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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知名的造型美容师正在替思儿化妆,她费尽心思的打点她订婚宴的装扮;虽然这只是一场小型的订婚宴,但几乎全台有名的政治人物都列场了,除了欧阳
义晏的政敌之外。
他的未婚妻真是个美人儿!美容师在心里暗叹。
她很适合淡份彩系列的颜色,她决定要以淡色调的姬百合为主题替——做造型。
当美容师正在替地上指甲油时,欧阳义晏打开门,走了进来。
思儿透过镜子向他微笑,他来到她的身边,关心地询问:“你会不会坐太久了?”
“不会。”
“胡说!你都坐了一个多小时。”
美容师觉得很惊讶,他怎么连让未婚妻久坐都舍不得?化妆久坐是难免的啊!
“请你先休息十分钟好吗?”他冷淡有礼的对美容师说道。
“我的指甲才擦到一半呢!”思儿举起手指让欧阳义晏看。
“我说休息就休息!”
美容师—听,立刻知趣的退下。今天真是大开眼界了,她从没看过这么疼太太的老公!
欧阳义晏握住思儿的双手“来!站起来走一下。”
“我只是怀了孕,又不是病人。”她对他傻气的行为直摇头。
“怀孕初期更要小心啊!我真怕你今天会累坏了,又要化妆、又要和我的朋友们寒喧”
虽然订婚宴和让思儿怀孕这两件事,都是欧阳义晏精心计画的,但他还是舍不得因为他自私的计画而累惨了思儿。但是,她怀孕这件事真的让他好快乐。
思儿任欧阳义晏牵著手四处走动,舒缓久坐的疲劳,她的宝宝才三个星期大,可是,母爱的光辉已经显现在她美丽的容颜上。
“来,靠在我身上,我要抱著你和宝宝。”他轻唤。
思儿的藕臂圈住他的腰,佣懒地让他抱著。
说不累是骗人的,但依偎在他强壮的胸膛里,似乎所有的疲累统统都被赶走了。
“义晏,你的朋友们都是什么样的人?”
“不管他们是怎样的人,你都别担心,我会帮你的。”
“不是的,我只是在想,我连个朋友和亲人都没有,会不会看起来很奇怪?”
“不会的!”欧阳义晏不自觉的加重环抱思儿的手劲,他有时还真的很讨厌这么恶劣的自己。
“你也这么认为对不对?”她拾起头,楚楚可怜的望着他。
“胡说!我会当你—辈子的亲人和朋友。”
“真的!”思儿红了脸。
欧阳义晏就是有办法用三言两语驱走她的自卑阴影,嫁给一个这么精明厉害的老公,到底好不好呢?她不禁在心中暗忖。
十分钟一过,美容师一打开门,就看见闭眼相拥的两人,她不禁微笑了起来,替感情这么好的夫妻做造型,她的生意一定会越来越好。
当身穿铁灰色亚曼尼手工西装的欧阳义晏,和一身白色礼服、腰际上有点点粉红镶钻的思儿并肩站在楼梯上端时,掌声顿时如雷般响起,现场演奏的管弦乐
团立即奏出祝福的乐章,而后他牵著思儿的手,缓缓步下阶梯的红毯。
欧阳义晏的朋友们,簇拥著两人走到晶莹剔透的酒杯塔旁,侍者立刻开启上选香槟,黄金般的液体顿时从顶端开始流下,注满了每个杯子。
欧阳义晏拿起了最顶端的杯子给自己和未婚妻,朗声对大家说:“感谢各位光临我们的订婚宴,我先敬各位一杯!”
众人纷纷取了香槟杆,和两位新人乾杯。
“义晏,这么可爱的娇妻怎么会藏到现在呢?”
“就是啊!真不够意思!”他的男性密友开始抱怨。
“我会补偿大家的损失。”他笑道。
“你要和她kiss,我们才放过你们。”众人马上拍手。
思儿娇羞极了,低著头,躲在欧阳义晏身旁,怎么他的朋友的个性都和他有几分类似呢?
“小嫂子害羞了喔?”
“别害羞,我们不会说出去的!”
思儿听著,粉红色的唇边泛出一丝笑意。
“你们别吓著我的老婆和孩子。”欧阳义晏抱怨著,爱怜的眼光围绕在害羞的思儿身上。
“孩子?你好神喔!孩子在哪里?”那人东张西望地找著。
“笨蛋!当然还在嫂子的肚子里!”
众人一听到这个消息,纷纷恭喜这对新人。
“义晏,恭喜!抱喜!”
为人夫、为人父的骄傲让欧阳义晏更显得意气风发、神采奕奕“冲著你们的热情,我就让你们欣赏我们夫妻恩爱的画面。”
他轻轻托起思儿的下巴,望着她早就桃红如初春的脸庞。
“不要。”她嘟嘴道。
“没关系的!”他轻声细语的哄她。
“讨厌啦!”
他带著笑,灼热的唇攫取她的檀口,哄堂的喝采声顿时淹没整个会场,欧阳义晏更是毫不客气,将舌伸入思儿的口内,掠取她的甘甜。
“好热!好热喔!”他的朋友们在旁不断鼓噪,high得像疯子一样,因为一向冷酷犀利的欧阳义晏,竟大胆的在众人面前呈现出深陷爱河的柔情,爱情的力量可真是无坚不摧啊!
他一吻完,立刻充满保护欲的把思儿的头按在自己的颈间,藏住她羞红的小脸,对众人调皮的说道:“羡慕死你们!”
但是也因为气氛炒热了,思儿反而可以放松心情融入他们。
欧阳义晏带著她一一认识他的朋友,这些人里面有不少人是商会会长、市长或部长之流的人物,而未满二十岁的思儿,就像个妹妹一样,立刻成为他们的宠儿。
欧阳义晏见思儿似乎有些疫累,立刻带她到宴客厅外的花园凉亭里透气。
“累了吗?”他帮她略微调整头饰。
“还好。”
“开心吗?”
“嗯!”思儿点头,她眼中的光彩令欧阳义晏感到十分满足。
“觉得我的朋友们如何?”
“我喜欢他们。”
“思儿,以后你再也不是孤单的一个人,知道了吗?”
她双眸湿润的看着他,真正明白了他的用心,他说要赶走她过去的阴影,并不是虚张声势,他为她做一切的事物,都令她觉得好感动!
“谢谢你。”她发自内心地说道。
“我讨厌你谢我,你忘了吗?”他的手指轻按她的柔唇。
“我爱你。”她甜甜地笑着。
“我也是。”
欧阳义晏蜻蜒点水的给了思儿一吻。
“乾爹怎么还没来?”思儿问道。
自从认了高佑槐为义父之后,她常常被邀请到他家作客,两人之间自然培养出了情谊。
“他说要带个朋友来,晚一点才会过来。”
繁星点点的夜空下,两人在幽静的凉亭中相依相守,透过落地窗看着室内觥筹交错,以及高贵的绅士淑女谈笑风生的情景。
“啊!乾爹来了。”思儿注意到高佑愧带了个朋友走出室内,正朝著她和欧阳义晏走了过来。
他懒懒的回头一望,心脏却当场被吓得几乎停止,高佑槐竟然带来了国会议长,他是思儿的大舅舅风御天啊!他根本没有邀请他,他为什么会在这儿?
“思儿,我们走。”欧阳义晏急著的拉著她的手站起身。
“可是乾爹来了啊!”“我的头突然好痛,你先陪我去看医生好不好?”
“我们无跟乾爹说一声再走比较好吧?”
欧阳义晏在心中暗骂,早知道会发生这种情形,他说什么也不会让她去认高佑傀为义父的,他一把抱起思儿,大踏步的离开了花木扶疏的庭院。
“义晏,你怎么了?”她惊讶低呼。“嘘!回房再说,我的头真的好痛,不想再和客人寒喧了。”
身为宴会主人的他,该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思儿从风御天眼前偷渡出去?他真的乱了!他该怎么办?
他把思儿抱进休息室,告诉她“你在这儿等我,我去跟朋友们说一声,你再陪我去看医生。”他顺手关上了门。
在高佑槐和风御天拦到他之前,他要先采清楚风御天的来意,他才能见招拆招。
他急急忙忙的想找人问,令不防的就在宴客厅里和高佑愧碰上了。
“义晏,你是怎么回事?怎么看到我和风议长,就抱著思儿跑了呢?”
“他来干什么?”他不客气的反问。
他的态度使高佑傀觉得十分诧异。即使国会和内阁经常处于相互制衡的状态,欧阳义晏从来也没有这么情绪化。
“他读医学院的外甥告诉他,曾经看到他失踪的妹妹和你走在一起。风议长就拜托我带他来参加你的订婚宴,想看看思儿是不是他的外甥女锺思。真巧啊!
两人的名字还真像!”
“他现在人在哪儿?”
“我让他去找你们了。”
槽了!欧阳义晏立刻丢下高佑槐,转身便冲回休息室。
房内的思儿独坐在化妆镜前,才安静的等了不过一会儿,就听到有人轻轻敲门,她前去应门,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个温文儒雅的中年男人。
“你是谁?”她问道。
“思儿!”他激动的喊了一声,就把她紧紧拥入怀里。
“放开我!”思儿吓坏了!他到底是谁?
“我是大舅舅啊!思儿,你怎么忘了舅舅呢?”风御天心疼地说:“大家找你找得好苦,难道你不知道吗?”
突如其来的消息吓傻了她。大家在找她是什么意思?在这个世界上,她不是连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吗?
就在风御天正想好好了解外甥女的近况时,欧阳义晏突然把思儿强硬的拉了开来。
“风议长,请你自重!不要骚扰我的未婚妻!”他的眼中闪著诡异难解的光芒。
风御天直视他好一会儿,才冷静的说:“你知道思儿是谁,对不对?”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她哥哥告诉我时,我还不敢相信”
“我的客人名单中并没有包括风让长,您还是离开吧!”
“在她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风御天粗声吼道。
“这就不劳您费心了。”
风御天望着思儿那张对他既陌生又害怕的脸,明白现在不宜强行带走她,他转而温和的告诉她身畔的欧阳义晏“不管你有多在乎思儿,这种作法还是不可原谅的!趁现在赶快回头吧!不然就来不及了。”
风御天意味深长地丢下这句话,便掉头离去。
恐惧瞬间窜过了欧阳义晏的心,他就快要失去思儿了!若是她和她的家人都不原谅他恶意的隐瞒,他还能留思儿在身边多久?
与其这样,他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把她藏起来。
他在位于太平洋上的北马里亚纳联邦的无数小海岛中,正好拥有其中一个岛屿,明天一早,他就要把思儿带过去。
风御天居然傻得给他时间思考,他若不把握机会快点带思儿走,—切就来不及了。
思儿怯怯的问著陷入沉思中的欧阳义晏“他为什么说他是我的大舅舅?”
他转头面对她,坚定地回答:“这世上总是有一些人喜欢攀亲带故。”
“他还说我有个哥哥”思儿的眼光中有著一抹期待。
“不是谁说什么,你都会相信吗?”
“义晏,你帮我去查查看好不好?看他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也许在这世上还有我的亲人也说不定”
“我不是告诉你别贪心了吗?”不同于方才逗弄她的诙谐态度,他黝黑的眼中竟有怒气的火焰。
“这是第一次有亲人来找我!”
“你的亲人只有我一人而已。”他霸道地说著。
“难道这点要求你都不愿意帮我吗?”思儿觉得好失望,欧阳义晏居然不肯帮她调查,为什么?
“好!我帮你查。”欧阳义晏见风转舵,先撒谎应付“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陪我去玩。”
思儿当然答应了。
回到清尘山的家,欧阳义晏立刻命令仆人打包行李。行李的数量多得让思儿惊讶,她不禁问他“我们要搬家了吗?为什么要带这么多东西?”
“我想在那个小岛上住久一点。”
“你不管总统大选了吗?”距离总统大选的日子,还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欧阳义晏的举动让她感到不安。
以后要一起出国玩的机会多的是,他为什么要挑这个时候?他在政治上的企图心,她一直非常清楚,所以更能感觉到他此时的焦躁和失常。
“我宁愿和你在一起。”欧阳义晏简单的说。
但愿他能成功地藏住思儿,虽然有点对不起锺家,但思儿已经忘了那个家了,他这样做并没什么不对。
“我希望你能实现你的理想,尤其是在这个时候,你的目标就快达哎了,我们还是暂时不要离开台湾吧!”思儿试探性地说,她不明白他为何忽然要抛开他
之前的心血和努力。
“思儿,你又不听我的话了吗?”他蹙眉问道。
“不是的”
“别反驳我的决定好吗?”
“我没有”
“没有就过来!”他伸出双臂。
思儿走了过去,他将她抱在腿上,轻柔的说道:“我的小屋外就面对著海,在那儿每天都能听到海的声音,你能想像得到它蓝得有多漂亮吗?你有没有亲眼
见过海豚飞跃在海面上?”
思儿摇摇头,心神被他的描述祈吸引。
“想不想去那儿看看?”
她双眼发亮的点点头,但又迟疑“可是”
“小屋旁有棕榈树迎风摇曳,我俩可以躺在树荫下的白色沙滩上,我会一次又一次地爱你”他魅惑地低语。
思儿无言而害羞的听他描述著未来岛上的生活,若是欧阳义晏坚持云小岛玩,而这能让他觉得开心的话,她也不想再阻止他了。
早晨的第一道曙光照亮了清尘山别墅的草原时,欧阳义晏正和思儿走出家门,坐上等著接他们去机场的座车。
一架直升机却在这时冉冉地从空中降下,停放在车道上,堵住了车子的去路。
“欧阳先生,这样子我没办法开出去”
司机的话还没说完,欧阳义晏便夺门而出,朝直升机的位置飞奔而去。
坐在车内的思儿,好奇的看着从直升机走下来的人,欧阳义晏的朋友也曾经开直升机来这边找他,这次不晓得又是谁来了?
但是,她越细看那些人,心跳得也越快,因为她看到了那位自称是她大舅舅的人。
而那个依偎在另一个高大中年男子怀中的女人,不就是地之前三番两次梦见的那个人吗?
原本出现在自己梦境里的人,竟然活在真实的世界中!一阵强烈的战栗感占据了思儿,她到底是谁?她得去问个清楚!
思儿打开了车门,快步的走向那一群人。
如同被催眠了一般,她不由自主的朝著他们越走越近,当她真实的看清了他们的容颜和身形后,她不禁停下了脚步。
她仔细的看着眼前陌生的人,那个高大的中年男人红著眼眶,专注的凝视著她;而像自己哥哥一般年纪的男人也是眼圈泛红,脸上充满了热切的喜悦;最后,
思儿把视线停留在那个泪流满面的中年女人身上。
“你是谁?你为什么要哭?”说完话,思儿的眼泪竟不由自主,滴滴答答的落了下来。
眼前的景物都因泪水而变得模糊,但她却无法把视线从那女人的身上栘开,她突然害怕这一切又是一场梦境,而她不要那个女人消失
她曾在她伤心时,来到她的梦中,陪著她哭泣;也曾在她迷惘时,在梦里默默听她细诉,这种感觉并不是常理能够解释清楚的。
那是一种刻骨铭心的怀念,那也是一种超越现实的情感连系。
而后,思儿发现自己落入了那名中年女人充满玫瑰香气的柔软怀抱中。
“思儿,我是妈妈啊!”她哭泣的说。
“妈妈”思儿下意识的回抱著地,闭上眼睛,把头枕在中年女人的肩上。
思儿的泪水不断地涌出,她终于明白自己在梦中到底在寻找什么了?她就是希望能擭得她的拥抱啊!
“你是怎么了?为什么不认识爸、妈和哥哥了?”风舞帆哭泣不止。
“我”思儿正想开口,却被欧阳义晏打断。
“她根本不是你的女儿!”欧阳义晏突然出声,继续做困兽之斗。
“你给我住嘴!”锺杰终于忍无可忍,伸手抓庄欧阳义晏,一举将他打倒在地,冷冷的对他说道:“我真怀疑你到底还有没有人性!”
“义晏”思儿扭头看向被打的欧阳义晏,她的心真的已经乱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了。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谁来告诉她真相?
“欧阳义晏!我给你最后的机会告诉思儿事实,否则你这辈子永远也别想再靠近思儿!”锺杰恶很狠的下了最后通牒。
这小子竟然敢不听风御天的话,一意孤行做自己高兴做的事,也不体谅思儿的家人找她找得那么痛苦的心情,真是个再混蛋也不过的男人!
要不是看在他把思儿照顾得无微不至的份上,他早就揍他一顿了。
欧阳义晏满脸沮丧的对锺杰说:“可以给我们一点独处的时间吗?”
锺杰二话不说,便直接和妻子、儿子以及思儿的大舅走到湖边的大树下,而欧阳义晏则带著思儿坐进车内。
“义晏,快告诉我他们是谁?”思儿立刻急切地问他。
看到她和母亲重聚的画面,欧阳义晏首次为自己的自私深深的感到后侮。他已经输了!输给了风御天的老谋深算,也输给了思儿和风舞帆之间的母女倩深。
他指著坐在湖边的四个人,为思儿一一地介绍。
她的眼眸中充满了不可置信,狂喜登时爬上她的小脸,但是看见欧阳义晏那晦暗的神情,她才想到他竟然一直把她蒙在鼓里,不断的捏造事实欺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