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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混个兵痞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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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锣鼓队伍后方,贩夫走卒排成长队紧紧跟随,其间夹杂着几个孔武有力的大汉,一个个神情兴奋,雀跃不已,看样子是准备候选教头。

    一贯银子已经够一户人家过上一个多月了,每月10贯,自然所趋者众。

    林冲看着长长的队伍有点儿傻眼,他原本就想把兜里的钱花光了去找个军官啊捕头啊什么的干干,混点饭吃,这下可是让人有点犹豫不决了。

    林冲知道,这年头兵不慌马不乱的,想混下去,就要当兵痞,当军士,当军官,最起码也要当个捕头捕快什么的,那可是有执照的流氓啊。

    暗自盘算了一番,林冲下了留香院的二层小楼,走走停停,不觉跟着人流到了开封府府衙。

    此时开封府府衙外的广场上,已经搭起了五个高台,高台上大旗飘扬,四角皆有军士挺胸凸肚昂然而立,正中高台上,是一个临时搭就的凉棚,内设太师椅一张,小机一张,酒壶茶具,各色糕点齐备。

    便场上人潮涌动,你挤我抗好不热闹,府衙正门处,一排摆着七八张梨木长桌,几个青花头巾,团花战袍的教头模样的军官正挨个儿登记造册,排序发筹,忙的不亦乐乎。

    林冲天人交战,思讨了一阵,也上前去报了姓名,资料很简单,姓林名冲,相州人氏。

    林冲拿到筹牌,在一位军汉的引领之下,与三五百个候选教头站在一处,据说要等高衙内的到来。

    等,还是等,等到接近晌午,头上都冒出油了,才有一位浑圆矮胖的男子在一众军士的簇拥之下上了高台。

    左右有好事者低声耳语,这人正是殿帅府高太尉的干儿高衙内,原本是太尉老爷的本家兄弟,太尉老爷男根有病,无子无嗣,才做了太尉老爷的义子,为人淫靡成性,喜好仗势欺人。

    林冲心有凄凄然,这个大胖子,分明就是那天岳庙前头的那个啊。

    一个尖酸刻薄的回嘴:“老兄也可以认你开米店的本家叔叔当爷爷,**之后,你就发达了。”然后是拳打脚踢,衣襟破裂之声。

    林冲心下暗骂“这球囊的高衙内,过了不久等我有老婆了我可要提防,奶奶的,他要调戏我娘子啊。”

    那高衙内意气风发的站到高台之上,满意的拍着浑圆的肚子,扯着破锣也似的嗓门大声叫唤:“各位英雄好汉,得我朝圣上恩典,特从民间甄选禁军教头四名。今儿设擂台于此地,各位可以,可以,可以那个发挥所长,击败对手,投入军中,为我大宋王朝效力。”

    狠狠地喘了一口恶气,高太尉又道:“上阵杀敌乃是生死之事,大胜者将得到皇上御赐的紫金豹头铠甲一副。各位好汉,务必施展平生所学,力毙对手,双方真刀真枪,打死无怨,开打!”

    说罢一屁股做到太师椅上,只是用力过猛,差点翻到,人群一阵大笑,两旁军士赶忙上前相扶,才不致当众出丑。

    那原本五六百人的候选队伍中,有听到真刀真枪打死无怨的家伙们,体质微弱,个头矮小自感不敌者纷纷遁逃,顿时呼呼拉拉散走了一大半。

    三声炮响过后,留下的那些个候选人物把手中筹码交上,由军士们保管,再依次排序,由点到名字的两人上台捉对厮杀。

    几轮下来,林冲并未被选中,上去的十几位大多是蛮悍人物,没练过拳脚,拿起高台上兵器架上的长枪大刀一味轮将起来,走运的一招就赢,不走运的往往被对手扫中,轻则断手断脚,重则当场身首异处。

    又一个汉子被当场砍了脑袋之后,剩下的那些个汉子们没来由的一阵騒乱,又跑了百十人,留下来的几十个,看样子都是会家子。

    斑衙内原本在坐着吃酒,见四个擂台上血肉翻飞,大呼过瘾,每每有人被打的吐血而亡,高衙内就手舞足蹈,兴奋异常,典型的sm狂躁症。

    临近台下有民间女子见了断肢残臂呕吐不已的,或者昏倒在地的,只要稍微有一点姿色,就被那高衙内的恶奴们以医治为名强行带走。

    林冲越看越怒,这些个贪图荣华的粗糙汉子想来也不是实诚人,受伤什么的也就罢了,高太尉这厮强抢民女却真真让人忍受不得,泡妞也不是这般泡法啊。

    再看这混蛋那副完全是看猴戏的嘴脸,真让人恨不得上去痛殴两拳。

    只是东京乃这厮的干爹太尉高俅的地盘,位高权重,八十万禁军散布天下,那可是明面儿上得罪不起的主。老寿星上吊的事儿,林冲是不屑去做的。

    直接叫板不成,林冲又不愿被戏耍,正要转身走开,却听到军士叫自己的名字。

    林冲看看台子上血流成河的场景,心一横,一个鹞子翻身轻飘飘的落上高台,引来台下阵阵叫好。

    林冲高声道:“林冲不才,自愿托大挑战各位英雄,请剩下的人一起上罢。”

    一句话说完,台下的众位武师都露出来鄙视的神色,奶奶的,你娃是谁啊,这么托大?

    剩下几人中很有几个练过几天功夫的泼皮无赖,原本就盼着能在甄选中出人头地,好仗势欺人,当那有执照的流氓,听到林冲大言不惭的自己找死,几人一使眼色,蜂拥而上。

    林冲从兵器架中选出一杆花枪,轻松的舞了几个枪花,右手收枪身后,脚下不丁不八的站定,渊停岳峙。

    花枪,就是普通的木杆上装了个铁枪头,木杆为白蜡杆,枪头为寻常铸铁枪头,打磨的光鉴照人,坠上红缨作为装饰之用,舞起来飒飒生风,作为兵器,却不怎么实用,威力比八十万禁军所配备的标准点钢枪差远了,兴许是那高衙内喜欢看街头打把式卖艺的,也喜欢听茶馆说书的,就这么不伦不类的把上不得台面的花枪给插到了那兵器架上。

    林冲站在高台之上,阵风吹过,一身儒衫猎猎作响,枪尖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那红缨在太阳底下好似被这些人的鲜血染红了般,分外鲜红。

    那几人厚着脸皮上了擂台,各自选了趁手的兵器,齐齐叫喊着冲向林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