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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在一场演奏表演上,临仙无意间瞥见坐在台下观众席的白灵深,他的俊逸和那种近乎冷漠的美,深深吸引她的目光,她的心为他而悸动。
后来,她发现白灵深是为了和她就读同一所音乐学院的小橙而来,为了探求有关白灵深的一切,她刻意地接近小橙,才知道原来他是小橙的主人。
主人?多奇怪的称呼!都已经是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人自称“主人”?但是由小橙对白灵深谦恭卑下的态度看来,他们之间确实存在主仆的关系。
费了好大的劲,她终于探听出白灵深所住之处是一座小岛玥幽岛。
它是一座什么样的岛,她完全一无所知,连地图上都寻不到这个岛的位置坐标。但是为了再见白灵深一面,她处心积虑、煞费苦心,终于得知该岛位在何处。
于是,临仙留下一封信给妹妹希纱,便只身来到玥幽岛。
走遍了岛上每一个角落,都找不到小橙所说的地方,临仙一度感到沮丧、伤心,相信万里寻夫的孟姜女也不过如此。只是孟姜女寻夫不遇,至少有万里长城可供哭吊,而她呢?如果大哭一场就能找到白灵深,她愿意一试。
而今她已走到玥幽岛的边陲,她不禁幽幽慨叹,为什么还是遍寻不着白灵深的踪迹呢?
她环顾四周盘根错节的大树,不禁升起一丝害怕,开始觉得心怦怦地跳,冰冷的恐惧感攫住她。
她正走进一处像迷宫似的森林,周围是黑压压的一片,连空气都冷飕飕的。
倏地,天空划出一道骇人的闪电,临仙霎时愣住,该不会连老天爷也跟她过不去吧?
接着一连串的闪电照亮了天空,更凸显出这一片森林的阴森、鬼魅,临仙此刻只有一个念头,希望能尽快逃离这里。
她仰头望着被树叶、枝哑遮蔽的天空,她能感觉到逐渐形成的暴风雨即将来临,环视四下,人烟罕至的荒凉不已,不由得令她心生畏惧。
转眼间雷电交加,暴风雨果然来了。她想躲在树下,但只让她陷入更危险的处境;她祈祷暴风雨很快过去,可天不从人愿,现在惟一的希望就是赶紧找到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哪怕是一个山洞也可以,最好是一间房子
又一道闪电从她的头顶上飞掠而过,伴随而来的雷声几乎使她耳鸣。也许她应该停止冒险的举动,想办法保住自己一条命才是。
临仙冒着暴风雨在这片诡异的森林里疾奔,心里不断地默祷,让她能找到避难的地方,救自己一条命。
忽然,一道闪电自她的眼前闪过,她掩面惊呼。张开眼时,赫然发现一幢大屋子,它的外型类似童话中的古堡,在风雨雷电下,看起来比刚才的森林更加诡谲。深灰色的石头外墙、华丽的三层楼建筑,大量装饰哥德式的小塔及雕花镶嵌的玻璃窗,两只蹲踞的石狮子紧邻着宏伟的大门,更凸显出这座古堡的阴森。
临仙骇然地仰头望着眼前突兀的古堡,心生畏怯,始终裹足不前,但是耳边轰隆隆的雷声让她别无选择。
冒着风雨,她一路冲到古堡的大门前,当她举起手欲敲门,不禁犹豫了起来;可一道闪电又照亮天空,她吓得抛开所有的胆怯,拍打着大门。
“请问有没有人在?”她扯着喉咙叫嚷,仿佛在和天边的雷声较量。
一道闪电猛地击在大门两侧的窗户,吓得她退缩一步,但是为了想保命,她莫可奈何的再试一次,这一次她更大声地叫嚷和用力敲门。
“有没有人在家?”雨水从她的头顶流下来,她浑身湿凉凉的,就像刚从水里捞起一样。
仍然没人来应门。临仙这下子真的欲哭无泪,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却是一间无人的空屋。
她试着再敲门,做最后一次尝试。“有没有”
门霍地打开,她差一点跌进大厅里,连忙站稳身子。本来准备为打搅主人而道歉,但是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
“小姐,你有什么事吗?”
问话的是一位满脸皱纹的老先生,他穿着一套笔挺的西装,打着一条湛蓝的领带,衣服上几乎找不到一丝皱褶,花白的头发梳得油油亮亮。
这一路上她遇到各式各样的人物,眼前这老先生看似是位大人物,但他脸上的表情却像门前的那两只石狮子,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近亲?
她突然有股想爆笑出声的冲动。“对不起,我只是想”
“老柯,是谁?”
屋里传出一道低沉而诱人的嗓音,打断了她的话,临仙不由得一怔。原来这屋子里还有其他人。
“爵士,是一位小姐。”老柯回头必恭必敬地回答。
爵士?
临仙登时吓得目瞪口呆,莫非她真的闯进一位大人物的住宅?
“把她赶出去!我这里不是收容所。”凌厉的声音一点都不输外面的雷声。
临仙又是一怔,原以为老天眷顾她,不料却是遇上一个铁石心肠的恶爵士。
老柯一脸歉意地看着临仙“对不起,请你离开。”
临仙不悦地嗤了一声“不希罕。”转身欲离开时,一道闪电又在她的眼前发威,吓得她立时刷白了脸,连忙转身窜进屋里。
“求求你,让我躲过这场风雨再离开。”她苦苦哀求着老柯。
老柯则是一脸甚难“很抱歉,爵士已下逐客令,你还是请吧。”
临仙瞪大双眼瞧着老柯,一手指着外面“现在正下着大雨耶,你家那个什么鬼爵士居然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这是爵士的决定”老柯撇撇嘴、耸耸肩,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临仙简直不敢置信,却又不能对不敢违背主人的老柯发火,气得她原地跺脚。“可恶的家伙!他是不是男人?居然一点怜香惜玉之心都没有”
“这座古堡是我的,我有权不留客!”
倏忽间,那道凌厉又低沉的嗓音竟悄然地在她的背后出现,她倒要好好瞧瞧这不通情理的爵士是何模样。
临仙迅速转身,刹那间却为之一怔。
天啊!居然还有长得比白灵深更帅的男人,她以为白灵深已经是人间少有的极品,没想到这人却是极品中的极品。
他有双漂亮圆大的眼眸、高挺的鼻梁、细薄的双唇、高大的身材只是他的眉头不知为何的紧紧深锁,方正的下巴英气逼人,那双漂亮的眼睛透着一种不可思议的幽黑,有如一泓深不可测的潭水,锐利而深沉,而且看得出来他是一个不懂幽默的男人,因为他太严肃了!
见她好奇地看着自己,黑棠风的目光也迅速扫视正浑身滴着水的她,好半晌后才发出一句:“该死。”
临仙被他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心想自己或许真的很不受欢迎。
“老柯,带她去客房。”黑棠风严厉地下了命令。
她错愕地看着他,尽管他的态度恶劣,但他不再将她赶回暴风雨中,由此可见,他还是有点善心。她努力挤出一抹自认为最诚恳的微笑“谢谢你,我叫临”
“我不管你叫什么,总之雨停后你马上离开这里。”瞄都不瞄她一眼,他扭头就走。
临仙拨开盖在眼上的湿头发,凝视着他的背影。
老柯的嘴边牵出一丝微笑“难得爵士今天心情不错,肯留你到雨停。”
临仙忍不住吃惊地看着老柯“什么?这种态度还表示他今天心情不错?”
她心里暗忖,那他心情不好会是什么样子?
好可怕的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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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柯领着临仙走上二楼,推开其中一间房间“你就暂时住这间房,里面有浴室,你可以泡个热水澡,免得着凉。”
“谢谢你。”临仙感激地朝老柯颔首。
她放下肩上被雨淋湿的背包,打算从里面找件干的衣服来换穿,可翻来覆去后,她泄气地叹了一声,这场雨来得太猛,背包里的衣服无一幸免。
过了一会儿,门上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来了。”临仙迅速抛下手中的湿衣服来到门边。
门外站着一位身材丰满的女人,她面带笑容。
手捧着干毛巾亲切地道:“你好,我是老柯的老婆,叫我柯嫂就行了,我替你送毛巾来。”
临仙正愁没有干衣服和毛巾,看到柯嫂简直感动得无可言喻。“真的太谢谢你。”
柯嫂将毛巾捧进房间,不经意瞥见那堆湿衣服。“这场雨真是要命,看来你的衣服全湿了。”
临仙无奈地苦笑,耸耸肩膀。“确实满凄惨的。”
“看得出来。”柯嫂始终微微地笑着,将手中的毛巾搁在床上“不如我去找找看有没有适合你的衣服。”
这怎么可能?这地方会有适合她穿的衣服?
柯嫂揣度的目光在她的身上上下打量后,才道:“夫人的身材与你差不多,或许可以找出几件。”
“夫人?”临仙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为什么天底下漂亮又帅的男人都是别人的?
提及夫人,柯嫂的脸上有着隐隐的落寞“夫人已经不在了”她喃喃自语,随后又甩一甩头,强挤出一抹笑“我干嘛跟你说这些,我现在就去找一找,你先去泡个澡以免着凉。”
“噢。”临仙应了声,见柯嫂欲言又止的模样,显然有难言之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避他呢!她只不过来借宿一晚,等这场可怕的暴风雨过去,就会跟这里说再见。现在,她最期望的是能泡个热水澡,去去身上的寒气。
她走进浴室,放了一大缸热水,看着热气蒸腾的热水,忍不住脱掉身上的湿衣服,滑进浴白里。
几分钟后,柯嫂的声音在房里响起:“小姐,我送衣服过来。”
“好的,谢谢你。”临仙舒服地沐浴在热水中,连声音也愉悦、慵懒起来。
“等一下你就早点休息。”柯嫂好心地交代着。
顿了一下,她突然消声道:“小姐,晚上不要出来外面到处游荡。”
闻言,临仙愣了愣,随即微微一笑道:“放心,我已经累得指挥不了这双腿,相信等一下我会倒头就睡。”
“那就好,我不打搅你,祝你有个好梦。”柯嫂悄然无声地走出房间。
临仙闭上眼睛,在心中叹着气“老天还是没遗忘我”
直到浴白里的水凉了,她才离开浴白,抓起毛巾围住身体。刚走出浴室,立即见着床上放着一套雪白干净的衣服,她知道这是柯嫂的一番心意。
穿起雪白棉纱的长袍,高级的质料温柔地轻覆在她赤裸的肌肤上,那轻柔的感觉好舒服!
倏地,爵士的俊容从她的脑中闪过,毋庸置疑的,他是个令人印象深刻的男人,尤其是他的咄咄逼人及无礼,即使是一个冷酷的独裁者也该记得如何微笑,但是他的脸上却只看到愤怒和倦意。
随即,她讽刺地笑了,自言自语着:关我什么事,干嘛想着那无礼又霸气的男人?”
为了阻止自己再胡思乱想,她好奇地打量这间房间,里面的家具全都是高级木质所制,精巧且价值不菲。看来这爵士确实是一位大人物。
临仙高举起双臂、扭动脖颈,活动活动四肢。
说来奇怪,她泡了澡,松弛了全身的肌肉,而且她确实筋疲力竭,只是为什么一点儿睡意都没有?
难道是她的情绪还没能从暴风雨的惊险中恢复?
她可笑地试着打一个呵欠,强逼自己爬上床,拉高被单、闭上眼睛。这样总该会有一丝丝睡意吧?
然而她还是不能入睡。
突然,一阵悠扬的小提琴声传来,她愕然地坐直身子,仔细地聆听,这首曲子充满幽怨、凄凉她听得不禁入神。
小提琴的声音戛然而止,临仙从沉醉中惊醒,纳闷地自言自语:“是谁在拉小提琴?”
她倒回床上,张大着双眼,刚才的小提琴旋律依然在脑海里回荡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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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仙抱着一个枕头侧躺着,睡得迷迷糊糊之际,居然感觉到有一双男人的手臂环着她的腰。而她的臀部正紧贴着一双结实的大腿;她惊慌地醒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可才睁开眼,一股恐惧迅速袭上她的心头,若不是发现环抱着她的男人似乎对她没有攻击的意图,她的尖叫早就冲口而出。她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压抑下恐惧。
蜷曲着身体、紧挨着她的男人一动也不动,临仙能清楚的感受到他温暖的气息,却看不见他的脸,她使尽力气转身,想看清楚是哪个男人竟然如此大胆地上了她的床!
她终于成功地翻转了身,并用力拉扯盖在身上的床单,但是这些举动却对这个男人没有丝毫的影响,只是让他的头偎得更近;更可恶的是他的手竟在她的身上摸索,动作极为轻柔且亲密。
她简直忍无可忍,决定给他结结实实的一巴掌,打醒他;但是这一巴掌却挥不出去,她整个身子被他沉重的身体压住,根本动弹不得。
临仙奋力地坐起身子,准备破口大骂,话还未出口,他的身子突然挪动一下而躺平,她的视线移向他的脸,想看清楚他是谁。
爵士?没想到竟是爵士!
她发现他的眼睛是张开的,像是醒着,但却无神,一径地直视着前方,看来又非全然清醒。
第一眼见到他时,他的双眼冷漠、无情、深邃,但现在的他眸底却充满脆弱的感情,直盯着她瞧。
临仙又惊又慌地伸出手在他的面前挥动,他的眼皮连眨都不眨一下;她又偷偷地触摸他的手臂,他的皮肤冰冷,赤裸的上身泛起鸡皮疙瘩。
她不知道他怎么会爬上她的床,他的举动似乎无意侵犯她,那他爬上床来做什么?她实在搞不懂。
遇到这种事,当然不需要等到厘清真相才采取应对措施。临仙火爆地对他吼叫:“你现在就给我滚下床!”
他仿佛听进了她的话,毫不迟疑地坐起身子。
两条腿悬在床边,僵硬地站起身,走向房门。
他健美的身影在窗外射进的光线衬托下,益发诱人,临仙觉得自己的心竞不由自主地悸动。
她忘情地看着他离开,脑中想着他的奇怪举动
霍地,她双眼圆睁“莫非他在梦游?”
据说梦游者并不知道自己在入睡后的情形,刻板的动作就像一个机械人一样,这和方才爵士的情况很相似,所以她才猜测爵士是名梦游者。
不过说真的,梦游中的爵士比清醒时的他来得温柔,不再冷酷无比。
她忽然想到,万一他一整晚都在屋子里游荡,而身上只穿着一条内裤,一件御寒的衣物都没有
她忧心地坐起身子,很想冲出去将他拉回或是送他回房,但转念一想,万一惊醒了他,他的丑态被她看尽,肯定会恼羞成怒,马上轰她出去。
一想到那片可怕的森林,她至今依然余悸犹存,算了!
面对一个毫无意识的梦游者来说,她的干涉只会让他更难堪、更困窘,反正这是他的问题不是她的。临仙掀开被单下床,将门关上并仔细锁住。
当她再度钻回被子里、试图闭上眼睛时,脑海里却不断地出现爵士的身影,她根本无法安然入睡,只好坐起身子靠在床边,想着这诡异的一切,和他。
他每晚都会梦游吗?
万一他一个不小心伤了自己怎么办?
是什么样的压力导致他梦游?
一连串的问题冒出来,临仙不禁自嘲地喃语:“这又关我什么事?干嘛替他想这么多?再说,像他那种自大又自傲的人,也不可能会接受别人的帮助。”
她低头看一看时间,再过一、两个小时天就亮了,她好心地为他担忧,换来的或许不是好的回报,搞不好天一亮,他马上下令赶她出去。
心里好似有一个声音不断地提醒她:别小题大做,走就走,有什么了不得?反正这里只不过是一个暂时避风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