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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身子裹在被窝里,官茜仪的双眼肿的跟核桃似的,却还是没能阻止自己的伤心。
他成功的骗过所有的人,连带著,连她也被蒙蔽了。
事情的真相揭晓时,她的心一阵慌乱与疼痛,对接下来的事,完全不知所措,更没有办法让自己面对他。
电话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匆忙接起电话,高兴的发现来电的是她的至交好友易希姮,因为到国外度蜜月而很久没有见面了。
“茜仪,你还好吧?”易希姮关心的问道。
从凌怀那边得到的消息,知道官茜仪亲耳听到冉廷伦承认对她的感情不认真,她无法想像那是多伤人的一件事。
挚友关心的话语,再一次让她好不容易停下的泪水又决堤。
“不好。不好!我一点儿都不好!”官茜仪痛苦地说道,第一次哭的像个孩子似的。
她持续而缓慢地摇头,每一个动作都会牵扯到心中那处鲜血淋漓的伤口,她的手覆盖在胸口,只觉得心在剧烈疼痛。
打从她懂情爱开始,在她心中就只容得下冉廷伦一人,好不容易以为自己的梦想实现,却发现原来这一切只是一场幻梦。她的爱情,大概只能注定以悲剧收场。
心中的痛苦及哀伤,让她忍不住闭上双眼,全身因为那阵由内心传来的激烈刺痛而紧绷著。
“茜仪”听著好友的哭喊,易希姮也心疼的无可复加。
一直以来官茜仪都是独立自主的,第一次流露出这么无助的样子,叫她怎么能不难过。
“我早该知道他不是认真的。”官茜仪低声哭喊。
一切都太迟了,她终究还是爱上了他,心里的伤痕无法愈合,她怀疑会这么一直疼痛到心跳停止的那一日。
“不会的!凌怀说,冉廷伦只是不明白自己真正的想法,他其实是在乎你的。”易希姮努力的劝说著官茜仪,不愿意见她继续伤心难过。
辟茜仪摇摇头,认为好友只是在安慰她,花瓣般的唇勾起一抹忧伤的微笑。
“我亲耳听到的一切,你却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官茜仪静静地说道,眼神反而变得十分平静。
倘若真的爱上一个男人,女人的选择其实少之又少,她放不开对他的眷恋,那只好任由自己在苦海里浮沉。
“茜仪,你要相信我”易希姮相信凌怀的判断力,知道凌怀不会说假话来蒙骗她。
“我谁也不相信了。”她淡淡的说道,有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味道。
把心交给了一个人,却被恶意的糟蹋,她不知道她还能对什么有信心。
“别说这个了,我想换个地方住。”官茜仪转移话题,努力想让自己振作。
—这些日子以来,狗仔队老是在附近徘徊,我觉得很烦。”她没有说出的实情是,他曾经送她回家,亲昵的窝在沙发里,开心的聊到天亮,她想彻底切断这一切,不让自己有想到他的机会。
“这样好了,凌怀有个房子空著,找个时间,你就搬过去住好了,另外,凌怀有个朋友是做室内设计的,叫向柏,我请他先把里面整理整理,好了的话马上通知你。”易希姮义不容辞的说。
“我希望愈快愈好。”宫茜仪不想再这房子里多留一分钟,却也无处可去。
“一切交给我,我来处理就好了,但是”易希姮还是忍不住担心她。
“还是你先到我这里住几天,来陪陪我。”
知道好友的心意,官茜仪摇了摇头。“我没事,你别担心我。”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沉淀自己的心情。
易希姮虽仍放不下,但也知道爱情这种事,除了自己之外,谁也帮不上忙。
“那你自己小心了。”她又交代了一句之后,才挂上电话。
房间里恢复安静,官茜仪的心却仍纷乱不已,伤痛何时才能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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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廷伦一脸冷然的坐在角落里,动也不动的望着窗外。
今天的他没有行程,把自己关在房里,什么事也不想做。
三天前,他在半夜三点,打电话告诉经纪人,说他与官茜仪不再继续合作,所有的合约都必须重新谈过,经纪人吓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在回过神的时候,冉廷伦已把电话给挂了,顺道连电话线也拔了,行动电话关机,存心断绝与外界的联络。
三天过去了,他的心还是没有得到平静,什么也不对劲,整个人像失了魂似的。
停止运作的脑子,不停的重播著这些日子的片段,除了官茜仪,他想不起任何有意义的画面,他甚至无法想像,现在的她会是什么样子。
她会伤心、哭泣吗?他不敢细思最后的答案,只因为任何的答案都让他无法承受。
只要一想到她落泪的样子,他的心就猛地揪紧,根本喘不过气。
但是要是她毫不在意,日子还是一样轻松惬意,那他的放不开,又代表著什么?
无法否认的是,他竟如此想念她。想念她的笑语,她柔柔细细的嗓音,想念她轻轻抚过他脸边的温柔那一些,却离他好远好远。
有股气在胸口浇着,是一种说不出的闷疼,甚至有种更深层的情绪,扰的他心神不宁,他不知道,那种心情叫在乎。
她说她不想再见到他。受了多大的伤害,才会让一个人拒绝见到另一个人?
而他竟然真的这么做了。
他疲惫的闭上眼睛,只是才一闭上,官茜仪的影子又跳了出来,他绝望的发现,在狠狠的伤过她之后,他竟如此渴望听到她的声音。
望着被丢置在一旁的行动电话,他无意识的开了机,黑眸直盯著跳动的萤幕,直到待机画面出现,像是著了魔般的按了快拨键那是她的电话号码。
电话铃声响起,官茜仪无神的拿起电话,以为又是易希姮打来的。
哭红的眸在见到来电号码时,她的脑中一片空白,竟没有勇气按下接听键。
音乐铃声一声声的响著,官茜仪的手紧握成拳,为的只是不想再让自己受到任何伤害。
她不知道他现在打电话来有何居心,是想继续伤害她,还是取笑她?
挣扎著,她终究还是没让自己接起电话,任由电话声停止,泪水噙在眼眶,最后无声滑落。
电话的这一头,冉廷伦握著行动电话发呆。她不肯接!他无奈的笑了笑,那种喘不过气的压力又一次袭来。
她连他的人都不想见了,怎么会想接他的电话呢?在他伤了她之后,他不知道他还想打电话给她做什么?
但他就是想听听她的声音,听不到她的声音,他的心根本无法踏实。
某种莫名的坚持,他再次按了重拨键,他渴望见到她,听到她
铃声再一次响起,官茜仪咬著唇,瞪著话筒半晌,忍住哭泣的冲动。
无法再次抑制胸臆间的悸动,喉头涌来的哽咽热气,化为一种冲动,由镇不住的眼里溢出,她伸手,接起电话。
“”她沉默,不敢说出只字片语,怕失控的腔调会泄露她真正的心情。
“茜仪”低哑深切的咀喃著她的名字,冉廷伦的喉头像是突然哽住了什么,疼痛弥漫心臆,难过的几乎要窒息。
沉默无声蔓延著,没有人说话,却也没有人愿意挂掉电话。
没来由的心酸,突然地泛滥在她的胸口,没有血色的唇,勾起一抹苦闷的笑。
“为什么”柔细的嗓音,遥远的像缕幽魂,听不出一丝元气。
“为什么还打电话来?”
听到她的声音,他错杂的心思抽搐著一阵阵的剧疼,想起这段日子她甜蜜的笑容,如今却听不出一丝愉悦,他究竟做了什么?
“我”他开了口,却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
他听到了她的声音,却没有因此而满足,他开始渴望见到她美丽的笑容,咽不下黯淡的悲涩,他痛的喘不过气。
“我只是想你”话出了口,才知道渴望的真切,他希望将她拥入怀中,拭去所有因他而起的伤痛。
泪水没预警的汹涌而上,她不住的啜泣,突地将电话拿开来,不想让他听见她的伤。
他怎么可以无理的近乎独断,竟然在她结不了痂的伤口上洒盐,伤了她之后,又来告诉她,他想她?!
他没有忽略她的低泣,心像是被划了一刀。
“茜仪,原谅我。”低哑的嗓音有压抑的自责,却不知道该怎么补救。
“原谅?”犹疑著泪的氤氲大眼眨了眨,握著话筒的手颤抖著。
“该怎么谈原谅?错的是我,不是吗?就如你所说的,是我先惹你的。”
她的心被伤的彻底,情意如同雨丝落入汪洋,激不起丰点波涛,换来的只是他的奚落,这样的他,跟她谈什么原谅。
她的问话让他哑口,蛰伏在胸口的情感翻滚著,终于明白几乎痛苦的渴望是为了什么。
她!从来就是为她!没错,的确是她先来招惹他的,也开始了两人的牵扯。
但,若不是真对她有些什么,他当真会在乎那些无聊报导?又怎么会因为一些芝麻小事,而跟她计较著,甚至一来一往的过招?
瞬忽间,他突然明白了。这三天来,千回百转在枕畔纠缠的思绪,日夜翻转的焦虑,全是因为在乎,全是因为担心,而不仅只是歉疚。
对于她的在乎很深,连自己都慑于探测,却在这反覆的当口,明白了自己的感情。
不清楚他心中纠缠的思绪,官茜仪已不想继续这令人伤痛的话题。
“别再打来了,我们已经结束了,或许该说根本就不曾开始过。”
她心口难过的就要窒息,努力的吸了几口气,才又接著说:“如果你今天打来,只是想来示威,那恭喜你,你成功了”
“不、不是,那不是我的意思。”他只是想她,非常、非常想她。“我只是打来道歉,我很抱歉伤害了你。”
听到他的解释与歉意,官茜仪发现她的心情并没有因此而好转。
“有些事,并不是知道了就不痛。”她若有所思的说。
她宁可不要知道他的歉意,那她可以恨他、讨厌他更彻底一点,而不是一颗芳心又因他而悸动著。
像是被狠狠打了一拳,冉廷伦痛的说不出话。
知道她已经下了最后通牒,该是挂电话的时候,他却怎么也松不开手,紧握著手机,像是就可以握住她,握住两人最后的联系。
他太骄傲、骄傲的不肯正视自己真正的想法。
而如今他终于懂了,却开始担心,他再也得不到她的心。
“不要再打电话来了,不要逼我恨你。”无力的声音,撑到最后一秒,她没让眼泪再次落下,不让抽泣的声音藉由话筒,让他知道她的在乎,官茜仪毅然决然的挂掉电话。
听到话筒里传来嘟嘟的声音,冉廷伦的心几乎要停了。
恨吗?她对他的感觉,只剩不恨吗?胸口传来尖锐的锥疼,连呼吸都痛苦万分。
曾经如胶似漆的凝眸,黏腻的厮磨,放不开的手、分不开的唇一切都结束了吗?
一切,都结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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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毕竟包不住火,虽然经纪人努力压下消息,却还是由厂商口中传出两人已不再继续合作的讯息。
媒体在最短的时间内,包围了两人的住处,还好官茜仪的动作快了一步,已经搬到凌怀所提供的住所里,逃过了众人的逼问。
但是把自己锁在屋里的冉廷伦,却没有逃开类似的纠缠,面对如潮水涌来的记者,他不再有装出笑容的能力,怒吼的轰走所有的人,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过了两个礼拜了,他以为对她的思念可以随时间减少,但是结果却不如预期,每当他心防一卸,她的影子便排山倒海而来,想起之前甜蜜的一切,他的心口又是一热。
他必须见她!无论如何,他必须见到她!
郁闷随著时间高涨,他发现他再没有理性继续等待,就算知道门口一定已经等著一堆的媒体,他的主动出现只是替自己找麻烦,他还是压不下冲动,想马上找到她问清楚。
推开门,一群男女记者们全涌了过来,挡去他的去路。
“你真的跟官茜仪分手了吗?”
“你做了什么让她伤心离开?”
“听说官茜仪已经出国散心,很久没出现了?”
一个个的问题,扰的他心烦气躁,连装出笑容他都觉得吃力。
“闪开!”他大声吼著,对著媒体朋友发脾气,所有的人都傻在原地,怔怔的望着他俐落的坐入车内,扬长而去。
他乾脆直接杀到她所承租的公寓,同样以恶吼吼开阻挡在官茜仪门前的记者,来到她的门前,扬起大手猛力的敲著,却始终无人应门,他烦躁的几乎就要破门而人。
她真的离开了吗?她真的一点也上的意他?
“该死的官茜仪!”他对著无人应门的门吼著,心里有著剧疼。
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对她这么认真了?
当他发现自己被丢下面对这一切,除了愤怒,他有更深的心慌,第一次觉得就要失去什么对他极为重要的东西。
这段时间的相处,她的甜笑早已刻在他的心上,现在她突然的不告而别,他无法接受。
紧紧握住了拳头,他奋力的朝著她的门一击,指缝里渗出微红的血迹。一个念头震撼的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爱上她了。这就是他只想留她在身边的原因,这就是他不愿意她对男人展现笑容的原因,这就是他会想跟她开口求婚的原因
这个时候才发现,开口求婚的那一刹那,他并不是开玩笑,他的潜意识里,的确是希望能拥有完整的她,不再允许任何男人觊觎。
不行!他不会允许她的离开,一定会有办法,让她重新回到他的身旁,而目前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先找到她。
沉著脸,他终于从她的公寓离开,远远被丢在身后的记者,相顾的交换了然的眸光。
“看样子,两个人真的出问题了,连冉廷伦这个阳光美形男,也因为爱情而失去控制”
“对呀对呀!看样子,受伤害的不只是女方,连他都看来很伤心的样子”
许多的臆测在他离开之后,在记者间流传著,但此时的他已不想再理会,他只想找到一个人,只有她,才能弭平此时心中不知名的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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辟茜仪并没有如报纸所报导的,伤心的远走他乡,她只是换了个地方住,到好友空出的房里避难,搬进来的时间已经有好几天了。
易希姮踏进刚由向柏整修完成的雅房里,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向柏还真不是盖的,不但把这里装潢得风格雅致,连速度也够快,好让你及时躲到这里来避难,神不知鬼不觉的。”
易希姮对著正窝在沙发上发呆的官茜仪说著,只是后者半天没有回应,一双美眸对著电视,移都移不开。
易希姮探一探头,原来电视正报导著冉廷伦前几天在官茜仪门外发飙的样子,还有接连几天无心工作,颓丧的像是失去一切。
“看了很心疼哟?”易希姮推了推官茜仪的肩膀,唤回她的魂。
“他只是生气。”官茜仪与拿起遥控器,正想转台,却被易希姮夺走。
“我觉得他很难过。”易希姮挑起眉毛道。
“你难道没听到娱乐新闻提到他时,把他形容的像是为情疯狂的痴情男子,所有负面的消息,单方面的全指向了你。”
“他只是做戏,这一点他最厉害了。”官茜仪努力装出不在乎的样子,心里却仍因他的表现而动摇,盯著萤幕里看来狼狈的他,哪还有什么阳光的样子?
“或许吧,不过,他做的可真像有那么一回事,连我都乱感动一把。”易希姮对官茜仪笑了笑,表示深受感动。
“你跟凌怀正甜蜜,当然容易受感动。”官茜仪摇摇头,不想再听任何有关冉廷伦的事了。
她已经够犹豫不决了,好不容易让自己冷下心来结束这一切,她不要又一次自投罗网,把自己往死胡同里送。
“呃说到凌怀,我想跟你解释一下。”易希姮清了清喉咙,看来有些不自在。
“什么事?”官茜仪狐疑的看了易希姮一眼。
“凌怀做公关那么久了,跟模特儿们都很熟,你也知道他那个人,就是喜欢多管闲事”易希姮难得说话吞吞吐吐的。
“然后呢?”官茜仪皱起眉,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哪有什么然后,我只是突然想到,这么跟你聊一聊,我待会儿还有事,我先走了。”易希姮看了看表,从沙发里站起来,心里有一丝丝的歉疚。
“身为姐妹淘,有时候,我得帮你一把。”你可别怪我自作主张啊!毕竟看她连日来吃不好、睡不好,原本纤瘦的骨架,更是弱不禁风,叫她怎么能坐视不管。
听著易希姮没头头尾的谈话,官茜仪的精神从电视里拉了回来。
“你要帮我什么?”官茜仪逼近易希侄,只见后者努力往门的方向后退。
此时,门外突然传来敲门的声音,易希姮更加火速的往门冲去。
“我去开门,顺便走人,bye”尾声消失的很快,易希姮马上从门后逃走。
辟茜仪紧皱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心里还直猜疑著,刚才是谁敲了门?
她住在这里的消息,除了易希姮跟凌怀,就只有帮忙装潢的向柏知道,还会有什么访客?
疑惑在她走到门前时得到解答,她惊讶的捣住唇,退后了两步。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