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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玲缩在史治明的怀里,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肩上。
两人正在欣赏一部情节感人的片子。
赵玲不时地轻拭着脸上的泪。而史治明的心并没有放在小荧幕上,他的手不老实地在他老婆的身上来回探索着。
“你专心一点看好不好?”她低声叫道。然而史治明给她的回答是嘴亲吻上她的颈项,他温柔地拨开她的头发,由颈子转移到耳后,舌头伸出轻舔着她的耳垂。
“你什么时候都可以看”他丝毫也不放松地进攻赵玲在他的怀中扭动着。
“你不要再动了,否则我会在这里就要了你,连抱你到床上都省了。”
他挑逗道。“史治明!”她怒瞪着他。
“你就是不肯接受拒绝的暗示!”
“拒绝?!你‘那个’来了吗?”
“没有!”
这句话使赵玲从史治明的身上跳开。“你是什么意思?!我是你老婆,可不是你花钱买回来的妓女!”“我有这样说你吗?!”他不甘示弱地吼回去。“今天你吃错葯了是不是?!”
“你才吃错葯!”
“气氛明明好好的,你看你的录影带,我‘忙’我的,是你突然发起神经!”
“我就不能安安静静,不被‘打搅’地看卷录影带吗?”她气得似乎快哭出来般。“我不是你泄欲的工具,我不想的时候我就不要!”
“你是怎么了?”史治明走到她的身边,温柔地看着她。“‘那个’要来了吗?”
“你给我滚开!”赵玲像失去控制般推开他。“我讨厌你!”
“你这个疯婆子!”他生气地看着她,气得差点想给她一巴掌。“你的脾气比天气还不能让人预料,五分钟前还好好的,五分钟后就变了脸。”
“活该!谁叫你娶我的!”
“我是爱你才会娶你,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娶你?!”他一头雾水,可笑地看着她。“我不管!”
她嚷道:“我讨厌看到你,我要你在我的面前消失!”
“你该去看病了!”他嘲讽地看着她。“早知道你这么神经质,我结婚前就该多考虑!”
“你敢这么说?!”她冲到他的面前,指指他的胸膛。
“再说一遍”
“你神经病!”
“你才是色情狂!”
“你无理取闹、不可理喻!”
“你满脑子的性,畜生!”
“贼婆娘!”
“禽兽!”她大叫道:“不准你再骂我了!”
史治明喘着气,目光凶狠地看着她。“娶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
“你敢不敢在我们上床的时候说这句话?!”她死盯着他的眼睛,得意洋洋地看着他。
“你”史治明聪明的闭上嘴,他知道祸从口出这句话的重要性,知道一旦冷战起来的结果会有多惨。
他大赵玲没多少,年少轻狂也曾浪荡过一阵子,最后他才知道赵玲即是他心之所属,他的最爱,他愿意携手共渡一生的女人。当然他也知道她的个性和脾气,心情好的时候当然没话说,一旦惹到她时,那真是可以叫他的世界变色,整个状况像劫后余生一般。
“怎么样?你说不出来对不对?”她叉着腰。
“我输可以吧!”他认命地一叹气。“我是畜生、色情狂、禽兽”
赵玲冲过来,一手就捂上了他的嘴。
“不要说了!”她撒娇道:“你才不是畜生,也不是禽兽,你是世界上最棒的动物!”
她的手玩弄着他衬衣上的扣子。
“而且我爱你这个色情狂!”
“到底是什么事?”他搂着她的腰。“你怎么会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
“我烦嘛!”
“烦什么?!有我在的话你还烦!”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我今天到医院做检查了。”
“医生怎么说?”
“要三天后才知道一切结果。”
他笑了笑。“最坏的结果也就是不能生育,有什么好烦的!”
“史治明!别忘了你是独子!”她的无名火又冒上来。
“你姐姐们的小孩可不姓史!”
“我有你就够了!”他在她的额上轻轻地吻了一下。“你才是我真正的宝贝,而且光是你一个就叫我头痛万分了!”
赵玲放下了心上的石头,爱娇地靠在他的怀里。
“不要给自己压力,也不要去管别人怎么想,在我们的天地和世界里,你才是我唯一关切的。”
“你哄我!”“不哄哄你行吗?”他自嘲道。她嘟起嘴,故意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好!我该死!我拿块豆腐往自己的头上砸好不好?你满不满意?”
赵玲咯咯地笑了起来,然后摇摇头。
“不错!你还算有点良心!”
“我摇头是叫你干脆去撞墙!”她笑着道。
史治明故意沉下脸,打算去撞墙。
赵玲拉着他的手。“好啦!不要演戏了!”
“我去帮你把带子转回去,你专心的看你的连续剧,我去把那张设计图赶完。”他正要迈开脚步,她却抓着他的手不放。“又怎么了?”
“我不想看了。”她的眼睛水汪汪,骨碌碌地朝着他转的眼波带醉。
“不看了?!”他接到她的暗示,笑着问她:“那我的图呢?”
“随便你!”她无所谓的松开手,打算去看电视。
史治明却一把抱起她,朝卧室走。
“不画图了?!”她搂着他的脖子,挑逗地用舌舔了下他的眼睛和脸颊。
“什么图?!”
接着卧室的门被吏治明一脚带上。
坐在客厅里的冯维中和钟敏瑜相视一笑。
“吼声停了。”他摇摇头道。
“不会有什么事的,我了解赵玲。”她淡淡地一笑。“她就是一张嘴不饶人,其实她对史治明好得很,否则他又怎么会这么死心塌地的守着她。”
“是啊!夫妻间的事不是外人可以懂的,不过我宁可要一个像你这种个性的老婆!”她嘴角一扬,又专心地钩她的桌巾。
“敏琪最近怎么样?有没有对象?”
“她的眼光高得很,我操心也没有用!”敏瑜低着头,数着几针。
“不能再拖了,她的年纪也不小了!”
敏瑜抬起头,看着他。“不谈她了。你最近好像特别的忙嘛?!”
“查勤?!”
“关心。”
他一笑。“要和航空公司的主管交际,又得和客户应酬,旺季嘛!身不由己。”
“我去替你放洗澡水。”她对他的理由没什么反应,放下手中的东西,缓缓的起身。“敏瑜!是不是有什么事?”“没有啊!”“有事你就说嘛!”
“真的没事?”接着她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有个叫李俐婷的女孩打了几通电话来找你!”
“哦!”他坦荡荡地看着她。“她就是我告诉你的那个欧洲团的小女生!”
“感觉挺活泼、可爱的嘛!”她大方地一笑。“记得和她连络,她似手有急事!”冯维中仔细地打量着她,想从她脸上看出些端倪。“你不会想偏了吧?!”
“我应该想偏吗?”
“通常做太太的都会大惊小敝,兴师问罪。”他理所当然似地一答。
“尤其在欧洲的十七天,可以发生很多事,甚至可以发展出一段婚外情。”
“你是这种人吗?”“你还真问倒我了!”他自嘲地耸肩。钟敏瑜扶着沙发的椅背。
“如果你对自己都没信心了,我又怎可能对你有信心?!”
“我只是希望你有一些较激烈的反应。”
“例如什么?”
“例如吃醋、质询、愤怒!”
“我不会的!”
“为什么?”
“不为什么?”她平静地看着他。“我想你会希望有一个理智成熟的妻子,而不是只会疑神疑鬼,成天幻想的女人。”
“说得好!”“还有从电话上听得出来,她不像是那种糊涂的女孩,而且你也应该不是那种男人!”
“对你的信任我不知该欣喜或失望。”他表情有点怪怪的。“不过我的确很欣赏你处理事情的态度。”
“谢了!”“敏瑜!这种日子你真的不会觉得太孤单、太乏味吗?”
“你希望我出去做事?”
“不!我只是希望你的日子充实一点。”他深情地凝视着她。“还在吃避孕葯吗?”她点点头。“其实我们可以生小孩了。”他建议道:“有个小孩多少可以帮你打发掉许多的时间。”
“而且我年纪不小了,对不对?”她难得俏皮地接上。“你是不是要这么说。”
“对!”
“好吧!我考虑看看!”
“男孩、女孩都无所谓。”
“你真好!”她略微嘲讽地带上一句。“不过这可由不得你决定。”
“我马上又要带纽、澳团了。”
“这次又是几天?”
“二十一天!而且可能在香港要多待一个星期。”
“没关系!反正我可以回爸、妈那。”
“这次一去要一个月。”
“不会有事的!”她给他保证道“而且对面又住了个赵玲,我不会寂寞的!”
“娶了你真是我的幸运!”
“我去放水了!”钟敏琪闷闷不乐地躺在房间的床上,眼神呆滞地看着天花板,心中想着许哲夫。钟敏瑜门也没敲,轻轻地走进房里,然后坐在床沿,温柔地推了推敏琪的脚。“你怎么了?谁惹到你了?”
敏琪的反应是翻个身背对着她姐姐。“敏琪!”
“没什么啦!”
“你明明就不像没什么的样子,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嘛!”
敏琪下了床,站到窗前,遥视着远方。
钟敏瑜眼见自己劝说无效,起身打算走出房间。
“记得许哲夫吗?”敏琪转过身,注视着姐姐,一脸的沮丧。
“记得!”她谨慎地看着敏琪。
“他已经有一阵子没来找我了。”
“那又怎样?”她避重就轻地漫应道:“也许他比较忙,你自己和他从事的是相关行业,应该可以了解他的工作状况。”
“这不是我能给自己的好理由。”敏琪自嘲地笑道:“我们有一阵子相处得很好,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却像断了线般。”钟敏瑜以研究般的眼神看着妹妹。“你很在乎他吗?”
“在乎?!”她自问道:“我爱他!”钟敏瑜眉头聚拢在一块,一脸的不赞成。
“该死的许哲夫!”她在心中暗自诅咒着,他明明可以痹篇敏琪的,不要招惹她,没想到他却利用她来达到自己的目的,留给敏琪痛苦和焦虑。“你以为我喜欢郊游、烤肉、听什么鬼讲习吗?”
敏琪愤愤地看着姐姐。“每次大伙疯在一块,扯一些言不及意的话,要不是有许哲夫在,我才懒得去!”敏瑜笑笑,没答。“全是为了他,只因为能见到他,只因为有他在。”“他知道吗?”
“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就不信他会毫无所觉。”
“也许他只是吝于表达。”
“吝于表达?!”敏琪提高音量。“你以为他是那种害羞、内向,见了女人就脸红的男人吗?”
“我怎么会知道!”她故意装出一脸的茫然。“我们这个圈子一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传得很快,我知道爱慕他的女人很多,却不曾听到什么强而有力的竞争者。”敏瑜心虚地低下头,不敢看妹妹。“姐!”
她嚷嚷道:“你倒是帮我出个意见啊!你不是一向足智多谋吗?
“我能给你什么意见?!”
“你见过他吗?”敏琪怀疑地看着姐姐。“怎么会呢?”她犹自镇定。
“不会吗?”
“我见他做什么?!我又没有法律上的烦恼要请教他,而且他也没有见我的理由!”
敏瑜极力为自己辩解道,怕敏琪知道真实的状况。“唉!”她重重地叹了口气。“我是多心了!”
她承认道:“只是他常会问些有关于你的事,像你喜欢什么,平常都做些什么的,姐夫是个怎么样的人啦!”
“没必要告诉他那么多!”
“可是扯来扯去总会聊到。”
“那你就告诉他不干他的事!”
“我才不敢这么冲!”她伸伸舌头。“我太在乎他了,不想让他和我说再见!”
“你没必要如此委屈自己。”“值得的!”“傻女生!”敏瑜摇摇头。
钟敏琪走到姐姐的面前,拉着姐姐的手。“刚才我真的是多心了,今天就算他真去找过你,你也不会理他的,因为我知道你所有的爱已经随韩大哥死去了。”
“或许吧!”她一笑。“难道不是吗?”敏琪心一紧。“也许我的确是个冷血动物!”
“姐!”她不依地喊道;“我当时是一时情急。”
“我开个玩笑而已!”敏瑜耸耸肩,接着正色地看着敏琪。“不过许哲夫是个危险人物,你还是不要陷下去的好。”“太迟了!”
“没有什么事是太迟的!”
“姐!你又不了解我们的状况。”她的手一放,走回窗边。“他是个值得争取的男人。”
“可是他爱你吗?”敏瑜生气地问道。“也许现在还没有,不过未来可不一定。”
“他的前妻呢?”
“干他前妻什么事?”
“你有没有去深究他离婚的原因?!”她冷静地说着。
“有一次可能就会有第二次。”
“姐!这是什么理论?!”
“敏琪!我是替你着想才这么劝你!”
“我知道!”她点点头。“不过你的话一点道理都没有。”
“你就是不死心?!”
“我不会死心的!”敏琪自信十足地一挑眉。“总有其他的办法。”
“算了!”她苦笑道:“你现在是什么都听不进去,我也不想多费唇舌。”
“姐!我该回去了!”她转身。
“祝我成功吧!我决心当下一任的许太太!”敏琪一脸的无怨无悔。“祝你成功!”
敏瑜淡淡地一笑。
“你似乎并不看好我?”
“我的意见并不重要。”
“姐!为什么我总感到你似乎知道些什么?”敏琪疑惑地看着她的姐姐。
“下次再说吧!”她回避着。“反正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变化!”许哲夫坐在办公桌前,看着一份由法院来的公文,办公室的门敞开着。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他抬起头,微微一怔。“好久不见!”
魏美枫笑着说道。
“好久不见!”他起身迎道,指指沙发。“坐嘛!”她优雅地坐下。“没有打搅你什么吧?”
“没什么!正在看一件公文而已。”
“哦!”她轻应一声。“有事吗?”“刚到医院做定期检查,想到你的办公室就在附近,所以过来看看你。”
“恭喜你!”他诚心地说道。“消息传得挺快的嘛?”“这圈子也不过这么点大而已!”
“不是吧!”她自嘲道:“可能因为我是许哲夫的前妻吧!”
“你何必这么想。”
“你最近好不好?”她转移话题。
“很好啊!”他漫应道。
“因为钟敏琪的关系?!”
“你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他盯着她的脸,笑着问:“对我的爱情生活感兴趣?”
“毕竟我们曾是夫妻。”
“可是我对你的先生并不好奇。”
“那是因为你不是女人!”
“美枫!你也信那些空穴来风的消息?”
“对我是没什么杀伤力。”她落落大方地答道:“只是想了解下下一任的许太太。”
“她绝不会是下一任的许太太!”“是吗?”她看着他。许哲夫往桌沿一坐,双手交握于胸前,一脸信不信随她的态度。“可是我听到的好像不是这样!”
“美枫!你太容易相信传言了!”
“这也是我们婚姻失败的原因之一。”她冷静地说道,有些许的感伤和落寞。“你有其他女人的传言一直不曾中断过。”
“你为什么要去相信?!”“因为我是女人!”她觉得好笑地看着他。“美枫!不管从事哪一种行业,和异性都会有或多或少的接触,有些好事的人难免喜欢制造些话题,或惟恐天下不乱,你不能老是拿你是女人的藉口来怀疑男人,质询男人!”
“还有呢?”她微昂着头。“当然现在说这些是于事无补。”
“不!我想听!”
许哲夫摇摇头,不肯再说。“你就是这样!”她摇头,一脸的感慨。
“什么事都喜欢和我唱反调,故意气我。”
“美枫;你今天是怎么了?存心来翻旧帐,清算的吗?”
“当然不是!我才没那么大的闲工夫。”
“你先生对你好吗?”
“比你好!”她赌气地回答道。
“那你这次可押对了!”
“那是一定的。”她挑战似地看着他“同样的错我不会再犯。”
他点点头,将手插进西装裤的口袋里。
“你已经有下任许太太的人选吗?”
他耸耸肩,不予置评。
“哲夫!告诉我嘛!”她耍赖似地看他。“你自己说的,离了婚还是好朋友!”
“好吧!”他点点头。“是有一个蛮心仪的对象。”
“谁?!”
“你不认识!她不是这个圈子里的!”
“那你又是怎么认识她的?”她紧问不舍,决定打破沙锅问到底。
“美枫!你到底想怎样?!”他为之失笑。“想问到她的祖宗八代去?”
“她知道你对她的感情吗?”
“知道。”
“那你会和她结婚了?!”
“不知道!”
“什么意思?”
“她有丈夫了。”
“一个已婚女人?!”她大惊失色地一喊。“许哲夫!你疯了吗?”
“没有疯,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自己是个律师!你不怕她老公告你妨害家庭吗?你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你这么紧张干嘛?!”
“哲夫!在我的印象里,你不像是会做这种糊涂事的人。”
“你又不认识她,请你不要随便下断语好吗?”他正色地告诫她。
“她先生是做什么的?”
“无可奉告!”
“哲夫!我不是记者,也不是法官,我是你的老婆咆!”她提醒道。
“前妻!”他渐渐地感到不耐烦,尤其受不了她询问的态度及不赞同的眼神。许哲夫回到座位上,往皮椅上一坐,手指暗示性的翻着公文。“你是在下逐客令吗?”
“你看呢?”
“好吧!”她起身。“反正不干我的事!”
“美枫!不要去向方纪宏打听什么。”
“你这么了解我?”她嘲弄他。
“别忘了我们当过两年的夫妻。”
“忘不了的!”她颇含深意地看他一眼。“说真的!我还真有点后悔当初匆促地下了离婚的决定。”“怨不得我!”
他防卫道。“不怨你!”她洒脱地一笑。“反正你根本也没爱我多深。”许哲夫低头看了下公文;不愿面对她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