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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噗噗白色的小埃特在一阵垂死的“挣扎”后,在马路中央抛锚了。
“喂!好兄弟,帮帮忙呀。”猛转一圈方向盘,再-踩油门——依然毫无动静。凌羽只有认命。
为了早日完成任务,她驾着剧团里公用的小汽车,想要直闯大色魔的巢穴,以节省掉中途转车的时间,岂料,这辆破车竟给她来个下马威!?
更惨的是,她又忘了带手机。
怎么办?难道真要她一步一脚印地步行去圣博?那她大概会在跨进杜霆钧的办公室的前一刻,因体力不支而倒地阵亡。到时,那卑鄙、龌龊的杜恶魔会踩着她的尸体,得意洋洋地大笑凌羽悲哀地幻想着那凄惨的景象。
不要,她才不要这样咧!
所以,第一步是——修好汽车再说。
卷起衣袖,她打开引擎盖查看——
“哇!”凌羽发出第二次哀叫。那么多纠缠不清的线,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把大半个身子探进去,东拉一下,西敲一下,她只能在心中祈求老天这只是个玩笑,待会车子就可以开动
“嗨!”突地,温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哇!”她惊跳起,眼见头顶就要吻上铁盖,一只大手及时地护住她,替她减弱了部分力道,但剩余的冲撞力却让护住她头顶的手与车盖相撞。
砰!“你没事吧?”这么大的声音,他一定被撞痛了。凌羽急得握起对方的手查看。
“没事。”他的声音很柔。
手背上都已经隐约出现瘀血,还说没事?不过——
“喂,这可是你自找的噢!谁叫你突然出声吓我。”凌羽先撇清关系。
可是刚才这人好像是主动和她打招呼的,他们认识?抬头,凌羽却又发出一声惨叫:“哇,你你你——”
“好巧,是不是?”杜霆钧微笑着“这么快又能见到你,我很高兴!”
今天,是他进入圣博担任财务经理以来的首度休假。早早地起床,在美丽的早晨里,驾车沿路欣赏风景和呼吸新鲜空气,是难得的悠闲;遇到她,是意外的收获。
“哼!你当然高兴喽!”可她就惨了!糊里糊涂地再次落入枫岸淳的陷阱。真是!每次都不学乖,如今上了贼船,想反悔却没那么容易了。
“嗯?什么?”杜霆钧听不清她的回答。
“喔!没——没啦!我是说,看见你,我也很高兴!哈哈!哈——”她假模假样地笑着,心里盘算下一步的对策。
“车子出了问题?”对她的怪异表现,杜霆钧虽然深感困惑,却仍然浅笑以对。
“不知道!开着开着,突然就不动了。”
“独特的回答!”杜霆钧深深地看她,就见那张精致的脸蛋,闪过一丝红晕。
“你糗我!”凌羽低叫。恶劣的男人!
“来,让我看看。”杜霆钧先检查了一遍线路,似乎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然后再钻进驾驶座,出来时,他忍不住轻声叹息。
“很严重?”凌羽盯着他的表情,有些紧张了。真弄坏了枫岸淳的宝贝汽车,她会横尸街头的。
“你对汽车的性能了解多少?”杜霆钧问。
“一点点吧。”凌羽困惑,这与故障有什么关系?反正,唱歌、演戏她在行,一遇到机械方面的问题,她会马上变成智障儿“我已经考了三次驾照,虽然还未能过关,但一些基本知识还是有的。”
杜霆钧吃了一惊“你没有驾照?”
“嘘!这是秘密!”凌羽赶紧捣住他的大嘴巴。鬼叫什么?想招警察过来,是不是?“汽车是借来的,我也只是偶尔开开嘛。”要不是为枫岸淳办事,他还舍不得借她咧。
“这太危险了,你知不知道?若出事了怎么办?下次想用车,来找我,知不知道?”杜霆钧用力摇她。没有驾照开车,被警察逮到事小,出了车祸才事大!不行!他不要她的生命有丝毫的危险。
“知知知——道!”凌羽随着他的力道前后摇晃,连舌头也开始打结。
哇!他到底摇被了没有?想谋杀也不用选这么费力的法子吧!凌羽紧闭着眼眸,死命地抓住他,贴上他的胸膛等待救赎。
突然,一切静止!
“凌羽?”杜霆钧在她头顶叫唤。
他的声音很奇怪,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凌羽困惑地抬起头,人眸的是他近在咫尺的俊秀脸庞,他正很专注、很专注地凝望着她。
“呃——你——”凌羽哽一下呼吸,她忍不住微启薄唇帮助顺气。
他的手移向她的腰,而头正在往下俯她已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
他要干什么?凌羽心底深处有个薄弱的声音在尖叫,却怎么也刺穿不了已被那温热蛊惑的心膜。
突然,一辆汽车急驶而过,让她稍稍回过神,在杜霆钧的唇就快要贴上她唇的刹那,她迅速地出手,捏住了他的鼻尖。
“你想干嘛?”凌羽瞪着他。好险!差点又被他轻薄了去。
“吻你!”他不考虑地立即回答。
“**!”还是个不知羞耻的男人!凌羽恨恨地“照顾”他的鼻子一下。
杜霆钧立刻皱起了眉宇“这不能怪我!”
“不怪你难道怪我?”凌羽冷哼,还敢狡辩?
“是你的错!”他肯定地点头,在凌羽气到快要吐血之前告知原因“若不是你贴我这么近,我想——我不太可能会控制不住想要吻你。”
凌羽顺着他的手指向下看去——轰!顿时,她整张脸涨红。此刻的她,整个身体几乎与他贴合
“那你也不该乘人之危啊!”凌羽立刻跳离他,背对着他嗫嚅道。
“生气了?”走近她,杜霆钧忍不住想轻抚她的发,却在仅离她一寸时硬生生地停住了。
风拂过,她的短发扬起,有几缕扫过他的掌心,痒痒的,同时直沁入心底最深处。
他从不知道自己会如此渴望一个女孩!
怎么了?他到底怎么了?难道,真到了该结婚的时候了?
杜霆钧还在为自己的反常疑惑,凌羽却突地转身——
“哈哈——”她擦着腰,大笑着“生气?我怎么会生气呢?只要杜经理开心,就万事ok啦!哈——”
杜霆钧错愕一下,盯着她一分钟,随即展露笑容。
他怎么忘了,让他们认识的媒介是演出费呢?不达目的,她又怎会罢手?
而凌羽,边笑边在心中暗忖:想再用轻浮的举动让她大发雷霆,然后打蛇随棍上地与她翻脸,明正言顺地继续拖欠演出费哼!她才不会蠢到再次上当。也幸好枫岸淳深谋远虑,想出以柔制柔的计策。她就偏不生气,看他怎么办。
“呵呵!呵呵”凌羽脸皮抽搐。不行了!笑得太久了。不管怎样,公事公办,一切等进了他的办公室再解决。
一瞄手表,指针已经指向七点五十三分“哇!要迟到了!”还剩七分钟就到上班时间了,这个傻瓜竟没有察觉?看在他刚才护着她脑袋的份上,她好意提醒他。
“你要去什么地方吗?我可以送你。”杜霆钧指指他的黑色蓝宝坚尼。今天他休假,可以做免费司机。
“不用那么麻烦,我和你同路啦!”凌羽拖着他向他的车子奔去。先隐瞒意图,免得他临阵脱逃。
被她拉着,因此,凌羽没有机会看到杜霆钧脸上了悟的促狭笑意。否则,打死她,也不会那么快赶赴“刑场”!
“圣博吗?”他发动汽车。
“嗯!”凌羽点头。从后视镜看那辆停在马路中央的小埃特“那它怎么办?”
“没有关系,我请拖车公司来把车拖走,然后再去认领就行。”
“那需要多少修理费用?”凌羽搔搔脸颊,有些烦躁。
她要怎么向枫岸淳交代?还有修理费,应该可以报公费吧?她可没钱付。之前预支的薪水付了医药费后,已经所剩无几。
杜霆钧但笑不语。
“喂!你一定要以龟速前进吗?只剩五分钟了耶!”她看他气定神闲的模样就火大。
“噢?五分钟吗?”杜霆钧问。
就在凌羽点头,尚来不及出声时,杜霆钧突然踩下油门,汽车如离弦的箭一般疾射而出。凌羽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整个人贴向椅背。
“你”她咬牙坐直,却又一次贴回椅背。
“系好安全带,拉住扶手。”他驾轻就熟地在车流中穿梭“我们来玩个飞车游戏,让脑神经转入亢奋状态,怎样?”
不用他说,凌羽早已全身紧绷地做好预备动作,心脏也快跳出咽喉。
直到现在,凌羽才意识到,她很不幸地坐上了一个疯子的车。
早知道外表温文儒雅的他,会做这么变态的事,就算打昏她,硬拖她上车,她也会在最后一刻挣扎着醒来,抵死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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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的车程,似乎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终于,车子慢慢停靠在路边。
凌羽已昏眩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她反射性地推开车门,急于离开。
急促地喘息后,她几乎虚脱,两条腿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她瘫靠于车门上。
而那个始作俩者,不知什么时候钻了出来,站在她面前,双手插在口袋,微笑地看着她的惨样。
他在笑什么?得意自己可以轻易将人折磨成这样?
“吓坏了?”杜霆钧趋近一步细看她的脸,怜惜她,也自责玩笑开得过火了些“真抱歉,我——”
“哼!少假惺惺!我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凌羽沉下脸。
“目的?”杜霆钧失笑“我哪有。”
“还说没有?轻薄的方法不灵验了,就改用开快车来折磨我!你难道不是企图耗尽我的体力,好让我今天达不成目的,或是从今以后再也不敢踏进圣博半步!?”
“目的?我不懂,到底谁有目的?我以为,你只是赶时间!”
“呃——”凌羽脸颊隐隐浮现红晕,硬辩道:“哼!亏欠枫堤的演出费是不是可以让你中饱私囊?”
“你在定我的罪?”杜霆钧故意降下音调“知道吗?你的一句中饱私囊,可以砸了我的饭碗。”
“可是——可是我已经努力扮笑脸讨好你了,你还想怎样?”凌羽跺脚。枫岸淳的以柔制柔同样不管用啦!
“这是上级的交代,与讨好我与否没有关系。”杜霆钧摇头。撇开他真正的身分不说,现在,他的职位仅是财务经理。有执行权,却无裁决权!
“我不管!就算是我被你折磨的补偿,反正今天你一定得开张支票给我,好让我回去交差!”
“蛮不讲理!”
“随你怎么说!”凌羽与他杠上了,扯住他的衣袖拖他进大门“有什么问题,去你办公室细细商议。”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凌羽毫不理会,演出费——今天她势在必得。
“可是——必须可是!”杜霆钧另一只没被束缚的手越过她,圈住她的腰,挟退回车旁。然后再擒住她的下巴,让她正视他“听我说!”
凌羽虽然很没耐心,但既然他逃不出她的手掌心,那么姑且听他说句废话又何妨“好,你说!”
“今天,我、休、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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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因为这样又失败了!?”枫岸淳一副嘲笑的嘴脸。
“没错,你好没同情心喔!竟然还耻笑我。”凌羽的表情更苦了。
“同情心?”枫岸淳没好气地冷哼“听完你的报告后,再多的同情心也变没了。”
“那还能怎么办?硬的、软的的法子都用上了,还是没用。”凌羽趴上桌子哀叫“再说,杜霆钧只是个财务经理,若总裁不付钱,他也没办法呀!”
“你在替他解释?”枫岸淳托着下巴,半眯眼眸看她。
“我在替自己开脱啦!”凌羽翻白眼“而且,硬是逼他还钱,会不会太不近人情?”
“噢——我明白了!”枫岸淳勾起唇角“你的同情心全跑他那里去了,难怪极缺同情,需要从我这博得。”
“不是——”凌羽急辩,怎奈枫岸淳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为什么会这样?有什么原因吗?不久前,你还对他恨之入骨呢让我猜猜——”枫岸摸着下巴“因为他替你修理了汽车,还替你付了修车费?”
“咦?”凌羽敏感地捕捉到一句“修车费用不是可以报公费吗?”
“报公费?你还真敢说!”枫岸用笔杆敲着桌沿,表情冷然“演出费末讨回半毛,会有公费吗?”
不知为什么,英俊优雅的枫岸淳一旦冷下表情,身体会随之释放出一种森冷的气息,令人不寒而栗。
“淳,你这叫过河拆桥”凌羽现在就有些轻颤。
“小姐,我还没过河。”枫岸淳提醒“等我有幸过河后,再考虑拆不拆桥。好了,现在出去!别影响我工作。”
“那现在我该怎么办?”在枫岸淳拎起她以前,她大叫一声。
“你嘛——就先站在桥中央,让冷风吹醒脑袋,再决定要怎么做!”枫岸淳推她出门口“反正,你答应了的事就得办到!至于修车费用——我当然不会这么没良心,但现在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你先跟杜霆钧商量一下,看怎样解决比较妥当。”
“我跟他商量?”凌羽费力抵住欲合上的门,追问:“喂!喂!要怎么商量?”
“不用我教,你自有办法。”凉凉的声音从门缝中飘出。然后——砰!门阻隔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