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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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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盼盼皱眉,是她没搞清楚状况吗?

    “你不就是要我和你一起做那一晚做过的事情吗?”她都答应了,他还在不高兴什么?

    梆渊嘉颓然的摇头。

    “你觉得我会去爱一个应召女郎吗?”

    必盼盼听见他这么说,马上气得放声大吼:“你、你竟然把我比喻成应召女?”受伤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沿着脸颊滑落。

    她的泪水不仅让葛渊嘉当场手足无措,连她自己也颇为意外。

    除了演戏之外,平常她是不掉泪的,因为女人的眼泪一向给人软弱的感觉,她从不想当个软弱的女人,但是他无情的攻击让她控制不住。

    “你”葛渊嘉慌乱得不知该如何安慰她“你别哭,我又没欺负你。”真是的,男人为什么总是怕女人流泪?

    “你就是欺负我!”关盼盼边哭边指控。“是你要我恢复那一晚的热情,我答应了,结果你竟然说我是应召女郎!”她哭得好不伤心。

    “我指的热情不是那个意思。”她的甜美的确令他难忘,但他要的不只是她的身体,还有她的心呀!

    “不然你是什么意思?”她的眼泪说停就停,被泪水洗涤过的眸子更加晶亮,看起来非常迷人。

    “我是说”那只是一种感觉,要他怎么解释?“我是说,你必须打从心里爱我。”唉!怎么没说几句话,他竟然从原告席上被拉下来,站上了被告的位置了?

    “爱你?”

    有啊!她是很认真的爱他,只不过顾虑多了一点,自私的不想让自己受伤害而已。

    “没错,要打从心里爱我,诚实的面对自己的感觉,不可以碰上挫折就打退堂鼓,更不能随便安一个罪名给我就将我打入十八层地狱,还不准我翻身!”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这样她不就一点吸引力也没有了?

    “就算你不像我说的那样不堪,至少你喜欢我的程度不如我爱你来得深。”葛渊嘉无奈的说出重点。

    “谁说我”关盼盼亟欲替自己解释,却被葛渊嘉出手制止。

    “你扪心自问,如果不是为了电影再度开拍的问题,你会费心来找我吗?”

    看她双眼呈现茫然状态,答案立时揭晓。

    “我”她想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但不善说谎的她说不出口。

    “你不会来找我,即使你心里有喜欢我的成分,但是你更保护自己,你不想要一份无法掌控的感情,而我很不幸的被你归类于无法掌控的那一种人,当你心中彷徨犹豫的时候就拿我开刀,我像个肿瘤一样被你割掉。”

    “是你先讨厌我的。”关盼盼替自己辩驳。

    “我什么时候说我讨厌你?”

    “在戏剧学校时你就看我不顺眼,一直和我较量。”关盼盼举出最有力的证据。

    “我什么时候看你不顺眼?”会有这么大的误解,到底是他的判断力太差,还是她断章取义的能力太强?

    “如果你没有看我不顺眼,干嘛抢我的奖学金,害我被同学耻笑”一提起往事,关盼盼心里还是很火大。

    “别忘了,当同学在你面前说我的优点、称赞我的人品时,是你当着众人的面说你看不起连奖学金都没拿过的我,所以我才发誓要拿到那一次的奖学金。”

    “好,就算那一次是我的错,那后来呢?”

    到后来他见“一”就抢,见“金”就夺,让她永远只能当个没有人认识的第二名。

    “因为我发现,只有跑在你的前面,你才看得见我,即使是背影。”

    梆渊嘉又想叹气了。笨盼盼,他已经说得这么明显了,应该不需要再解释了吧!

    “你的背影有什么好看的?越看只会越气”关盼盼终于领悟过来,声音也不再那么理直气壮。

    “看见我会生气?”知道她会意了,葛渊嘉的态度马上践了起来。“为什么?你一向不太在乎别人,为什么看见我会生气?”

    哼!他以为这样就抓住她的小辫子了吗?

    “天底下的男人谁会像你这样,想追人家又不表示好感,竟然反其道而行?”关盼盼话锋一转,将所有的责任又推给葛渊嘉。

    嗄?又变成他的错?

    “说来说去好像都是我不对。”他深知她不服输的个性,不论在何种情况下,她都会为自己的行为找到合理的解释,他干脆自己先认输。

    “本来就是你不对!”

    “好,我承认是我不对,所以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他欣赏她的聪慧,也欣赏她灵敏的反应,但这些绝不能转换成压迫他人的鸭霸作风。

    他并不是要关盼盼变成一只小绵羊,却也不希望两人谈恋爱的时候,他时时都得处于备战状态应付她的伶牙俐齿。

    “你不能这样,怎么可以认错后又不理人?”

    他翻了翻白眼,不发一语。如果关盼盼无法理解,那他也懒得再解释了。

    “那回来拍电影的事情呢?”此刻没有任何事情比拍电影更重要。

    “等你弄清楚自己的感情再来找我。”

    梆渊嘉承认自己对她放不下,但他还有足够的理智克制自己,他明白相爱容易相处难的道理,单方面的妥协无法保证未来的幸福。

    人家都这么说了,她还好意思再待下去吗?

    必盼盼只好悻悻然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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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事情让你这么烦恼?”关豪云担忧的看着搬回家里住的关盼盼。“是不是你的男主角不肯回来?”

    “你是不是在我身上装了监视器,怎么我发生什么事情你都知道?”如果是从前的她一定会大发雷霆,将所有的责任都推给老家伙,不过现在她已经没有力气去计较这些了。

    “有改变喔!怎么,受打击了?”

    必豪云在椅子上坐下来,准备好好的与这个自以为成熟、但实际上还很幼稚的女儿恳谈一番。

    “什么打击?他根本就是死性难改,一心只想征服我”

    她和关豪云虽然以父女相称,但是两人之间其实更像朋友。

    一提到葛渊嘉她是不吐不快,一古脑儿的将葛渊嘉的恶形恶状全说出来,希望关豪云替她评评理,最好再帮她出口气。

    “我看你比较像那个一心要征服他的人。”关豪云不但没站在她这一边,反倒替葛渊嘉说话。

    “喂!我是你的女儿,你怎么帮着外人说话?”关盼盼对他的评语很不满。

    “和长辈说话都这么强势,可见你平常有多么的咄咄逼人。”关豪云不客气的点出她的缺点。“在了解你之后,我非常佩服他还对你抱着希望。”

    “我对他已经算很容忍了。”电影要重新开拍,大不了找别的男主角,他以为这部电影非他不可吗?”

    “你嘴巴的反应总是比头脑快,常常说出让自己悔恨的话,为什么你说话不放慢速度,仔细思考后再说出口呢?”关豪云给她一个良心的建议。

    “没办法,不过人家可是刀子口豆腐心。”她也知道话一说出口伤害就已经造成,但她就是改不掉这个毛病有什么办法?

    “老实说,你对葛渊嘉到底存着什么心?”

    “哪有存什么心?”关盼盼自己也不知道。

    “你不能再打马虎眼儿了,必须仔细的思考这个问题,否则谁也帮不了你。”关豪云很想给她中肯的建议,但前提是她必须先厘清自己的感情。

    “嗯他算是个不错的年轻人。”这个评语已经是她所能给的最大极限了,她向来骂葛渊嘉的机会比称赞他多。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他是个还不错的年轻人?”关豪云忍着笑意。

    能让盼盼觉得不错的男人并不多,可以搞得她心烦意乱的更少,能出现在他们父女俩谈话中的男人几乎是屈指可数。

    “打从他的名字在我耳边飘来飘去开始吧。”

    “想过要和他交往吗?”兜这么大的圈子,也该有个结果了吧!

    “的确是有想过”但是想过又如何,两人从来没有对过盘。

    “感情的事情,有想法就去做,一做就要往前冲,敢冲就争取得到。”关豪云这番话完全是针对关盼盼说的。

    “冲什么啊?头破血流比较快。”她还没冲就全身是伤了,还冲什么?

    “也对啦!你的个性这么强势,葛渊嘉那样的人其实不适合你,你应该去找一个对你百依百顺、脾气好的男人”

    “噁!”关豪云还没说完,关盼盼就故作噁心状。“你明知道我受不了唯唯诺诺的男人。”

    “这可难了,听话的你不屑,喜欢和你斗嘴的你又不要,你这辈子恐怕嫁不出去了。”关豪云取笑她。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关盼盼眉头紧皱,苦恼不已。

    必豪云有点惊讶,这大概是盼盼第一次认真的反省自己。“你是真心想听我的意见吗?”

    “当然是真的想知道,不然我干嘛问?”

    “你的缺点就是老爱把身边的人、事、物都搞得像战争一样紧张兮兮的,而且软硬都不吃,顽固得像石头一样。”

    “这是天生自然,我有什么办法?我也很想学人家做小鸟依人状,问题是我做不来呀!”

    “你要是变成那副模样也挺奇怪的,但是最起码让自己稍稍圆滑一点,让直来直往的个性转个小小的弯自粕以吧!”他在这方面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但她总是听不进去。

    必豪云偏头想了想后又道:“记得我说过的话吗?不是每一件事都有对错,这个社会有太多的灰色地带,感情也是如此。争吵有时对感情是一种润滑剂,但是争吵过了头就会变成伤害。”

    “我知道,你还说过争到了理,说不定反而输掉了情。”关盼盼无奈。“但他心里根本就没有我,除了跟他争,我还能做什么?”

    “你怎么知道他心里没有你?”关豪云很不客气的问。“这就是你的另一个问题了,老爱以自己的思维衡量别人。”

    “你又不是不懂当局者迷的道理”关盼盼为自己找借口。

    “当局者迷的理由我能接受,但是心直口快、老是无意间中伤别人又怎么说?”

    必豪云一直觉得葛渊嘉是世上唯一能忍受关盼盼的男人,他不希望他俩再因无谓的坚持错过彼此。

    必盼盼郁卒的点点头。

    “你说的我都同意,也都接受,但是你可不可以别再骂我?说一点有建设性、对我有帮助的话嘛。”

    “其实你和他应该是很速配的一对,只要你记得互信互谅、个性不要太急、说话不要太冲、不要逞口舌之快就行了。”

    必豪云的话不但没有给关盼盼信心,反而让她十分泄气。

    “我要是可以改掉这些毛病,就不会沦落到在这里烦恼,他也早追着我天涯海角跑了。”

    “现在改正也还不迟啊!”“万一他又再拒绝我呢?”关盼盼什么都不怕,就怕没面子。

    “不会啦!你和他是有缘人,有缘的人注定一辈子都牵扯不清。”

    “我是说如果”她心里始终忐忑。

    “那也不错啊!既然无缘,早点弄清楚也好早点死心,免得两人终日纠缠不清,耽误彼此的青春。”

    “这些都是理论,我只想知道最有效的作法。”关盼盼向来是急性子,无法忍受拖拖拉拉的处事态度。

    “一句话,爱要让他知道。”关豪云下了最后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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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关盼盼的个性适合自由自在、无负担的单身生活,但是她怕寂寞,一心想找个人来谈恋爱,偏偏找不到适合的人。

    自从葛渊嘉出现之后,他变成了她排解孤单的良方,从此她就不曾兴起再找个人谈恋爱的念头。

    她太习惯他的好,却忘了自己也要付出,她一直没发现这一点,直到经过葛渊嘉的刺激、关豪云的开导,她总算知道该怎么做了。

    她鼓足了勇气,第二次按下葛渊嘉的门钤,紧张的心情让她的额头直冒汗。

    “你不会是慢跑来的吧?”葛渊嘉从来没见过她这么狼狈的模样。

    “我没心情开玩笑。”她没等他邀请,径自走进屋子里。

    梆渊嘉两手一摊,微笑着将门关起来。

    “你不开玩笑没关系,不过别和我谈电影。”他气定神闲的看着她局促不安的神色。

    “我不是来谈电影的事”

    “很好,你想谈什么?”他承认,前些天对她的态度,赌气的成分占了绝大多数,但不能怪他。

    这么多年来不论他怎么做,盼盼始终在状况外,他的无力感越来越深,不得不逼她做出决定。

    “沉默就是你的语言?”葛渊嘉等了好半天,只见关盼盼的手指头不停的互相扭绞,几乎快扭成麻花卷了。

    “我爱你”关盼盼怯怯的开口。

    “你说什么?”其实葛渊嘉听见了,但不确定。“你再说一次。”

    必盼盼睁大眼睛,还要再说一次?

    好好吧!再说一次就再说一次。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我、爱、你。”

    原以为听见这句“咒语”葛渊嘉一定会感动得落泪、兴奋大叫,没想到他竟然稳如泰山的坐在原位问:“就这样?”

    “你”他那是什么表情?

    必盼盼压下质疑的话语,闷闷的问:“不然还有什么?”

    “你以为我爱你这三个字是万灵丹吗?”爱情也需要配套措施,如果毫无准备就让爱情上路,一样得不到好结果。

    必盼盼是一头雾水,男女交往、约会,最终不就是想要听这三个字吗?

    梆渊嘉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她还是不懂,他只想大叹三声无奈。

    “需要我指点迷津吗?”既然她不明白,他就好心点告诉她吧。

    必盼盼飞快的点点头。

    “第一,你的脾气太坏了,应该收敛一下。第二,你必须把我放在心上,而且还要放在第一顺位。第三”

    必盼盼越听脸色越难看。

    怎么他说的话和关豪云说的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会是两人串通好的吧?

    “你怎么了?”他知道以盼盼的个性一时之间一定无法接受。

    “没什么。”关盼盼不停地告诉自己,忍耐、千万要忍耐“你说的我完全同意,也完全接受。”

    她这么忍气吞声,事情发展到现在,她的倒追行动应该算是圆满成功了吧!

    “很好,那么接下来就看你的啰!”

    “我的什么?”关盼盼纳闷的反问。

    “当然是你的表现。”

    “什么表现?”她今天的真情告白难道不算是表现吗?

    “你自己想吧。”葛渊嘉给她一个不清不楚的答案。

    “喂!你说得不明不白的,又叫我自己想,我告诉你,本小姐想三年也想不出来!”说着说着,关盼盼火气又上来了。

    “你看你,说没两句话,火气又上来了!”

    梆渊嘉忍不住叹气,唉!一切好像又要从头开始了。

    “我怎么可能说改就改?”关盼盼也很无奈。“难道我们不能先以电影为重,其它的慢慢再说吗?”

    “当然可以。”她像一颗冥顽不灵的石头,他却无法让这一颗顽石点头,现在他只求两人的关系能维持下去,他才有再努力的空间。“记者还追着你跑吗?”

    “废话!你躲起来之后,谣言满天飞,我理所当然成为记者追逐的目标。”关盼盼抱怨,这一切都是他害的。

    “要不要听听我的意见?”葛渊嘉的脑海里迅速闪过一个对自己有利的主意。

    “说说看。”关盼盼此刻的心情非常乱,毫无定见。

    “这部电影不是有一段公司员工全体出游的剧情?我们可以建议先拍摄这一段,暂时远离这一场纷乱。”

    “导演会答应吗?”拍摄的进度不是演员能够左右的,况且绯闻能够增加电影的知名度,导演恐怕求之不得。

    “反正这些镜头都要拍,不过是早拍、晚拍的问题而已,应该没问题。”葛渊嘉就差没对她拍胸脯保证。

    “好像只能这样啰!”关盼盼终于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