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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这里是地洞客栈,生意还蛮不错,我们要了相连的两间房,据老鼠店小二说,这还是最后两间连一起的房间了,其他就剩下零星两三间偏屋耳房。
等他一起,我抬手撑起千蛛网,小声对凤宜说:“我们干嘛还住下?”
我们正应该赶紧找路回梅山或是回盘丝洞去啊,凤宜居然不紧不忙,他以为我们是来魔界三日游的吗?
“你知道往哪里去找门路回去?”
“我是不知道,可是你应该知道呀。”
千蛛网可以隔断我们说话的声音,站在网外头,就算把耳朵伸的再长也听不见我们的声音。
笑话,我的天蛛地网要是连点声音都隔不住,真白瞎我这么多年的琢磨了。
“我是知道,不过既然来了,不打探打探就回去么?”
凤宜笑笑,他现在的笑容没以前那么绝丽,可也挺俊秀的,甚至有点敦厚的感觉。
错觉,这肯定是错觉,敦厚这个词儿再过千八百年也不可能和凤宜扯得上关系啊。
他这个易容改扮改的倒是很咳,很具创意。
“先不说了。你肚子饿不饿?”
“不吃也没事啊。”
“得做做样子。不然引人疑窦。”
哦。这倒也是。
我们去大堂。好吧。这里地大堂也是个地下地大堂。稍宽敞。摆着七八张桌子。我对魔域吃什么也有点好奇。不过端上来地也是差不多地饭食。菜蔬我尝了一口。味道有些发苦。在凤宜地示意下。我没把菜咽下去悄悄吐了。然后端上来地一盘说是兔肉地我也没敢动。倒是酒凤宜示意我喝一点无妨。
酒味很劣。我闻了闻。又舔了舔。就皱起眉头来不去碰了。
听着大堂里有人吃饭的时候闲聊,这个地方应该是个不大地小镇,这里的人说的也无非是些很普通的见闻,不过对我来说可就不普通了。比如这里地雨是有害的,淋多了可能就会生重病。
另一桌的人似乎是干些贩货的买卖,正在讨论尤兰织布和胡丝布的价钱。我听的很仔细。那个嗓门儿亮地嘴巴长的好大啊我看那张嘴简直可以塞进整颗足球进去!另一个却是暴凸眼珠,而且那眼珠似乎可以三百六十度旋转
真是不看不知道啊一看吓一跳。
“魔域和我原来想象的,不太一样”
“你原来想的是什么样?”
我们关起门来,撑起蛛网说话。
“嗯,暗无天日啦”这一点基本相符,这里太阳是极少,天是灰蒙蒙的。
“魔怪遍地啊”这个呃,虽然那些人长的很魔怪。但其实不怎么具有杀伤力。
“血流成海啊”这个我知道我是有点想岔了。西游记里那些妖寨妖洞的也没有成为血池尸山啊。
反正。就是很妖很魔啦。
现在看起来居然也挺太平的,不能不叫我惊讶。
从刚才我们听来地一些信闲断。这里是无政府主义,各地有不同地势力割据着。某某大王占着一块地盘,某某灵妖又占着另一块地盘,下面的这些村村寨寨镇里地人啊什么的,都算是这个妖王地呃,佃户?
我知道这个比喻不好,不过,我目前能想到的最恰当的就是这个了。
这些讨生活的小妖小敝,还有半人不人的人们,要供奉头顶的妖王,就比如刚才那个地鼠老板,他就在算账,他居然还会用算盘!一边算一边念叨着这个月的供奉足够了。
这个,真的很象财主和佃户的关系啊。
这一带最大的妖王似乎是叫什么巨力大王的,听名号就知道肯定是拥有很大很恐怖的力气。另一条消息就是离此不远的另一个梨洞之主要成亲了,所以梨洞的喽们到处搜罗贺礼,那那个大嘴巴的人就在和那个暴凸眼商量要不要贩一批好布去梨洞转卖。
我托着腮,我可没想到魔域其实真的没有想象中那么恐怖。
凤宜手在墙上抹了两下,桌上烛火映照在墙壁上,墙一瞬间显现出凤宜想看的,附近的情景来。
呵,真象看电影。
我掏出一个抱枕倚着,靠在床头看。结果凤宜老实不客气也在我旁边坐了下来,伸手问我讨要:“拿来。”
“什么?”
“你肯定不止带了一个垫子。”
他居然会对我的垫子感兴趣?
我一边奇怪,一边又掏出一个抱枕来给他,他也学我的样子垫在身后,就坐我旁边,和我一起看墙壁。
外面的天还没全黑,街上的情景可以看的很清楚,真的很象在看电影不过是无声的。
嘿,要是再有可乐奶茶和爆米花来就着,那就更象是坐在电影院里了。
“看起来很象人间的普通的城镇嘛。”
虽然没有可乐和奶茶,不过我的葫芦里还有些猴儿酒,拿出来一瓶给凤宜,一瓶自己喝。还有小丙脯什么的。
“白天是看不出什么来的。”
“哦,也对。”
群魔乱舞自然要趁晚上了。
好在天很快黑了下来。凤宜这个窥术还可以挪动角度,正好在一个十字的街口,看的范围不小,又十分清晰。街上的人行色匆匆,似乎都赶着归巢回家,很快街上就变的空旷冷清起来了。
“啊。那是什么?”
忽然有几道萤光掠过空中,去势极快有如流星,我都没看清那是什么东西,那光点就消失不见了。
“那也是草魃的一种。不过它晚上是会发光地。”
“啊,那不跟萤火虫一样?”
“差不多吧。”
有打着灯笼的两个女子袅袅婷婷的走过。一个穿着红裙,露着雪白的肩膀和半截酥胸,另一个穿着紫衫,可是裙子两边开衩。行走间雪白地长腿若隐若现,她们都极风騒,虽然相貌看起来不怎么
我瞥一眼凤宜,他看的很认真。
他到底是为了多打探魔界地情形,还是在看那两个女人露出来的肌肤啊呃,我想多了。凤宜什么样的天姿国色没见过,哪会在乎这样的这样妖妖娆娆不上台面儿地小妖女。
“那个,她们是”我觉得喉咙有点涩,干巴巴的问。其实不是我想问这个浅白之极的问题,而是,屋里挺静的,我和凤宜,离的又有点太近了
反正。屋里的气氛似乎有点微妙地变化。
以前我和凤宜在一起时。也总是尴尬的沉默。现在呢,嗯。虽然也还是沉默,可是与之前那种尴尬紧张不一样
反正我不会形容。虽然现在也觉得尴尬紧张,但就是和以前不同。
嗯,比以前暧昧
对,就是暧昧。
从凤宜求过亲之后,反正我和他之间就有点不一样了。多少,总会觉得不好意思的。就算拼命告诉自己不要往那方面多想,可是思绪又不是套上辔头的马,随你指挥的要走就走要停就停。
凤宜看我一眼,目光里明明白白的写着“你很白痴”其实我当然也知道,天黑出来,打着红灯笼,又穿成那样的女子,还能是干吗的?纯粹是没话找话说多此一问。
“那个,呵呵,喝酒。”我干笑着,举着自己地酒瓶和他碰了一下:“猴儿酒味儿就是香醇。”
凤宜把目光收回去,勉强点头赞同我:“是不错。”
那两个女子过去不久,又有一队人马过来,看起来起码二十骑左右,他们走地并不太快,但是一种凝重的威势。
我睁大眼仔细看,全部地人都是一袭黑衣,脸罩黑色甲壳似的面具。他们没人乱动,直挺挺地骑在马背上,从街口经过,不但他们的动作僵硬整齐,连马蹄抬起落下的频率动作都完全一致,要是这窥术还能听到声音,这二十来匹马,肯定发出的却是整整而单调的一匹马的蹄音。
等他们走远,我明知道不可能会被听到,还是小小的松口气,慨叹一声:“刚才过去的那队人马好严整啊。”
“嗯。”我听到一点别的动静,一转头,有只飞蛾不知道从哪儿飞过来,冲着桌上的烛火扑上去,一下子就被烧到了,然后跌在桌上。
看到蛾子让我突然想起三七。
她,还有七心蛾。
我过去捏起来,桌上那蛾子已经死了,这并不是一只七心蛾。
三七怎么和七心蛾扯上了关系呢?她现在又在什么地方呢?
“不早了,你歇息吧。”
“嗯?”
凤宜虽然说着这话,可是并没有要离开我屋里的意思。
我们明明订了两间房啊,难道他不不打算回隔壁自己那屋去?
凤宜站起身来,把床让给了我,自己却盘膝坐在椅中,两手握诀,闭起了眼。
他就这么坦然的开始打坐了!
我坐到床边,要说凤宜肯定不会非礼我,这我能确信。不过,和他孤蛛寡鸟共处一室,又是晚上
这个这让我怎么能在他的面前坦然的躺下去睡觉啊?
算了,我也打坐吧,反正打坐也挺好的
我刚盘起膝来,无意中又抬眼看了一眼对面墙上。
凤宜施的窥术正在渐渐消去,街景变的淡淡的只有一点影子。
就这时候,我眼前恍惚了一下。不,不是我恍惚,是那那墙上的影子忽闪了一下,似乎突然闪过去什么黑黝黝的东西。
房间里透气不畅,显的沉闷死寂,我心里不安的很,虽然腿盘起来了,可是心却定不下来。
看一眼对面的凤宜,他面容沉静,呼吸匀细,整个人稳如山岳磐石。看了他几眼,我心里的不安似乎也少了一些,闭起了眼,开始运功。
然而我刚闭上眼,耳边就传来矣诏之声!
没昨天那么痒了但愿今天夏天只发这一次吧。
前两天痒的夜里都要醒几次,白天也痒的坐立不安,今天总算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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