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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人少,想以寡敌众,最好的方法就是用奇门遁甲之法。”
这是她们昨晚睡前商量好的方法,但是苏映星并不了解谷里的环境,本来她想自己去查探,但是又怕她因人生地不熟而被发现,而花舞儿又不会武功,所以只好请颜艳把附近的山形地势、草木石堆的位置画成图。
今天一早,颜艳便去勘察了南边小屋的情形,时近中午才带着食物和地图回来。
她先把食物分配好,才说起小屋的情形:“我照苏姑娘所说的,找到南边的那间小屋,果然发现有人在把守,看来他们果然把人关在那里。只是”
“只是什么?”花舞儿忙问。
颜艳不甚确定道:“我觉得奇怪,我是在谷里长大,怎么不知道那里有间屋子。我怀疑那里以前有人住吗?还是那小屋是最近才盖好的?嗯,现在想想,那屋子的外表虽然看起来不算太新的,但是附近的土地好像有整顿过的痕迹。”
花舞儿也觉奇怪,推测道:“会不会是因为咱们谷里没有地牢那种东西,为了关无言他们才特地盖个屋子?”谷里的环境她最熟了,要是她可以去看一看,就可以断定那是不是新盖的房子。
“不管那房子是不是新盖的,重点是要确定常笑月跟花无言是不是被关在里面。我们的机会只有一次,要是这次没成功,行踪也会跟着暴露,以后要再潜进去救人就难了。”苏映星边说边摊开颜艳画的谷中地图,观察南边小屋的情况,盘算着要怎么潜进去。
颜艳存心要考考苏映星,便问道:“依你说,我们要怎么确定笑月跟无言是不是在里面?”
苏映星早想好了:“有两个办法,一个简单,一个麻烦,但是都要劳烦颜姑娘,所以由你自己选择。”
“简单的是怎样?麻烦的又怎样?为什么只有我要去?”颜艳问。
“简单的办法是,请颜姑娘去向玄澧那班人探问;麻烦的办法是,守在小屋外监视,看玄澧是否常常一个人进去。因为我不认识玄澧他们,而舞儿又不方便出面,所以这两个办法都只有颜姑娘能做。”
“可是两个都很危险耶!”花舞儿担心道。
“你这不是在说废话!”颜艳没好气道。
见苏映星一下子就想好对策,颜艳不禁心里有气,怎么舞儿一遇到事情不是只会发愣,要不就说一些不关痛养的话,再这样下去,怎么教她担重任啊!
颜艳愈想愈气,想到最后,不想再看舞儿那张呆脸,心想干脆就去打探消息好了。
花舞儿见她突然站起来,跟着不发一语就向门口走去,忙问:“艳姐姐,你饭都还没吃,要去哪儿?”
颜艳闻言,转回来拿走自己的食物,又大跨步走出去,丢下一句:“去探消息!”
花舞儿疑惑地问苏映星:“艳姐姐为什么突然那么生气啊?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苏映星闻言并不答话,只望着颜艳远去的背影,眼中透着深思。
如果谷中原来的干部都倒戈了,那么颜艳呢?她又是为了什么而坚持护着舞儿?纯粹是因为友情吗?
这张地图、这些情报可靠吗?
苏映星认识颜艳才短短一天,她没有花舞儿对颜艳那般无条件的信任,因此用完午饭后,她便拉着舞儿到南边小屋来实地勘测。
小屋的所在地是位于一个崖壁的前面,小屋左边是悬崖,右边是峭壁,对面两边是树林,穿过林间小径才是谷民的聚集地,是个不起眼而又易守难攻的地势。
小屋跟悬崖之间只有丈宽的平台可以让人行走,这里因为地势险恶,平时谷中很少人来,也没人整理,除了小屋四周的土地明显被翻动过之外,其它地方则散布着大小不一的碎石,平常人不太方便走动。
“艳姐姐不是给咱们画了地图吗?咱们怎么还来,不怕被发现吗?”花舞儿小小声地问。
此时,她跟苏映星正躲在草丛里,草丛左前方五十尺处,是间小木屋,屋外有两个人把守着。
“我要在这周围布阵,必须要实地勘察一下。”
苏映星拿着颜艳画的地图比对周围的环境,大致无误,但是几个细部的地方须要四处察看才能确定。
“舞儿,我要去看几个小地方,你在这里等我,千万别被发现了。”
花舞儿听见她要留下自己一个人,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勇敢答应:“我知道。”
苏映星便展开轻功,四处探查,发现地图上漏了几个小地方,她一一补上,并且在各处做了记号,打算今晚就来布阵。
过了约一顿饭的时间,苏映星又回到草丛,正打算带舞儿回去,却发现她正在发抖。
“怎么回事?怎么脸色都发白了。”
“我看见看见”花舞儿抖得连话都说不全。
苏映星觉得舞儿的情况不太好,急忙帮她把脉,却发现她身体没事,只是心情很恐慌。
“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先回颜姑娘那儿。”
苏映星拉起舞儿就要离开,没想到花舞儿却突然挣开她的手道:
“不!我不回去!”
花舞儿的反应有点大,苏映星紧张地望了望那两个把守的人,发现他们没有行动,心想应该没被发现,才问:“为什么?”
花舞儿努力压住恐惧和悲伤,道:“我刚才看见艳姐姐跟玄澧一起进了小木屋,她跟他们是一伙的。”
若非亲眼所见,花舞儿万万也想不到,颜艳会欺骗她!她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是最亲密的好朋友呀!
如果连这样的朋友都不能信任了,她还能相信谁?
“你看见颜姑娘?”
苏映星闻言并不惊讶,反而冷静地想了想,虽说亲眼所见,未必就能依此确定事情的真相,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现在这百花谷处处透露着古怪,要是太过掉以轻心,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最后苏映星决定:“果真如此,这样我们就更要回去了。”
“为什么?那不是自投罗网?”
“如果颜姑娘跟他们是一伙的,她一定是被派来监视我们的,要是我们就这样失踪,他们就会有所防备,说不定还会派人来捉我们,所以我们一定要冷静下来。我们回去,先假装什么都不知情,放下他们的戒心,然后再伺机救人。”
花舞儿想了想,觉得有理:“好吧!”
傍晚,颜艳一回来便高兴地对舞儿道:“今天,我成功地说服玄澧让我加入他们,他还带我去看无言跟笑月,他们确实是被关在南边的那个小屋子没错,我亲眼见到了。”
花舞儿原本落寞的脸,一听完颜艳所说的话,马上瞪大眼睛:“你是说,你假装加入他们,是为了查探情报?”
“没错。嘿!没想到那个玄澧那么好骗,我随便说说他就信了。”颜艳说着,不由得露出得意的笑容。
花舞儿开心地道:“太好了!”艳姐姐没有背叛她!
“什么太好了?”颜艳听了一头雾水。
“没、没什么。”
花舞儿既欢喜又内疚,欢喜颜艳没有背叛她,不然她真不知道可以相信谁了,却又内疚于自己随便怀疑她,她实在太鲁莽了。
苏映星闻言,便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今晚就去救人。”
颜艳闻言吃了一惊。
“今晚?”会不会太快了点?她以为总还要花个两三天观察情况。
苏映星解释道:“救人当然是愈快愈好,我今天去实地勘测过了,今晚二更时分我去布阵,三更时准备救人。”
颜艳听了,不动声色地问:“今天你出去过?”
“是啊!”苏映星理所当然地答道。
颜艳闻言冷哼一声:“你是不相信我吗?”
花舞儿忙打圆场:“没有的事!因为布阵时需要精密的测量,你的地图上没有写清楚,本来是想再麻烦你,可是你已经负责去打探消息了,所以苏姐姐就说要自己去量,免得你太劳累了。”
颜艳看在舞儿的面子上,便不再多说什么,只道:“既然如此,那今晚上我就跟苏姑娘去救人,你留在这里等消息。”
“为什么我要留下来?”花舞儿觉得她总是只能在旁观,一点都帮不上忙,那让她颇为气馁。
颜艳也不客气地直指出重点:“你又不会武功,去了只是多个累赘。”
花舞儿无法反驳,只得道:“好吧!我会乖乖等你们回来。”她去了的确只会拖累她们,现在,她所能做的就是不成为别人的负担。
二更时分,苏映星抬起头,本想就着月光看看山势,却看到弦月高挂,黄澄澄的光晕散布在东方的天空,那忽尔,脑海中浮起常笑月的脸,回想起他带她去看夜月的情景。
那时他老是在笑,笑月、笑月,是笑月亮的什么呢?
她想知道,他为什么总是可以开心地笑?
“你在发什么愣?不是说要布阵?”
颜艳的声音打破了她回忆的画面,视界从树顶的风景,落到树下的草丛中。
“等一下我就去布阵,这是阵图。”苏映星递给颜艳一张巴掌大的纸片,接着道:“等一下我会击石为记,就是这个声音。”
她轻声敲出节奏: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跟着又道:“听到声音,你就照着图上所画的方位,从乾位进入,救到人以后,从坤位退出。”
颜艳听了半天,终于不客气地插嘴:“谁知道乾位是哪一位,坤位又是什么鬼地方?”
“啊!”苏映星轻讶,这才想到没先问过颜艳懂不懂五行八卦,这才问:“你懂不懂八卦方位?”
“懂还需要问你吗?”颜艳没好气地瞪她一眼。
原来刚刚那话的意思是在问她呀?她怎么听不出?
不管了!眼下救人要紧。
苏映星简单地解说:“乾始于西北,坤尽于东南。其阳在北,其阴在南。我排这石阵是属阴,所以等一下”
“停!”颜艳没耐心地制止她有的没的罗嗦一长串:“你只要干干脆脆的告诉我等一下要从哪里进去,哪里出来,其它废话我懒得听你说了。”
说着,颜艳便摊开地图,要她明白指出哪条路进,哪条路退,苏映星指给她看,她暗记在心之后,便折起地图。
心里暗道:放着地图不用,什么东南西北说了一大堆,真是笨蛋一枚,看来这什么阵图也没什么用,干脆丢了省事。
颜艳随想随做,手一捏,便将苏映星给她的阵图随地一扔。
苏映星赶忙要去布阵,没有留意,临走时只叮咛道:“刚才的方位绝不能弄错,否则就出不了阵了。”
“知道啦!”颜艳一副意兴阑珊。
“总算完成了。”苏映星满意地检视完成果,正要击石为记,身后树丛突然有些声响。
“谁!”
她转身见树丛没有动静,乃是谨慎地举步往前,想要一看究竟,是小动物还是人?
突然,一把红粉从树上撒下。
“糟!”苏映星想要闪躲已经来不及,身上一沾粉末,随即感到一阵昏眩,她想逃,却才跨出一步,便感到晕眩,她想甩开那种无力感,却只觉得意识逐渐模糊,最后终于意识全失,全身无力的软倒在地。
苏映星倒地了好一会儿,确定她没再动过,树上才跳下一个蓝袍男子,那人蹲在苏映星旁边,颇感兴趣地道:
“神算门下果然有点本事,中了醉花粉还可以撑这么久。”
说着,那人好奇地伸出手指,想戳戳看她是否真的没知觉,顺便翻过她的脸,看看她长得什么模样,竟然可以迷得“他”撂下那样的话。
没想到那人手指才靠近苏映星一寸,便有一颗石子打过来,听那破空之声,力道竟是不小。
那人快速跃起,险险闪过那石子,小小地叹了声:“唉!竟为了个女人”
那人闪过石子后,顺手摘了根小树枝往一团树丛射去,跟着轻轻巧巧的落地,笑着对树丛道:
“喂!她睡死了,你说别人不可以碰她,你得自己来把她扛走。”
“树丛”闻言动了一下,跟着便有另一名男子从中走出来,那男子身着青袍,腰环紫带,带上还系了个酒葫芦。
青袍男子抛开手上的树枝,走过去抱起苏映星,走向小木屋,蓝袍男子跟在后面。
他们一走出树林,月光立时往他们身上一洒,此时弦月已升到半空,那青袍男子对月笑了一笑,由月光中可以隐约看出那青袍男子的面容——依稀便是常笑月。
“星儿,醒醒。”
睡梦中,苏映星似乎听见了那朝思暮想的声音。
直到再度听见那人声音,她才知道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压在心头的东西是什么。
原来,她对他,竟是这般的朝思暮想。
“星儿”那声音又轻声唤道。
“常笑月?”苏映星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笑脸,不太确定地唤。
“不就是我嘛!”
常笑月正笑盈盈地在她的面前。
“你没事?”苏映星小心地伸手去碰碰常笑月的衣袖,深怕她一碰他就会消失,深怕这原来又是个梦。
“没事,当然没事,我好得很!”为了证明自己的健康,常笑月还特地起来四处活蹦乱跳一番。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苏映星激动地拉住常笑月的手,没有消失!这是真的!
“当然很好,我很好,你也很好啊!”常笑月扬着一贯的笑。
“我?我记得我也中了跟你一样的毒。”苏映星这才想起昏睡前的事。
“那叫醉花粉,是从醉花里面提炼出来的,只要吸进一点点,就会像酒醉一样不省人事。与其说那是毒,倒不如说是迷药,只是跟普通的迷药不同的地方是,它没有药效过了这回事,只要没有解药,那人就会一直昏睡不醒,虽然不会马上致命,但是如果没有把人救醒,日子一久,也是一样会死人就是了。”
苏映星这才明白为什么她配的解毒药会完全没有效,她不明白的是:“那你跟我怎么都醒了?”
“我们都服了解药,当然就没事了。”
“他们怎么会救我们?”她还是不明白。
常笑月理所当然地道:“他们本来就没想要我们的命啊!他们只是要用我们来威胁舞儿,并没有要杀我们的意思,所以你放心。”
苏映星想到颜艳的推测:“难道,那个玄澧真的要叫舞儿嫁给他吗?”
常笑月听了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忙道:“咳,当然不是!”玄澧要是在外面听到她这话,肯定会拔剑冲进来。
见苏映星还要再问下去,常笑月忙道:“啊!星儿,这一切其实是有原因的,等事情过了以后,我再向你说明,现在你就先别问了,好吗?”
苏映星顺从地点头答应。
常笑月为防止苏映星想东想西的,便想把她的注意力从舞儿身上转开:“别再想那些有的没有的事了,你看看这里,地牢耶!很有趣对不?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进这种地方!以前谷里都没有地牢,所以没机会尝试,这下有机会进来玩一玩,感觉还满新鲜的。”
“意思是我们被关了?”苏映星这才注意到这点。
“可以这么说啦!”常笑月一脸不在意地笑着。
苏映星却无法不在意,反而担心道:“那花无言呢?啊!既然我被捉了,那舞儿的情况不是很危险?”
见她那么担心,常笑月忙安慰道:“无言被关在另一个地方,舞儿应该是还没被捉到吧!”
“那颜姑娘呢?她有被捉吗?”
“你说颜艳啊?没看到耶!应该也没有被捉吧!”常笑月答得有些心虚。
“是了,我没有暗号给她,她应该不会行动才对,咦?”苏映星突然想到一件事:“我们是被关在南边的小屋里吗?”
“对啊。”
“可是我已经在屋外布下石阵,怎么他们还有办法进来?”
“这个嘛”该不该跟她说,颜艳把阵图随便乱丢,又刚好被玄澧捡到,所以石阵就被破了呢?
嗯还是不要好了。
“莫非他们有人懂阵法?”
“呃”这教他怎么答呢!
苏映星忽然恍然大悟道:“是了,百花谷谷口的树林也是人设的迷阵,既然有高人设下那树阵,谷中自然有人能破我的石阵。”
常笑月尴尬地笑了笑:“哈,哈!你自己能想通是最好了。”省得他还得编谎骗她,欺骗一次就够了,再多来几次,他会被良心给压死。
“看来现在舞儿她们也没能力救我们,我们只能自己救济了。”
“可是我们都被关住了,还上了脚镣手铐呢!”常笑月挥着手上的铁链,使得金属撞击声叮叮咚咚响。
“这无妨。”苏映星说着,便从袖中抽出一把精巧的短剑。
常笑月见状,心里暗叫不妙,但脸上仍是面露笑容问:“这是什么?”
苏映星看着精美的剑鞘,轻抚鞘上的纹路,睹物思人,忍不住回想起往日跟恩师在一起的点滴,久久不能成语。
常笑月见她表情柔婉,面露思慕,忍不住要吃味,便出声打断她的回忆:“这剑挺精致的,你从哪儿得到的?”
苏映星柔声道:“这是师父给我的兵器。师父说,女孩子家空着手跟人家动手动脚的不方便,要是被人轻薄了就不好了;而且江湖多狡诈之徒,有人可能会以多欺少,所以便替我造了一把削铁如泥的短剑,作为防身利器。不过,因为我从不与人起冲突,有事也不轻易和人动武,所以我从来没用过它。”
常笑月听了点点头,原来是师父,那就算了,活人不用与死人争。
“你说这剑削铁如泥,怎么不削看看这手铐?”常笑月好奇心又起。
“我正要试试。”说着苏映星柔荑轻挥,便将常笑月手上的铁环切断。
常笑月捡起断环一看,刀口俐落,仿佛是工匠特地制作的,忍不住赞叹:“真是把好剑!”
苏映星连挥几下,便将常笑月与自己身上的所有铁链切断,跟着便要去切牢门的。
常笑月这才想起来,要是被星儿脱困,他们的计划就全盘毁了,暗叫一声不妙!看到苏映星已走到牢门,正要挥剑,一着急,jb想:只好昧着良心,再撒一次谎。
“哎哟!”常笑月假意软倒在地。
“怎么了?”苏映星忙回来扶起他。
常笑月用内力硬逼出汗,全身无力地靠在苏映星身上,气若游丝道:“我突然腹痛如绞,不知道他们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是毒药吗?”苏映星着急问。
“我不知道。”好虚弱地道。
“我帮你把脉。”
闻言,常笑月立时额冒冷汗,这次是货真价实的汗,被苏映星吓的。
常笑月忙挥开苏映星伸来的手,道:“没用的,如果是谷中特殊药物,你也救不了。”
苏映星心中着急,没注意到他的异状,只得慌乱问:“那怎么办?”
“只好等到玄澧下次来看我时,问他要解药。”
“不能这就去找他吗?”
“我怕若蛮要,他不给,我就死定了。”
“那好,我们就在这里等他来。”苏映星慌得没了主意,只得听从常笑月的话。
常笑月见苏映星一脸的忧心忡仲,心下也不好过,连忙不安地撇开头,他怕再看她的脸,就不忍再说谎了。
对不起,星儿,他发誓以后绝不敢对她再有半句虚言,她就原谅他这两次吧!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常笑月突然道。
“什么声音?”苏映星正担心常笑月的病,所以没有注意其它,听了常笑月的话后,这才静下心来听。“外面好像有很多人。”
“哪来的大匹人马?”常笑月疑道。
难道是谷外的人攻进来?是谁呢?
“出去看看。”常笑月示意苏映星用剑把牢门的锁切开。
“可是你的腹痛”苏映星仍担心着。
常笑月这才想起自己说的谎:
“呃那已经不碍事了,现在去看看谷里的状况比较要紧。”
苏映星见常笑月那么坚持,只好依他了。
她率先走到门口,发现外面的人根本没人在注意小屋,便将门推开一个小缝,从缝里往外看:“有好多农民拿着扫把锄头,似乎是要攻进来。”
“农民?”常笑月连忙跑到门口一看:“都是村里的伯伯叔叔们!他们跑来做什么?”
只听屋外的谷民当中,站着一个娇小的身影道:“玄澧,你不是一心想当谷主吗?那你得先得到谷民的认可才行!”
“对啊!”全部的谷民同声附和。
“咱们百花谷,历来就是由花家的人当谷主,你这外姓没有经过其他人同意,就妄想篡位,太过份了!”其中一位谷民道。
常笑月这才发现那娇小的身影,竟然就是舞儿,只听她又道:
“现在诸位伯伯叔叔好像不太同意你的作法,我劝你还是赶快死了当谷主的心,把无言跟常大哥、苏姐姐放出来才好,要不然我们就要攻进去了。”
常笑月闻言,不由得笑了出来。其他人并没有注意到小屋门口多了两个人,只有苏映星奇怪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又在笑什么?
玄澧淡淡地瞥了其他谷民一眼,道:“你找这些老弱残兵来对付我们,你想有用吗?”
花舞儿似乎是因为背后有几百人当她的靠山,与从前的怯懦不同,讲起话来信心十足:
“怎么会没用!你没听过团结力量大?你再厉害,总也不可能一次杀几百个人,而我们这几百个人当中,只要有一个人能杀了你,我们就赢定了。”
玄澧嘴角微扯,轻哼一声:“哼!我劝你别轻举妄动,要是你敢叫他们进攻,我就马上杀掉无言。”
“你太卑鄙了!”花舞儿不由得急了。
“是你太天真了!”
花舞儿握紧拳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不能心慌,过了好一会儿才道’:“要是你敢动无言,我就一定杀了你替他报仇!”
“你这么弱,连我一根手指头都打不赢,怎么替他报仇?”
花舞儿鼓起勇气,向前跨了一步,道:“我现在杀不了你,却并不表示我五年、十年后还是杀不了你。明的打不赢,我就来暗的,你防得了一时,却防不了一世,只要我不死,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报仇!”
常笑月见了点点头,喃道;“总算有些气势出来了。”
啪!啪!啪!玄澧意兴阑珊地拍了拍手,冷笑道:“说得真好听,只是不晓得做不做得到?”
“你可以等着看我做不做得到。”花舞儿说着,转身面对众谷民,道:“各位伯伯叔叔,你们可愿意和我一起冲进去救无言?”
“愿意!”谷民异口同声道。
一对男女突然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玄澧两旁,男的身着蓝袍,女的身着白衣。
蓝袍男子对玄澧笑道:“看样子你被怨恨了呢!”
“哼!”玄澧懒得回答废话。
蓝浩对他那爱理不理的态度,早就习惯了,仍是迳自轻声调笑:“叫你当坏人,还真是选对了,我们谁来演都没你出色,你说是吧?白霜。”后面的疑问是对着白衣女子。
白霜轻应了一声:“嗯。”蓝浩的话花舞儿那边当然听不见,但是却被苏映星听得一清二楚,她这才开始怀疑玄澧他们做这些的目的。
难道玄澧根本不是为了当谷主才这么做?而且其他干部也都心甘情愿帮着他,还有颜艳怪异的举动“你们太卑鄙了!”谷民们怒气冲冲道:“我们要帮舞儿教训你们!”
说着,几百个拿着扫把跟锄头的民众,便冲了过来。发生什么事了?
苏映星只顾着想事情,而没听见后面的发展,只见舞儿夹在人群中,似乎有点危险,直觉道:“我去帮舞儿。”
话才说完,苏映星便行动如箭般疾冲而出。
“慢着!星儿!”常笑月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他看着大家莫名其妙的打了起来,两边不论是谁受伤都不好,便喊道:“大家慢着打!大家都是自己人,别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