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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老了就是容易疲惫,老大夫给青羽诊过脉后就又回房间睡他的回笼觉了。云夕照顾着青羽,本来心里有一肚子的话和疑问想要问她,可是看她如此憔悴的样子也就没有开口。青羽只喝了一点点粥就睡下了,云夕小心的给青羽身上的伤口换好药后,从袖子里拿出青羽给她的那只玉笛子,愣愣的看着。想她熙云夕何德何能换得这个傻丫头如此厚待她,本以为这一世她变了,没想到仍就这般的感情用事。想她平时潇洒爽朗,莫不是被她身上那一身男装归笼住的,看她往日做事雷厉风行,又为何不是被她的身份捆绑住呢。是云夕疏忽了,一直对青羽都是自认为,却忘记了她其实还是她。那个只要她有事情都第一个冲在她前面,挡在她前面的赫连青羽。那个感情细腻,温柔俏皮的大傻丫头。
獉勒,獉鞑二人吃过饭以后就守在青羽的房门口。既然他们家公子吩咐了,那他们就一定要尽心尽力的保护好青羽公子。獉勒侧头往屋里看了看,只有青羽公子好起来,玥儿才会好起来。
岳浩和桀吉在青羽隔壁的房间交谈休息,他们都要保持充分的体力来应付突发的状况。“桀吉兄曾经说过自己是武庆人吧?”岳浩躺在床上看着床幔问另一张床上的桀吉。“恩”桀吉答得简单,干脆。
岳浩轻笑接着问“你知不知道这次刺杀青羽的刺客里,有一个人和桀吉兄长的很相像呢。”桀吉皱眉“我知道,起初还被玥儿小姐骂是凶手,要找我报仇呢。”
“如果我没猜错,他是你的兄弟呢,难道你要和兄弟长剑相向么?”岳浩轻轻的闭上眼睛,准备小睡一会儿。其实他知道桀吉的答案,所以没必要等他的作答。他也只是聊到了这里,就随口的问一下而已。桀吉左臂支起身子看了看岳浩,见岳浩闭着眼睛,扯了扯嘴角“那岳浩兄呢?和他们一边的你愿意为了公子背叛自己的国都么?”桀吉等了一会儿,见岳浩并没有打算回应他,就又重新躺了下来,自己真的是想太多了,就算他现在帮公子,也只顾忌这几日的情分吧。桀吉轻轻呼出一口浊气,慢慢的合上眼睛。
夜如此的寂静,所有人的脸上都显现出了疲惫的神情。充满惊险,惊吓,刺激,刺痛的一天就随着春天的离开而过去了。
神州浩土,虚无境界,一道飘渺的门,隔着两个不同的世界。水月洞天,飞瀑奇岩,珍禽异兽,道仙神灵,这里是完全不同于俗世的存在,是超脱的,凌驾于凡尘的存在。赫连青羽和木熙云夕也曾经在这里停留过,没有等到消失就被帝俊送去了人间。
“你怎么会来见我,不是最痛恨这个地方的嘛?”帝俊看着手中的棋子,不知道该落在哪里好,这个扰乱他思绪的女人几千年后又重新出现在他的面前。她仍然美丽,她仍然清冷,而他仍然牵挂。敏儿轻轻夺过帝俊手中的棋子缓缓落在棋盘上“几千年了,我还差你一句谢谢没有说”
“原来又是为了他,我早该知道的,竟然还对你有所期待。”帝俊自嘲,他以为经历了几千年的岁月她已经开始慢慢忘记了,没想到时间也无法冲淡她对他的情谊,就如同无法平复他对她的思念一样。想来也对,他都无法改变又怎么期待她去改变,真是好笑。“千年前你耗损修为把远古上剑修补好,让他可以免受怵神之罚的时候,我本就该来向你说声谢谢的。可是那时心中全是悔,恨。悔自己的任性,恨这个不讲情面的上上虚无,也就随了转世的他去了。千年以后,你又耗损修为渡他转世,我……”
“好了”帝俊打断敏儿的话,他实在是不想听下去了,聪明如他就算敏儿不说他也懂她。“别说的我好像很伟大一样,我也只是出游的时候偶尔遇见了你师父,知道你这千年来都在想办法来解他身上的禁锢,可你又太弱,等不到他将记忆慢慢拾起。几千年了还是老样子,我只是实在看不下去你的执念,顺便帮你一下而已。”帝俊高傲的斜斜的倚在身后的白虎身上,那是受了伤的鹗腯,帝俊赦了它又把它重新召了回来。“如果他真的过的好,这份执念终会放下的”敏儿清冷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深情,这份深情刺痛了帝俊的眼睛。“他喝了这畜牲的血,灵兽的血是可以开启他部分为神的记忆的。敏儿,我只希望到他真正打破禁锢的那天,你会如今日所说的一样放下”帝俊之所以让鹗腯去凡尘一圈,主要就是为了让它洒血的,就算赫连青羽命里没有的为了敏儿他也都为她造就出来。敏儿为她续缘,他就为她解开沉睡的记忆,唤醒她尘封了千年的爱,只有这样才能有机会打破神祖对她永世无男女之爱的诅咒。敏儿定定的看着棋盘,只见棋盘上黑子居多,白子所剩无几,而边角早已被黑子吃掉,还有几颗被黑子齐齐围在中间。这样的困兽之斗如同千年前的他们一样,明知道错以铸成难逃惩罚,却还心心念念着得到原谅。
初夏的雨,微凉。付罹和他带出去埋伏赫连青羽的所有黑衣卫士,都被吴口天罚跪在院中的青石台阶上淋雨。别看吴口天草包一个,别的本事没有,这个惩戒下人他可是熟练在行的很。院中的青石台阶很窄也就半脚掌的宽度,付罹他们跪在石阶上脚腕借不上力气,全部的重量全部压在膝盖上,付罹跪了四个时辰这腿就没有知觉了。又赶上天蒙亮的时候下起了细雨,更让他的心里愤恨。想他们黑衣卫士,以前何以受过这样的屈辱和惩罚。“一群废物!”曦煞看着细雨中的人影,本以为小公子的黑衣卫士会很厉害,今日一见当真是毁了眼睛。“这个,这个曦煞公子啊,您对小人有什么吩咐?小人都一定为了公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吴口天手里攥着小公子给他的信件,嬉皮笑脸的问曦煞。这个冷面公子看着就可怕,而且小公子信上又说遵煞令,自己还是小心侍奉为好。曦煞回头冷冷的撇了一眼吴口天,吴口天看到曦煞如此寒冷的眼光,顿时浑身汗毛竖起。“带着你的人回武庆去,这里用不到废物”吴口天牵强的扯了扯嘴角,虽然这话听在吴口天耳朵里很不舒服,可是不舒服归不舒服,只要能回武庆撇开这费神的差事和这个冰冷又恐怖的曦煞,被叫成废物又怎么样!“小人知道了,小人马上就去准备”吴口天脚底摸油,什么面子里子的他统统都不要了,他要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曦煞将手伸出窗外,雨水打湿了他的手掌,眼底划过一丝不宜察觉的温柔,不知道他刚刚那一瞬间想到了什么。
赫连青羽早饭喝的也是清粥,对于重伤的她来说云夕给准备的这三餐还真是不怎么厚道。清粥也就算了,连个配菜都没有,腌黄瓜也成啊。青羽幽怨的眼神落在角落里啃鸡大腿的老大夫身上,拜托就不能吃相斯文点,狼吞虎咽弄的满嘴油腻的,是想馋死她吧。“丫头别看我,看我也不给你吃,你伤口可忌讳着这些呢。”老大夫抹了抹白胡须“您也知道我不能吃啊,那您还在我面前吃成这样,也不考虑考虑丫头我的感受。”赫连青羽靠在云夕怀里,撇着嘴。“呵呵,看来你是真的没事了,这么多话。”云夕吹凉了清粥送到青羽嘴边,青羽嫌恶的转过头去“不吃了不吃了,难以下咽。熙云夕你也太不像话了,至少也给条咸黄瓜吧。”
“你说话凭良心,这食物可都是按老大夫的要求准备的,你可不能怪在我头上。”云夕将枕头立好,让青羽靠在上面。“山羊伯伯,我是受伤又不是减肥,不用连调味料都忌掉吧。您也可怜可怜我,我身上疼的厉害,您不能让我胃里,心里也跟着难受吧。”
老大夫把吃剩下的鸡骨头扔进云夕端着的托盘里,然后舔着手指走到青羽床边“小孩子要听话,我都是为了你好,怎么和你那个爹一样的难搞。”老大夫本姓司徒,十几年前是宫中有名的执都太医,与熙云夕的爹爹共同掌管太医院。老大夫年轻时脾气秉性比现在还要奇特,困在宫中十几年实在受不了那些腐朽的气息,所以选择了离开,逍遥于天地间,悬壶济世,行医治病。话说赫连青羽小的时候还被老大夫抱过呢,当然木熙云夕也一样被他抱过,所以老大夫在得知自己救的丫头是太子时,他一点都不惊讶。赫连青羽醒来以后从云夕那里得知这些后,就觉得自己的命实在是太好了,走到哪里都遇贵人,这次要不是有这个金牌太医在,她早就一命呜呼了。
“咚咚咚”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青羽冲着云夕挑挑眉,示意云夕去开门。刚刚聊天的时候为了你不让别人听到特意把门栓栓上了。云夕端着青羽和老大夫吃剩下的粥和骨头去开门,开门发现门外站着的是乎尔岳浩。乎尔岳浩冲着云夕笑笑,然后越过云夕进了屋子。外面下着细雨,云夕怕青羽吹到凉风,出去时随手把门关上了。
乎尔岳浩看着床上倚着的赫连青羽,淡淡的问“青羽兄觉得今天好点了么?”
“托你们所有人的福,好的不得了”赫连青羽笑的甜美,对于乎尔岳浩她是心存感激的,这个男人是善良的,纵使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里,纵使对待像她这样固执的潜在敌人也同样充满着善良。
乎尔岳浩看了看床边的老大夫,抿了抿嘴。老大夫何许人也,在这些娃娃面前简直就是个人精。乎尔岳浩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就是想让他暂且回避嘛,走,走,走,可不打扰年轻人谈感情,老大夫起身出了青羽的房间。
赫连青羽看老大夫不声不响的出去了,很是纳闷,再看乎尔岳浩就更奇怪。这人怎么这么严肃的直直的看着她啊?
“我有话想跟你说”乎尔岳浩轻轻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