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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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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

    夜凉如水,银月斜映的沐棠阁里传来激烈的粗喘呻吟,云帐半掩的锦榻上两个纠缠的躯体仿佛要不够似的,一再虚索、给予着彼此。

    “爷求您给棠儿”

    “小小蚌身子却这么贪心?都已经给你好几回了哪!”他喑哑的声音在她敞开的腿间邪佞的响起。

    “棠儿棠儿还要”于棠微微睁开迷蒙的眸,狂乱的抬起身子迎向他撩拨的唇。

    三年来,她的身子已对他的撩拨挑逗上了瘾,即使心里如此恨着他,身子却无可救葯的渴望着他。

    “还不到时候。”卫昊阳刻意折磨的抽开唇,佞笑看着她受情欲煎熬的狂乱模样

    向来唾厌女人的他是从不屑接近她们的,但三年来他习惯了夜夜将她搂在怀中,她是惟一的例外。

    因为她不是女人,而是他豢养的一只宠物!

    癌趴在他古铜色的壮硕胸膛上,她葱白的纤指无意识的沿着他的胸口画着圈圈。

    突然间,她雪白的右手腕内侧,横列着一条明显的血痕吸引了他的目光。

    “你受伤了?为什么?”卫昊阳执起她雪白的皓腕,轻描淡写的问道。

    “这”没料到他会眼尖的瞧见,于棠登时愣住了。“喔,这是那天棠儿拔发簪不小心划伤的。”她很快绽出笑,从容不迫的解释道。

    “发簪?”卫昊阳看着她纤腕上的血痕,一脸莫测高深的笑了。“什么样的发簪这么细,简直跟芒草叶一样!”他冷厉的眸倏然射向她。

    他的表情平静得宛若平常,然而那仿佛知悉一切的语气却让人不寒而栗。

    她心头陡然一惊,脸色微微变了。

    “爷您今儿个是怎么了?您不会以为这是棠儿私通汉子留下的证据吧?”她强自镇定的玩笑道。

    “我不在乎你私通汉子”卫昊阳紧盯着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冷冷笑道:“就怕有天你不忠于我,暗中扯我的后脚。”

    随着他的话,他紧箍在她纤腕上的大掌也逐渐收紧,还未愈合的伤在他的手劲下逐渐泌出血珠。

    她纠起眉强忍痛楚,绽出牵强的笑迎视他凌厉的冷眸。

    “爷,您永远是棠儿的主子,棠儿怎会对您不忠,背叛您呢?”

    眯起眼审视他许久,他才终于冷冷吐出一句:“那最好!”他低头看着她雪白皓腕上与肌肤成强烈对比的血痕,微微挑起眉。

    “你流血了!”

    “棠儿不要紧!”她衍着笑,不露痕迹的想抽回手臂,却被他的大掌箍得死紧。

    他执起她的皓腕,出其不意的伸出温热的舌轻柔的舔去她伤口上的血,一双宛如阎罗般的森冷黑眸仍紧盯着她。

    “你的血好甜!”他扬起一抹令人头皮发麻的笑。

    “爷”于棠怔怔的盯着他唇边沾染着自己的血,浑身竟宛如大火燎境般猛烈燃烧。

    她是该害怕,然而在他阴诡得近乎挑逗的动作下,她的身子竟兴起一股近乎疼痛的快感。

    她宛如着魔般,忘情的投入他的怀抱

    三年前她已落入了地狱,如今,怕是再也回不了头了!

    ***

    “你就是那名闻京师的花魁?”

    春日午后,于棠坐在窗边盯着花园里的一片嫩绿沉思,突然间大门蓦然被人打开来。

    一个相貌俊美得近乎漂亮,却十足大胆无礼的男人,宛若进自家厨房一般,旁若无人的就走进房来,饶有兴味的上下打量起她。

    卫风带着抹饶有兴味的笑容,仔细的端详起眼前这个近来名闻整个京城上下的花魁美人。

    她确实很美!

    一双澄澈明亮得宛若琉璃般的美眸让人移不开眼,精致绝俗的容颜在娇柔中却又有着与众不同的味道,一身少见的雪白肌肤衬得玲珑有致的曲线更是让人移不开视线。

    然而她却与一般的女人不一样!

    凭着阅人无数的历练,他一眼就能瞧出来眼前这个女人绝非泛泛之辈,她的眸光太过深沉,浑身散发出的孤冷气息也让人生畏,简直就像是带刺的荆棘

    “看够了没有?”

    于棠丝毫没有被他毫不避讳地大胆目光给吓着,反而冷冷的瞪视着他。

    “真不愧是老三一手调教出来的女人,果然有个性!”

    面对于棠毫不客气的态度,卫风非但没有不悦,反倒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你究竟是谁?”于棠寒起脸瞪着他。

    “我的名字叫卫风,名衔是卫王府的二少爷,以前人家都叫我‘恶二少’,如今人家叫我‘奶儿少’,至于我那亲爱的娘子都叫我‘孩子的爹’,不知你喜欢哪一个?”卫风嘻皮笑脸的说道。

    原来他是卫昊阳的二哥,难怪他会如入无人之境,大摇大摆的闯进她的沐棠阁来。

    “你究竟想做什么?”于棠仍是丝毫不客气。

    “啧啧,我说老三也真是的,好好一个漂亮标致的姑娘给教得跟他一样冷冰冰,真是该说他几句!”

    正在这当口上,门外突然跑进一个约莫四岁,模样出奇俊秀的小男孩。

    “爹喔,我看见了!你同漂亮的姑娘说话,回府我要告诉娘去!”才三岁不到的卫鞅,机灵得活脱是卫风的翻版。

    “我的好儿子,你可千万别跟你娘乱说,要不爹爹可真会被你娘送到庙里当和尚去,到时你可就没爹爹了!”卫风大惊失色的忙上前哄慰道。

    他千错万错,就是错在不该有把柄落在爱妻的手上,这会儿,连儿子都反过来欺负他这个作爹的。

    “那她是谁?”卫鞅睁着双慧黠、清澈的眸,盯着眼前这个跟他娘一样漂亮,却冷冰冰的女人。

    “她”卫风瞥了眼一脸冰霜的于棠,玩笑的说道:“她是你未来的婶婶。”

    闻言,于棠冷然的表情竟然微微变了色,卫风只来得及捕捉她眼中一闪而逝的复杂眸光。

    原来如此!卫风若有所悟的微勾起唇笑了。

    “叔叔!”卫鞅惊喜的叫唤声,惊醒了一旁各有所思的两人。

    “二哥!”卫昊阳见卫风的突然出现,仍是一派淡然的表情。

    “你还活着!”卫风一见到他可忍不住牢騒了。“大半年没见你回府过,爹跟娘还以为你在外头给人吃干扒净了哩!”

    “这个把月来外头的场子出了点事,得处理。”

    “我看该处理的是你的终身大事,年纪也不小了,该学学我们赶紧成家立业才是!”他说着,目光有意无意的直往于棠的身上飘。

    “我还没傻提把麻烦往自个儿身上揽。”卫昊阳鄙夷的撇撇嘴角。“倒是你,带着儿子逛妓院,也不怕被你的太座大人知道给你一顿好受。”他不冷不热的警告道。

    “去!说来说去不都要怪你这小子,什么生意不好做偏偏要开啥妓院,害我这规矩人得带着宝贝儿子来这儿以表清白!”卫风一脸委屈的控诉道。

    “怎么,以前当风流浪子的时候不爱死了成天往我这儿跑,说这是个好地方吗?怎么才几年的功夫,就翻脸不认帐了?”他毫不客气的讥讽道。

    “好了!别再翻我这个标准丈夫、好好爹爹过去的旧帐了,反正说了也没人会信!”卫风勾起奸佞的贼笑,突然想起此行的目的。

    “对了!我今天来这儿可是有重要的事,爹过两天过七十大寿,娘怕你忘了回府的路怎么走,特地要我来带你回府的。”

    “去你的!”卫昊阳怒骂一声。

    接下来他们说了些什么于棠已经听不进去,脑子里已迅速盘算起另一个主意。

    爷要回府去?那肯定不会带冷焰同行。

    于棠悄悄勾起了得意的笑。

    她的第三次机会来了!

    ***

    事情截至目前为止,一切都完美得不可思议!

    事情的顺利让于棠有些不敢置信,自己竟然这么轻易就狠狠扯住他的后脚。

    现在,就剩下给他最后的致命一击,而最后这个计划的帮手,就即将到来。

    正得意的暗自窃喜之际,门上传来一声剥啄,晴儿率先走了进来。

    “小姐,冷二爷来了!”

    “棠姑娘找冷焰有事?”紧跟在身后的冷焰有礼的躬了个身。

    “晴儿,我有些话想同冷二爷商量,你先出去吧!”她不露痕迹的朝晴儿使了个眼色。

    “那晴儿先告退了!”

    虽是早已谋画好的,但这回晴儿总觉得有些不安,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

    临走前她频频回头,直到她在于棠的眼中看到势在必行的决心。

    眼见晴儿带上了门,她转头朝冷焰嫣然一笑。“二爷,请坐!”

    冷焰虽然眼中有着不明所以的疑惑,却仍在桌边坐了下来。

    于棠噙着笑顺手拿起桌上的酒壶,斟了杯酒递到他跟前。

    “来,让棠儿敬二爷一杯,平时棠儿颇受二爷您关照,却一直没有机会向您道声谢,就仅以这杯水酒表示谢意。”于棠端起酒杯,客气的说道。

    看着她手中的酒,冷焰却没有伸手去接。

    “今天爷不在楼里,我不宜沾酒免得误事。”他客气的推拒道。

    他果然不是简单的人物,警觉心这么强!于棠在心中暗忖道。

    “莫非二爷是看不起棠儿?”于棠一脸受伤的神情。

    “棠姑娘太客气了,冷焰不过是职责所在,受不起这声谢,若棠姑娘一定要冷焰喝一杯,那我就以茶代酒好了。”他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茶,仰头而尽。

    “二爷果然豪爽,那棠儿也干了!”于棠正中下怀的笑了。

    “若没事,那冷焰先告退了。”冷焰霍然起身就往大门走。

    “叹,二爷别急,棠儿还有件事得请二爷帮忙。”她噙着抹好整以暇的笑道。

    “棠姑娘,你”突然间一阵眩晕袭来,他浑身绵软得几乎站不住脚。“你在茶里放了蒙汗葯?”顿时他不免暗自责怪自己太过大意。

    “这就叫做误打误撞吧?!”于棠巧笑倩兮的缓缓起身,开始解起他的衣衫。

    “棠姑娘,你究竟想做什么”冷焰想反抗,却是心余力绌。

    “二爷您别反抗了,我不会害您,只是要您配合演一场戏罢了。”她扯开他的衣襟,露出健壮的胸膛。

    三年来的训练,让她看到男人的裸身毫不羞赧,反倒是欣赏的多看了两眼。

    “二爷有副练家子的好身材,可有喜欢的姑娘了?”

    眼见时间还未到,于棠干脆同他聊起天来了。

    “自然是有。”迟疑半晌,冷焰还是点了点头。

    “必定是个清白的好姑娘吧!”于棠难掩心头复杂的酸苦滋味,艰涩的开口问道。

    “不,她是自青楼从良的姑娘。”

    他的话让于棠惊讶的膛大了眼,这世上,竟然还会有男人愿意接受身子不洁净的女人?!

    “她是个怎么样的”

    于棠好奇的正想追问,却突然被门上传来的两声剥啄的暗号给打断。

    “好戏该上场了!”她缓缓扬起笑,快意的说道。

    她带着抹义无反顾的决然,开始解起自己身上的衣裳,直到他惊见她在烛光下泛着润白光泽的雪白肌肤。

    冷焰强忍不适,遽然别过头,不愿去看她衣衫半解的模样。

    “爷没有看错人,二爷果然是个君子!”她噙着笑,缓缓将毫无反抗能力的他推倒在床榻上。

    紧贴着他的身体,干棠摆出最暧昧的姿态,细数着他沉稳的脚步声,一步、两步、三步

    ***

    “碰”一声,如她所预料的,大门以她极为熟悉的狂傲气势被推了开来。

    出现在门口的高大身影,眼见这一幕,顿时震慑得好半天无法动弹。

    卫昊阳寒着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的女人竟然跟一个男人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

    他的女人?

    霎时,他有半晌的错愕,他不知道自己脑子里怎会冒出这个荒谬的念头,只是乍见这一幕,他竟就不由自主的冒出这个字眼。

    还没来得及理清这个荒谬的念头,就倏然被心头熊熊燃烧而起的怒焰,给冲垮了理智。

    “你最好给我好好的解释这一切。”他铁青着脸,自牙缝里挤出声音来。

    “这孤男寡女衣衫不整共处一室,还需要向爷您这聪明人解释什么吗?”她存心激怒他的漾起一抹媚笑,在冷焰身上蹭着。

    “不过,爷可别误会了二爷,他可是如同爷一样,中了我的媚葯,身不由己哪!”

    “你这淫贱的女人!”他眯起眼阴鸷的瞪着她,关节也捏得吱嘎作响。

    他从不曾为女人愤怒至此,然而当他瞥见她紧贴着冷焰的姣美胴体,他心头的怒却怎么也遏止不住。

    “爷您别误会我们并没有”

    “要爷不回来打岔,我们现下可正销魂着了。”于棠娇笑着打断冷焰的话。

    “出去!”他强忍翻腾的怒,压抑的低吼道。

    他无心追究他的无辜与否,一心只想到她衣衫几乎尽褪的躺在别的男人身下,让他的胸口紧闷得几乎爆裂。

    “爷”冷焰脚步不稳的急欲替两人解释。

    “二爷您就先出去吧!或许爷这会儿也动了‘火’,要棠儿替他消解、消解呢!”她浪笑着,刻意佯装出一副人尽可夫的荡态。

    “滚!”卫昊阳再也难以保持平静的怒吼道,他再不走,他不敢保证自己会对他作出什么举动。

    看着他愤怒难堪,完全失去控制的模样,于棠畅快极了!

    “那冷焰先出去了”

    看着冷焰步履不稳的消失在门外,她再度噙着浪笑来到卫昊阳跟前,双手在他胸口挑逗的游移着,刻意煽风点火道。

    “爷,要不要棠儿也向方才服侍冷焰那样,服侍您”

    “你是存心给我难堪?还是天生就是人尽可夫的贱命?”

    猝不及防的,他粗暴的一把钳住她,将她压向窗边的几案,恶狠狠的吼道。

    “我今天必须人尽可夫,全是你一手造成的!”她难掩恨意的咬牙说道,双眸也毫不畏怯的直视着他。

    他暴怒的瞪视着她,紧箍住她双腕的大掌也逐渐收紧,仿佛那是她纤细的颈子,却在她眼中看到隐约翻腾的恨意与怨怼,心一惊,他愤恨难休的将她甩向一旁。

    她一时没有防备,顿时身子一倾就失去平衡,狠狠撞上了身旁巨大的古董花瓶。

    应声碎裂的巨响极为慑人,但最令人震惊的,却是自花瓶里摔出的东西。

    他阴鸷的眯起眼,缓缓拿起地上白色的男装瞪视许久,而后遽然翻起右边的衣袖,发现上头竟然沾染了些许褐色血迹

    ***

    果然是她!

    登时,卫昊阳眼底升起一股滔天的怒,以及想置人于死的冲动。

    他卫昊阳此生最无法容忍背叛,而她,竟然胆敢犯了他的禁忌。

    他绝饶不了她!

    “穿上它!”他将衣裳丢到她跟前,自嘴里冷声挤出一句。

    “我不要!”于棠冷着脸别开头

    从现在起,她不再是他的傀儡,也不会再听他的命令了。

    “不肯?那我来替你换。”

    卫昊阳粗暴的一把扯过她,不顾她的挣扎刷一声撕开她身上的衣裳。

    “放开我!你这冷血的浑帐”

    “别惹恼我!除了死,我有的是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方法!”他一把扣住即将印上他俊脸的手,自嘴里挤出森冷如冰的一句话。

    不顾她的反抗、挣扎,他硬是替她换上一身白色的男装,看着眼前这个扮起男人同样俊美得让人心悸的女人,他心底的怒火更炽了。

    “唐于于棠!”卫昊阳咬着牙,有着被摆了一道的难堪与愤怒。

    讽刺极了!

    没想到,他夜夜就在她背叛的证据前头欢爱,一无所知的任由她在他背后谋划着如何扯他后腿。

    “既然你知道了,也好!”被他识破一切,她却丝毫没有一点仓皇失措,反倒坦然、从容得仿佛她才是那个拆穿一切的人。

    “反正你也只剩几间上不了台面的小赌场,惟一值钱的花魁也被你给占了,如今,只剩营运得岌岌可危的钱庄能勉强度日了。”她噙着讪笑,细数着他的窘状。“卫昊阳,你怎会变得这么狼狈?”是报应吧!

    “我该杀了你!”他一把钳住她纤细的颈子,暴怒的吼道。

    “我恨你!只要能扳倒你,即使是死,我也在所不惜。”她脸上的决绝让她看起来依然美得惊人。

    恨?一个他花了足足三年时间,用心栽培、调教出来的女人,对他竟然只有恨?!

    霎时,胸前一股前所未有的紧窒缚得他发疼,那是不甘还是愤怒,他难以理清。

    他用心良苦,一手栽培的海棠,坚韧、多刺得连他这个主子也伤了。

    他早该想到,将她这株野棠移至温室里,却仍然也去不掉她那天生的野性。

    奇怪!他没有心,竟还会在乎她的背叛?!

    他就知道,每回当他不经意瞥见她眼中来不及掩饰的冷光时,就该知道,那是宠物反噬饲主的预兆。

    此刻,他不知道该恼的是她的忘恩负义,还是该气他竟大意到在她面前撒下向来谨慎的警戒。

    “为了报复,你用尽计谋,甚至不惜把身子给一个陌生的男人?”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女人,竟美得让他痛心。

    “冷焰他不是旁人,他是你最亲信的助手。”她噙着冷笑看他。

    “还有什么?弄垮我的赌场,勾引我的亲信,暗中扯我的后腿,你还要做甚么?”

    可笑啊!他卫昊阳行事谨慎,防人甚严,却被自己豢养的宠物给狠咬了一口。

    “让你坠入地狱,永不得翻身!”她眼底强烈的恨意震住了他。

    “从你进我醉花楼,我就知道你聪明绝顶,绝不止这么点心思而已,却怎么也没想到,你竟会工于心计至此。”

    “吃惊?”于棠讽然一笑。“你该知道的,我怎能不恨你?!”

    她笔直望进他毫无温度的黑眸里,深埋心底多年的恨意一发不可收拾。

    “三年来,想知道每天夜里你走后我都做些什么吗?”于棠噙着抹冷笑瞅着他。“我学计谋、学牌技、也学勾引男人的技巧,学尽所有一切能打倒你,让你一败涂地的法子。”

    这三年来,她没有一天不恨他!

    想起他强迫她往火坑跳的无情,想起他赶走紫莲时的残酷,她无法不恨他!

    “没有人敢犯上我!”他眯起眸,冷冷的吐出一句。“我会让你知道背叛我的下场!”

    “尽管来吧!我不怕你。”她昂起下巴,毫不在乎的笑着。

    奇怪!莫非冷血是会传染的,面对他的威胁,她竟漠然到仿佛置身事外,一点也不害怕。

    早在她卖给卫昊阳的那一刻起,她就只是为了复仇而活着,如今她狠狠打击了他,已经够了!

    “看来是我是对你太仁慈了!”她的冷静激怒了他。

    她几乎以为他会杀了她,但他没有!

    他太聪明、也清楚知道她的弱点,他的反击来得既快,又让她毫无招架余地。

    “晴儿她该还是个干净的处子吧?”他扬起宛如恶魔般噬血的笑,邪佞的盯着她。

    “不!”于棠心一惊,浑身的毛发全竖了起来。“卫昊阳,别让我更恨你!”

    向来冷静的于棠慌了,她一心只想为自己的不平、委屈复仇,从来没有想过要连累谁,甚至是处处帮着她的晴儿。

    “恨我?你以为我会在乎吗?”他冷血的佞笑着。“我知道你豁出去了,但晴儿是不是跟你一样,也抱着视死如归的决心呢?”

    随着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邪佞笑声,他的身影也随着消失在门外。

    而他,甚至狂妄得没有关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