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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秀云未说话,眼神不经意的撇过林淑媛,林淑媛怔了一下立刻跪下,“皇上赎罪,这都是臣妾的错,臣妾看皇后娘娘身体不便,想为皇后娘娘分担一些,所以心急之下教训了外面那个不懂规矩的奴才,皇后娘娘还为这事教训了臣妾的不是,臣妾谨记,今后再也不敢了。”
未兰不服,“那如鸢呢,若是皇后娘娘真是这么想,为何明知如鸢有伤在身,还一定要她跪着回话?”
苏秀云怒目相视,“本宫作为一国之母,后宫之主,难道调查一个来历不明的奴婢也要先经兰妃妹妹的许可才可?!”
未兰还要辩驳,欧阳澈摆手示意她不要再多说,犹豫了一下,下令道:“皇后身体不适,后宫又事务繁多,不能没有人主持,今后就由兰妃协助皇后一同治理后宫吧。”
“什么?”苏秀云诧异不已,从凤座上跳起来,“皇上这是何意,若是皇上要找人给臣妾分担,至少跟臣妾商量一下,这样突然宣旨,臣妾不接受。”
未兰更是惊异,她在兰轩阁舒舒服服的,什么事都不用操心就有皇后安排好一切,要是让她协助管理后宫,一大堆的琐事,什么嫔妃争宠明争暗斗,宫女太监经不住寂寞私通,各宫门侍卫手脚不干净收受贿赂,还包括金库的柴米油盐,所有的事情都要她操心,她哪里来的心情去管这些事情呢,自己的事情都一团糟管不来,“皇上,我不要,我不想管这些事,不如这样,你交给梅妃姐姐吧,她进宫时间比我长多了,懂的也多,交给她最好不过了。”
“都不必说了,朕意已决,皇后,要辛苦教教兰儿了,兰儿冰雪聪明,一点就透,她学会了可以为你分担,你也可以安心养病,其他事你病愈后再说。”
未兰抱着小山高的账本,看的两眼晕花,不住的唉声叹气,如鸢看她满面愁容的样子,偷偷的笑。
“娘娘,不然吃点东西再看吧,吃饱了才有力气看账本嘛。”紫竹劝她,未兰看了一眼精致又美味的糕点,摇摇头,“没胃口,吃不下。”再看如鸢,如鸢好似已经把账本背的滚瓜烂熟,看的得心应手,不一会儿就看完一本,又开始看下一本。
“如鸢,你怎么这么会看账本?”未兰好奇的问。
如鸢顿了下,“你忘记我家是经商的吗,我从小就跟着爹爹学做生意,看账本是最基本的,我很早就会了。”
未兰深感歉意,竟然忘记了,“如鸢,对不起,我竟然忘记了。”
紫竹很不开心打断她,“娘娘您说什么呢,您是如鸢姐姐的主子,主子是永远没有错的,更不必说对不起,您对如鸢姐姐已经很好了,没有您她只怕早死了,应该如鸢姐姐谢您才对。”
未兰瞪她一眼,“就你话多,那今后本宫也不对你好了,可好?”
紫竹嘟着嘴不乐意,她只要抓到机会就告诉未兰,不要对如鸢太好,她这种受尽苦难的人心都很冷,不管你对她多好,她总有一天会为了自己的生存而背叛你,但是未兰并不这么想,正因为受了很多苦,所以才会更加感念真心对她好的人的好。
如鸢早已习惯紫竹时不时的冷嘲热讽,浑然不在意,看了几本账本后,把未兰的账本都收了她那里去,“娘娘,这些账本都是些陈年旧账,看样子皇后娘娘是有意在为难你,你不必看了,看了也无用,都交给我吧,有问题的我会再单独一一列出来给你过目。”
未兰看着满满一桌子的账本,不敢置信如鸢的话,“你真的要自己一个人看完这么多的账本,这可不是小数目?”
如鸢很自信的点点头,让狗子全部给她拿回她的房间。
未兰几天来难得偷闲,到御花园散散心,紫竹不肯罢休的继续她的絮叨,“娘娘,您真的不要太相信如鸢,她不可信,如果她在账本里做了手脚,那吃亏的可是娘娘您啊。”
未兰好容易清闲一会儿,紫竹絮絮叨叨说个不停,搅的她更烦,“紫竹,你什么变的这么絮叨了,就不能让本宫的耳朵清闲一下子吗,红鸾就从来不会这么多嘴。”
说到红鸾,未兰和紫竹同时噤声,从红鸾出卖她之后,她都未过问红鸾的事,今天竟然无意就提到了。
“紫竹,红鸾现在怎么样了?”
紫竹小心翼翼的观察未兰的神色,看未兰很平和,才敢开口,“红鸾姐姐被皇上关押了两个月,之后皇上下令把她调去杂役房做事,除了辛苦点,红鸾姐姐在那里一切都还好。”
“杂役房,本宫听过,所有犯了错的宫人才会被罚去那里,陪本宫去看看她吧。”
紫竹拦住她,“娘娘不可,紫竹知道娘娘心善,您若是看到红鸾姐姐在那里吃苦,您一定又会违背皇上的旨意把她带回来兰轩阁,但是娘娘,您知不知道,您最近已经几次惹怒皇上,不要再为了这些事情跟皇上闹别扭了,没有皇上的宠爱,娘娘您怎么斗得过皇后娘娘呢。”
未兰给了紫竹一个当头蚌栗,“就你事多,让你陪本宫去,你就陪本宫去便是了,再话多,本宫就把你也调去杂役房呆几天,看你还老实吗。”
杂役房只是一个小院子,一路走过去杂草丛生,大门都上了锈,推开沉重的大门,小小的院子里有足足几十人,用拥挤都不为过,全部都是宫女,在这么冷的天气里洗衣服,水都冰凉的,可是她们眉头都不皱一下,长年累月的在凉水里洗,她们都习惯了,还有的宫女在砍柴,管事的嬷嬷拿着棍子一一巡视,看到偷懒的就是一闷棍。
院子角落里突然叽叽喳喳吵起来,管事嬷嬷拿着棍子过去没听到宫女的惨叫声,反倒是管事嬷嬷被撂倒,在地上挣扎着开口大骂,“贱丫头,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居然敢跟我动手,我平时对你太客气了是吧,告诉你,你会点功夫又怎么样,我这杂役房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看谁磨的过谁,来人呐,你们都给我上,今天不拔她一层皮我就不姓李。”
她一声号令,杂役房的宫女都害怕她,蜂拥而上将打李嬷嬷的人围起来,杂役房瞬间沸腾了,惨叫声一片,分不出谁胜谁负。
“住手,统统都给本宫退下。”未兰一声暴喝,李嬷嬷从地上爬起来,看了眼未兰,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不知您是?”
紫竹上去就给了她一巴掌,“放肆,见到兰妃娘娘还不下跪。”
李嬷嬷一听是兰妃,吓的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杂役房的宫女也不敢造次都停下来,角落里站着一个身着红色衣服的女子,头发散乱的低着头,未兰不敢确信轻轻叫了一声,“红鸾?”
红鸾抬起头,看到未兰没有一点惊讶,脸上几处淤青,她沾了点水把头发理了理,走到未兰面前,“娘娘今天这么闲情来看我。”
未兰心里一阵心酸,不知该说什么,紫竹拿出帕子递给她,“红鸾姐姐,娘娘一直记挂你,今天特意来看你,你过的可还好?”
红鸾嘴角抽了抽,冷笑,“不然你来这里呆几天,体验一下我过的好不好?”
“红鸾,这段时间委屈你了,丽妃的事情风头也过了,你今天就跟我回兰轩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