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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传来宾客的喧哗祝贺声,独坐在喜床上,身着大红嫁衣,头戴凤冠,被打扮得娇艳迷人的水莲,仍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听从两个可怜丫环的话,哀求她千万不要乱动,要等相公来。
可是她等了好久了,肚子又一直咕噜咕噜响!偷偷掀开喜帕的一角,确定四下无人,美艳的小脸嘻嘻笑开来,将头上厚重的凤冠拿下,蹦蹦跳跳来到喜桌旁,小手拿起鸡腿啃了起来,还直接将酒壶往嘴里倒,吃得好不快乐。
上官痕甫入喜房里,见到的就是这情景,薄唇不禁笑开来!早料到他的小妻子绝不可能会安份坐在喜床上的。
“相公。”
水莲明眸微醺,在瞧见那高大熟悉的身形,笑呵呵地扔下手里的食物,往他身上扑去,抱着他傻笑个不停。
上官痕丝毫不在意身上的喜服被她油腻腻的双手给弄脏,双臂接住她主动投怀送抱的娇躯。
“莲儿肚子饿了?”
以袖襬轻拭去她粉唇上的油渍,黑眸火热地凝视她双颊上的红晕。
“对啊,相公饿不饿?”
打了个酒嗝,双手揉着不停住下垂的眼皮,好奇怪喔,为什么相公会变成两个了?
瞧她的模样,分明是醉了,轻易将她环抱起来,跨步往正中央绣着鸳鸯戏水图的喜床而去。
“相公还没吃。”即使已经意识不清了,水莲仍然记得这件事。
上官痕怜惜地低低笑着,看来他的小妻子对他挺关心的,而这令他开心,证明她心里有他。
“放心,我已经吃过了。”
双手开始替她脱下嫁衣,随着衣衫一件件落地,水莲已浑身赤裸了。白皙胜雪般细致的肌肤,映照着身下红艳的喜被,她美得令人无法移开目光。
耀眼的火焰在他黑瞳里跳动,迅速地扯下身上的喜服,拉下纱帐,光裸健硕的身躯在压上她娇嫩的雪白时,脑海里?然掠过蓉蓉的话。
“若哪一天她神智清醒了,发觉竟嫁给一个自己害怕的人,你要她如何面对?
又要如何接受你?何况她还有一个未婚夫在等着她。”
黑瞳里的火焰瞬间消褪,深深地注视眼前一脸信赖,对他娇憨傻笑个不停的人儿,粗厚的大掌捧着她的小脸,低柔地轻问:
“莲儿你喜欢相公吗?”
水莲依然傻笑着,迷蒙的眸子眨了眨,小手顽皮地轻刮他的脸颊,呵呵笑道:
“喜欢,莲儿最喜欢相公了。”
灼热的火光重新燃亮黑瞳,他狂喜地吻上诱惑他许久的粉唇,天知道这几天搂抱着她纤细的娇躯,却又得君子的守礼,就为了这一刻让她名副其实成为他的妻,他忍得有多痛苦。
“莲儿,我认定了你现在所说的话,就算真有那一日,我也绝不放你走。”
火热的唇舌,游移的双掌,挑起她体内潜藏的热情,也令她不安地挣扎。
“好热,相公。”
“乖,我的傻莲儿。”
嗄哑诱惑地低喃,滑过她细致的锁骨,随着无处不在的大掌,彻底地造访她身上的每一寸,也将两人的激情持续加温。
红纱帐内,逐渐传出男人的低吼,伴随着女人娇媚的轻吟喘息,交织出浓烈欢爱的气息,一直持续到东方露出鱼肚白,才渐渐止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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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外,站着两抹娇小的身形,两人正压低着音量细细地交谈着。
“小梅,已经正午了,夫人还没起床,要不要去叫醒她?”新被调派来伺候的春花,瞧了眼紧闭的房门,问着身旁的小梅。
“不行,庄主有交代,不可以进去吵夫人,要等她自己睡醒。”同样等了一个上午的小梅,明显地较有耐性,耐着性子回答。
“啊!”一声尖叫,从房内传来,两人紧张地同时推开房门,穿越花厅,疾奔进内房。
一入内房,就瞧见坐在床榻上,将锦被紧搂住,苦皱着小脸的人儿。
“夫人怎么了?”小梅慌忙上前急问。
“是啊,发生什么事了?”春花也跟着凑到床前一脸着急。
“有大虫子咬我,我快死了。”
秀丽的小脸上泫然欲泣,含着水雾的明眸可怜兮兮地看着两人。
“夫人你被咬到哪里了?”
小梅被她的样子吓坏了,双手就要拉开被子检查。
“就在这里。”
水莲主动地伸长双臂,原本细白的藕臂,如今到处是一块块的瘀紫,就连露出的细致锁骨也一样,不难想象锦被下其它部位有多惨了。
相较于她的委屈,两位丫环脸色火红,互视了眼,尴尬一笑。
她们多少由年长的妇人那,知道一些有关闺房的情事,看来昨夜庄主将夫人爱得十分彻底。
“夫人你不会死的,那不是大虫子咬的,是”小梅斟酌字眼,不知该如何让夫人明白。
就在两位丫环不知如何启齿时,身后传来低沉不悦的询问声:
“你们两个这是在干嘛?”
上官痕方踏入无尘轩,就见房门大开,在他皱眉走入内房时,又瞧见两位原该伺侯莲儿梳洗的丫环,竟站在床前一脸苦恼的互望。
“相公。”水莲一见着他,委屈地放声哭了起来。
上官痕俊脸微变,三步并两步坐上床畔,将她轻搂抱着,温柔地轻哄:
“乖,莲儿为什么哭?”
“莲儿快要死了,有大虫子咬我。”
她一面抽泣着,一面指着身上的瘀紫,小脸上哭得令人好不心疼。
上官痕见状,松了口气的同时,怜惜地轻拭她小脸上的泪水,朝两位看傻的丫环吩咐道:
“去准备一些可松缓筋骨、消除肌肉酸痛的葯草汤,再找人搬来我房内。”
“是。”
两位丫环同声应答,迅速地退下,离去时随手将敞开的房门关上。
“莲儿,别哭了,那不是大虫子咬的,不信你看。”
在她手臂上找到一处完好的嫩白,薄唇在上头吸吮了会儿,马上成为一块瘀紫,看得水莲目瞪口呆。
“原来相公就是大虫子。”水莲困惑地看着他,傻傻地道。
浑厚的畅笑声逸出薄唇,铁臂疼惜地紧搂怀中娇美的傻人儿,俊脸上浮现满足的神情。
叩叩!
房门外传来敲门声,上官痕连忙将绑在床柱上的纱帐放下,遮掩住两人,不让任何人有机会窥视她诱人的模样。
“进来。”
门外的仆人在得到允许后,房门“咿呀”一声被推开来,两名孔武有力的仆人抬着一个巨大的木桶走入房内,目不斜视地在将木桶抬入内室后,便即刻退下,不忘将房门关上。
上官痕抽开怀里人儿身上的锦被,走向氤氲着热气的大木桶,水莲乖巧地任他抱着,让他小心地将她放入木桶内;随即见他动作迅速地解开他身上的衣衫,跟着进入飘浮着葯草的木桶内,铁臂一伸,将她搂入怀里,一起浸泡在葯汤内。
“好奇怪喔!”
水莲讶异地看着两人的身体,好奇地伸出手指轻触他结实的胸膛,在瞧着自己的身体,一脸困惑来回看着。
“莲儿。”他粗嗄地低吼。上官痕及时捉住她顽皮的小手,黑瞳里闪着火热,他必须极力控制自己,才能不对眼前诱人的娇躯起了反应,可她若再摸下去,他可不敢保证自己的自制力。
昨夜他太忘情了,一时失控,才会让她身上布满瘀紫,可傻气的她却单纯得很,一点也不明白自己的魅力。
双掌不含邪念地按摩她颈后的穴道,力道适中,令她舒服地闭上了眼,也忘了探索两人身体的不同,螓首偎进他脖颈,逐渐安静陷入沉睡中。
直到水温变冷,上官痕这才将她抱起,由一旁的柜子内取出布巾,替她擦拭好身体,这才让她躺回床榻上,并替她盖上锦被。
重新将衣衫穿戴好,他深深地注视床榻上的人儿许久,才不舍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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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调查的如何了?”
书斋内,上官痕坐在紫檀木椅上,翻阅着各医馆刚送上来的帐本,隔著书案,问着他随身护卫李义。
“回庄主,水老爷已下葬了,凶手至今尚未找着,而水荷姑娘也依然毫无消息。”李义将他所调查到的消息回报。
他奉命随时注意水府的动静,和找寻水荷姑娘的下落,可已过了半个月,依然无任何音讯,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上官痕沉吟了会儿,手上翻阅的动作稍顿,半晌,又继续看着手里的帐册,淡道:
“水府里,是否有特别的人进入?还有,注意莲儿的二娘,水老爷刚死,她的反应如何,这些都得再仔细详查。”
“庄主是怀疑”
李义讶异地抬眸,他竟没考虑到这一层,还是庄主细心。
“传言未必属实,何况你不觉得这件事疑点重重吗?先不论水老爷是否真是盗贼所杀,光是莲儿的离奇受伤、水荷的失踪,都在同一个晚上发生,这件事就绝不单纯了。”
若他猜的没错,莲儿的二娘嫌疑最大,可在没有确实的证据,一切都只是猜测。
“是。”李义回道,陡然想起一件险些被遗忘的事,紧接着续道:“庄主,我在南郭镇时,遇见一个人。”
“谁?”
“陆武。”
“那个酒鬼他现在人呢?”浓眉一扬,薄唇微勾,乍听来人似乎令他心情不错。
“他说”难得地,李义面露踌躇,考虑是否该照实回话。
“他说什么?”
瞧他的模样,上官痕已有心理准备了,那个酒鬼绝不会说出什么好话来。
“他说因为他错过庄主的婚礼,所以没看到那个与众不同的傻新娘,现在等不及要去一睹夫人的风采了。”
李义一口气说完,不敢抬头看主子的脸。全庄上下谁都知道庄主有多疼夫人,更不容许任何人对夫人不敬,可想而知,待会儿有一场好戏看了。
“很好,那么久没见了,他依然有令人想噬血的本事。”
上官痕俊脸扬起一抹笑,可那笑意未到达眼底,高大的身形一起,离开桌案,走出书斋。
李义连忙随后跟去,他早料到庄主的反应,所以在进来禀报之前,已先行通知小姐一同去目睹这场好戏,以免事后被小姐责怪他不够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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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凉的徐风轻扬,在这正午时分,带来些许凉意,也将无尘轩里的欢笑声隐隐飘送出。
无尘轩内,主房后有处小池,池水十分清澈,四周皆有大石环绕,可供人戏水,或是心烦时坐在这遥望天际,倒是可让人暂时忘却烦忧。这儿向来是上官痕思考事情最爱待的地方,但自水莲来后,反倒成为她最喜爱玩水之处。
此刻,水莲坐在大石上,一双雪白纤足泡在池里,不时踢上踢下,溅起不少水花,伴着她清脆的笑声回荡在整个无尘轩里。
“夫人小心点,可别跌下去池里了。”
小梅将糕点摆放在石桌上,还不时回头瞧,就怕她玩的太高兴栽下去。
“放心,我会看着夫人的。”
春花坐在水莲身旁,双眼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像个牢头似的,比小梅还紧张。
“哇!好好玩喔!小梅、春花,快点,我们一起来玩水。”
水莲开心地欢呼,将水花愈踢愈高,身上精致的月牙白衫裙也被溅湿了多处,看得身旁的春花紧张不已,急道:
“夫人别将水踢太高,你的衣裳都湿了。”
不理会春花的叫声,水莲反倒笑得更开怀,还顽皮地将水花溅到她身上,惹来春花的尖叫声,而肇事者的畅笑声始终都没有停止。
忙着布置糕点的小梅,见着春花的惨样,暗地里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转角处,一抹健硕身形,目光直视着戏水的人儿身上,一声低叹,淡不可闻。
“可惜呀!可惜,一个绝色佳人竟变成个傻子。”
“你这个酒鬼何时变得这么见不得人,躲在这偷看?”
斑大的身形在他叹息时,出现在他身旁,黑瞳在注视前方玩得下亦乐乎的人儿身上,流露出一抹怜惜。
“错,我这不是偷看,而是不想打搅到她们。”
原来这人就是陆武,也是上官痕相交多年的好友,为人浪荡不羁,嗜酒如命。
上官痕冷哼,懒得和他耍嘴皮,目光不移前方的人儿身上,低问:
“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耽搁了?有好酒好菜招待,你竟会没来。”
“是啊!是发生了一些事,不得不先处理?”
陆武同他一般,双眼直视着前方戏水的人,眼底多了抹深思。
“什么事?”
听出他话里的异样,黑瞳这才注意到,他从方才就一直瞧着水莲,而这令他不悦。
“我表妹失踪了。”话里有着忧愁。
“需要帮忙吗?”
“不用,已经找到了。”这回话里多了丝无奈的低叹。
“把话说清楚。”
上官痕俊脸微沉,注意到他从头到尾,目光都只停留在水莲身上,再加上他所说的话,该不会
“或者,我该说只找到一个,还有另一个失踪。”
陆武说这话的同时,目光总算移开,直视着好友道:
“上官,你的新婚妻子,正是我失踪的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