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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回大地,天气渐渐转暖,厚重的衣衫纷纷褪去,一切都显得生机勃勃。
祝语唯依旧跟着原靖易四处作战,两人形影不离,事事都十分有默契。祝语唯还帮着原靖易想出了许多作战的策谋,居然屡屡奏效。
如今原靖易对祝语唯的感情已到了密不可分的地步,虽然他仍不肯承认自己的改变,但行动早已将他的内心出卖,因为他对她时而的任性竟然能完全接受了。
原靖易做出的改变却让祝语唯深感不安,她担心再这么下去,总有一天她心中的恨意将完全被摧毁,甚至会永远留在他身边。
残阳西斜,营帐内渐渐昏暗,祝语唯侧躺在木榻上,俊俏的脸上愁容不散,两条柳眉深锁。最近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既贪睡又容易饿,不知道是不是气候变化引起的状况?
祝语唯哀叹着翻身下榻,掀开门帘走出营帐。营地里零星点了几个火把,大军出营攻打周围还未归来,所以军营里显得格外宁静,只有一些士兵守卫在各处营帐外。
祝语唯往远处眺望一眼,心中有些担心。原靖易与林傲白出营多日一直没半点消息,也不知道他们是生是死。
走进厨房,一股油烟昧扑面而来,祝语唯胸口一闷,一股酸水突然从喉咙里涌出来,弄得厨房的地面一片狼籍。祝语唯面色苍白,一种不祥的预感包围了她。这几个月的月事都没来,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啊…………祝语唯想到此处,不由得惊呼出声。
“你没事吧?”一旁的军厨见状,忙过来慰问。
“没事”祝语唯朝军厨尴尬地笑笑,随口应了声,便想离开厨房。不料军厨叫住了她,说道:“晚饭都已烧好了,你的就拿去吧!你年纪轻轻身子单薄是比较容易生病,今天有肉,我多给你些。你啊,得好好补补。”军厨边说边从锅里捞了一大碗肉放进她的食盒里。
祝语唯端着食盒回帐篷,走到桌边打开,一股肉味飘进鼻间,她顿时胸口一阵泛呕。她盯着食盒看了会儿,心里越想越害怕,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想了半天,终是不得要领,祝语唯只好慢吞吞地走去躺在了榻上,闭上眼睛深吸口气,自安慰着“不要紧的,船到桥头自然直,何必平添烦恼。
晚上,原靖易领着浩浩荡荡的军队回了营地。士兵们都已疲惫不堪,个个脸上带着悲伤,残破的衣衫七零八落地垂挂在几名士兵的身上,看上去似乎吃了败仗。
一名将领下马往身后瞅了一眼,走到原靖易身边问道:“原将军,这些俘虏如何安置?”
“这样的事还要我来安排吗?自己看着办。”原靖易闻声冷冷地扫了一眼数十名男女,扭过头来往自己的营帐处凝望过去,接着又冷面地说道,“林将军的尸体派人尽快送回大京,让林将军家人见他最后一面…………”
“你们回来啦!”
原靖易还没有说完,便听到身后传来祝语唯的欢喜声。原靖易忙给将士们使了个眼色,转过身来。见祝语唯笑容如花的站在前面,原靖易压抑的心情放松了不少,伸手摸了摸她的俏脸,说道:“怎么,担心我了?”口气比平常多了几分伤感。
祝语唯趁周围的人不注意,猛地打掉了原靖易的手,埋怨道:“王爷也该注意一点周围人的眼神吧!”
祝语唯说着装做不经意地四处寻了一眼,没有发现林傲白的身影,她转向原靖易问道“林将军呢?”
原靖易没有说话,目光却飘向远处。
祝语唯如同被当头一棍,脑中嗡嗡作响,身体也慢慢变得有些僵硬了。片刻,她缓缓抬起脸,喃喃地对原靖易说道:“可不可以让我见他最后一眼,就算是我为他送别吧!”
原靖易点头答应了。
在士兵的带领下,祝语唯去了停放尸体的帐篷。
有人帮着把尸体上的白布掀开了。一张满是鲜血、已面目全非的脸呈现在眼前。
沉默了良久,祝语唯缓缓扭头对一旁的士兵说:“你可以先出去一下吗?我有几句话要跟林将军说。
“这……“士兵有些为难。
祝语唯没收有勉强,只是转过头,盯着木板上的排尸体。突然,祝语唯痛哭失声,向死去的林傲白扑过去。哭了一会儿,祝语唯擦拭着泪水正要离开,又想起来什么,向士兵问道:“对了,原将军这次有没有受伤?”
“有”
“伤在了哪里?”祝语唯激动地问道。
士兵一怔,忙说:“为了救吴副将,原将军背部挨了一刀。”
刚走出帐篷,便看到原靖易背对着帐门站着,祝语唯没有出声,走到他身边,看着月光下那张轮廓分明的俊脸说道:“别呆站着了,回去让我看看你的伤势吧!”说着就要去牵他的手,不料原靖易猛地拉她入怀,道:“我不该怀疑你,我的度量确实比不上你。”
一池银光横卧在天际,银色光芒洒在黑暗中,与火把一起点缀着单调的黑夜。夜依然平静,仿佛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一样。
原靖易坐在桌边,看着祝语唯为自己忙碌,无意间看见桌上入着的食盒,掀开一看,满满的饭菜一动末动。
“你还没有吃饭?”
“嗯!肚子是饿了,可是我没有胃口。”
“是要担心我才吃不下饭的?”原靖易说着拉着祝语唯坐在他的身边,拿过碗筷递给她,“我回来了你也应安心些了吧!”
祝语唯拿起筷子,一块肉刚夹到嘴边,又感到一阵恶心,忍不住干呕了几下。
“你怎么了?”原靖易腾地站了起来,伸手在桌边拿块干布替祝语唯擦拭着嘴角,又担心地问,“要不要找军医来给你看看?”
“不用不用…………”祝语唯忙羞涩地低头拒绝,又道:“你可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呢!倘若让军医来帮我看,那我的女儿身不就被人发现了吗?”说着,她微微牵动了一下嘴角,拉过原靖易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笑道:“是这个小家伙在作怪呢,还没出来就先折腾我。”
祝语唯的话让原靖易一头雾水,他皱了皱眉头,收回手,拎起碗筷吃起了冷菜冷饭。
“你也有不明白的时候啊!呵呵!”祝语唯忍不住嘲笑了他几句,又说,“你快当父亲了!”
咣当!她的话刚落,便响起了碗盘滑落在桌面上的声音。祝语唯猛地抬头,只见原靖易一脸惊愕这色,缓缓地转过脸来,不敢相信地问:“是真的?”
“这种事还有骗人的?不过,你不信也没关系啦!等以后肚子大了,你就会相信的。”祝语唯低头看着肚子微微笑了笑。
“那就等你肚子大了我再相信好了”
祝语唯横了他一眼,气道:“随便你信不信,不过我想找个女人来照顾我,因为怀孕的女人有很多事不能做。”
“女人真是麻烦,随你高兴,我管不着。”原靖易面无表情地说了几句,便继续吃饭。
祝语唯暗自偷笑着,心想这个男人可真是别扭他管不着还有谁能管得着啊,明明是同意了,还摆着一张臭脸。
第二天一早,阳光刚透进来,祝语唯便匆匆赶往俘虏营挑选她要的人,看到赵管事从帐篷里走出来,她忙上前叫住,道:“赵管事,原将军要我来挑个女人伺候他的起居,你把昨天刚送来的几个姑娘叫出来吧!”
“是,小的现在就去!”
赵管事一听是原将军要人,自然勤快的很,一会儿里间就把人带来了。
祝语唯从头到脚一个个观察着眼前的姑娘,她们的穿着大同小异,没有一人肯抬头给她看,唯独一个身材娇小的姑娘微微抬头往她这边看着。
祝语唯双眼一亮,径真走到那名姑娘跟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芹!”这女人的声音细而不娇,听着都觉得舒服。
听到这个声音,祝语唯面露喜色,接着便一本正经地转身对邓管事就“就她了,让她现在就跟我走吧!原将军还等着呢,对了,以后她就不回来了,你也不用再过来接她了。”
“是”赵管事应着,送她们出了俘虏营。
祝语唯领着小芹喜滋滋地回到营帐。一进帐,见原靖易在一旁看书,她微微一笑,像个孩子似的奔向他,溺在他怀中,在他耳边说:“她是我选来的,叫小芹。
原靖易往小芹站的方向扫了一眼,便扶着语唯的肩膀站起身,走到小芹面前,在她羞涩的脸上打量了几遍。
祝语唯说道:“叫你来是想让你照顾我,有些事早晚你都会知道,我也不瞒你,我是女儿身。你聪明的话,就应该知道要怎么做,不然你也会明白自己的下场。”
祝语唯越说越严厉,小芹吓得脸色苍白,匆忙往后退了几步,结结巴巴的说:“是,小人明白。”
见些情景,原靖易冷哼了一声,阴冷的眼神再次扫向眼小芹,扭头对祝语唯说:“我给你安排了另一个帐篷,平时你就带她待在那边,没有我的命令她不准进我的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