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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坐而论道，不论因果
事关月瞳，陈凡不得不谨慎对待，他还没自负到炼化一个月瞳，就和这个古老种族密不可分了。
甚至可以说，如今的陈凡和月瞳一族，有点对立，毕竟自己炼化了人家的族人……
詹仑兴致不高，只是带着期盼的目光看着陈凡，还是想从陈凡那里得到更多关于“陈仙子”的情况。
在他看来，花倾雨破开残月古境的禁制后，他们所有人的结局便已经注定。
“陈兄，你且看那轮圆月，据说待它在世人眼里似真似假，虚实不定时，便是灾劫降临之时，我们时间无多，不如让我见陈仙子一面……”
陈凡打断道：“陈仙子睡了，你别打岔，我在问你正经事。”
詹仑瞪大了眼睛，陈凡这句她睡了，属实让有些受伤。
他并没有注意到，陈凡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停留在那轮皓月上。
正如詹仑所说，和最初所见时相比，此刻的皓月真的给他一种亦真亦假，虚实不定的感觉，别人不知道，但陈凡却很清楚。
月瞳之力强大的精神威压，足够扭曲任何人眼中的事物，这种大范围降临的幻术太过恐怖，甚至让人在真实场景中便陷入了虚幻之境，这就是月瞳的恐怖之处。
以陈凡的了解，月瞳那等毁天灭地的扭曲之力，归根结底也是“幻术”的一种，但这种幻术已经达到了无比恐怖的地步，以至于影响到了现实，可以扭曲现世的一切！
皓月变得愈发的虚实不定，不用詹仑再多做解释，陈凡也猜的到所谓的灾劫是什么了。
无非那等扭曲之力，怕是这月华下的所有人，都难逃此劫。
除非……
陈凡眯着眼盯着皓月，隔空相望，好似看到了皓月中隐藏其中的一只月瞳。
都是扭曲现世的力量，如果陈凡能借此力量将这轮存在于现世的“月”扭曲成虚无里的幻境之月，那它便不存在于此，更谈不上威胁到他们了。
但能做到吗？
陈凡眉头紧锁，眼下似乎只有这一个办法，他是见识过月瞳的恐怖，即便他破空远遁而去，也很难确定自己是真的逃了出去，还是依旧停留在这方月华笼罩的世界里。
在皓月逐渐虚假时，这片大地也随之改变着。
这种力量实在过于恐怖，无处提防。
陈凡沉思一瞬，还是选择硬碰硬，他还不想交代在这里。
逃出生天是其目的之一，更重要的还是陈凡想更了解一下月瞳……
心里有了主意，也不顾詹仑以及周围一些修士惊讶的目光和提醒，陈凡一步跨出，直登天而上！
同一时间，他左眼中月瞳再不掩饰，月华冲出瞳孔的同时，那皓月似有所感，竟也将下一抹月华。
两道带有相同气息的月华顷刻间便撞在了一起，想象中的毁灭之力并未爆发，但陈凡的身形却是真真切切的从众人眼中消失掉了。
而这两道月华也凭空消失掉了。
让所有人吃惊的是，天边本在不断虚无化的皓月，此刻变得和禁制未开前一般凝实，当真是皓月当空，降下的月华照亮大地每个角落，但每个人心中的危机感也消退不少。
有转机，难不成禁制已经解除了？
月华突然散去，陈凡只觉得一晃神就来到了一间造型古朴典雅的大殿了。
说是大殿，倒不如称之为小型广场更贴切，因为这个大殿除了几根柱子，就连房顶都没有。
举头看去，却是惊人的画面，倒悬于天穹上的，是青峰山那片山林，陈凡甚至还能看到神色困惑的詹仑。
他明白了过来，这是月中世界，果真如他所想，天边月非现世月，仅是幻象。
广场上除了一个棋桌空空荡荡，那黑子白子落定的棋局大局已定，想来很久前这里曾有人对弈。
陈凡不免心生好奇，这里没有任何让他不安的气息，和第一次进入月瞳沉睡的神秘世界不同，那里漆黑压抑，但这里，却一片亮堂，且让人心安。
扫视着棋局，突然眼前一闪，原本尘埃落定的棋局骤然消失，黑子白子空空如也，反倒是对桌，一道苍老又仙风道骨的老者正一脸笑意的看着陈凡。
“小友，先入座。”
陈凡心底吃惊，但还是稳坐在棋桌前。
老者问：“小友执黑子白子？”
陈凡自知要陪这古怪的老头博弈一番，便道：“黑白不分，前辈先。”
“哪能不分黑白？小友如此说，那老夫执白子，可要让子？”
“让三子。”
“我让你？”
“我让你。”
老者面带笑意的看着陈凡，却是摇了摇头。
三子落定，陈凡才起手，可黑子方落的一瞬，却由黑转白，直接变成了白棋。
陈凡皱眉道：“前辈这可不好玩。”
“小友，莫要急躁，你说的，黑白不分，你且看这四枚棋子，是黑子白子？”
陈凡眉头一挑，突然笑道：“我要它黑，便是黑子。”
果不其然，陈凡话音方落，棋盘四枚棋子瞬间转黑。
“小友果然霸道。”
老者却是笑了笑，继续走子，但这次并没有干扰陈凡，每次落子都是规规矩矩的白子，而陈凡也没有再让白子变黑，倒是他的额头上，逐渐布满了冷汗。
每落一子所耗费的，竟然是大量的精神力！
若不是月瞳支撑，即便是渡劫者也撑不住落几个子！
老者似是很满意，盯着棋局露出笑容，但他又很快摇了摇头，陈凡脸色一僵，那黑子全无，一眼看去全是白子了。
陈凡深知将所有黑子化白需要何等恐怖的精神力，此刻他也明白了和这老头之间的差距，至少在精神力的比拼上，他就输了。
却不想老者摇头道：“小友，你可知何为因，又何为果？”
陈凡心底一沉，这老头是准备跟他清算了？
于是坦言道：“他日炼化月瞳是因，今时折手于此是果。”
老者摇头，突然盯着陈凡的左眼，凝声道：“小友身怀世界种，对这世间大道可有独特领悟？不如与老夫坐而论道，且不论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