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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人都来了,只有见机行事了。
招弟在经过通报后,被服侍大郡主的婢女引进房内,觎见主座上坐著一名约莫十六、七岁,长相高贵明艳,神态却清冷,像尊玉雕的美人,大概就是大郡主润华。
招弟这一阵子从其他婢女口中听见,王爷深怕遭到太子报复,有意将长女送进太子殿。天底下就是有这种卖女求荣的爹,为了保住性命和好不容易争来的爵位,啥事都干得出来,真是令人不齿,宁王爷夫妻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奴婢见过大郡主。”她依礼敛裙道。
大郡主淡淡的将美眸瞥向她,从头到脚看过一遍。“你就是招弟?”
“是,大郡主。”
再细细打量她一次。“听说这阵子王府里的糕饼点心都是出自你的手?”
“奴婢只是对这些东西有兴趣,学过几年而已。”招弟谦卑的说。
她轻吟一声“才不过学了几年就连宫里的御厨都比不上,已经算是不错了。”
“多谢大郡主夸奖。”
“听说你已经成亲了?”
招弟垂下螓首,眉心微蹙“是,大郡主。”该不会连她也喜欢燕七吧?嫁个太受欢迎的相公还真麻烦。
“他对你好吗?”大郡主又问。
虽然不明白她的意思,招弟还是谨慎的回答。“相公待我很好。”
“那就好,坐下来说话吧!”
“奴婢不敢。”礼多必有诈。
大郡主横她一眼“要你坐下就坐下。”
“呃,是,谢大郡主。”
招弟有些惴惴不安的落坐,感觉到大郡主的视线,只得露出朴实单纯的笑容,让人觉得她是个没有心机的傻姑娘。
她难得纡尊降贵的对个奴婢微笑。“对了,你是哪里人?”
“奴婢从小就不知道亲生爹娘是谁,所以四处流浪,招弟这名字也是收养我的爹娘取的。”她真假掺半的说。
“原来如此,想必吃了不少苦。”大郡主口气比想像中温和,而且赞赏有加。
“你做的每一样糕点都很合我的口味,看你小小年纪,就有这么好的手艺,就连王府里的厨子都得多跟你学一学。”
有些受宠若惊的招弟一迳的傻笑。“大郡主把奴婢说得太好了,只要大郡主喜欢吃,奴婢再辛苦也是应该的。”
她冷艳的脸庞笑意略深。“你真会说话。”
“奴婢说的是真的。”
大郡主很自然的执起她的小手,感觉到上头长出的粗茧。“瞧你这只手,不知干过多少粗活,真是可怜。”
“虽然日子难过,但是奴婢也已经熬过来了。”招弟不便把手抽回来,只得任她握著。“不过还是谢谢大郡主关心。”
另一只玉手抬起,轻轻拍著招弟的手背“往后你就待在王府里,只管做你的糕饼点心,吃穿都不用愁。”
招弟怪异的瞪著自己的手,幸好大郡主是女子,不然她早就给对方难看了。“那奴婢就先代替相公谢过大郡主。”看来这位大郡主还真是外冷内热,这还是她头一回看走了眼。
清艳的眉心微微一皱“对了,你还有个相公,听说他的武功似乎不弱,连端木统劣诩败下阵来。”
“还好,他也就只有那么点本事。”她用妻以夫为贵的口吻说。
“再怎么说,男人都是粗鲁傲慢、不懂体贴。”大郡主流露出—丝鄙夷的神色,轻抚著她的手背,像是万般怜爱。“要是受了什么委屈可要跟我说,不要往肚里吞。”
招弟怔了怔,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
“呃,是。”是她的错觉吗?
她还是执著招弟的小手,又拍又抚,仿佛爱不释手。“以后每天未时,你都来这儿陪我用茶点,也可以顺便跟我聊聊王府外头有什么好玩的。”
“只要大郡主不嫌弃,奴婢当然愿意。”招弟不著痕迹的把手缩了回去,因为大郡主抚摩的动作让她有些毛毛的。“那奴婢回去干活了。”
大郡主扬了下玉手“去吧!”
“奴婢告退。”
在回程的路上,招弟瞪著刚刚被大郡主拍抚的小手,还是感觉不太对劲,只不过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一定是她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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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燕七又抽到下下签,轮到晚间巡逻,用过晚膳就得到隔日卯时才能歇息,招弟特地跟厨子偷要了一份专门做给王爷吃的菜肴,全是他们这些寻常百姓吃不到的菜色。
由于厨子也想学制作糕饼的功夫,来讨好王妃和两位郡主,而她一向不会让自己吃亏,当然也不能白教,所以跟他达成协议。
“好吃吗?”
燕七吃得狼吞虎咽。“嗯、嗯。”“吃慢一点,我又不会跟你抢。”知道他食量大,所以早就先吃过了。“这两天小郡主有再缠著你吗?”
他捶著胸口,把满嘴的菜吞了下去。“反正我看到她来就跑,她也拿我没办法,真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姑娘,还是娘子最好了。”
“你才知道。”招弟嗔道:“你就是打著灯笼也找不到比我更会精打细算的妻子了,等我们攒够了银子就离开宁王府,到乡下买一间屋子,然后做点小买卖,我想求个温饱应该没问题。”
“我都听娘子的。”他讨好的说。
招弟扬了扬眉“当然得听我的才行。”
“娘子,今晚的菜真好吃。”燕七满足的按著肚皮说。
她得意的笑了笑“这还用说,这几道菜可都是王爷才吃得到的,我可是花了不少工夫才弄到手。”
“真的吗?”他崇拜的五体投地。“你好厉害,不愧是我的娘子。”
“呵呵,以前有个算命的说我是旺夫命,而且是先苦后甘,说得可是一点都不假,你要是敢对我不好,我就带著银子跑了,才不管你死活。”招弟这下可拽了,乘机耀武扬威一下。
燕七赶紧偎了过来,楚楚可怜的倚在她胸口“娘子,你千万不要丢下我,我会乖乖听话,不看其他姑娘一眼,也不随便乱笑,你不要弃我而去。”
噗哧一笑,推了下他的额头。“好了,还要不要再吃千层酥?”
“要!”
“你还真会吃。”看他吃东西的样子就很有成就感。
等燕七真的吃不下了,这才将油滋滋的手指洗了乾净,回头见招弟托著两腮发呆,随口问道:“娘子,你在想什么?”
招翟拼了看他,然后招手,要他坐下。
“怎么了?”
待他坐定,招弟把他的左手抓过来,然后模仿大郡主的动作,在他的大掌上又是轻拍,又是抚摩。“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挺舒服的。”他笑嘻嘻的说。
横睨一眼“认真点!”
“是。”燕七轻咳一下,先是正经的体会,最后还是忍俊不住的笑了出来。“娘子,你这是在挑逗我吗?”
她好气又好笑。“谁在挑逗你?”
“不然你这样摸我,搞得我心痒痒的。”
“是吗?”
燕七顺势搂住她,目光转黯。“离亥时还有点时间,如果你想要的话,为夫的可以舍命陪娘子。”
“呿!”招弟双颊绯红,娇啐一口。“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不知道哪里怪。这两、三天,大郡主都要我去陪她喝茶聊天,不过她老是喜欢抓著我的手,然后这样拍一拍,又这样摸一摸算了,大概是我想太多了。”
他俊目霎时眯起“你是说大郡主抓著你的手,然后东摸西摸?”
“什么东摸西摸?真是难听。”
“不然是怎样?”燕七干脆也抓过她的小手,用自己的双手上下包覆住,然后又拍又摸。“是不是像这样子?还有呢?只摸到这里,还有再上面些吗?”
招弟愣愣的点头。“就到手腕。”
“这里?”
“嗯。”她说。
他脸色登时整个绿了,大吃飞醋。“还嗯,你怎么可以让她乱摸你的小手?你对得起我这个相公吗?”
“你在说什么?大郡主是个女的,摸两下又不会怎样?”招弟悻悻的回道。
燕七决定偶尔也要展现夫纲。“女的也不行,谁晓得她存什么心,你的小手只有我能摸。”
“你也拜托一下,如果对方是男的,我当然不会让他碰一根寒毛,可是大郡主是女的,她又能对我怎样?”她有些火了。
“女的就不能对你怎样吗?”他冲口而出。
她小脸一怔,似乎想到什么了。“呃,说的也是,以前收养过我的方老爷就是有玩弄娈童的癖好,男的都可以跟男的,女的当然也能跟女的。”
说完,夫妻俩顿时面面相觑。
这对姐妹是有什么毛病?
一个像花痴,一个有同性之好,都同样可怕。这座宁王府看似奢华富丽,却是什么狗皮倒灶的事都有,没有一个是正常的。
“我们还是快一点离开宁王府。”这回换燕七说。
招弟脸色有些发白。“好,再多的银子我也不要了。”她终于想通了,原来心里一直感觉毛毛、怪怪的原因是这个。
“你快去收拾行李”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外头响起尖锐的哨音。
“发生什么事了?”
他迅速打开一条门缝,听见远处人声开始吵杂。
“有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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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危险了,你不要跟出来。”
燕七将她护在身后,就怕她遭到池鱼之殃。
越过他的肩头,招翟拼著前院正打得如火如荼的紧张场面。
“那两个蒙面黑衣人好像功夫挺高的。”几个王府侍卫已经横卧在地,连她这外行人都看得出来战况如何。
他沉默片刻。“是燕三和燕四。”
“什么?!”招弟心头一凛。
燕七脸上倒是看不出半点震惊的神情,像是早就知道了。“虽然我们彼此不认得对方的长相,但是看他们的武功路数,一眼就分辨得出。义父这次派他们来,只是想先试探宁王府的防守。”
“怎么会是他们?”她登时慌了手脚,紧扒住燕七。“你千万不要出去,万一让他们认出你,知道你没死成,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这点我也明白。”义父知道他没死,就会逼他回去,继续过著杀人舔血的日子。“可是我能不出手吗?”
“那该怎么办?”招弟知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可是这一刻她宁可不要银子也要燕七平安。
招弟陡地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
自己居然可以连银子都不要!她赫然明白一件事,原来燕七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已经是无可取代的了。
燕七并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我想只能碰碰运气了。”
夫妻俩同时看向不远处的“战场”两个蒙面黑衣人简直像如入无人之地,手上的长剑不断挥舞著,不时看到一条手臂、一只腿躺在地上,还有头颅飞到半空中,更别说惨叫声此起彼落了。
那些养尊处优的王府侍卫哪里见过这么恐怖的场面,大概只有在战场上才有可能看过,全都吓得面无血色,能躲就躲、能跑就胞,眼看就连王府另外聘请的保镳都要抵挡不住了,这下可把躲在梁柱后头直打哆嗦的王爷气得直跳脚,嚷著要他们全都滚出去。
她呐呐的问:“你真的确定?”
“试试看了。”燕七也没有十成的把握。
招弟紧张的抓著他的手臂“你自己要小心一点。”
“我知道。”将右手藏在腰后,举起左手,决定赌一赌。“我会用这只手,应该可以暂时瞒过去,你也要躲好。”
于是,招弟满眼忧心的看着他拾起地上的长剑,跃进激烈的打斗之中。
才看了一会儿,她就比当事者还要紧张。
“小心后面啊!”远远的看到燕七险险的避过一掌,她顿时捏了把冷汗。
“那个姓端木的到底在干啥?抢什么抢相公,不要管他小心!”招弟觉得自己快要心脏无力。
“招弟,你还在这儿做什么?太危险了,我们坑阢到屋里去。”银杏一把就将她往屋里拉。“你家相公不会有事的。”
她在被拖走之前,瞥见端木鸿因为太轻敌,差点命丧黄泉,是燕七替他挡开那致命的一击。
招弟承认自己是个很会记恨的人,敢让她的相公涉险,这笔帐她会牢牢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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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战结束。
两名蒙面黑衣人来去无踪,只留下满地的尸体和哀号的叫声。
十几具侍卫的尸体被抬了出去,伤者则是紧急送回房间,请了大夫来医治。
此时整座宁王府的气氛已经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据说王妃还被吓晕,醒来后嚷著要进宫请皇后作主;小郡主则是任性的大吵大闹,非要燕七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不可;大郡主则差人来说想吃黄松糕,要她弄好亲自送过去。
都什么节骨眼了,还只想着吃?真是猜不透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到底在想些什么。
招弟在厅外来回踱步,当她瞥见燕七从偏厅出来,便忧心忡忡的上前。“怎么样?王爷有没有责怪你?”有这么多人在,却还是让那两名刺客给跑了,据说让王爷很不高兴。
“没事。”他笑呵呵的说。
她可不会被那张状若无事的笑脸给骗了。“我看这份差事不要干了,我们早点离开这里比较好,反正工作再找就有了。”
“可是你不是说我们要多揽一点银子,将来好自己买屋,做个小生意?”燕七打趣的问。
白他一眼,这才略带羞涩的坦白。“银子再多,也没有你重要。”她总算承认自己的心向著他了,银子再赚就有,可是相公只有一个。
燕七眼光不由得泛柔,悄悄的握住她的小手,与她手指交缠,一切都尽在不言中。
“好了,让别人看见多不好意思。”招弟抽回小手,红著脸嗔道。
他咧开两排白牙“娘子,在我心里,你也是最重要的。”
“本来就是应该这样,要是没有我这个娘子,谁帮你张罗吃的。”对于这点她可是大言不惭。“要对我更好知道吗?”
“是,娘子。”燕七笑得好甜。
说到这里,就见端木鸿也同样步出了偏厅,连正眼也不看他们一下,一派傲慢的越过两人身边就要走。
“唉!就是有些人明明本事不够,却偏爱逞强,怕别人抢去自己的风头。”招翟拼到他就有满肚子的气。“还得劳驾别人去救,最后居然连个道谢也不会说,这种人会有多大的出息,我真的很怀疑。”
端木鸿可不是傻瓜,当然听得出她在讽刺谁,马上停下脚步,冷硬的回头。
“你说什么?”
她假笑“还要我再重复一逼吗?”
“你!”他为之气结。
招弟不跟他客气。“要什么功劳你尽管拿去,不过别害我家相公为了救你而赔上一条宝贵的性命,那多冤枉。”
“燕七,管好你的妻子,免得因为逞一时口舌之坑邙惹祸上身。”端木鸿眼底流露出一抹轻蔑的神色。“还有你明明不是左撇子,为什么坚持要使用左手?昨晚和那两名刺客对打时,似乎也诸多保留,其中有什么样的原因,我想王爷应该会很想知道才对。”
只要把责任推到燕七身上,他的职位就可以保住了。
燕七没有因为他的咄咄逼人而慌了手脚。“如果端木统领怀疑什么的话,尽管去向王爷禀告,我们夫妻随时可以离开。”
瞅著他的笑脸,仿佛无所忌惮,让端木鸿脸色更为阴沉,忽尔又笑了,笑得有些邪门。
“对了,前两天我得知了个消息,听说万安县出了件命案,死者是从事米粮买卖的赵老爷,被人发现死在养女的房间,隔天赵家的人到官府报案,说那位养女勾结外人企图抢劫,被赵老爷发现才杀人灭口,逃走前还被个奴才瞧见”他口气顿了顿,审视著招弟的神情,想找出蛛丝马迹。
招弟不动声色的问:“你想说什么?”
“他们的外型和年纪都和你们夫妻俩相当吻合,所以我不禁要怀疑是不是和你们有关连。”端木鸿城府极深的笑说。
哼!她可不是被人吓大的。“端木统领要是怀疑,大可以去查。”
他冷冷哼笑“我会查清楚的。”说完便拂袖而去。
见端木鸿走远,招弟这才敢露出忐忑的表情。
“相公,他已经在怀疑我们了,看来宁王府是不能再待下去了。”
燕七轻声安慰她“我会另外找份工作,不会让你吃苦的。”
“吃苦我倒是不怕,只是不喜欢东躲西藏的过日子,不过我相信天下这么大,总有我们的容身之处。”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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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
“嗯再来一次娘子你好棒我还要。”有些暧昧不明的呻吟回响在寝室之内。
招弟小脸微微的涨红,娇声低斥“你不要叫那种声音好不好?只不过掏个耳朵,有必要发出这种怪声吗?”
“可是真的好舒服嘛!”燕七将头搁在招弟的大腿上,享受著妻子的服侍。“另外一边也要掏。”
她又好气又好笑,任由他撒娇。“知道了,换边。”
燕七乖乖的换了个边躺,再度把头颅搁在她的大腿上头,唇角扬得好高。“娘子,你对我真好。”
“那是因为你是我相公,换作别人,门儿都没有。”招弟拿著掏耳棒,细心的帮他清理耳垢。“听说今天一早王爷就把大郡主送进太子殿了。”
昨晚发生的事把王爷吓得魂飞魄散,就算要他把老婆、小妾和女儿都送人,他恐怕都会迫不及待的点头答应,真有出息。
他通体舒畅的轻吟“嗯,再掏进去一点。”
“不要乱动。”她轻斥“我想了很久,明天一早我们就向总管辞工,拿了这个月的薪俸就不要再干了,马上离开京城,不然那个姓端木的绝对会公报私仇,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
“嗯,我都听娘子的。”他闭著眼皮轻喃。
招弟不知想到什么,停下掏弄的动作。“只是我们要去哪里呢?你说往北走好不好?虽然气候冷了一点,可是离万安县和京城是越远越好。”
“娘子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燕七可是坚守妇唱夫随的真理。
她点了点螓首“好,那就这么办。”
扬得高高的嘴角依然不变。“娘子”
“啥事?”
燕七还是闭著眼皮。“万一我是说万一以后遇到什么危险,我不能再陪著你,相信你就算是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
“什么意思?”招弟怔怔的问。“什么万一?”
他酒窝笑得好深。“没什么。”
招第可不信,硬是把他的头颅转正,然后自己也俯下小脸,和他面对面“给我说清楚,不然今晚就别想在床上睡。”
“娘子”
“撒娇也没用。”她讨厌说话不清不楚。
笑容掺著淡淡的苦涩,将心底的担忧说出口。
“昨晚义父派燕三和燕四来宁王府只是来警告而已,就是希望宁王府能再加强戒备,这是义父一贯的作风,防守越严密,他就越兴奋,杀的人越多,也就越高兴。”
她啐了一口“他简直是个疯子!”
“没错,他是疯子。”燕七自己也承认。“所以我没猜错的话,这两天就会有事发生,不是今晚,就是明晚。”
“我们明天早上就走。”她提心吊胆的说。
燕七翻身坐起。“娘子,如果真的遇上义父,你尽管走,走得越远越好,不要管我。”
“你在说什么?你想自己一个人去对付他吗?”招弟气急攻心,抡起粉拳住他胸口不停捶打。“你敢这么做就试试看!我不想这么快就当寡妇”
他将她拉进怀中搂住,止住她的怒火。
招弟也回拥著他,泪水含在眼眶中。“我什么都不管了,我们现在就走,薪俸也不要了。”
“娘子”燕七何尝舍得离开她。
“你不要再劝我了,我们马上就走。”招弟愤恨不平的跳下卧榻,开始打包。
“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对待我们?我就不信这个邪”
原本想上前安慰她两句的燕七陡地身躯僵住,缓缓的将脸侧向门外。
“已经太迟了。”
她旋过身“什么?”
“他们已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