡云在心中冷哼着,哼!不是爱发骚吗?就让他喝个饱,以后才不会再小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