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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燕一路上对于那队行军骂骂咧咧的,目光中闪着愤恨,同时又一直在把玩着手上精致的小匕首。
虽然普通了一点,可是上边的花纹还挺好看,甚至在匕首尾部还印了一朵梅花,栩栩如生。
“呵,还算有点品味。”程燕说着,把这随手一捡的东西收入囊中。
天色已暗,程燕无处可去。
方才慌张离开,跑得太急,那假地图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掉了,程燕现在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南疆森林之中,夜风瑟瑟,让她不由得生出一点寒颤来。
“南疆不愧是蛮夷之地,除了山就是山,一点城市的建筑都没有。”程燕抱怨着,慢吞吞地走进乡野之中。
走了许久,她才看见月色上梢下的一点建筑。一座干净整洁的小拜堂,门口还摆着人形雕像,一左一右,面露善意的笑,目视前方。
南疆的庙居然是在门口放人雕像么?中原的寺庙都是放的石狮子耶……看四周的打扫,似乎经常有人来。若是如此,那么再顺着这条路往下走,就能看到些许人家了。
可是程燕站在寺庙门口,往那曲折的乡路看去,不免得心情复杂。
“到处都是山……一点人烟都看不到啊,会不会很远啊?”程燕喃喃自语说着,转头看着敞开大门的寺庙那贡台上还放着几只黄澄澄红彤彤的果,毫不犹豫地踏进寺庙。
不管了,先饱了肚子再说。
她走进寺庙,忽然间就闻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倏地停下了脚步。
月黑风高,冷风萧瑟,不见一丝光明,寺庙里黑得可怕。
程燕的眼神变了,脚步也跟着防备起来,将自己的手放在的身后,那是一柄被布包裹着的剑,剑出鞘发出低低的锃声,与此同时,和呼吸声相互交融的,还有寺庙深处砸吧砸吧的声音。
走得越近,那肉撕磨的声音就越大,程燕心下了然,心道:南疆不愧是多虫之地,就这小寺庙,还有山虎盘踞,看来我是撞到大虫进食了。哈,无妨,我拿几个果就走。
程燕想着,脚步更加轻柔,心想:还是不要惊动的好。
谁知眼前视线太黑,没注意脚下,踩中了一枝枯树枝,在寺庙里发出了“咔哒”一声响。
这一声,在漆黑宁静的夜里,格外明显
那进食的声音消失,从那桌上的神仙像之后,一个鬼头探了出来。
寺庙上方破了一个新洞,在月光的照耀下,程燕望着那生物,惊愕地退后一步,瞪大眼睛,甚至连呼吸都凝滞住了。
那是个人类的头颅,她看得很清楚,眼中闪着的红色光影,满嘴赤红,嘴角似乎还沾着未蚀尽的血肉,身上大大小小恶心的水疱,似是更加印证了这不是一个正常人。。
程燕的血流逆涌,脊背发凉,没等她做出什么反应,那趴在地上的鬼煞就四肢并用,朝她奔袭而来。
程燕眼神一冷,便直接拔出身后剑,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直接将那怪物拦腰砍断。
腰斩之后,那血淋淋的内脏便直接飞出,程燕看的一清二楚,那内脏之上,皆爬满了令人不适的霉菌,内脏还在蠕动,似乎那霉菌也在死亡边缘起舞,更重要的是——那扑面而来的窒息腐臭。
程燕一个没忍住,呕了出来。
她忍着头脑发昏的酸水,一抬眼,可能是调换了角度,程燕竟然看到了贡像之后的一角。那是一双细白如葱的手,无力地躺在地上,旁边是一片散落的头发。
程燕提着剑,忍着不适,走近一看才发现,居然还有两只赤瞳的怪物,正一左一右地趴在那死去的姑娘家身上。
那尸体估摸是刚死不久,胸膛处的心脏还在微弱地跳动。
而那俩怪物剖开了那姑娘尸体的肚皮,肠子散落一地,内脏七零八落,啃食殆尽,大腿的肌肉也被吃出骨头……那俩鬼甚至连眼也不抬一下,而是发了疯似的吃着尸体的血肉内脏。
这骇人的一幕,让程燕大惊,旋即面露凶光,咬牙提剑,将那几只怪物斩于身下。
黑色的稠血溅到墙上,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于是,腐臭味更重了。
程燕顿时胃里翻涌,顾不及其他 捂着嘴,跑出寺庙到墙边呕了出来。
她行走江湖二十余载,第一次遇到这种骇人的情况,一想到那几只水疱皮的怪物吃人,还有那熏天的臭气,她恶心得握不住剑,扶着墙哇哇狂吐,直到吐出酸水才罢休。
腐臭的血水,恶心的吃人玩意,程燕已经没心情再回寺庙去拿贡果填饱肚子了,她现在什么都吃不下,只得铁青着脸,生无可恋地摇摆在乡间小路上。
程燕不知道,在她离开之后,寺庙里那被开膛破肚的女性尸体,在月光下幽幽闭合。
没有人注意到这奇异的景象……尸体重新焕发生机,从断口处渐渐生长出血肉来,被啃食殆尽的内脏,也慢慢恢复原样,归回肉体原位,总的是能看得出是个人形了。
胸腔之中被无视的心脏,渐渐跳动起来……只是伤口愈合到一定程度,除了肚皮还没闭合,其他的伤已经恢复成原样,就停止了愈合。
睡去许久的少女猛然惊醒,那双的大眼睛还闪着劫后余生的痛快,呼出一口沉寂已久的气息。
可没等她庆幸完,肚子的剧痛就传到大脑,疼得她无法思考。
她低头一看疼痛的来源,发现自己的肚子还敞开一个口,大惊失色,隧捂着还没缝合的肚皮,从地上迅速爬了起来。
『已自动扣除玩家十年寿命,当前余额:﹣9年11月15天』
时淩捂着肚子,慌忙去角落里翻出自己的行囊,手指颤抖,忍着剧痛去找到针线,血还在不停地流,似乎是源源不断一样,时淩咬唇咬出血来才勉强稳住心神,将丝线穿过针眼,针头在血肉里穿梭,开始缝起自己被破开的肚皮。
还是来的太晚了……早知道有人来,她就不在寺庙里躲藏了,直接朝村外跑去,也许还能求来那人的帮助。
观测者这个黑心的东西……十年的寿命,还是负值,时淩光是想,就觉得自己的人生一片黑暗。
缝补过程中,时淩疼得直冒冷汗,眼底冒出忍耐的红,这里没有麻药,为了不让自己暴露,时淩愣是一声都没吭。
在这里尸体遍地的寺庙里,时淩忍着恶心的腐臭和血腥味,缩在阴暗的角落里,一针一线缝补自己残破的身躯。
直到后半夜,山后的乡村里再次传来激烈打斗的声音,时淩这边的小手术才算结束。
她摇摇晃晃站起身,脸色惨白,双手已经被血染红。
现在这里不安全,得在夜间行路了……于是时淩收拾散落一地的行囊,正准备离开,刚迈出门口,却冷不丁地踩到一把刀。
不……准确地来说,是一柄匕首。
刚好时淩的刀在逃亡过程中不知道插到哪个怪物身上去了,这柄匕首估计是方才那人不小心遗留的。
时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地面上捡起这柄刀,目光浅浅扫过,直到看见上面的桃花花纹,她的身形才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