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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如此的刁难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卓然生生隐忍这么多年,小时候没能力自保,十八岁后为了等待冷尊,可是现在她长大了,也没理由再去等待谁了,她觉得自己新时代的大学生没理由重演旧社会童养媳的悲剧,于是她生平第一次瞪着眼睛逼视着夫人。
一字一句的说:“很好,夫人,多谢你的这碗汤,这应该是我在你们冷家做得最后一碗汤了,从今以后,我和你们冷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再见!”
卓然说完这些以后摘下身上的围裙,恨恨的扔在一边,大步朝门外走去。这下陈妈慌了神了,忙上前拉住卓然:“小然,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我不是给你说了吗,不要顶嘴不要顶嘴,这么多年都这样过来了,今天怎么就……”
卓然走出几步后发现自己的包没带,于是又折回来拿了包,与此同时用大家都听得到的声音对陈妈说:“陈妈,我自小没用过冷家的一分钱,所有的花销都是凭自己的本事挣来的,就是一个保姆给他们冷家干了这么多年的活也应该拿到一笔报酬了吧,我现在什么都不要,我走人,总行了吧?”
卓然小学的时候的费用是陈妈出的,不过那些钱在卓然大一些的时候自己打零工赚了钱后都还了陈妈了,所以她自小没用过冷家一分钱,这是个千真万确的事情。而且按照夫人对她的态度,没把她生生折磨死已经是仁慈了。
陈妈被卓然挤兑得不知道说什么了,童养媳这三个字,现在这个时代,说出去别人都不可能会相信。可是现在是在冷家,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陈妈跟着卓然来到独栋别墅的门外,苦口婆心的劝道:“小然,陈妈知道你这些年过得苦,可是你一个女孩子,抵抗不过夫人的。还不快回去给夫人道歉?”
卓然拔高声音说:“现在是法治社会,她若是敢对我怎样我就去法院告她!”
话音刚落,夫人就信步走了过来,瞥了卓然一眼后淡淡的开口:“小贱人长大了,口气也大了,你走啊,你尽管走出这道门试试看!”
这时沈娇和冷尊也走了过来,沈娇挽着冷尊的胳膊,低声问他:“她到底是谁?”沈娇清楚的听到了卓然说的那些话,不是保姆,又在冷家住了那么多年,还不是冷家的人,她到底是什么身份呢?
卓然没有说话,因为她也想听听冷尊会如何回答沈娇的这个问题,她卓然在他的心里到底是谁?
冷尊漫不经心的抽了一口指尖刚刚点燃的香烟,不屑的说:“她?不过是一个下人罢了。”
咔嚓一声,卓然清楚的听到体内的某个位置碎裂的声音,孤岛之上她为他奉献出了自己的节操,冷家里面她忍辱负重苦苦等待,所有的血和泪的付出,收到的竟然是这样结论。下人?卓然勾起嘴角冷笑了一声,目光扫过挽着冷尊的胳膊的沈娇,美丽的妆容,大方的发型,最重要的是那双纤嫩的双手,着实比自己这双惨不忍睹的手爪好看数倍。
认清了现实以后,卓然提了一下肩上的包,毅然转身朝这座花园别墅的大门外走去。今天就算是死,她也一定要离开冷家,人可以吃苦受累,但是不能没有尊严。
就在卓然转过身去走出几步的时候,冷尊微微凝眉,指尖一个用力掐灭了只吸了一口的香烟,因为此刻他没心情才去抽第二口。不过很快地他就舒展开了眉头,对着夫人说:“黄月,这顿晚饭还真是有趣,演了这么一出精彩的戏,不过我现在累了,想回去休息了。”
冷尊口里喊着的黄月这个名字,便是夫人的名讳。冷尊和黄月简单的道了别后就拉着沈娇纤嫩的小手朝他的爵世汽车走去。在他的眼里,冷家的主母,众人口中尊称的夫人,他的生身母亲,不过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认识的人而已。
夫人黄月看着黑着一张脸,看着她花费了大笔的钱财栽培出来的,心力交瘁得等了十多年的儿子,如此轻蔑的扬长而去,又是悲伤又是气愤。为什么,她的人生会是这个样子,她就这么的让人讨厌,连她的亲生儿子都如此的讨厌她?
陈妈站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只能怯怯的劝道:“夫人,看开一些,少爷他还年轻,总有一天他会明白你的苦心的。”
黄月猛地一扬手,打断陈妈的话,凄苦的自嘲:“他还年轻?今年都二十四岁了,过了这个冬天就二十五了,今天自作主张的连婚都订了,他还年轻?我看他就是巴不得我这个当妈的早早的被他气死才好!”
说完这些,黄月吃痛的抬手扶住额头。陈妈连忙上前扶住黄月的身子:“夫人,头又痛了?我扶你回房休息吧。”
黄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回想起自己这波折不断的大半辈子人生,心里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默然得扶着陈妈的手转身回房,经过餐厅的时候,看到到地上碎成好几片的汤碗,想起什么来,推开陈妈的手,缓步走到客厅,找到她的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小刘,带几个人,把那个丫头给我带回来……我不想见她,你就把她给我关个几天,不给吃喝……好好地给她长长记性!”
小刘不是别人,正是今天下午的时候被黄月打法去叫冷尊回家的那个私人助理。
陈妈听到了黄月的这通电话后,吓了一跳,这个小然,真是莽撞,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为什么偏偏今天就犯傻了呢,现在好了,夫人发火了,被关几天也还可以扛过去,可是以后呢?以后的日子怎么过?这个蠢丫头,怎么就不长长脑子!
黄月攥着手里的手机,一步步缓慢朝楼上她的卧室走去。陈妈见夫人已经上了楼了,这才悄悄地来到一个僻静的角落打电话给卓然。
此时的卓然正在回学校的公车上,晚上七点多钟的时候,整个京安市笼罩在带着无边寒意的夜色中。各种颜色的霓虹灯争相闪烁,公车上的人漠然没有表情,一个站台处,公车停了,有人下车,又有人上车。卓然满心沧然的坐在公车里面的某个靠窗的位置,略带悲哀的看着车窗外五彩纷呈的大都市的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