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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忙往下看,可是那蛾子底下只有一个简单的名字,叫做七心蛾,别的什么也没有写。既没写这东西是什么来历,也没写它有什么特性。
我打开门唤一只小耗子来,让它们去后面石洞给我把第三个架子上的书全搬来。我记得那个架子上面全是说的与魔道相关的事儿。
小耗子们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就把那几十本书都搬过来了,我飞快的翻找,但是再没有哪一本上有涉及到这只七心蛾的记述。
哎呀我笨了!我活的时间短,见识浅,可是子恒活的年头可不短了,我应该去问问他,说不定他知道这七心蛾的事情。
我一夜没有睡踏实,后半夜干脆起来调息打坐,好不容易让心里安定了一些,日光透过特别设计的孔洞反射,外面天亮,洞里面也渐渐亮起来,小蜘蛛与小老鼠们也纷纷从睡梦中醒来,远处传来各种细微的声响,蜘蛛在拼命结网,小老鼠们勤快的开始打扫,做各种杂事当然,打扫归打扫,蜘蛛网却是一个都不能挑掉的,否则又是一场不大不小的口水纠纷。
我带着那本书去找子恒,他也刚醒,正站在院子里面认真的端详一株刚盛开的兰花,那花朵香气清雅,颜色洁白如玉,花瓣厚实紧滑如丝缎一样。
“好花。”“这个我不大懂,不过我喜欢它香气好闻。”
子恒转过头来看我,微微有些疑惑:“你晚上没有睡好吗?”
“嗯”我不想跟他讲我上半夜做的挺恶心的那个梦,无数只蛾子一起扑到我身上来,然后同时爆开成了一堆黑糊糊的恶心到死的东西把我埋没,我想逃脱,却发现自己被牢牢的装在一个袋子里,躲不能躲,避不能避都怪凤宜,谁让他把那蛾子拍死在我手上。
“子恒你知道这个东西么?”我把那本札记翻开。指着那一页:“这种蛾子,你可知道些什么吗?”
他看一眼,先是没有什么反应,接着却象是想起了什么,轻轻咦了一声,把那本札记接过去仔细看那张图。
“七心蛾”
“嗯。”我急忙问:“你知道?”
“这东西不算什么厉害地魔物啊。根本就是不入流。”子恒说:“七心蛾在魔界是到处都有地一种飞虫。特别常见。常在坟地。荒沼那些地方成群而生。以腐叶啊小虫子啊之类地为食它喜光。头比较坚硬一些但是并没有什么奇突之处。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啊?”
子恒地解释让我意外之极。
我本来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这蛾子一定是个很了不得地魔物。一定有什么厉害之处可是被子恒这样一说。这东西实在没什么了不起。那
可是,不对劲。
昨天看到的那虫子的壳也好。出壳时的情景,还有它疯狂的想要撕咬破坏的那种疯狂劲头,我都觉得它不可能是普通地常见的魔界的昆虫。
不可能没有奇怪的地方。
不可能这样普普通通。
如果是那样,那凤宜又何必郑重其事,把那只蛾子留着继续琢磨呢?
我想了想,认真的问:“子恒你见过这种蛾子吗?”
“见过一次吧,”他说:“那时候我还小,印象不怎么深,似乎是随一位长辈去拜访友人的时候无意中见过”
“那。你不觉得这蛾子有什么奇怪吗?”
“没有,完全没有。”
不可能啊。
“那你见的蛾子,是什么样儿的?”
天气很好,风景很好,这朵兰花开的如此妩媚,我们却在花前谈论这样地话题,实在很煞风景。
“唔,”他想了想:“我可没仔细去看,有三五只的样子。这种蛾子喜欢群居的,我记得别人说有地大群蛾子会有成千上万只,小的也通常会三五十只的一起过活。飞的时候有种轻盈的嗡嗡声,嗯,比苍蝇振翅的声音还小些,停下来的时候也会落在一起,看上去象是墙上的泥点子一样。”
“泥点子?”我敏锐的注意到这句话:“你见地蛾子多大?”
“比苍蝇大些,嗯,”他一指一只翩翩飞来落在兰花上的小粉蝶:“比这个还小些。”
“啊。那不对!”
我昨天见的。那个蛾子的翅膀张开来可有巴掌大呢!
怎么会只有这个小粉蝶这么大,这粉蝶才有多大啊。
“那。巴掌大的呢?”
“不会的吧”
“是真的,我见过!”
“咦?”子恒的神情也郑重起来:“怎么?你见过?”
“你也知道吧,前几天,刚到盘丝洞的时候凤宜就弄到了一颗有魔气地黑色的卵,然后里面有条虫子。那虫子出壳之后变成了一只黑色蛾子,和这纸页上画的一样,凤宜说那蛾子和近来频频发生的那些事脱不了干系。”
子恒微一沉吟,马上问:“那蛾子呢?”
“我本来也找到一只,但是昨天刚出壳就让凤宜给拍死了。凤宜那只他还留着,估计还要琢磨其中的玄虚,就是不知道现在是活着,还是又让他弄死了。”
子恒不再跟我多说,匆匆转身离去。
我紧紧追着他走,转个弯就跨进了凤宜的屋子。
一推门,凤宜静静的坐在房里,望着桌子上的一样东西发呆。
我听到扑棱翅膀的声音,循声望去,那蛾子还没有死,仍然被红光禁锢着悬垂在半空。
而凤宜盯着瞧地东西,则是一块木头。
“凤前辈,我昨天查书,这种蛾子叫七”
“这我已经知道了。”他不耐烦地说,头也没抬。
我我忍气吞声。深呼吸
他真能气死人。
“但是我们所见的这两只比子恒以前见过地七心蛾要大了数倍。”
凤宜根本没理会我说什么,冲子恒一招手:“你来看。”
虽然他没招呼我,但我也厚脸皮的跟着凑过去看了。
桌上的那块木头,大概有半尺宽,一揸厚,中间破了一个洞。木屑纷飞,显地桌子上凌乱不堪。
“这是?”子恒看了两眼脸色一变。
“没错,就是如此。”
他们跟在打哑谜一样,你知他知,可我不知啊。
不过他们头疼什么事呢?不就是挖心肺的魔头的事么?凤宜又总认定这蛾子和那事情有关系。嗯,这块被钻了洞的木头
啊!
我忽然明白过来他们在说什么了!
难道这木头上的洞,是那只蛾子钻出来的?它是用那恐怖地坚硬的触角顶的,还是用那锋利的嘴咬的?
这木头我知道,山上数它硬。
可是这个洞钻的这么彻底。这么
我觉得后背上蹿起一股凉意,转头看看那只还在不停的扑棱挣扎的蛾子
能穿透木头,那。也肯定能穿透别的
比如,人地身体
难道那一连串挖心事件,就是这么来的?
就是这蛾子
是不是它钻进人的身体将人地心肝脾统统吃了,然后,然后又
好恶心,好恐怖
这,这蛾子
子恒与凤宜的脸色也同样不好看,他们对视一眼,忽然一同转身走了出去。
我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急忙追上他们两个脚步。
“你们去哪儿?”
“出去。”
“洞门封着的”
“你肯定有别的出口。”凤宜还是不客气的打断我的话。
有倒是有,可是我看着他那副样子就觉得心不甘情不愿啊。
“那个,你们要出去干什么?”能不冒险还是不冒险的好,谁知道外面现在是什么样儿了?万一他们,他们两个都
“跟我来,”我说:“出去可以,不过我是此间的主人,没道理让客人乱走乱闯我这个主人不陪同的。你们要去哪里,我要一起去。”
“你懂什么。这些蛾子已经非比寻常。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变成了现在这样。而且也不知道除了这蛾子是不是还有旁地魔物作祟,若是”
“我就算帮不上忙,也不会拖你们后腿的。这里地形情况我都比你们熟,我陪同,带路,总比你们乱闯的好。”
“你”凤宜眉毛一竖,子恒先说:“三八,这些蛾子的卵不会自己长脚到处跑,必定有另一股力量其中安排。这方面的情形我们并不知晓。你的盘丝洞也要人照看,你还是留下吧。”
“那让我一起去。”
这个声音幽幽的在背后响起。我差点被吓着,一回头,看到三七有些憔悴的站在不远处的花丛后面。她看起来象是有些精神不济,难道她晚上也没有睡好么?
“谁也别跟着我们,添乱!”凤宜喝叱我:“带路送我们出去,你们就留下。”
我不想在这里就和他们争执,叫过小蜘蛛吩咐她们,网一定要织,各个岔路口都要织,越结实越好,希望如果再有那种蛾子进到洞中来,这些网能派上用场,再让老鼠们大量制作大个儿地苍蝇拍,用石板铁片都行,木头脆弱最好还是不用。打发小蜘蛛去了,我走在在前面带路,领他们走上一条稍狭窄的岔道。
让不让跟是他们说了算,可是跟是留是我自己拿主意。
三七的脚步细碎走在我旁边,离近看她的肌肤上一点光泽也没有,打个比方,就象珍珠褪成了鱼眼晴,憔悴且不说,还有一种
我形容不上来,总之三七的样子看了让人担心。
我想问她怎么了,但是我们走的很快,凤宜和子恒都是脚不沾地的在山洞中飞掠。
显然他们很情急。
子恒腰间的剑,还有凤宜一身散发出来的威势
我想到一个词儿:严阵以待。
看来这件事很严重,这个时候也地确顾不上关切三七了。
我也跟着紧张起来,手紧紧攥住了那根流云飘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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