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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一热,吓得心脏骤停的时候,完全忘记了还有电话可以用来通知韩雅泽救走周佳亦。
笨蛋,笨蛋,笨蛋!
顾良辰眼里的泪水一下子涌流出来,滴落在目次欲裂的韩雅泽手背上,连韩雅泽都僵住。
两人僵滞的沉默下去,韩雅泽慢慢松开他,颓唐绝望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喂,你们两个一脸呆相的在做什么?”
轻快的声音霍的响起,两个人化冻的冰雕一样震惊的一同扭过头。
“这是一幅什么表情,像是见到鬼一样。”周佳亦不满的嘟嘴,然后拎着大兜的东西艰难的挪移,“就算我买的东西是多了一点,但好歹帮一把不过分吧?”
两个人完全呆滞一样的死死盯着她,周佳亦被盯得背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一样悚然的后退一步:“那个,我突然想起来有事要做,要”
“不许走!”韩雅泽厉喝的这一声让周佳亦干笑着僵住,“你过来。”
这一声就柔和了很多,周佳亦还是戒备的看着他,一步步挪着往后退,双手小幅度的乱舞:“那个,那个,那个”
韩雅泽见她迟迟不肯过来,大步走过去硬把她拉进怀里,按住她的脑袋。
周佳亦被抱住还是一脸莫名其妙的茫然,顾良辰看见韩雅泽背对着自己抱住周佳亦,落寞的垂下眼睛抿紧了嘴唇。
韩雅泽很喜欢周佳亦,尽管他也想抱抱这个看似失而复得的女子,但是不能。
高陵被反绑的严严实实关在仓库的时候,心里已经知道事情败露了。
原来还没有真正的实施那个恶毒的报复计划,就有人先给韩雅泽通风报信将他关了起来,周佳亦还真是福大命大。
只是这个人是谁?
顾良辰离开的时候将姚思欣跟顾明哲转述的事情从头到尾详细的说了一遍,周佳亦若有所思的将袋子里的鱿鱼丝吃的干干净净。
“你怎么看?”韩雅泽在顾良辰走后轻轻的问她。
周佳亦正在吃软糖的嘴巴僵了一下,然后把手里空掉的包装带扔到小桶里:“我不想说他是一时失足,他想杀我是完全有理由的,但是原因要让他自己说出来,交给警方处理吧。”
为了步乐乐杀掉自己,这是最合理的缘由,但是她仍觉得迷惑,这是他的意思还是步乐乐的意思?
步乐乐的到来完全在意料之外,只是这样坦然到来的步乐乐让周佳亦有了答案。
“为什么想要杀我呢?”
步乐乐娇嫩的唇瓣有些苍白的抿起来,半晌才启唇:“你抢走了雅泽哥哥,只有他才是我的爱情。”
周佳亦心里一跳,忽然觉得垂头低语的女人让自己变得十恶不赦。
“是你抢走了他!”
她反复的强调这句话,周佳亦觉得自己就要被蛊惑一样的伸手将手指指向仓库的方向:“你要找的人,他在那里。”
步乐乐愕然的望了她片刻,然后转身走过去,路上已经没有闲人拦着这个曾经是少爷****的女人。
“只是我想问一句,是你要杀我吗?”
步乐乐的脚步猛地停下,她单薄的背背对着周佳亦,周佳亦甚至能感觉到她背脊上轻微的颤抖。
这应该不是她做的,她不是会做这样的事的女人,她的胆子远没有她们想的那么大。
她还是一个少女,她
“是我。”步乐乐转过身,眼睛坦然的看着她,“不关高陵学长的事,是我指使的。”
傻瓜
步乐乐放走高陵整个过程都出奇的顺利,这跟周佳亦有非常大的关系,她默许了步乐乐放走高陵的做法。
但是高陵一脸疲惫愤怒的按着太阳穴咬牙切齿的开口说一定要报复的时候,步乐乐还是无法释然的原谅周佳亦抢走韩雅泽的事。
韩雅泽在她情窦初开的少女时代占据了太重要的位置,不管是被放弃还是被抛弃,他都不能允许自己离开,更不愿看到有别的女人自始至终的占据韩雅泽的爱情。
她是女人,她也会嫉妒。
“高陵学长,我不能就这么走。”步乐乐离开的时候突然握住高陵的一只手,像是抓住救命稻草那样的抓法。
高陵低头就能轻易看见她手背上因为用力抓紧而显露出来的青色静脉,细细的那么柔软,好像用力的就快要扯断了那赖以生存的经络。
“当然。”高陵微笑着将自己温热的手放在步乐乐的手上,他能感觉到这个少女的手上那微微的绝望,“可是,你想要怎样呢?”
他依旧是那么温柔的模样,温柔的似乎任何时候都不会抛弃她这个根本不必带着的累赘学妹。
“我”步乐乐看着他,张大了眼睛,“我想要见见宫姐姐。”
宫敏芝的病房里是冰冷的洁白,白的好像一张没有半分污秽的白纸,步乐乐推开门的手因为看见这纯白都有片刻的迟疑。
她的脚步在地板上迟疑的顿住,高陵在她的身后,看着她的一切行为跟动作。
“进去吧,这个时候没有护工发现。”
宫敏芝病房的护工现在正是交接的时间段,上一个刚回去休息,而来的那一个还没能到达工作的这间病房。
步乐乐握住那个沉睡的女人的手,哭诉般的将脸垂下去:“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一连说了大串的对不起,连高陵都不明白这个女孩究竟是为什么向这个女人道歉。
或许是因为她跟这个女人长着七分相似的脸,也或许是因为她的沉睡她才有机会接近韩雅泽。
步乐乐将脸贴在沉睡的宫敏芝的手背上,呢喃:“现在雅泽哥哥被抢走了呢。连我都没有办法留在雅泽哥哥的身边,宫姐姐,你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沉睡的女人神态安详,像是女神像,脸上的表情平和的近乎于木然。
步乐乐抑制不住的哭声随着悲伤的心境,越哭越大。
“乐乐,就算是宫小姐也没有办法让韩雅泽改变主意的,你又何必在这里伤心?”
韩雅泽跟步乐乐分手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他连跟宫敏芝那么像的步乐乐都放弃了,就算是真正的宫敏芝醒过来,又能怎么样?
“不不不,不能这样。”步乐乐慌乱的摇头,脸上的泪水模糊了清丽的脸庞,她抓着宫敏芝的手,让高陵看宫敏芝的脸,“高陵学长,你看她你看她,她才是雅泽哥哥最爱的那个女人,我只是一个冒牌货。”
高陵不说话,步乐乐却不放弃:“我是没有办法把雅泽哥哥抢回来,但是她行的,她醒过来的话一定能让雅泽哥哥回心转意的。”
高陵的嘴唇浅浅的抿了一下,步乐乐仰头看着高陵,乞求:“高陵学长你一定有办法的,你用药让宫姐姐醒过来吧?”
“乐乐”她几乎走火入魔,“你绝对行的,你绝对行的,高陵学长,求你,求你!”
催醒宫敏芝的药物,让宫敏芝加入这场爱情漩涡吗?
高陵将手放在步乐乐有着顺滑发丝的后脑上,心里的怜惜酸酸涩涩的。
“这样的话?”高陵有些疑虑,“值得吗?”
只要宫敏芝醒过来,她这个冒牌货就更加没有资格待在韩雅泽身边了,半点机会都没有。
步乐乐不会不知道这样的道理,她把什么都赌上了,没有留半点后路的想要跟周佳亦进行最后的对决。
是胜是负就看这最后的一搏了,而她步乐乐不管是哪一方胜利都不会有半点的好处。
高陵忧心忡忡的将步乐乐从地上扶起来,眼神里带着悲悯:“你要想清楚,宫敏芝醒过来的话,周佳亦或许会被踢出去,但是你”
但是你也不可能回到韩雅泽的身边,这是破釜沉舟的一个决定。
步乐乐眼里的泪水有所觉悟的滑落下来。
高陵沉默片刻,才安抚她:“我要回原来的工作室拿需要的东西,你找地方避一避,不要乱跑。”
既然周佳亦默许了步乐乐把自己放走,想必也不会马上翻脸就把步乐乐的坏话说给韩雅泽听,现在至少步乐乐还是安全的。
高陵觉得疲惫,乏力的身体支撑着回到那所里位于韩家内部偏僻处工作室的时候,身体竟然觉得极度的疲劳起来。
最近这段时间真是发生太多事情了,一边回想着近来发生的这些繁琐的事情,一边将需要的药品放在自己带来的那个便利袋里,高陵不免要为自己接下来做的事情长长出一口气。
配置这种份量精密的药物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况且他没有十分的把握能刺激到沉睡的女人有所意识跟反应,再说就算是能配置出来恐怕也跟毒药不会有太大的区别,医学上不存在奇药。
想着把留用的几片包装密实的吗啡放进贴身的衣袋,高陵攥紧便利袋推开门。
伸手推门的瞬间,门竟然先被从外面拉开,女人有些惊讶:“高陵,你怎么还会在这里?”
是温婉。
“原来是你。”高陵不以为意的就要出门离开,跟这个女人现在不要有什么纠缠才好,现在这么敏感的时候。
况且这是位于韩家内部的工作室,韩雅泽肯定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如果温婉这个时候突然喊一嗓子,那么被围堵住的自己就肯定必死无疑了。
“你回来做什么?”温婉把他推一把,推到屋里,关好门的动作表示她并不会揭发他。
“拿点东西而已。”
“你真是疯了,现在这种时候韩雅泽在四处撒网找你呢,好不容易跑掉了还回来做什么?”温婉言语间都是责备,皱着眉毛看见高陵手里攥着的便利袋,疑惑,“你袋子里装的什么东西?”
“一些贵重的药品。”高陵不想跟这个聪明的女人多说些别的什么,推开她就想走。
温婉却是被推了一下马上拉住门把,堵在门口,冷笑:“冒着生命危险回来拿贵重的药品,你是要钱不要命的人吗?”
高陵冷嗤一声,对这个女人的聪明觉得十分的伤脑筋。
“总之,你还是快点让开吧,这不关你的事。”高陵轻描淡写的想要把事情盖过去,伸出去的手要去抓门把,他必须快点离开。
温婉不肯让开,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门缝,连门把也挡的严严实实。
“不说清楚的话,休想走。”
她有不好的感觉,总觉得高陵冒险回来拿的这些东西会让自己陷入危境。
“让开!”高陵火大的压低声音。
温婉却是一点也不怕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坚持:“不让!”
两人就这样无声的陷入对峙,谁要让步都必须是关乎自己生命般的重要。
“你现在是韩雅泽急着抓的对象,我也不想为难你,如果你把便利袋里面的东西留下,我就闪开放你走。”
如果整件事情的关键在这个看似不起眼的便利袋里面的话,留下这个东西就可以息事宁人。
高陵却显然不想把手里的东西交出去,这里面都是比较贵重的药品,况且也是进口药,大部分在药店跟医院都无法买到,出国也会受到严格控制的药物,一旦现在放手的话,下次再买就不容易弄到了。
“东西不能给你,这是用来催醒植物人的部分药品。”高陵索性把话说的明白了些。
温婉果然呆住,半晌才找回神智一样的笑出声:“胡说八道的吧,半死不活的植物人怎么能催的醒,你还是喜欢做梦。”
高陵却不跟温婉那样的微笑,只是冷着一张脸:“所有不可能的事情都有实现的时候,这个尝试成功的几率虽然小但并不是完全没有。”
但并不是完全没有
温婉脑子里反复回想着这句话,手脚都被这句话吓得冰凉。
怎么能,怎们能让宫敏芝这个贱人醒过来,她醒过来的话就什么都曝光了。
她一定会说出真相来,她一定会记起是自己因为嫉妒她而开车撞倒她。
温婉仿佛又看见几年前那个因为嫉妒宫敏芝的自己疯狂的踩着油门,眼神愤怒恶毒的冲那个柔弱贤淑的女人直直撞过去。
她的身体被坚硬的车头弹出去,柔弱的身体在经过这一击之后软软的伏到在地上,猩红的血迹蜿蜒的流了了一地。
她抓住方向盘,大口大口的喘气,好像被拍到沙滩上的鱼一样艰难的似乎窒息一般,拼命的呼吸,拼命的呼吸
“不,你不能去!”
温婉眼睛雪亮的瞪着高陵,发狂一样的冲过去拦住高陵撕扯他手里拎的那个便利袋。
她决不能,决不能让宫敏芝醒过来。
“我看你才是疯了。”高陵的力气比她要大的多得多,她冲过来冲他撕扯阻拦的时候,高陵一把就把她推开,毫不怜惜的力度让她的身体狼狈的跌倒在地上。
“高陵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这么做!”
她爬起来冲到门边扶着门框支撑起自己因为摔倒而变得疼痛难忍的身体,冲着高陵渐远的身形力竭般的大声嘶喊。
高陵根本就不理会她在后面说些什么,温婉越想越是后怕。
尽管现在的韩雅泽对周佳亦情难自已,但是他曾经对宫敏芝所付出的爱情丝毫不比现在对周佳亦给出的要少。
到现在韩雅泽都能清楚的记得宫敏芝受伤昏迷,韩雅泽不吃不喝守着她的憔悴跟伤悲。
如果被韩雅泽知道把宫敏芝害成这样的是自己,那么韩雅泽还会娶自己吗?
不会,绝对不会的吧?
温婉把手从门框上滑落下来,垂下的眼睛觉得疼,疼的叫她忍不住不停的眨着眼睛。
脑子开始混沌,不知不觉的就走到韩家的正宅,透过大大的落地窗可以看见里面坐在地毯上笨拙的学着织宝宝衣物的周佳亦,在她旁边是替她松线团的韩雅泽。
周佳亦笨拙而认真的动作叫人发笑,而韩雅泽却宠溺的看着她,那种包容的目光让她恍惚记起曾经同样享受过这种温柔的宫敏芝。
宫敏芝啊,原来你也已经这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