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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隐不明白此刻心中正在跳动的情愫是什么,只是觉得在这一瞬间,他莫名感到很烦躁。
一直到时淩离去,暗井内她的气味逐渐黯淡,那种该死的心悸还是没有消失。
有隐低头,望向自己爪子上那朵海棠,好像在嘲笑着小狐狸的不自量力,企图违抗狐族流传的血脉机制。
真恶心。
它盖住手心,极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
不过是契约的不可违抗力而已,不过是一点点的情绪影响,他可是涂山千年以来最厉害的红狐,怎么可能被这种东西牵着鼻子走。
怎么可能呢?呵,怎么可能……
……
夜色中,那只灰色的小狐狸在死地之间穿梭成功顺着记号找到了出口。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过往的守卫,这个点了,那群狐狸还守在树上,困倦了就舔舔毛,于是趁着他们没注意的功夫,时淩顺利跑出了观察范围。
直到死地被远远的甩在后面,看见了青丘殿的影子,时淩才放下警惕的心,缓步回到家园里。
整个青丘的狐狸不过一千八百只,除了个别住在自建的房子里,大部分青丘狐都是聚集在青丘殿内的。
青丘殿的占地大和作用广泛,从时淩的目光来看,很像一个大学,居住地和工作地都有严格分配。
并且狐族基本都会修炼辟谷,对于物质条件要求不高,只需要提供工作和居住地而已。
这个地方,没有强制996,也没有高消费,大同的民主社会,简直就是理想中的桃花源记,时淩在这里生活还挺舒服的。
时淩进入青丘殿内,在转角处从狐形变回人形,有点不太熟练,耳朵和尾巴都没收起来。
哎算了,不收也没关系,反正这个点还有谁能看得到她笨拙的化形呢?
时淩如此想着,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理由,伸着懒腰,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向居住地。
今天都快累死了,早上抄书下午看书晚上去有隐那边,一整天脚不沾地还没休息。
时淩打了个哈欠,在安静的青丘殿内格外明显。
明天吃什么好呢……
此时夜晚格外寂静,殿内还是一片祥和。困倦的少女慢悠悠的走在幽暗的走廊之中,全然没有注意到即将到来的风险。
哒,哒,是时淩颇有规律的脚步声。
因为过于寂静,甚至还听到了一点点的回声,仔细听,好像还掺杂着外面呼啸的风,总感觉有脚步忽远忽近。
她走进一个拐角,走进那黑暗之中时,潜伏在暗处的恶魔抓住她还没来得及尖叫的缝隙,捂住她的嘴巴,眼疾手快地在她的后颈劈了个手刀。
时淩在这一瞬间失去了意识,喉咙里的叫喊甚至没来得及发出来。
黑影本意是将她扔在路边,可是听着追兵走近,他想了想,将时淩从地上拽起来,扛在肩上。
他朝时淩来的反方向走,直觉告诉他,出口就在那边。
服了,这青丘殿干嘛要修得那么大,跟迷宫一样。
他想着,带着时淩朝门口飞奔,可是追兵已经赶到,他没来得及逃出青丘殿大厅的门口,就已经被其他人追到了影子。
一柄尖刀劈砍过来,黑影早有准备,将时淩当成盾牌挡在了自己身前,尖刀一见时淩,立马卸力,凌冽的刀光折了个弯,才没砍到时淩身上。
守卫气得大叫:“你拿女眷当盾牌,你要不要脸!”
这个时候,所有正搜查的守卫听到动静,用最快的速度纷纷赶往大厅,将那黑影团团围住。
时淩被黑影拽得四处甩,在刚刚守卫大叫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她摸着发疼的后颈,悠悠睁开眼睛,看见众狐提着剑围着自己,脑子才瞬间清醒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
可是时淩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脖子上架起一柄冰凉的匕首,好吧,这一刻,她好像明白发生什么事了。
秉着保命重要,窝囊没事的原则,时淩颤抖着声音,朝着身后的黑影哀求道:“大、大哥饶命。”
守卫也急了,提着刀只是给黑影一个威慑而已,但他们都不敢上前,就怕伤到了人质。
“你放开她!”
时淩低头看清那匕首,上面还沾染着血迹,已经是一把刺过肉的红刀子了。
她深呼吸一口气,默念:存档。
『存档成功。』
“都别过来!”黑影,不,他的身份应该是刺客。他将架在时淩脖子上的匕首又紧了紧,在她耳边冷声道:“你踏马把你耳朵收了!挡我视线了!”
时淩不明所以,头上的狐耳不自觉地动了一下。
下一秒,她故意歪着头,狐耳的毛毛扫了一下他的脸。
估计那人也没想到时淩会在这个时候和她唱反调,视线一下子被遮挡,还没来得及反应,有个守卫倒是很灵敏,迅速冲上去给刺客来了一刀。
毕竟是冲自己来的,电光火石之间,下意识一定是护着自己。
于是刺客的匕首挡下守卫的剑,时淩反应迅速,化成原形给刺客抓着自己的手恶狠狠地咬了一口。
刺客破绽百出,守卫一拥而上,时淩趁着刺客松手的功夫从打架的人堆里跳了出来,落在地上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
这场刺杀胜负已定。
刺客被众多守卫团团围住,压在了地上,时淩才幻回了人形。
回想起那染血的红刀子,她真是一阵后怕。
好险,差点就重开了。
大殿内刺客被守卫压在身下,此时的司兵才匆匆赶到,刺客一见自己没有反击的可能,便偷偷咬掉藏在嘴里的毒药,自杀了。
有人发现及时,可是没有阻止刺客的吞咽,不多时,刺客变成了一具尸体。
时淩看着他们匆匆处理尸体,目光有些犹豫,她扭头,发现司兵正在用审视的目光盯着自己。
司兵是一个高大的壮汉,专门掌管青丘的守卫和兵,相当于一个将军。
此时,他盯着时淩,语气带着审问的意味:“夜半五更,你为何不在寝屋内?”
时淩紧张得手心冒汗,迅速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我睡不着,出来走走。”
司兵嗤笑一声,看了一眼时淩的鞋子,还沾着新鲜的泥。
时淩顺着他的眼光看去,暗道糟了。
她回来时忘记掐个清洁咒了。
司命再次问话,身上甚至发出了骇人的威压,冷声逼问:“你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