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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耿纭熙的请托,韩维圣不得不花心思请人彻底调查陆超群公司的营运状况。
当然为了了解陆超群公司的一切,调查项目也包括了他这个人。
他会不会太宠耿纭熙了啊?老是为她破例,让她在老虎嘴边捋须,耿纭熙把他的地盘当成了游乐场,害得他尊严丧尽,最近底下的员工看他的表情都很怪,肯定把他最近的状况当成了笑话看待。
“温秘书,这个数字有没有错误?”
一亿?!那个陆超群肯定是满脑子浆糊,竟然让两家公司叫走了一亿的货品却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
“简直就是猪!”
满脑子只想着谈情说爱的家伙,令人不齿!
温秘书以为他骂的是自己,紧张得额头汗水直冒“董事长”
冷眼扫了温秘书一眼,从他紧张的反应看来,韩维圣知道他误解自己的怒火是针对他“不是在骂你,我说的是陆超群。”
“是。”温秘书这才松了口气。
按下对讲机,韩维圣把财务部门的经理也叫了过来。
“金泽,把这份资料看一下,评估看看还有没有得救。”
一家不擅于管理的公司,不需要的支出往往比其他公司来得多,若是财务管理可以更精确,通常可以省下一笔可观的管理成本。
这年头经济萧条,员工不能怪罪老板抠门,要想有个安稳的工作环境,又不想成为下一个失业人口,员工和老板都得要把公司当成自己的家,当省则省。
“交际应酬的费用过高,和业绩的成长不成比例,电话费用过高,提高了不少营业支出,还有”
“把可以排除的额外支出用红笔勾勒出来。”
他讨厌杂乱无章又混乱的报告,直接下达命令。
“是。”金泽马上动手整理。
“温秘书,要你叫人调查陆超群,资料呢?”
“还没有送过来。”
“动作太慢了,打个电话去催一下,我没时间耗在这件事情上头。”
“是。”
“不要再回答是,偶尔换个yes!”每天有多少人对著他应“是”?数不清数量,但足够让他耳朵长茧。
他知道别人在背后说他“龟毛”因为他老是吹毛求疵,最近还有个奇怪的传言,说他过去是因为缺乏爱情滋润,所以心是死的、血是冷的,可是最近他开始有点像个人了,偶尔还会说些冷笑话。
像刚刚,他就说了个满冷的笑话,是和yes有什么不一样?不过就是一个洋货,一个土产。
“老板,资料整理好了。”
“不要叫我老板。”
“是,董事长。”金泽从善如流的马上改口。
“也不要叫我董事长。”
“呃”金泽不由得呆住,觉得他很难搞,可是他给的薪水却又特别高,高到人人愿意为了五斗米折腰。
不过韩维圣刁难人的这种状况不常发生,是最近才出现的怪现象,仿佛是从传说中的那个女人出现后开始。
他显然是,为情乱了方寸。
啊!韩维圣谈恋爱了?!
温秘书和金泽都有这个共识,却不知道这对他们来说到底是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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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你找我有什么指教?”情敌见面分外眼红,陆超群是好好先生,可是他也是个正常男人,当他看见耿纭熙和韩维圣的打情骂俏后,他也是会吃醋。
不过他现在为了公司的事已经忙得焦头烂额,实在没有多余的精神去想爱情问题。
“是有关于贵公司的事情。”
“什么事?”
“我想和你当面谈谈,你对于贵公司营运方面的看法。”
“有那个必要吗?那是我私人的事情,我想不出来有什么原因需要跟你讨论。”
这男人原来还有些许骨气,冲著这一点,他投资的兴趣也大了一些,原先他以为是陆超群拜托耿纭熙来找他帮忙,但从他的语气听来,事情显然不是他想的那样。
“纭熙要我帮你,如果你不说,那我就无法帮上忙。”
让情敌帮忙?那他的面子要往哪里放?
一连串的失败打击让陆超群的脾气变拗了“不用你帮忙,我的问题我会自己解决。”
“然后等著倒闭或破产?”男人的骨气是很重要没错,但是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如果当初他也像陆超群这样死要面子,那他要如何再站起来?“一个经营者,该顾虑到的不只是自己的自尊,还要考虑到底下员工的未来,你倒下来当然无所谓,但是你底下将会有多少员工受到牵连,你可有好好的清楚想过?”
韩维圣实在不像个二十三岁的男人,像他这种年纪的年轻人,大部分都还想着怎么把妹妹,或怎么让生活过得快乐自在。
果然在先天条件上,他已经输给韩维圣了。
一个三十一岁的男人,却输给一个二十三岁的年轻人,陆超群心情很郁卒。
“如果你仍然觉得我很多事,那么我将下会再过问贵公司的问题,不过,我希望你是站在一个经营者的立场来考虑,而不要牵涉到私人感情。”
总以为韩维圣很冷血,但是他的思虑周详,这让陆超群刮目相看,现在他多少可以明白,耿纭熙为什么会对韩维圣另眼相看,他确实是有过人之处。
“我现在无法给你任何答案,是否可以给我一点时间?”
“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清楚,如果你想通了,我们再来谈后续的问题,但若你的想法让我觉得没有经营下去的必要,我还是会依我的想法去做。”必须让陆超群明白,他不是无条件帮忙,若他是扶不起的阿斗,那么这无底洞绝不能填。
“我明白。”
“那我等你消息。”韩维圣起身想要离开,走了两步,却听到陆超群唤住他“还有事?”
“可否和你谈谈纭熙。”
“我帮不帮你,和感情问题没有关系,同样的,如果我觉得你的公司不值得我投资大笔资金,我也不会因为耿纭熙而改变我的决定。”
“我没有要把感情和工作混为一谈的意思,而是单纯希望以男人的身分和你谈谈。”
韩维圣犹豫著,并非害怕自己会是输家,而是觉得感情是当事人的问题,也许每个人都会把情敌当成眼中钉,可是最终决定要不要在一起的,依然是当事人。
也许从某个角度来看,旁人会认为他不把情敌看在眼里,而事实上,他只是很专注的执行自己的想法和做法,不被第三人、事、物干扰罢了。
“我喜欢纭熙好几年了,不会为了任何事情就改变我对她的心意。”
“如果你这是在向我宣战,我接受了。”
“在心意上,我不会输给你的。”陆超群坚决道。
“好啊,你大可把你的心意告诉她,不用知会我。”
“如果纭熙选择我,希望你可以大方祝福我们,我知道纭熙很重视你这个弟弟,如果有你的祝福,她会觉得更幸福。”
“弟弟?”韩维圣眯起眼,对于他给的这个称呼很不以为然。
在几回的眼神交战后,他笑了“陆先生,别对自己太有自信,我从来不认为自己会输,当然你也可以大显神威,不过耿纭熙到底要你这个哥哥,还是我这个弟弟,可得要看她自己了。”
爱情,三角习题最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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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过去陆超群对自己的特别照顾,耿纭熙觉得自己该多少回报他一些关注,是基于朋友的立场,以及还人情的心态来对他嘘寒问暖。
但陆超群误解了,还以为自己终于感动了耿纭熙,所以即使公司的周转问题尚未解决,他还是吃饭吃得很开心。
“这是你第一回替我送午餐。”
认识耿纭熙四年了,他一直在苦战著,同时也是一个人的苦恋,虽然大部分都是自己在唱独脚戏,可是他深信自己终有一天可以感动她。
但他总是忘了一件事情,爱情是不可以勉强的,单方面的爱情就像平行线,两个人永远也不会有交集。
雹纭熙放下手中的便当,突然正色告诉他“陆超群,我今天帮你送饭,是怕你因为公司的事情而烦到忘记吃东西,是以朋友的立场来这里,你不要想偏了。”
“喔。”他确实是想偏了,这会儿心情好像被泼了一桶冷水,有点想哭。
“维圣有来找过你了吗?”
“你为什么要去拜托他?”他语气微带责备。
“当然是因为他有办法才拜托他啊,我找过很多大老板,可是这年头人人自危,考虑的事情多如牛毛,如果等到他们想通,恐怕缓不济急,还好我想到圣,他专门在帮一些公司起死回生。”
帮一些公司起死回生?
陆超群哼了一声,沉静了下来。
在他的内心里,对韩维圣依然有一种排斥,尤其是他专门低价收购一些面临危机的公司,有点像在趁火打劫。
表面上说是帮忙,可他也怕公司会被韩维圣吃掉。
“怎么了?你干么突然心事重重的样子?”
“如果我有得选择,不会想要让他插手。”
“为什么?”
“你不知道他是专门收购别人的公司吗?花低价买进然后稍作整顿后再高价卖出,这就是他帮那些快倒闭的公司的目的。”
这还是耿纭熙第一次听到,她对于韩维圣的工作向来是不过问的,可是现在从陆超群口中得知道他公司的营运性质,听起来倒真像是合法的贼。
“你一定是弄错了,圣不会那样对待你的。”
“希望如此。”可是他没办法和她一样想,公司是他父亲留下来的,成败是他肩上最大的压力。
“我去找圣问个清楚。”
“别去了,免得他以为我在挑拨你们的感情。”
“当然要问清楚,如果他真的都做这些缺德事,那我肯定要骂骂他下可。”
“纭熙,你当真那么在乎他?”陆超群苦涩的问。
她楞了一下,随之开骂“陆超群,都这种时候了你还在想那些男女之情,你是真的想要破产是不是?!”
“对不起!”他并不洒脱,怕自己若失去了公司又同时失去她,会一无所有。
“好奸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很多人要靠你来维持公司好让他们有口饭吃。”
雹纭熙此时说话的口气和话语让他想起韩维圣,他发现,在本质上,他们两个其实是同一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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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正在进行中,耿纭熙却大剌剌的推开会议室大门,然后在众人面前大叫“韩维圣,你给我出来说清楚!”
韩维圣起身走向怒气冲冲的她,好声好气的问:“怎么了?好像吃了一吨火葯似的,谁惹你不开心了?”
手一抬,柔荑一指,直抵著他的胸膛。
“我?会不会冤枉了对象?我最近很安分守己,而且今天我什么事也没做,很认真的在我的工作岗位上尽心尽力著,又是哪惹到你了?”
“你要不要出来?”为了替他保留面子,她决定要转移阵地。
“我在开会,不然你到我的办公室等我一下,好吗?”
如果换做是旁人打断他的工作,肯定先吃他一顿骂,接著被他轰出去。
他已经快把耿纭熙宠到无法无天的地步了。
“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要不要跟我出来?”
他算是怕了她,不得不妥协在她的淫威下,交代秘书把会议暂时终止,自己则跟著她回到办公室。
必上门,他才问:“到底怎么了?”
“我问你,你是不是在偷别人的公司?”
“偷?”面对她的指控,他很无辜。
“你趁著人家公司有难,就压低价钱收购人家的公司,再转卖从中赚取利润,是不是有这回事?”
这回韩维圣听懂了,可是却有点受伤,别人不了解他、误解他,他一概不在乎,可是连她也误解他,让他的心情大受打击。
“原来我在你眼中是个贼啊!”他冷冷的回以一笑。
“你真的在做那种缺德事?”
“缺德?那可就要见仁见智了,某些人从表面上看来,也许觉得我在趁火打劫,但是那些差点被公司遣散的员工却很感激我所做的事情,一个公司能够存活下来,可让不少家庭免于失业的问题而不陷入困顿,难道你不清楚这点道理?”
是来兴师问罪的,却反而被问得哑口无言。
他的解释非常有道理,从情感方面来论,他的收购行为显得无情,但就理性层面来看,他的确造福了不少可能面临家破人亡的家庭。
“圣”
“请你回去。”他生气的下逐客令。
“圣,你听我说,我”
“耿纭熙,我很忙,没空听你胡言乱语,还有,如果你下次要听别人的小道消息之前,请麻烦先弄清楚状况再来质问我。”
雹纭熙从来不曾看过他那么生气,被他这么一吼,泪水突然不试曝制的滑落脸颊。
“你让我很失望”转头正巧看见她哭泣的脸,他从口袋里掏出手帕,上前替她把泪水擦乾。
“圣,对不起!”
“别说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对她的眼泪没辙,他的心软化了,可是气还没消。
别人的误解伤不了他分毫,可她的指控却让他突然变得很无力。
“我叫司机送你回家。”
“圣”
“别说了,我要去开会。”没有目送她离开,他笔直的定出办公室,把她一个人丢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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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维圣整整三天没有回过家门,拨打他的手机,也始终是收下到讯号,再不然就是直接进入语音信箱。
她的话肯定是伤到他了,他才会反弹这么大。
这一刻耿纭熙很害怕,怕他像五年前那样,一去不回,怕他再度消失无踪。
打开窗,她直接爬窗跳到韩维圣的房间,摸黑找到床,沿著床坐在地板上,回想着过去,以前都是韩维圣跳窗来找她,她第一回跳窗,是韩维圣去美国的那个晚上,她一个人在黑暗的房间里,不停的哭泣。
后来这栋房子变成别人的,她便再也没进过这个房间了。
今天是她第二次跳窗过来:心情却和当时雷同,泪水怎么也止不住,心情很惶恐不安。
就这样,她依著床,哭到睡著,直到一道刺眼的光让她幽幽转醒。
看见眼前的景象,韩维圣楞了一下,透过光线察觉她脸上的泪痕,以及地上的团团面纸,他清楚知道耿纭熙刚刚怎么了。
“你这么晚不在自己房间睡觉,跑来这里做什么?”
“圣”耿纭熙不住的揉著眼,怕自己在作梦,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发觉会痛,才相信眼前的人真的是他“你终于回来了!我奸伯你不回来了!”
“说什么傻话,这是我家,我当然会回来。”韩维圣走近她,蹲在她的面前,仔细审视著她的脸“你就为了这件事情在这里哭?”
“我”
“笨蛋,不会开灯等喔!”他用力朝她的额头戳了一记“哭肿了眼睛的丑小鸭。”
“圣”
一声声的叫唤让他的身体莫名的起了变化,韩维圣闷声低咒了一句,他深信她肯定不了解,在夜黑风高的夜里,男人很容易变成狼。
“别叫了,快回去睡觉。”
“圣,你不要赶我走,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
“很晚了,有话明天再说。”他实在怕自己压抑不了,这女人真的很会磨人。
“圣,你还在生我的气是不是?肯定是的,你现在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你一定要听我把话说完,不然我今晚会睡不著的。”
现在他非常确定,耿纭熙不了解,晚上进男人的房间是个非常危险的举动。
为了让她明白他和任何男人都一样,他直接把她抱起来抛到床榻上。
“圣,你干么?!”耿纭熙被吓到,脸上的表情像一只惊弓之鸟。
“男人和女人在床上,还能做什么?”他慢慢的逼近她。
“圣,你不要开玩笑”
“开玩笑?我干么开玩笑?我像在开玩笑吗?”快被打败了,如果她再继续那么无知,他不保证自己能再把持得住。
“圣,我是来跟你道歉的,拜托你好好听我讲话好不好?”
“你很吵,道歉不一定要讲话。”
“道歉不要讲话?那要怎么道歉啊?”
她的确很蠢,蠢到他必须用行动来告诉她答案。
一个吻,深情缱绻,她懂了,脸也红透了。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否则我控制不了别怪我。”
他的话提醒了她,此刻他们正在床上,想闪:心底却不是那么渴望离开,慢吞吞的结果,是整个人被他压向床榻。
“圣”
“我改变主意了。”
贴近的唇、贴近的身体,纠缠彼此。
这一天她已经等候多年,虽然来得有点迟,却还是梦想成真。
跟随著他律动的节奏,一声声的呻吟逸出唇办,带领她的同时,他恶作剧似的调侃“耿纭熙,你真的很色!”
“韩维圣!”疼痛感让她狠狠朝他的肩膀咬了下去,是抗议,也是惩罚,抗议他的揶揄,惩罚他弄痛了她。
第一次,痛到令她哭肿的眼又增添了两滴清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