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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人人以为外表冰冷的人就是冷酷无情,绝七情,断六欲,孤傲一人独立苍茫间。
实则不然。
对人疏离,性情淡漠的战铁衣本来也以为他身体流的血是冷的,除了冻死人的碎冰外,他找不到一丝人的温度。
可是他的生命里闯入了一道鲜明的身影,她任性、嘴坏、嗜财如命,她不信佛,却和个老和尚成了忘年交,她能见鬼,不惊不惧不赶尽杀绝,助他们无牵无挂的下九泉。
她很自私,自私得很可爱,她不老实,可有时直率得叫人头痛,明明做着可恨的事,身边的人却都护着她,是倔但不强,该柔软的时候就低头,一张甜嘴把人哄得哭笑不得。
九年前的二妞,多年后的梁寒玉,都在他心里占了很巨大的位置,叫他忘也忘不了,不时想起。
此刻的他,更是想占有她的一切
“够了,够了,我我快喘不过气来,你唔!先停停一停,我喘口气”不行了,她的肺活量太差,得练练,不然死得不名誉,很羞耻。
一上了马车,战铁衣便将丫头香草、春满赶下车,他热情如火的吻住樱桃小口,激烈而狂猛,随着心中的欲念恣意妄为,追逐着丁香小舌。
冰雪融化了,化成火,化成焰,化成冲天的火龙。
冰冷的身体里面藏着火热的心,只是暂时被冰封,只等一个契机,将其开启。
战铁衣也有热情如火的一面,以前的冷漠是他尚未找到自己,他总是在独行,找寻着伴侣。
“不够。”他的心,很热,想吞噬一切。
喘不过气的梁寒玉猛拍他的背,拍到手都疼了他才肯微微松开口。
“我以前开棺材铺不表示我想咳!咳!不表示我想早点躺入棺材里。”
他有谋杀的嫌疑。
他粗糙的手指来回抚着殷红唇瓣“我以战功跟皇上讨婚姻自主,除了我自己外,连我的爹娘都不能为我决定婚事,我的婚配对象由我自己挑选。”
“值得吗?”咬着下唇,她为他心疼。
神色一柔的战铁衣低下头又是一吻。“为你,值得。”
她在心里暗叹。“你这是和你娘正面杠上了,她属意的是苏丞相之女苏明月,今日两人还连手削我一顿,想让我心生怯意而萌生退意,你们母子俩不能坐下来好好聊聊吗?”
终究是骨肉至亲,血脉相连的母子,没什么过不去的坎,你不让,我不退,最后是两败倶伤。
他冷着脸摇头。“你不了解我娘的为人,她是个只为自己的人,从不认为自己有做错的地方,她和秦红缨斗,利用世族联姻巩固实力,不过是因输不起,她不想让人说堂堂的永安侯嫡女连丈夫的心也得不到,甚至输给了出身不如她的秦红缨。”
顾嫣然和丈夫之间也许一开始有夫妻的情分在,你让我三分,我恋你五分,你来我往磨出了情意,渐渐尝到婚姻的甜头。
可是秦红缨的入府打碎她的美梦,她由容忍到无法忍受,又从丈夫的日渐疏离而生出恨。
爱有多深,恨有多重。
其实顾嫣然对自己的儿子也有恨,她恨他太晚到来,若是早一年让她怀上,秦红缨就算等十年也等不到所爱之人,入不了将军府,她还是丈夫敬爱有加的元配夫人。
就算丈夫的心不在她身上,她也不甘心,她想即使得不到他的心,也要留住他的人,利用所有可以利用的人、事、物,把他从秦红缨的身边拉走。
她成功过一次。
那一年,战铁衣遇袭跌落山谷,失踪多日,她知情却不叫人寻找,每日装出失魂落魄的模样在丈夫面前晃,无声的流着泪,充分表现出痛失爱子的悲痛和无助,令人鼻酸。
那一阵子,丈夫日日陪着她,安慰她,纵使秦红缨生病了来寻人也不离开,夫妻间难得有独处的时光,她以为她赢了,丈夫爱她胜过秦红缨,她终于得到丈夫的心。
但后来战铁衣回来了,她的丈夫又开始无视于她,她再一次体会独守空床的滋味,一度她想掐死儿子好挽回丈夫。
“我可以退,但要退到什么时候?她永远不知满足,她想让我娶苏明月是想藉着苏丞相之力,让我继承将军府,嫡子当家,庶子就得析产另居,搬出将军府。
“战西华走了,秦姨娘走不走呢?那是她的儿子,她不可能让母子分隔两地,而将军府是我爹的家,他定要守在家里,守住祖父一刀一剑打下的将军府,让我爹和秦姨娘分离,我母亲才高兴。”
顾嫣然主要的用意是赶走秦红缨,连越看越扎眼的庶生子女也早走早好,她一头独大,同时独占了丈夫,也将儿子掌握在手中,谁也越不过她抢走她最重要的两个男人。
“你们大户人家后宅的关系真复杂,又是正室,又是姨娘的,后院之祸事起源于妻妾相争,你以后不会染上男人的坏毛病,一个一个的小妾往府里纳吧!”梁寒玉将手放在他腰上,准备等他一点头就用力掐下去。
“你嫉妒?”他眯眼一笑。
她回答得直接了当,不遮掩。“是,我吃味,而且我是容不了人的,敢把女人往我跟前带,我先休了你。”
“养在外头?”他打趣。
“里头、外头一个都不许,连逢场作戏也不准,我明白的告诉你,我就是一个妒妇,心眼小,善妒,眼睛揉不下一粒沙子,有了我就别想有别人。”她发狠的挥动粉拳。
“不会有这一日。”看到她因激动而绯红的娇颜,战铁衣体内未熄灭的火苗又往上窜高,念着她唇的美味。
“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那张嘴。”很经典的名言,男人的话跟见鬼一样不可信。
“你不是见过鬼?”她的“鬼娃”之名甚为骇人。
“所以我勉为其难相信你。”
“勉强?”他剑眉一挑。
能屈能伸的梁寒玉很没用的软了嗓音。“这种事要到盖棺才能认定,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我们会不会走到最后?也许你看我越来越刺眼,我看你越来越讨厌,原本的优点成了如刺一般的缺点,恨不得离得越远越好”“瞎说。”
唇一覆,他又吻上尽说歪话的小口,止住了她情人必分论调,几十年后他们都老了还能做什么。
吻着,吻着,战铁衣另一种火由下腹冒出,他磨磨蹭蹭的顶着,大掌隔着衣服摸上浑圆山峰。
“你你干什么”梁寒玉气息有点不稳。
他小声的轻哄,咬着玉白耳珠。“就摸摸,绝不过分,你信我”
“不不行!万一你摸出火呢?我们尚未成亲”贞操这事儿她并不看重,给了不难过,可是在这礼教吃人的年代,未成亲就清白已失的女子将遭人唾弃一辈子,连所生的子女也抬不起头做人,成了一生的污点。
微喘,他又亲又吻莹白锁骨。“越快越好,提个日子定下来,我要你从里到外都是我的。”他霸气的宣告。
“你娘不同意。”好大的一座山挡着。
还有惜兰表妹和苏明月。她在心里说着。
成亲,不容易。
一提到他娘,战铁衣如同当头淋下一桶雪,顿然清醒。“我会想办法说服她,否则”
“否则怎样?”他还有后招不成。
他忽然眼神一厉的沉下音。“再立一功,奏请皇上赐婚。”
圣旨赐婚,谁也不得抗旨。
闻言,梁寒玉咯咯咯的笑出声。“成个亲真是困难呀!我们是落难鸳鸯,欲执手相守却遇到恶东风。”
“恶东风?”
“东风指的是婆婆。”恶婆婆。
她边摇头边念道:“红酥手,黄藤酒,满墙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春如旧,人空痩,泪痕红浥蛟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她念完,对有不解之色的战铁衣说了陆游、唐婉的故事。
“我们不会有这么一天。”战铁衣再一次俯身,吮住如樱桃般红艳的小嘴,细细吮吸,轻轻啮咬。
“我也不是唐婉。”一旦她托付终身的男人不负她,她也不会让恶婆婆逼得休离,她会据理力争扞卫自己的婚姻。
“寒玉,我们尽快成婚”他话语含糊,似在喘息,又在压抑,口中喷出的气息像能令人燃烧。
她闷头低笑。“等你摆平了你娘我就嫁。”
对于婚事,她原本还有不安,这会儿她确信,只要跟他在一起,就没有什么可怕。
“好个坏丫头,你敢笑话我,瞧我不治治你不行”他伸出指头,挠她痒处。
“啊!不要,好痒咯咯咯别挠别挠,我怕痒”她东躲西闪,笑声咯咯的闪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