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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一次停下来,虽是背对着我,但我知道他流泪了。泪珠重重地击在地板上,发出‘啪啪’的响声。
眼泪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又代表什么呢?不是伤到最深处,不是悔到最初时,又怎能让它从面颊滑落?
“她一定带你去过郊外的房子吧,她叫它‘仙居’。是他自己盖的,自己设计的,自己取的名字。她说市区太吵,她想和自己心爱的人在那里厮守一辈子。这就是她一直追求的幸福,多么简单啊,多么难以实现啊。”
听了这个故事,对辛灵满是同情,她付出了全部,却只换回一座空房子。那时的伤,那时的痛,恐怕只有她自己才能明白。
我问:“那你可以为她放弃现在的一切吗?”
“我已经放弃了,从她那天出头救你的时候,我就已经放弃了,可她却对我说,有人代替了我的位置。起初我不信,直到张婷生日时,她保护你的行为,让我彻底相信了,她不再爱我了,她不会等我一辈子了。”
突然间,屋子安静下来了,静静的,静得让人心惊。
‘咔吱’
门开了,是刘恋。这里的安静被她打破了,伤感的情怀也慢慢的消逝。
她买了好多水果,进门时和叶无痕对峙了一下,那瞬间又意味着什么呢?放下东西后,她走了出去。
“我好像在哪儿见过她。”刘恋出去后,叶无痕对我说。
“美女吗,很多人都会说见过的。”
“或许我太敏感了。”
叶无痕和我讲了很多他们之间的故事,言语中发觉他并不坏。他对辛灵的爱或许叫真爱吧。可惜的是拥有时他没有珍惜,现在酒醒了,她却已悄然而去,将心交给了另一个人。
我拥有你,却不曾爱你,这是我的悲哀。你爱我,却不曾拥有我,这是你的悲哀。生活总是这样,每天都在和不同的人开着相同的玩笑。
叶无痕走了,刘恋进来陪我!本来忧郁的心,被她的双眸杀的无影无踪。她递给我一个苹果,看着又红又大的苹果。我忍不住笑了。
她问:“你笑什么啊?”
我指了指苹果说:“它的个头,比你的脑袋还大。”
“你想死啊?”说着用力的掐了我的一下。
我用了的点了点头,表示想死。
“那好啊,今天就饿死你。”说着,她拿出一个保温盒,里面飘出阵阵幽香。她一边喝一边说:“这汤怎么这么鲜呢?从来就没喝过这么好喝的东西。”
我忍不住大口咽着口水,一向对美食敏感的我,此刻再也按耐不住了,凑到她旁边,笑眯眯地说:“我给我喝一口呗,就一小口。好不好?”
她却有意将保温盒在我鼻前晃过,那淡淡的清香刺激着我的神经。她笑着说:“这么好的汤给要死的人喝,那不是很浪费吗?”
“不浪费,一点也不浪费。”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说我了?再敢那么说我,我就一辈子不理你了。”
“不敢了,以后再也不说了。”
她取出一匙,轻轻的将它吹凉,放到我嘴旁,温声说:“小心别烫着。”
她的细心,她的柔声都深深烙在我心头。有你陪在我身边真好,我好幸福,如果时间可以停留在这一刻,那我愿意用一切去交换。
“你可以像现在这样,陪我一辈子吗?”我深情的问。
嘿嘿
她笑了,那美丽的容颜,那天籁的笑声,那深深地酒窝,那世间的总总,仿佛都溶在这一笑之中。
她没有回答,笑声已是最好的答案了。
我突然斥责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她有些迷茫,问道:“我怎么了?”
“这个小勺你刚刚自己用过了,现在又给我用,你难道不知道我嫌你脏吗?”说着我做出要吐的举动。
她放下保温盒,扑到我身上,说:“你不是嫌我脏吗?那今天我就恶心死你。”
“你好狠呢,最毒不过妇人心。”
我一转身,将她反压住。深情的看着她的面颊,似雪的肌肤,动人的双眸,稚幼的双唇,她的一切都那么吸引我。轻轻的抚摸她的面颊,情不自禁的在她的双唇上吻了一下,一阵淡淡的温馨,一股暖暖的气息,慢慢的传入体内。
“有你在身边真好。”
她娇气地说:“你个大**,占完我便宜还说真好。色死了。”
门又开了,我们忙起身,又恢复先前的状态。是护士小姐,她笑盈盈的说:“都受伤了,还那么亲昵啊?”
刘恋羞红着脸说:“哪有啊?”
见她害羞的样子,真惹人发笑。
护士说:“到吃药的时间了,别忘记啊。”
护士出去后,刘恋倒了杯水,并把药放到我身边,说:“快把它吃掉。”
我摇了摇头,说:“你让我吃我就吃吗?”
她嘟着小嘴说:“当然了,我说的你必须需要听,你只有义务,我有的是权利。”
“你太过分了,凭什么我只有义务啊?”
她又嘿嘿笑道:“不许问为什么,服从就是了。”
我无奈的点点头,表示服从。
她嘿嘿的笑,就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那么天真,那么可爱。如果她可以一直陪在我身边,每天对我嘿嘿发笑,偶而也抹抹眼泪,这不也是一种幸福吗?
我在医院呆了三天,为自己恶劣的行为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出院后直接去学校上课了。
中午放学时,刚出教室门,不禁吃了一惊。
三个‘精大’的美女,竟赫然站在一起。
一个长发飘飘,微风拂过,带来阵阵体香,不觉让人陶醉于她的美艳之中。
一个浓眉大眼,她淡淡的笑声足以倾倒全世界。
另一个却冷若冰霜,但冰冷的面容之下,仍是一张醉人心房的俏颜。
甄馨见我笑了。刘恋却泛起了迷人的眼睛。辛灵却咬着下唇,面目怒色冲冲,像要把我吃掉一般。
我不是笨蛋,所以很清楚,她们都是来找我的,但应该先走到谁的身边?
辛灵的怒色让我畏惧三分,自然要离的远远的。而刘恋的眼神却让我魂牵梦萦。但最终我来到了甄馨身边。我确信她有事,否则又怎肯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呢?
“你找我有事吗?”我问道。
“听说你病了,怎么了?”她的语气竟如此平静,仿佛是在对一个陌生人讲话。
“我能有什么事啊?死了都不会有人管。”
“我们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吗?很多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我冷笑了一声,随即却问:“伯父,伯母都好吗?子昂有没有惹事啊?”
“为什么所有人你都关心,却不问问我过得好不好?”
“你从来就没需要过我的关心啊,再说了,对你的关心就是孔雀开庭,自作多情而已。”
“你从来就没有试过,就怎么那么肯定是自作多情?”
难道你知道我关心你,你就会和关楠分手了吗?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我想告诉她,我并不是被全世界抛弃了,我不可怜。
我伸出手,将身旁的一个女孩儿揽入怀中,此刻我还不知道怀中的是谁。
我说:“她是我老婆,我关心她还来不及呢,哪有时间去关心别人?”
话音刚落,甄馨狠狠的给了我一耳光。然后哭着跑开了。我就是想告诉你,你别以为自己长得漂亮就了不起,你别以为是你把我甩了,即使真的是那样,那至少在你面前,我会装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甄馨跑远了,我才发觉自己怀中的女孩儿是刘恋,她正微微抬头,含笑望着我。
‘啪’
辛灵突然给了我一耳光,也哭着跑开了!我知道她伤心了,她已经承受了那么多,我不可以再让她因我而流泪了,我扔下刘恋便向她奔去。
辛灵跑到学校的湖边,静静地坐着。我轻轻的走到她身旁,坐下后问:“生气了?”
“鬼才会生你的气呢?你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去陪你老婆,不然她该着急了。”
我忍不住笑了,说:“这股醋味都要把我熏吐了。”
“我没有。”说话间,她揪住我的耳朵。
“那座仙居,你准备要和谁一起住啊?”我话锋一转,问道。
“以前是想和另外一个人,现在是想和你。”
我静静地望着天,沉默了,许久。
“以前你是想和别人住一辈子,现在是想和我,难道十年以后你就不会再想和其他人相守一辈子吗?你不觉得人都是很善变的吗?”
“这一秒我和你在一起聊天,下一秒可能会发生地震,火山爆发,也可能发生一切意外。我们可能因此就永远的离开这个世界。为什么要想那么远?只要抓住现在,只要此刻是幸福的,是快乐的,那你才能永远幸福。”
她的话或许会让人觉得,她不是一个好女孩儿。但事实上,她没有一句话说得不对。不单是她,生活中,哪个人会愿意等另一个人一辈子。真爱无敌,多浪漫啊!可真爱到底在哪?我们要去那里寻觅?无人知晓。
晴朗的天空怎么下起了大雨?我和辛灵互看一眼,起身便向寝室跑去,辛灵大吼道:“真是遇到鬼了,这都什么季节了,怎么还下雨?”
不对,这不是雨。我突然停下了脚步,向另一方向奔去。
刘恋哭了,她说过,只要她一流泪,天就会下雨。
果真,当我见到她时,正一个人蹲在墙角哭鼻子。
我站到她身前,那双泪汪汪,充满哀怨的眼睛,静静地凝望着我。
蹲在她身前,为她拭去面颊的泪珠,轻声说:“对不起。”
可她却突然将我推到,站起后,怒喝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了?需要的时候就呼之即来,不需要了便丢到一旁。我不是玩偶,如果你认为,我是你需要的那种女孩儿,那你错了。”说完,转身跑开了。
我几个大步追上,解释道:“你误会了,我从来就没那么想过。”
“可事实上,你就是那么做的。”
“对不起。”
她冷笑了一声,沉默许久,又开口道:“一句对不起又能挽回什么?你从来就不会知道别人心里在想什么,就只会用别人来满足你的虚荣心。为了气甄馨,你在那么多人面前叫辛灵老婆,还是为了气甄馨,你又抱着我,叫我老婆。你很自私,自知道吗?”
原来我真的在无形中伤害了这么多人,如果她今日不说,恐怕我一辈子也不会拨开这层迷雾。
吴双啊吴双,为什么你不放开自己的手,让她们尽情的去飞。你可以在她们没有阳光的时候,化作太阳,深深地温暖她们。在阳光明媚的时候,静静的守在她们身旁,等待下一个阴雨天气。
刘恋从我的视线中消失了,她的话久久回绕在耳畔。内心深处犹如翻江倒海一般。
雨愈下愈大,我知道她哭得更厉害了,其实刘恋是她们三个中最可怜的一个。一次意外,我们相识,并在深山之中独处一夜。一次偶然,我从此闯进了她的生活。我弄得她如此不安,让她从一个爱笑的女孩儿,变成了爱哭的天使。
辛灵是最无辜的一个,仅仅一个拥抱,让她那颗已经泯灭的心,又从新跳动起来,她又一次勇敢的爱起来,爱的轰轰烈烈,爱到海枯石烂。在大火临近时,她用身子护住我,为了让我永远记住她,竟在我的手腕上,永远留下了她的痕迹。多么好的一个女孩儿,到头来却只换回泪眼朦胧,伤心一片。
甄馨又如此神秘,从我们相识到相知,似乎都是上天安排好的,一次又一次的偶然,其实都是生活中的必然。她会因我无心的话而流泪,她会因我和别人在一起而难过。她在我生命中到底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回到寝室,躺到床上,聆听着窗外的雨声。我想了很多很多,拿起电话,对她们每个人说了句:“对不起,我错了。”
很久,雨终于停了。刘恋的泪水是不会干的,是眼泪让她又一次明白了一切,她一定不再生气了,否则以我对她的了解,若是一直被某件事困扰,可能会哭一辈子。
给刘恋打电话。
“小雪,怎么样了?不生气了吧?”
“嗯”
“嗯是什么意思啊?到底生不生气了?”
“不知道。”
“你怎么连自己生不生气都不知道呢?”
“你说呢?”她突然放高嗓门喊道。
“你说话能不能别那么大声,温柔点不行吗?”
她依旧喊道:“我就这样,一辈子都这样。”
“对不起,我知道自己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那种事情了。原谅我吧?”
她沉默片刻,说:“你知道吗?其实我也就能对你撒撒娇,也只有你才能那么包容我,我已经很满足了。但今天你真的让我伤心了,本来打算一辈子都不理你了,但看在你如此诚恳的道歉份上,就原谅你一次。嘿嘿”
你在电话的另一边,我在电话的这一边,你的微笑,我依旧清晰可见。
她却突然又说:“今天我原谅了你,将来有一天,不管我做错什么,你都要原谅我,都不许生我气,更不许不理我。这是你的义务,我的权利,不许问为什么,只要服从就是了。”
放下电话后,推开门,深吸一口空气,怎么一点雨的气息都没有,这本来就不是雨吗,这是一个人的眼泪。
一个人走出校园,在街上,听到行人在说:“真是遇到鬼了,这都十二月份了,一场雪都没下过,竟然还下起了大雨。”
一人说:“今年的雨确实太频繁了,这北京我看应该改名了。”
我插嘴道:“不叫北京还能叫什么?”
“应该叫‘求你别下雨了’”
我忍不住呵呵的笑了。
“吴双。”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耳旁,一股熟悉的味道掠过鼻孔。转过身,见到甄馨带着白色的帽子,穿着羽绒服,把自己裹得像个棉花包似的,美的就像雪中的仙子。
我说:“今天没去复习吗?你可是每年都拿奖学金的好孩子啊。”
她呵呵笑了,说:“你还敢挖苦我啊?”
“怎么会是挖苦呢,真的是表扬。”
我们一边散步,一边闲聊。
她问:“马上要期末考了,怎么还出来玩呢?真的会挂科啊。”
“不用怕,对付考试,我有绝招,以抄为主,以蒙为辅,抄蒙结合,保证及格。”
她笑着长叹了一声,或许是认为我无药可救了。
“如果我早向你道歉,那我们是不是早就可以像现在这样开开心心的谈话了?”我突然问道。
“对啊,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和我生气,然后还搬出去住,还总对我大吼大叫的。更可气的是还叫别人老婆。我觉得你做这些都是有意的。”
我说:“就是因为那些举动,深深的伤害了两个人。一个已经没事了,另一个还不知道怎么样了?”
“那你就去找她,一直把她哄道开心为止。”
“为什么我做了那么多错事,惹得你流了那么多眼泪,可我只讲了一句对不起,你就可以原谅我。你为什么要那么善良?”
她淡淡地笑了,说:“因为我不可以生你的气。”
“为什么不可以?”我不解的问道。
“现在不能说,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真相的。”
“弄得那么神秘。对了,你们现在怎么样了?”讲出这句话的时候,虽表面平静,但内心却痛苦万分。
她却笑嘻嘻的说:“你说的是谁啊?是关楠吗?哈哈我早就想和你解释了,可你就是不听,还总惹我生气,关楠是我哥,我的亲哥哥。”
我顿时迷惑不解,关楠怎么会是她哥哥,伯父、伯母到底有几个孩子?尚未等我开口询问,她便看出了我的迷茫。解释道:“你不需要知道是怎么回事,总有一天你什么都会知道的。现在时机还不熟。”
“什么啊,你越说我越糊涂了。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现在什么都不需要明白,只要知道关楠是我哥,这就足够了。”
虽然她在有意逃避一些话题,但我已得到世间最好的答案了,关楠是她哥哥,不是她男友,这对来说已经够了,不需要再追究任何其他不必要的。
她说:"今天晚上回家吧,大家都挺想你的。"
我点了点头。
聊了一路,道别后不久,就接到刘恋打的电话,她病了,刚刚进医院。
我赶忙赶去,在病房外却听到里面大喊:"我不打针,打死我都不再打针了。"
医生劝道:“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跟小孩似的?快点打针。”
“不打、不打就不打。死也不打,要打你们打,反正我不打,”
我轻轻的推开门,病床上的那个人见到我,立即停止了刚刚的行为,又恢复到淑女的形象。我在心中暗笑道:“人真的有两面性啊。”
医生说:“把手伸出来,不然这病能好吗?”
看她的气色,多半是因为雨淋的。
刘恋听了医生的话,竟哭了起来,像个小孩子似的对我说:“吴双,他们要我打针,我害怕,不想打,他们总逼我。”
虽然在心里暗笑不停,但表面仍旧很平静的说:“不怕,不怕,听话啊。”一边说,一边轻轻的抚摸她的长发,像在哄一个婴儿。
她哽咽着说:“人家真的害怕,那针扎到肉里,很疼的。”
“小雪最厉害了,天不怕,地不怕”
我尚未说完,她插嘴道:“可就是害怕打针啊。”
“乖,小雪最听吴双的话了,有吴双在这陪你,你还怕吗?”
“可我真很怕啊。”
我严肃地说:“你要是不听话,我现在就走,你以后就永远都看不到我了。”
她竟又哭了起来,说:“不要,不要,我打还不行吗?”
我静静的望着窗外,北京市民真的好苦啊,寒冬腊月尚且不说,却还要承受天上突然降下的冰球子,唉
有时间真得好好劝劝刘恋了,别再哭了。这大冬天的都不下雪了。她应该去缺水的地区,没事的时候就哭一下,还能解决全民用水问题呢。
打完针后,我哀求道:“小雪,咱别再哭了,路上有很多行人,他们都快成冰雕了。”
她拭去眼角泪花的那一刹那,雨停了。
我又说:“你得为这个社会着想,你只要一流泪。偌大个北京城立即阴雨连绵,况且现在还是冬天,雨没等落地就变成冰了,这会出人命的。”
她点了点头,说:“我也不想哭,可真的害怕打针,从小到大身体就不好,经常生病。只要稍稍有点异常,我就会大病一场,所以打针都打怕了。”
“那以后有病咱就不打针了,求你别哭了,我想看雪,我不想过没有雪的冬天。你什么时候能让天下场雪呢?”
“我只知道,哭就会下雨,从来就没有下过雪啊。要不我就控制一下自己,以后不流泪了,看天能不能下雪。”
“我代表全北京市民谢谢你了。”
不知不觉天黑了,甄馨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家,我说一朋友病了实在脱不开身。伯父、伯母似乎都很失望。他们长长的叹息,清淅的传入我耳中。我只能说声对不起,真的不能离开。我病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默默地守候在身边,现在她病了,我又怎能离开半步。
在医院住了两天,她就没什么事了。将她送回学校后,突然发觉自己有很多事要做。找伯父、伯母道歉。还有辛灵,她已经足足两天没和我联系了。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乘车来到辛灵家,发现她没事,而正在家里学做饭。她的打扮就像一个家庭少妇,让人不禁发笑。见我来了,她害羞的低下了头。
我问:“你这是在干什么?”
她嘿嘿笑道:“在学做饭呢,你不是说,我什么都不会吗,那我就要改变一下自己喽。”
两天的时间,她在家里做了两天的饭,仅仅是为了改变自己。爱一个人真的可以改变一切吗?但改变得再多,另一个人却往往是看不到的。
我说:“以后别这样了,做好你自己就可以了,你不需要为任何人作任何改变。”
“但我想改变啊。”
“辛灵,你不可以的,你要做好你自己,别再为我做什么了,我只会把你当作妹妹看。”
讲完这句话,我已做好挨耳光的准备了。但这次她却没有,相反,却嘻嘻的笑了,然后说:“那我就把你当哥哥看喽。”
真的没有想到她会讲出这句话,顿时觉得暖阳一片。
我强忍着才把她的菜吃掉,说句实话,这辈子就没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但为了鼓励她,仍要说,好吃。而她却笑嘻嘻的说,既然好吃,那以后我每天都给你做。天呢,我要死了。
告别辛灵,又赶到伯母家。其实这里最让我感到亲切,真的舍不得离开,只有在这我才能感受到家的温馨。老爸、老妈常年在外,为生计而奔波,见他们一面竟难如登天,家也不像个家了。前几天还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今年放假就别回西安了。他们都不会回去,唉
回到家,忙向二老道歉,他们并没有与我斤斤计较。子昂竟缠着我不放,坐在沙发上非要听**故事,这孩子已经无药可救了。
我一边吃着水果一边翘起了二郎腿,并不停的抖动。子昂看了我许久,然后问:“双哥,你这腿抖得够快啊,不累吗?”
我拍拍他的脑袋,说:“小孩子什么都不懂了吧,我这是在开发大脑,抖得越厉害,时间越长,那这个人就越聪明。”
子昂挠了挠头,不解的问:“那按你这么说,得中风的那群人不光脚抖,连手还跟着一起抖呢,那他们不得老聪明了。隔壁那吴老二,整天抖,那咋还跟个傻子似的呢?”
我被问得哑口无语,只好话锋一转,说:“过来,我给你讲黄色故事。”
“哈哈哈双哥真讲究,就知道我好这口。”
吃饭的时候,我主动提出放假想回来住。大家都笑了,并表示热烈欢迎。
饱餐过后,甄馨让我去她房间。我为之一愣,忙制止道:“不行,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在没有结婚以前,我是不会和你作任何事情的。”
她狠狠地掐了我一下,说:“你想的到美,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
“什么事就在这说吧,干嘛去房间呢,影响多不好啊?”
“你去是不去?”
“去。”
这个房间虽然不是第一次走进,但这张床却还没躺过。轻轻的躺在上面,软绵绵的,淡淡的幽香掠鼻而过,好似一杯美酒,让人心醉,不知不觉闭上了双眼,进入梦乡。
走在一片森林中,四下无人,偶尔还有野兽跑过,但我似乎早已习惯这种生活,丝毫没有畏惧之意。
突然传来一阵哭泣声,循声而望。一个长着翅膀的女孩儿,正坐在树下流泪,她的翅膀在滴血。我熟练地为她包扎好伤口,并将其安顿在一山洞中,每天为她治疗。当她痊愈时,她飞走了,只留下一滴淡淡的又略带苦涩的泪珠。
这个梦很清晰,但又很模糊。我清晰地看到了梦中的每个细节,但却模糊的却是一直没有看清那个天使的容颜。
睁开眼,太阳已升的很高,伸个懒腰,却发现身上怎么盖了一女孩儿的被子,微微侧头,看到甄馨正趴在床边,一定是昨晚她见我睡着了,所以没有打扰我,而是趴到了床头。
看着她的睡相,就像一个呱呱坠地的孩子,要多可爱有多可爱。她那有节奏的鼾声,好似一曲天籁之音,能够像现在这样静静的、细细的打量她,又何尝不是幸福的。
或许昨晚她也是这样看着我吧!
“你再这么看着我,我该不好意思了。”她突然开口说道。
“你没睡着啊?”
“笨蛋,我早就醒了,我饿了,妈妈又出去了,没人做饭了,怎么办啊?”
我咳了一声,然后高傲的说:“我去给你做。”
她呵呵的笑了,反问道:“你还会做饭?”
“当然了,你很有福气啊。”
我来到厨房,过了半个钟头才将自己的作品端到她面前。
她看了许久。不解的问到:“一个煎鸡蛋,你竟然做了半个小时,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你先尝尝好不好吃。”
她吃了一口,细细咀嚼,顷刻,说:“还不错啊,一定做过许多次了吧。”
“这是第二次,你是第二个吃到的人。”
我叹了口气,说:“已经很久了,也是做给一个女孩儿,她那时也和你一样,嘟着小嘴说很好吃。”我又一次停顿了下来,仿佛刚刚的话刺痛了自己的心。
她默默地看着我,似乎心痛的感觉她也体会到了。
我突然问道:“以后我只做给你一个人吃,好吗?”
她笑了,那如百合花般的笑容是否也在诉说着什么?
她没有回答好与不好,也没有点头或是摇头,那笑容背后又想告诉我什么呢?
我说:“你再不快点吃,我可就要抢了。”
“不可以,我还没吃饱呢。”
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真的很开心,好想好想能这样和她生活一辈子。
“雪,下雪了。”我突然惊喜地喊道。
我和甄馨立刻冲到门外。
那片片飘落的不只是洁白,还是带着丝丝冷漠,我以为把它捧在手心,它就会永远属于我,可却慢慢融化、蒸发、消失了。
片刻间,大地一片银白,一片洁净。而雪花仍如柳絮,如棉花,如鹅毛从天空飘飘洒洒。
闭上眼,静静的聆听着雪的声音,雪本无声,但正是这看似无声的雪花,却胜过了世间任何一曲天籁。听雪,就是在听那份淡泊,那份宁静。
脚踏着雪,雪绕着身,心听着雪,雪落入心,这才是雪中的内涵。
立即给刘恋打电话,激动地说:“小雪,我代表全北京市民谢谢你了。”
她嘿嘿的笑了,说:“出来打雪仗啊?”
“好啊。”
甄馨见我欣喜地样子,便问:“你很喜欢雪吗?”
“对啊。我喜欢大自然的一切产物,尤其是雨和雪,雨会给人一种诗人般的意境。而雪则是浪漫的象征。真惬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