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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大战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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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在会议厅听完云先生对西线情况的汇报后,我开口道:“大家都听到了,现在余介将军已经攻入利州西路,以岳雨余介两位将军的才干,想必不日利州西路就会被我们掌握,西线已经不需要我们操什么心,现在的问题是东线应该如何办?

    虽然金人现在被我们打的没了脾气,但是他们仍然还有数十万大军,也不能小觑,就算他们不大可能将全部兵力用来对付我们,可是如果我们不做好准备的话,将来难免会被他们弄的措手不及,这点大家不能不考虑,现在大家请畅所欲言你们认为东线应该如何办?”

    我的话语落下后不久,孟珙首先站起来道:“回禀殿下,属下以为现在我方应该收缩兵力,将主力放到邓唐颖徐四州,这样既可以保证我方两淮,京西南路不受金人威胁,又可不过分刺激金人,必要时还可以沿运河入山东,从另外一个方向夹攻金人,进攻退守都不成问题,不知殿下以为如何?”

    云锋站了起来反对道:“现在我方在南京路的兵力达到三十万之巨,并不用这么消极防守,属下以为我方完全可以对金人采取进攻的态势,继续控制被我方占领的那些地方,现在南京路的金人加起来也剩不到十万人,我们何必怕他?”

    一直留守后方,有段时间没见的龙成反对道:“不然,金人虽然受到重创,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如果金人在我方强大兵力的威胁下,下定决心不管蒙古人的威胁而将主力南下,我方又如何办?难道和金人硬拼吗?”

    赵范也站了起来道:“龙将军多虑,我方对金人的威胁虽然大,但是相比于蒙古人是远远不如的。我方保持攻势,反到能让金人知道收敛,不敢过分放肆,这样才能使得我方真正安全,不然我方这次北伐的成果不就真的丧失了大半吗?”

    尚懿想了一会儿也站起来道:“殿下,如果退守四州不仅我方兵力可以集中使用而且能攻能守,更靠近我方两淮和京西南路,后方补给极为便利,就算金人倾力来攻也讨不到好去,可谓攻守自如之法,只是此法太过保守有失去已归附人心的危险。

    占据许州和归德府以南的地方保持对金人的攻势,一来可以让金人知道我们随时可再次北上,使得他们不能妄动,二来可让此地的百姓知道殿下对他们的眷顾之情,如果殿下再度北伐,想必这些百姓会箪壶送浆以迎殿下,只是此法却太过耗费军资和兵力,兵太少则不足以威胁金人,太多则让我后方负担过重,恐有不能支持之危险,而且在短时间内金人实无力再度南侵,大军驻扎在此只是空耗钱粮而已。

    属下以为现在不如退守四州为佳,如百姓愿意跟随者,大可转入我两淮,特别是淮西,那里不少地方都是空有土地而无人力,将其民转入此地,既可不负殿下对那些百姓的承诺,又可充实后方,可谓两相皆宜也!”

    这几个我方重量级的将领表态后,剩余的将领们也纷纷发言,或支持退守以待后来,或支持保持强势以威胁住金人不得妄动,很快双方就有些争执起来,最后在我的轻咳下,大家都安静下来,等着我的最后表态。

    老实说,保持进攻和撤兵退守都有各自的道理,也都有各自的好处和坏处,如果纯从功利的角度来说,退守远比进攻合算,特别是现在我方内部还不明朗的情况下。可是如果退守后,原来那些因为我方占领而跟随我们的那些汉人百姓如何办,他们都参与了瓜分女真人财产土地的行动,如果落在金人手中那真的不敢想象,就算他们中的一部分愿意到两淮,可是几可肯定大部分人并不愿意走,如此不是将他们弃置不顾吗?而且我方也会因为这样而声名大损,从长远来说对我们也很不利。

    仔细考量了一番后,我断然的道:“本王命令,云锋赵范率领十万人在从金人控制的许州归德到我方控制四州的中间地段驻防,如果金人胆敢对我方进行挑衅的话,你们可以坚决反击,但是你们也不能随意攻打金人控制的州府,一切以维持现状为考虑,以云锋为首。

    南京路经略安抚使孟珙以及龙成将军率领八万人驻守我方控制的四州,在做好防备的同时随时要保持支援云锋将军的任务,以孟珙将军为首。如果云锋将军和孟珙将军发生争执,就以云锋将军意见为准,你们明白吗?”

    “末将明白!”

    轰然应声中,我为东线定下最后的方案,能攻方能守,只有对金人保持攻势我方才能最终平安,就算这样要付出比退守多的多的代价也是值得的,因为我们现在的声誉是无价的。

    解决完东线的问题后,我就让云锋和孟珙在二天内将留守部队挑选好,剩下的部队看情况再定,近卫军将尽快回返建康解决朝廷那十多万大军。

    散会后,云先生单独找上我,第一句话就问道:“皇上的事情是否和殿下有关?”语气有些生硬,有一种审问犯人的口气。

    我望着他,毫不客气的说道:“你虽然是本王的太傅,但是也请你不要用这种态度和本王说话。本王到底做过什么,或者要怎么做,你可以提意见,可无权干涉,毕竟本王才是下命令的人,希望你能清楚这点。”

    云先生默然了一下,然后才缓和语气道:“墨云在利州听到皇上被殿下所杀的消息后,心中一直不信,这次墨云想让殿下给墨云一个准信。”

    我看了看他,有些黯然的道:“我也想搞清楚父皇到底是怎么死的,这个消息我和先生一样,在接到的时候就是这样了。”

    云先生明显有松了一口气的神情表露,看了看我,声音放柔的问道:“那你想如何做,现在整个天下都在传扬是殿下杀了皇上,如果不能解决好这个事情,对殿下的影响是难于估量的。”

    我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转换话题道:“本王自有打算,先生不用操心了。请问先生,这次西夏攻击岳雨在先,先生觉得如何?”

    云先生平静的说道:“墨云只是和西夏有些旧情,如今该还的已经还了,既然西夏人自己选择和殿下敌对,墨云还能如何?只是希望殿下将来能对婉清这孩子手下留情,墨云就承情了。”

    我点点头,道:“先生放心,本王不会对武云公主如何的,西夏皇帝有这样的人才不用,如果不亡才真是没有天理,先生这段时间辛苦了,这次就和本王一起回建康如何?”

    云先生道:“墨云正有此意,敢问殿下一句,殿下为什么不问岳雨余介二位将军是如何看待殿下杀皇上这个流言的。”

    我自信的道:“如果本王没有猜错的话,安丙就是用这个做借口和岳雨余介开战的,看看余介如此迅猛的就攻入利州西路就知道他是不是相信,至于岳雨,他比余介看得更清楚,父皇现在死亡对本王的打击是何等巨大,先生认为本王还需要问他们什么吗?”

    云先生沉吟了一会儿后,就告辞而去。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想了想,就去找彩云,现在是该和吴武说说下一步该如何做了,想必他不会让我失望。

    在彩云引路下,我来到一间书房内,这个屋子中到处都是乱丢的书,吴武正蹲在这个书堆中将这些书一一的分类,忙的是满头大汗,不过看他的样子却是乐在其中。

    也许是太投入,吴武并没有发现我到来,我制止了彩云喊他,也蹲下身来帮助他,等我将一本书递给吴武的时候,他才猛然醒觉,抬起头来看到我,先是一愣,然后脸上露出笑容,轻声道:“殿下来了,想必这次金人又在殿下手中吃了大亏,吴武在此恭贺殿下!”

    我看到他欲站起来给我行礼,连忙按住他,道:“不用,区区金人何必有劳先生挂齿,本王听彩云说,先生酷爱书籍,每到一处必先去打听何处之人藏书最丰,何人有罕见书本。先生如此爱书,到真是让本王佩服!”

    吴武温和的笑了笑:“从轩辕黄帝命人造字以来,我华夏神州曾经流传过多少世之无双的书籍,就是穷人一生之精力也难于尽得其精华,可是始皇帝的一场大火将其焚毁大半,西汉历经数百年才又收集了十万多册,可是王莽之后也被付之一炬。历代王朝稳定之后虽然屡次又再将一些书籍收归皇宫藏存,但是每当王朝衰败这些书籍不是被焚就是毁于无知之人之手。现在能够从前朝流传下来的书本都可算的上饱经风霜,可是宋金连年战争,使得不少书籍又遭磨难。

    比如此处宅院之主人原是吴武之旧友,可是这次吴武到徐州来,旧友已经不见踪影,据说已经去南方避祸去了。可旧友藏书竟遭一些宵小之辈的洗劫,可叹这些人不知这些书本的真正价值,却将这里弄的乱七八糟,吴武见之不忍,就代友清理一番,免得他回来见之心痛,到让殿下见笑了。”

    我默然半晌,长叹一声道:“先生是不是想告诉本王,本王让人毁禁理学义理之类的书籍做的不正确?本王并无意将之全部焚毁,只是想表明本王的一些态度,每种被焚毁的书籍,本王都让人留有几本保存了下来,以作为后世的参考,先生如果有心,本王可以专门建立一座书院用来遍藏天下之书,只要可称文之物,都可藏之。除此外,本王还会将一些孤本善本多加翻印,使之不因为数量稀少而失传,先生以为如何?”

    吴武肃然的站了起来,对我鞠躬道:“殿下英明,吴武代天下人谢过殿下。吴武想请求殿下一事,就是此一藏书院不要建于皇家内院中,此乃吴武过分之请,不知殿下觉得如何?”

    看到他眼中流露出来的担心之色,我也站了起来爽快的说道:“天下没有长盛不败的王朝,只有尽其在我的人生。你的担心很有道理,这样,不如建立两座书院,一为公开,一为秘密,并为之建立专门的防护,你看如何?”

    吴武脸上露出笑容,恭敬的说道:“殿下将吴武想说的都说了,吴武还有什么可说的。不知殿下此来是为何事,可否告之,吴武也好为殿下分忧。”

    我站了起来,诚恳的说道:“以前因为本王狂悖,多有慢待先生,如今方知先生确实为国之珍宝,赵昀此来就是想问计先生,赵昀该如何做?”

    吴武谦虚的说道:“殿下过誉,相较于殿下的才华地位,殿下如此虚怀若谷之态度已经是天下罕有,再说当初武也是自持才高有失礼的地方,何敢说殿下的不是。如今方知,殿下之才胜武十倍,武绝不敢担教导殿下之说,只愿将武一些想法告之殿下,以殿下的睿智想必可以知道如何做才是更好。”

    彩云看的有趣,也凑趣道:“恭喜表哥又得一得力助手,恭喜吴先生终于可以一展平生所愿!”

    彩云话落后,我和吴武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以前一些不快全都尽去。

    我们三人就在这个书房中的一张桌子上摊开地图,在我将现在已经被我控制的地段标出来后,吴武看了一会儿,说道:“现在殿下已经占有京西南路,两淮路,江南东路,利州东路,以及南京路一半,利州西路一大半。这些地方因为常年战乱,可说是我大宋受朝廷腐朽之风影响最少的地方,再加上殿下手中握有大宋国最精锐的雄兵猛将,殿下已经立于不败之地,如今之计是如何保证这些地方牢牢的控制在殿下手中,等朝廷有变之后再挥师南下涤讪殿下的千秋基业。”

    彩云不同意的道:“先生,虽然朝廷现在宣布表哥为叛逆,采军进攻江南东路,攻打建康,可是我方现在的实力远在朝廷之上,完全有能力取而代之,可是为什么先生总是力主表哥坚守而不图朝廷?就算朝廷真的腐朽,可是以表哥的伟才不难将之重新整顿,先生以为了?”

    吴武笑而不答,却将目光转向我,显然是要我来回答彩云的问题,也有考较我的意思。

    我淡淡道:“表妹,我大宋国落到如今地步非一日之寒,当初半壁山河沦陷屡次北伐无功就是明证。就拿现在的朝廷来说,史弥远屡次卖国求荣为什么还能稳居朝妥席大臣之位?为什么一些英勇抗战的将领却不得重用?表面上来看,是奸臣当道引起的,可是看深一点,却是朝廷自己内部已经腐朽的结果。从秦桧到史弥远,这些权倾朝廷的大臣无不主张对外求和,所用官员也大都为卑躬无耻之辈,事情发展到如今,已经是沉疴难治,不用猛葯无以续存的地步。

    朝廷如此,下面的官员的更是不堪,还记得我给你说的那些官员和土豪之辈勾结,封略山湖田地的事情吗?如果表哥现在就取代朝廷,在改革的时候这些人必然不服,这样就会和这些人争斗不休,给外人以可乘之机。既然如此,我何必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不如坐等猛葯来临之后,再慢慢调理,如此就会省事的多。”

    彩云马上明白过来,知道我还是没有放弃利用摩尼教的打算,她扫视了我们一眼,然后对着吴武道:“难道先生也知道摩尼教的事情?”

    吴武微笑道:“略有耳闻,大宋自太祖开国就实行强干弱枝,以至地方官府对于那些占山为寇,据水称王之辈应对无力,而如今地主豪强强占田地使得天下百姓流离失所,正所谓苛政之后民必反,就算没有摩尼教,也会有另外之人乘势而起。原本吴武还以为这是自己独家所得,不想殿下早就有所打算,吴武佩服!”

    我晒道:“不用这样夸来夸去,先生还是说我方现在该如何做吧!”

    吴武胸有成竹的道:“孔子曾经有言,欲得天下必要有三样东西,其一为粮食,其二为百姓,其三为武器,这其中又以粮食为重中之重。现在殿下手中兵力雄厚,武器精良,更得天下百姓之支持,但是所占之地多是久战之地,粮草缺乏,只有先解决这个问题,才能后图天下,不然一切都无从说起。

    殿下请看,京西南路西接川中南接荆湖北路,此两地皆是产粮重地,而且此两地兵力薄弱,殿下取之极为容易,如今可借朝廷和殿下在建康争执之际攻占此两地。占据此两地后,殿下兵粮都可足备,就可以暂息兵戈,积存实力,坐看朝廷和摩尼教,金人同蒙古人的争斗,等双方疲惫之时,殿下先挥师南下平定内乱,整顿朝廷之后再挥军北伐。如果一切顺利,殿下不出十年就可以消灭金人,驱逐蒙古人,将我河山尽收手中,完成千秋霸业。此乃武之所想,不知殿下以为如何?”

    我击桌而叹道:“有了先生这番话,天下尽在本王手中也!本王想请先生担任本王军中参谋部之主事,不知先生愿意吗?”这个吴武的表现确实让人心折,在加上我可以感觉出他对我并没有恶意,确实是想在我这里获得重用,既然如此,何不让他在最能发挥作用的地方表现出自己的才华,至于他的来历,只要给白女去封信,想必很快就可以清楚,就算有什么不妥也不要紧,只要这段时间盯紧点就成,索无常的人可不是吃素的。想到这些,我才这么爽快的将他任命为一个要害部门的首脑,相信他会满意这个职位的。

    吴武考虑了一会儿,站了起来道:“属下吴武见过殿下!”

    我呵呵笑了起来,亲切的说道:“能得先生襄助是本王的福分,当初先生没有答应一道生前去本王那里任职,果真是有先见之明,不然本王说不定就不能听到先生如此精妙的言论。”

    吴武谦虚的说道:“不敢得殿下夸赞,当初属下多有冒犯,还请殿下不要见怪!”

    我安慰道:“有才方能傲,先生确实有傲的资格。先生既然答应,本王明日就派人来接先生上任,还请先生做好准备。”

    吴武答应后,我就和彩云告辞出来,在门外我让彩云派人帮助吴武尽快的将那些散乱的书本收好,接着我就去找尚懿,将我对吴武的任命告诉他。在我最近的观察中,我早就发现尚懿其实更适合在作战部中任职,他对每一个作战计划都要求严格,不仅会非常详细的了解自己部队的实力情况,还尽最大可能的了解那些战场上敌人部队的实力,在战场地形沙盘做好模拟的攻击实验后,他还会做几个备用计划以防不时之需。

    从消灭仆散安贞的时候开始,我就发现了他的这种做法,尽管不少时候因为我改变作战方略而没有使他的计划变成事实,但是他始终一如既往的对我下达的作战命令做好精密的计划,有时候,我都觉得挺对不住他的。

    近段时日,由于我方部队增加,而池静心并没有随军来,他所带领的参谋部承担了大量的兵员补充,建制撤消扩编的工作,再加上那些义军的事情也要他操劳,现在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眼眶始终都有黑眼圈,不时可看到他眼睛红丝满布的出现在我眼前。虽然他并没有在我面前说什么,可是我心里挺清楚,他是真的很累。

    这次,看到这个吴武确实有过人的才华,我就觉得用他代替尚懿在参谋部的工作是个非常好的选择,而且吴武这个人在整体战略规划上比尚懿更胜一筹,对于参谋部更适合。只是这个事情要和尚懿好好说说,不然他肯定以为是他没有做好事情而被我撤职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尚懿对我这个任命表示出惊讶和不安,接着小心的问我他是否有犯错的地方,希望我能够给他指出来。

    我开始没有回答他,将他拉到我的饭桌上一起吃了个午饭,在吃饭途中,我才将我的一些想法说了出来,他听完我对他的成绩肯定和劳累的担心,以及将来他必然只能在参谋作战两部中选择一个后,他默然半晌,然后表示他会和吴武做好交接工作,以不负我对他的厚爱。

    解决完这些事情,我将云锋孟珙赵范秘密召来,让云锋先带领五万士卒去将荆湖北路占领后再回南京路驻防,先期的事情交给赵范负责,孟珙暂时为南京路最高指挥。对我这个命令,孟珙和赵范都表示异议,认为现在我方攻击朝廷管辖的路府不妥,让我暂时先缓缓,看能不能将事情说清楚后和朝廷达成和解,甚至还说这样我可以顺利登上皇位。

    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我打算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我都打算自立的意图告诉他们,在我说明朝廷绝对不可能容忍下我的原因后,就要他们在朝廷和我之间进行选择。他们听完,云锋首先表示对我的支持,接着就是赵范,最后孟珙也表示誓死效忠,这样对荆湖北路的作战决定就这样定了下来。

    解决完这个后,我又给西线的岳雨去了封密令,将西线全权交给他负责,命令他在占领利州西路后,回师四川,将成都府路,潼川府路,夔州路这三路尽数占领,将整个四川都掌握到手中,并打通和大理吐蕃的联系,以获得一些必需的战马,信中也将我决定自立的事情告诉他,让他早做准备。

    然后我命令岳风率领六万近卫军部队赶往江南东路以支援建康,接着我下命令对现在在南京路的北伐大军进行全面清理,看看整个北伐大军到底有多少兵马,为什么梅提过几次我这边的兵马太多。

    经过五日的整顿,清算出包括被岳风带走的六万近卫军,北伐大军到现在已经达三十五万七千六百多人,听到这个数字,我都吓了一跳,比我预计的整整多了五万多人,这还是可以随时上战场的数字,那些正在养伤的士兵还不算。怪不得梅说我兵马太多,确实是如此。

    经过了解,我知道,不光我们在战场上作战的部队招收了不少义军,那些在后方驻防的部队也收拢不少,前前后后已经多达十几万接近二十万之巨,可说南京路的义军和一些山东义军全都跑到我这边来了。

    除去南京路的北伐大军,现在京西南路有三万左右的驻军,两淮路楚州大约还有一万,扬州合肥等地加起来可能也有一万左右,也就是总共两万,放在江南东路的三万大军已经被朝廷所破,还剩下五千,杨利的后勤部队人员还有十万,西线岳雨那边应该有不少于十万的部队,也就是说,我现在手中掌握的军队不是五十万而是六十万,可说现在朝廷控制的军队加起来也没有我多。

    知道这个数字后我暗自咋舌,到如今我才知道后方的压力到底有多么巨大,真不知道梅,姿儿,司马风和杨利四人是如何筹措这些粮草的,如果要我想办法估计就只能裁军,这次还真难为他们了,上次运粮船被烧我还去信责骂他们办事不力确实有些不应该。

    在部队数字增加的同时,不仅后勤压力增大,连部队的战斗力都有不小的下降,问题更是层出不穷。由于积习难改,军法处人员缺乏及军规宣传不够等诸多因素,一些新兵违反军纪的事情屡屡有发生,以前是战事正紧没功夫来处理这些事情,经过这次清理,这些事情被鬼影一五一十的报了上来,让我知道现在必须要对全军进行一次整顿。

    明白到自己面临的压力后,我决定对南京路的军队进行精简,除去留在南京路的十八万,云锋攻打荆湖北路的五万,以及近卫军六万,我和彩云护卫军三万,整个北伐大军还可裁撤掉三万多人。我觉得这个数字太少,就和孟珙商量了下,让彭义斌率领留守四州的三万人马暂时加入到云锋队伍中去,等打下荆湖北路再回建。云锋带两万部队和彭义斌去攻打荆湖北路,剩下的三万人也裁撤掉。

    经过我的强势命令,此项计划被顺利推行,六万多年纪偏大或者年纪偏小的士兵将被裁撤掉,计划将他们全都安置在淮西做为预备部队人员,并分给房子和土地,还按照他们在军中立下的功劳给予不同的金钱,责令安置他们的地方官员要派人指导他们种地,使他们可以自食其力衣食无忧。

    因为还要打仗,这样数目的裁军已经是极限,可是我还是觉得不够,又做了几个裁兵计划,预计将总兵力保持在五十万左右的规模,不过下次裁军,将要到打下荆湖北路和四川后再进行,不然兵力就有些不够了。

    经过十五日左右的忙碌,南京路的军事整编渐渐的进入尾声,新上任的参谋部部长吴武在这次整编中表现非常出色,不仅所有部队编制数目,番号所属都被弄的清清楚楚,连那些知道自己要被裁撤掉的士兵也被他安抚的极好,给我省下不少心。原本因为看到他年轻而不服他的那些参谋们也渐渐被他表现出来的本事所折服,尚懿在我面前称赞了好几次,认为吴武比他干的强多了,由此我也清楚看到,尚懿虽然有热衷功名的表现,但也不是一个不能容人的人,不管从任何方面来说尚懿都是一个值得信赖,可托大事的人。

    在接到后方白女调查吴武的资料后,我将吴武叫到我在徐州的居所,先给他上了一杯茶,然后才漫不经意的问道:“本王听说你祖上是梁山好汉吴用,而且你还曾经师从圣门寻龙门赖汉衣门下学习观天测算之术,一道生更是对你寄予厚望,不仅将他医术尽数传授于你,还请求本王哪个师父龙战天教予你武功,只是后来因为你体质和性格,并不太适合练习天邪宗的武功,所以你又转入快剑门学艺三年后出师,然后游历天下,结识了呼延义庆等人,接着拒绝一道生为你在本王这里谋得的职位,然后怂恿呼延义庆接近李明全,最终和本王相见,请问是不是这样?”

    吴武只是稍微露出一点惊容就又恢复平静:“殿下好本事,如果是外人无论如何也查不到属下和圣门的关系,可是在殿下这里却是轻松的很,原本属下只以为殿下和圣门关系密切,不想殿下竟然是龙宗主的弟子,此事到出属下之意外,殿下现在已经尽知属下的过往,还请殿下原谅属下之前隐瞒之罪!”

    我摆摆手道:“世人对圣门中人多有不谅解的地方,你隐瞒住经历也算正常,你现在算圣门那一宗派的弟子,可以告诉本王吗?”

    看到我似温和实严厉的目光,吴武眼中掠过些微的紧张,看来我刚才那番话对他不是没有影响的。过了一会儿,吴武才开口道:“回禀殿下,属下现在可算寻龙门和快剑门的弟子,不知殿下有什么见教!”

    我考虑的一会儿,才说道:“这两个宗派是本王所没有掌握的宗派,不知你可否影响这两个宗派靠向本王,当然本王也非外人,说起来本王现在已经是天邪宗宗主了,让他们靠过来不是这么难吧!”

    吴武这个时候脸上终于变色,极为惊讶的道:“龙宗主难道将宗主之位已经传给了殿下?”

    我点点头,然后让菊将那本不动邪心拿了过来给吴武过目,吴武稍微翻了两页,马上正容问道:“原来殿下已经是天邪宗宗主,只是为什么殿下身边为什么没有天邪宗的招牌‘影子护卫’,不知殿下可愿意回答吗?”

    看到我不知怎么回答的样子,菊解围道:“殿下还没有正式继承宗主位,再加上龙前宗主有意考验殿下,所以有些东西殿下还不清楚!”

    吴武马上明白过来,连忙道:“原来是如此,属下失礼,其实殿下要寻龙快剑两门归顺并不难,只需让龙宗,呃,只需让前任宗主前去这两门走一趟,想必就可如愿,相比之下,属下对这两门的影响确实不大,特别是快剑门更是耻于承认属下为他们的弟子。”

    怎么看这个吴武也不算一个武功高手,估计是学的太差,连他师门都不愿意认他这个弟子,看来人真的不是什么能的。

    我看到吴武有些羞愧的样子,我安慰道:“不用如此,人人各有千秋,本王这里有本心法,你拿去练吧,也许对你有用。”说完,我让菊将天地再造功第一层的健身心法给了吴武。

    吴武接过后,没有翻看的对我道了谢,看的出他对于学武功已经不报任何希望。我也没有再说什么,对他在这段时间的成绩夸赞了一番,让他好好干,我将来必不辜负他。

    因为双方身份已经揭穿,我和吴武之间也亲切了许多,许多话现在都可以说出来,使得他对我期望更大,甚至有激励我励精图治,开拓疆土,再现汉唐世的话语出现。

    聊了一段时间后,他的话锋突然一转,说道:“殿下,属下在裁撤一些士兵的时候有一些久经沙场的老兵前来找属下求情,想让属下给殿下说一声,让他们留在军中,还说他们这一生除了当兵,已经不想干别的。属下在查看过他们的资历后发现,他们每一个人至少都在战场上或俘或杀三个敌人,确实十分精悍,如果就这样裁撤回去也不妥,属下以为可任命他们为殿下定制的预备役将领,让他们负责训练所在地之民,不知殿下觉得如何?”

    我沉吟了一下,问道:“这些人人数有多少?”

    吴武马上答道:“足有五千多人。”

    我点点头,道:“这样,安排他们到军校学习一些新的士卒训练之法后就将他们交给梁本,他那边正需要这样的人,此事有为难的地方可问尚懿,他会告诉你该如何做的,以后类似的情况也这样处理。”

    吴武答应后,就告辞而去。

    云锋率军出发后不久,我也接到来自后方的消息,梅在建康被朝廷大军压境,李雄李华二位将军生死不知的情况下,力排众议,并动用我给她的最高权威压服包括杨利在内的一大批将领的反对,大胆起用军职低微的长空无忌为建康守将负责对付已经逼到建康的朝彤三万大军,而这个时候赶到建康的我方守军已过五万,足有一拼之力。

    面对朝廷优势兵力,长空无忌采取他一贯的冒险作风,干脆放弃新城,将兵力全部收缩回建康老城。给朝廷大军以建康兵力不足的假像,在朝廷大军占领还没有完成的建康新城后,又设计让朝廷大军冒失的进攻建康。在此时,长空无忌更是将他冒险精神发挥到新高,他竟然放弃掉在城墙上防守,并将城墙周围五里居民全都迁走,准备以小搏大一举将朝廷大军击溃。

    朝廷大军的指挥龙猛果然上当,以为我方决定放弃建康,派军攻入建康,长空无忌在朝廷大军攻入建康后不久,派出埋伏的部队迎击建康城外的敌人,并又重新夺占了城墙,将建康城中大约五万左右的朝廷大军退路截断,先用我方占优的弓弩火器杀伤大量敌人后,逼迫这些原本就斗志薄弱的厢军投降,接着用这些降军为先锋,回攻龙猛。

    在长空无忌预先安排人的鼓动下,这些原本就不甘心的降军果然上当在阵前又倒戈,飞快的冲向龙猛的大军,想要回归本阵,结果反而让龙猛误会下令对这些人开始攻击。这些人在受到攻击后也反击起来,这样一来,原本不大可能马上就被使用的降军就这样和原来的部队发生猛烈的激战。

    趁着这个机会,长空无忌全军出动,对龙猛大军进行致命一击。在我方士兵凶狠的攻击下,那些厢军部队首先出现溃逃,接着禁军也被冲散,龙猛再也不能抵挡,撤退的命令成了全线溃败。在长空无忌不舍的追击下,朝彤三万大军中最后逃回临安的不过千余人,龙猛畏罪自杀。

    这场建康保卫战,以五万对十三万,最后以俘虏敌人过十万,杀死敌人近三万,自身损失五千余结束了,创造了一个奇迹,此也预示着我这边又将升起一颗新的将星。

    我拿着这份捷报的时候,并没有半点欢愉,自相残杀是最让人痛苦也是最让人无奈的,不管谁赢,结果都是让敌人得利,而且我也从这份捷报上也看出朝廷大军的战斗力确实太低,当初如果不是占了突袭人数之利,我那三万军队绝对不会损失一大半,两位李将军也不会下落不明。

    在知道朝廷已经对我产生不了什么威胁后,我先给梅去了封信,让她继续派人搜索两位李将军的下落,尽快的恢复因为这次意外而中断的日常之事,同时命令岳风率领近卫军直接逼近临安,看看朝廷现在对我是一种什么态度。

    在白女的一封密报中,我还知道经过这场和朝廷的战争,我方这边的阵营出现了一种分化,一些为朝廷说话极力要求我方不能抵抗朝廷征讨的官员和那些坚决支持不能屈服于朝廷无理指责的官员间的争斗达到了一个非常激烈的程度,如果不解决,日常之事根本就不能顺利执行。

    我在得知有大量原朝廷委派的官员和朝廷互相勾结后,没有再说什么,直接给白女,司马风,梅三人分别去了封命令。

    那些反对我和朝廷对着干的官员但没有和朝廷勾结拆我台的官员被剥夺了一切职务,那些和朝廷勾结的人全部将由白女负责,等待他们的将是残酷的清洗,这些人中算的上有些建树的人被直接送到百家院养起来,等于判了终生监禁。一批培养的后备官员提前被分派下去,因为还不熟悉,政务工作暂时处于一种比较混乱的状态。

    不过,在杨利的督促下,后勤运输又开始恢复,李全将他所控制的水师交给杨利后,前线十八万将士的粮草可以得到保证,只是岳雨的西线不是那么能保证,好在岳雨已经控制利州西路,准备在七月攻打四川三路,只要到了那时粮草的问题就不会再是个难题。

    在朝廷讨伐大军被击溃后,云锋进军顺利,荆湖北路的厢军部队看到我方的旗帜几乎是望风而降,没有费多大功夫就占领三分之一的地方,照这种情况继续下去,最迟在七月底,整个荆湖北路就都将落入我的手中,刚好也是夏粮的丰收的时刻。

    岳风大军逼近临安后,朝廷终于表态,原本一直沉默的史弥远站了出来,宣布父皇被杀的“真相。”在他的讲述中,竟然是我派去的那个送我向父皇表示忠诚奏折的使节在父皇召见的时候乘机杀了父皇,事后这个使节自杀,所以皇后才宣布是我杀了父皇。史弥远这个话既将谋杀父皇的罪名扣在我头上,又给人来了一个死无对证。

    我对这个事情根本就不相信,虽然这个使节并非我亲派,但是以梅的精明绝对不会用这样低劣的手段来搞这样一个事情,再说司马风也很清楚我和父皇的关系,不会做出如此行为,另外,不论我方还是朝廷都没有理由杀掉父皇,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有别的势力介入这个事情,在我心里这个势力就是金人,只是还没有明确的证据,所有的东西都还只是猜测。

    在父皇被杀这个事情上史弥远到底扮演什么角色还不得而知,但是皇后有重大嫌疑却是无庸质疑的,只是他们到底是否勾结了金人,现在我也还没有明确的证据。

    朝廷宣布这个事情,并没有想和我和解的意图,反到号召天下勤王,共讨我这个叛逆,同时传父皇“遗诏”废除我太子之位,将哪个赵贵诚更名为远,立为新的太子,并将父皇谥为仁文哲武恭孝皇帝,庙号宁宗,准备在讨伐我后再行安葬,而赵贵诚也就是赵远将要在七月登基称帝。

    与此同时,一道关于父皇是史弥远和皇后为夺权将其害死的流言也开始传开,特别是父皇被软禁的那一段更是说的有根有据,让整个流言的可信度大为提高,现在整个天下都被这个事情弄的纷纷扰扰,支持我的和支持朝廷的两派人开始出现针锋相对的斗争,朝廷的威信已经受到最为严重的损害,不少异己分子已经开始蠢蠢欲动,想要在这锅浑水中捞到自己的好处。

    我接到这个事情,对朝廷这种愚蠢到极点的做法感到无可奈何,真不知道史弥远这次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葯,为什么表现的如此低能!同时也感到我该动身前去临安,结束朝廷这种无聊的闹剧。

    就在我准备动身的前一天,我接到关于蒙古人的情报--木华黎竟然死了!现在是他的儿子博鲁继任了他的爵位,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前段时间蒙古人表现那么迟钝愚蠢的原因,看来木华黎的死亡让蒙古人的征南大军当时发生了非常严重的问题,最有可能的是权利再分配,以至错过了战机。

    伴随这个消息而来的还有另外一个蒙古人消息,博鲁在继任后宣布是金国派人刺杀了他的父亲,并纺说:自己只要有一口气在就誓要向金人讨还这个血仇。在他说完这个话的第二天,他就和完颜成和尚的部队发生战斗,双方互有死伤,打了个平手。

    我对着这个消息发呆了好一会儿,最后才长叹一声:“时不予我!”

    在将南京路的事情安排好后,我和彩云,尚懿,吴武等人准备回建康,刚好运粮船前来,我就接受了吴武的提议,自己和彩云带着五千亲卫从水路先走,让护卫军的大队人马在后边赶上来,因为有些事情需要吴武帮助,所以吴武也被安排和我同行。

    嘉定十四年六月底,和金人的第一次决战就以金人被灭四十多万,而我方却没有达到预定目标结束,只是以这场战争为转折点,宋金两国的攻守之势易位,金国进入强敌压境,内部不安,兵力困顿,国力将尽的灭亡阶段,而宋朝在暂时摆脱外敌威胁的同时也进入了内战时期,预示着将来的重新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