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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段路我才发现这个庄园挺大的,好像还分两个区域,被一道波浪形的围墙隔开,有几个月洞门相通,不过都被几道木门给锁住。我还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围墙那边有许多的房屋,和我走的这边全以园景为主的环境显得大不一样。
不知道那边到底是什么地方?
疑惑中,我向身前的龙战天问道:“这里叫什么名字?被围墙隔开的那边又是什么地方?”
龙战天头都不回的回答道:“这里叫‘望湖庄’,我们这边是北院,是我们天邪宗和外人交往的场所,那边是南院,是供天邪宗客人歇息之用的,你如果在嘉兴没什么地方好去的话,可以住在里面,但要约束你的人不要随意进入北院。”
我闻言看了看那边掩隐在绿树中的精致小楼,十分愉快的说道:“那好吧,等我将外面的事情处理一下后就来,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去?”
龙战天似乎迟疑了一下,然后停下脚步转过头望着我:“有一个事情我需要告诉你,唐夫人最近一段时间救治了不少从战场上活下来的伤兵,里面不仅有你的部下还有朝廷的人,你想不想过去看看。”
我闻言一愣,继而明白过来的说道:“当然可以,现在和朝廷的战争已经结束,我不会对他们如何的。你知道唐夫人那边有多少我的人吗?”一边说一边猜想这个唐夫人是谁。
姓唐,好像还会医术,难道是他的师妹?
就在我猜测的时候,龙战天已经淡淡的回答道:“不清楚,等你有空我就带你去,我们到了。”
我顺着他的话语向前方看去,除了看到正露出松了一口气神色的菊外,还意外的发现神态焦急的真知明和我那些和他一起行动的贴身护卫。
看到我,真知明大步的向我走来,那些影子警惕的身体一合挡住通路不让他靠近,一种无形有实的杀气又开始弥漫起来。
真知明反应也不慢,一个箭步就脱离了他们的攻击范围,然后和跟上来的贴身护卫形成一个攻坚的小阵势,随时可以冲击这些影子护卫所布下的防护圈。
我满意的笑了一下,开声道:“你们不用紧张,都是自己人。知明,这段日子你还好吗?”
听到我的话,影子又让开了通路,真知明也放松下来大步的走了进来,看到我有些无奈的行礼道:“属下真知明见过殿下!”
我仔细的看看他已经开始消瘦的脸容,有些歉意的说道:“辛苦你了。”
真知明露出一种苦笑,摇摇头道:“属下到不辛苦,只是希望殿下再想走的时候将属下也捎上就好了。”
我听闻他的话哈哈大笑起来,这才是我的属下。
赞赏的大力拍了真知明一下,然后对正面露惊奇的菊打趣道:“怎么样?本王现在和以前可不一样了,也算一个江湖有数的高手了吧!”
听到我夸张的话,菊淡然一笑道:“应该说江湖上没有几个高手可以伤到殿下才是。属下在此恭贺殿下功力得以精进。”
我摆摆手:“不用了,我们还是去处理外面的事情吧,菊,这些影子都交给你指挥分配了。你们听着,以后除了本王的命令外就只准听这位菊姑娘的命令。”
那些影子到没有什么犹豫很干脆的说了声‘是’,让第一次听到他们声音的人都皱上眉头,让我看的暗自好笑。和龙战天打了声招呼后,就和菊真知明一起向外面走去,顺便开始询问真知明别后的情况。
在他的讲述中,我知道他得到我‘逃跑’的消息后,先是派人去码头询问了我搭乘的客船情况,然后按照我给他信上的吩咐对我的行踪进行保密接着就缓慢的行军,并随时和白女的情报系统保持联系,并将一些需要我处理的情报暂时积存了下来。
不久之后,郑天和丘山望雪他们两人的部队也回来了,他们并没有回建康而是直接向真知明的部队扑了过来,意图汇合我之后再回建康。经过一番交涉之后,真知明只好无奈的将我‘失踪’的消息告诉他们两人,真知明被郑天狠狠的训了一顿之后,护卫军的人马都开始了‘缓慢’的行军。
一直到昨天,接到我让他们去嘉兴的命令后,他们连夜整顿人马,先派人将跟随部队的那些还不知道怎么处置的‘前储妃’送往建康,然后急行军赶来嘉兴,到了城门口知道我让他们将守城部队解决的命令之后,真知明先让一个千人队前往烟雨楼保护我,然后就带人将陈雄率领的一千人全都集中起来,在命令他们放下兵器的时候,他们并没有抵抗,只是有些騒动,但在陈雄的呵斥下,他们还是执行了命令。
解决完他们之后,丘山望雪就开始控制全城的诸般事宜,而真知明也将陈雄一干人押往烟雨楼。到达烟雨楼的时候先期回来的菊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了,而他派来的千人队也在烟雨楼布防,真知明就将陈雄他们找了个地方圈禁起来。接着发生的事情就是烟雨楼中的老萧告诉菊要到这里来找我,她就和真知明带着贴身护卫前来找我。
我听完之后询问得知,我这段时间不在军中的事情仅仅只限于我的贴身护卫和一些高级将领知道。在上马前,我赞赏的看着那些贴身护卫说道:“上马吧,我忠诚的卫士们!”
这些贴身护卫习惯性的一挺胸,高声答道:“是,殿下!”
我笑了笑,然后骑上一匹战马向着菊指点的烟雨楼方向而去,因为没有预备那些影子的战马,只好让他们跟着马跑,我也想从中看看他们的实力。我这时才知道,这个“望湖庄”竟然是在烟雨楼的北方,也就是说我在地下至少穿越过小半个南湖,那可是好几里的路程,看来天邪宗的地下工程确实不小。
也许是经过清理,我所经过的这条街上除了站立在两边的士兵外,看不到任何行人,让我们能够用一种很快的速度赶往烟雨楼。
当我们到达烟雨楼警戒线外围的时候,我还没有回头看,空中就落下数十道黑影散落在我周围,这些影子竟然是从别人屋顶上跟着我跑的,路途不会近多少,但难度却增加了不少,看来他们的实力确实很高。
在我赞赏的念头还没有想完,一声尖利的“有刺客,保护殿下。”的喊声就响了起来,这下如同捅了马蜂窝,那些影子和贴身护卫争先扑向我,因为没有配合,双方反而互相妨碍起来,相互抢位下到将自己的队行弄乱,有些影子根本就不管这么多的就向这些贴身护卫出手,有好几对人都交起手来。
这还不算,那些原本看到我到来已经开始行战场礼节的警戒士兵们,一转手中兵器,刀锋矛头齐向我的队伍冲来,好像是要搞兵变,前方的影子已经摆出攻击的姿势了。而在我们后方的士兵也被这声话语所惊动,马上开始集合摆出一幅战斗架势,空出当中的地方想要掩护我们后退。情势似乎变的混乱起来。
就在此时,真知明断然大喝道:“我是真知明,所有护卫军将士听令,退后三步原地不动,不得有任何攻击行为。”菊也大声喊道:“所有影子不许攻击士兵,原地防护。”
此语一出,那些似乎要搞兵变的士兵连忙停下脚步和前方的影子脱离了接触,然后退后了三步在原地警戒,那些影子也目光寒冷的看着这些士兵后退并不追击,我也喝止住影子和贴身护卫间的打斗,双方这一克制局面一下就被控制住了。
真知明从我的队伍中走了出去,看了看前方那些正露出莫名其妙表情的士兵,语气森冷的说道:“刚才是谁说有刺客的?”
一个百人长装束的人走了出来道:“刚才属下看到有黑影落在殿下身边以为是刺客,所以才带领兄弟们冲上来的。”
妈的,弄了半天原来是双方的一场误会,差点让自己人来了场火拼,缺乏默契的队伍再多也是见鬼。
我越众而出策马行到真知明身边,制止了他的说话,望着面前这个满面愧悔神色的年轻百人长,沉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禀殿下,属下叫百里山!”
“百里山?本王知道你,你原本是淮西合肥人,因家庭贫寒而参军,后跟随赵范将军加入近卫军中,参加过淮西大捷,均州大捷,襄阳大捷,徐州大捷,在归德府攻城战中三次率队冲上城楼,负伤多处。按照你的功劳本来应该可以在近卫军扩编中当上一个千人长,可是你找到岳风将军,说自己愿意用所有的功劳换取自己为一护卫军士卒,后来你就被调进本王的五千亲卫护卫军中成了一名百人长。本王说的对吗?”
“殿下,殿下竟然都知道,属下确实是这样才进入护卫军的。”
“你是一个好战士,但是你现在还不是一个好将领,因为你的失误而差点让自己人互相残杀,作为他们的指挥,你应当负有主要责任。从此刻起,你不再是百人长,交接好职务之后你去军法处领受处罚。你心服吗?”
“属下心服!”
“那好,你现在好好的执行你该做的任务。”
“多谢殿下!”
看着这个已经有些哽咽的百里山,我下了马走到他身边轻轻拍拍他的肩膀:“过去的错误已经不能挽回,但是我们却可以学习不再犯这个错误。本王相信你一定会再次成为本王的骄傲的。”
百里山看了我一眼,连忙的低下头道:“是,殿下!”虽然他低的迅速,但是我还是看到他眼中似乎有水光闪过。
我点点头,大声说道:“那么现在就履行你的最后职责,让这些士兵回到岗位上去吧!”
百里山坚定的点点头,大声命令其他的人重新保持警戒的队行。
在我缓慢的通过这些人布防区之后,我轻声对真知明道:“将百里山所有的职务都免除,然后将他送入军校中,他是一个优秀的战士应当要有这个机会。”
真知明感激的看了我一眼,低声道:“多谢殿下宽宏!”
宽慰的拍拍他,这时就听见一阵急剧的马蹄声传来,丘山望雪和梦雪这两个女将带着人风风火火的策马而来,全副披挂一幅要搏杀的样子。看到我,冒失的梦雪坐在马上首先就喊道:“殿下,我们听说你遇到刺客了,你没事吧?后边的士兵都已经准备好了。”
“现在没事了。”我苦笑着摇摇头,然后对着丘山望雪道:“好久不见了,望雪将军。”
“望雪(梦雪)参见殿下!”被姐姐拉下马来的梦雪明显的有些生气,说的声音很小。
我摆摆手,大声道:“什么都不要说了,我们到烟雨楼再谈这些事情吧!”说完,我就当先向前走去,其余的人在我走过后也缓慢的跟着我前进,一路上看到我的士兵无不抬头挺胸显得精神抖擞。
等我再度看到烟雨楼的时候,郑天正在门外恭候我。此时的烟雨楼已经被我们全部接管,不仅一个闲人都看不到,就是这里的整条街除了我的士兵也没有半个闲杂人出现,端的是戒备森严,和我下午来时那种热闹如同天差地远。
寒暄几句之后,我就将他们带到楼上我的哪个雅间去了。
几个将领被我要求坐在我定下的那张桌子边,一边看着南湖的风景,一边小声的谈着一些事情,我也翻看了一下真知明拿来给我的那些情报,除去那些无关紧要和我已经知道的外,只有两份情报让我意外。
一份是建康的梅让我赶紧回建康,语气很急但又没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别的情报显示建康最近也没有发生什么了不起的惊天大事,只有一些和朝廷勾结的官员被下了大狱算是比较严重的事情,所以我并没有在意,有些不以为然。
一份是岳雨让白女转交给我的,只有八个字:安丙欲降,余介入川!岳雨果然没有辜负我的厚望,他竟然能将安丙说降,确实了不起,真不知道他是如何办到的。
我将后一份情报放下之后,就吩咐菊马上给岳雨送封授权书,让他可以全权经略四川三路的事情,前期要以摸清楚四川三路情况为主,特别是地形和各地土豪所占田地的情况更要弄清楚。然后我亲自写了一份公函给梅,说明我现在不能回建康,如果他们不能在情报中说及这个事情,就让她到嘉兴来。
做好这些之后,我就对郑天说了最近要在嘉兴举办一次武林比武,有不少江湖人要来,让他全权负责办理这个事情。除了让他做好一些接待准备外,还让他尽量不要让这些江湖人騒扰那些嘉兴居民,必要时可以请嘉兴本地的那些江湖人物协助,其中我尤为重点的提到要好好接待少林。
郑天虽然不解但是仍然表示自己会尽力完成。说完这个事情后,我就让烟雨楼开始上菜,招呼他们吃了一顿之后,就将我新收的那些影子护卫介绍给他们,让他们通告护卫军全军将士此事,然后就命令那些影子将他们的黑衣脱下来换上士兵的军服,让他们和那些贴身护卫成为两个系统,让菊尽快的将他们双方互相配合的事情弄好。另外,我还让真知明派出一支千人队去将上海的彩云一行人接到嘉兴来。
天色渐渐的暗淡了下来后,我让郑天明天解除全城警戒,取消陈雄的军队编制之后,又拒绝望雪到官署去歇息的提议前往望湖庄而去。从今天开始我将又回到正常的轨道上来,谁也不知道明天到底又是些什么烦心事在等着我,找个好地方休息当然重要。
到了望湖庄,龙战天虽然没有出现,但是一切他都安排的很好,整个望湖庄南院涸祈阔,有一面还直接面对着南湖,几百人的卫队进入并不显得很拥挤。
让真知明约束将士不得随意进入北院,但也不能让北院的人随意到我们这边之后,我进入一栋被绿树掩映的小楼中,舒服的洗了个热水澡之后进入一间宽大的卧室中,美美的睡了一个晚上,让连日来的疲劳一扫而光。清晨运功完毕之后,菊进来告诉我白女来了。
有段时间没见的白女明显是比以前消瘦了,而且眼眶周围还有明显睡眠不足的迹象,这对她来说意味着她至少有一长段时间没有好好休息了。
让她坐下后,我关切的问道:“最近有许多烦心的事情的吗?看你累成了这样,要好点休息。”
白女摇摇头道:“属下到没什么,有些事情殿下应该知道。”
这个白女永远都是工作第一,无奈的说道:“有什么事情说吧!看你连夜赶来也够辛苦的了,早点说完去休息一下!”
白女略显疲惫的眼神从我面上扫过,平静的说道:“事情主要是四个方面,一个就是我们内部原来朝廷委派的官员,属下查到他们中只有三分之一没有明确的证据指出他们和朝廷勾结,还有三分之一有明显证据证明他们是属于倾向于朝廷的那方而且还有贪污渎职的行为,另外三分之一就是有和朝廷勾结的实质行为以及公开宣称支持朝廷。属下对最后一批人实行抓捕,第二批人也派人进行监视,因为人手有些不够所以对第一批人就没采取什么加强的行动。
但是这个行动遭到司马风和梅的极力阻挠,他们不仅私下强行放了不少人,还对属下的行动诸多限制,连原本应该配合属下的部队出动也经常被他们弄的拖拖拉拉,属下还发现他们将不少应当被逮捕的人转移到殿下所居的王宫。属下认为,在这个事情上司马总理,梅以及王妃已经站在一起,他们并不想属下用这个机会清除掉所有隐患。属下认为他们是在养虎遗患,不能姑息!”
我举手打断她的话,细细想了一下。此一时,彼一时,当初有些方面还需要和朝廷维持起码的脸面,但是现在却根本不用如此,大局已定,朝廷已然无力回天,我已经成为一支独立的新兴势力,那么对于那些立场不稳的朝廷委派官员的清洗就势在必行,但是很显然白女的实力还不足以解决这些事情,是时候将她负责的事情独立出来直接向我负责,这样会减少许多的阻力。
心中有了主意,又让白女继续说。
白女接着说道:“第二个就是现在摩尼教的活动越来越频繁,有不少分坛集合了当地摩尼教徒中的青壮进行一些秘密活动,按照探子回报,有一些平时欺压百姓的豪强地主都被他们杀掉,家财也被摩尼教侵吞,这种做为很得那些摩尼教徒拥戴。属下以为他们起事在即,是借用此种方法来获得士气财力的进一步提升,也让那些摩尼教徒回不了头。
第三个就是最近有不少金人混入我们境内,武功都在中上之间,被属下抓到一批,问出他们是来支援金国圣兴公主的,具体要有多少人来他们并不清楚。属下后来又得到殿下传回来的一些消息,派人去调查后得知,这些金人能够顺利的潜入我们大宋,除了有客商的身份掩护外,还得到我大宋一些江湖门派帮助。
属下据此为线索查到当初运粮船被烧一案并非是四川安丙所为,相反到是一直对我们表现桀骜的排帮脱不了干系,而且属下还从安排的间谍中得知排帮在当初大宋南渡时就和金人有联系,当初金人过长江就得到过他们的帮助。如今虽然圣兴公主的下落还不是很清楚,但属下以为她定然是想在大宋境内生事,甚至金人的绝顶高手可能也秘密前来,不能低估。殿下当前最好能够借最近在嘉兴举行的圣门和隐谷的比武,对那些不能摆正立场,妄想在金宋两面讨好的江湖帮派予以打击,统合江湖势力对金人进行打击,不让金人有可乘之机。”
我正听的心动却发现她没说话了,不解的问道:“怎么不说了,还有一个问题是什么?”
白女稍微犹豫了一下,才缓慢的说道:“属下最近无意中发现了一件很意外的事情,我们制造的一些兵器流入了一个和我们关系密切的商业家族手中,按照属下的调查这个事情是发生在武器出厂到杨利接收的这段时间中。属下秘密调查后得知,共有五十门小火炮,六千把下级兵器,三千把中级兵器,十把上级兵器,特级兵器二把,连环弩一千架,箭支十万支,克敌弓三千张,箭支二十万支,手榴弹五百发,火雷箭五十装的三百箱不知去向。”
我沉默了一会儿问道:“谁能做到这个事情?”
白女肯定的说道:“王妃!”
听到我心中的答案被说了出来,我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抬了抬头说道:“这个事情你不要管了。我问你,最近你是不是接到我不让你惊动李记的命令?”
白女马上反应过来的说道:“在殿下北伐的时候我就接到这道命令,是用殿下的私人印章发来的。难道有问题吗?”
我苦笑道:“你说我在北伐的时候会用私人印章吗?如果要对你发密令,只要按照只有你我能明白的最高密码发出你就会知道,我的私人印章其实只是用来协调后方各部门的。”
白女明白过来的点点头,沉默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我转移话题的说道:“最近军工厂内的产量是不是提高很多?”
白女点点头:“按照殿下说的那种分工合作,集中组装的流水线方法,那些初步的事情只要对普通人进行简单的训练,他们就可以完成的很好,再加上王妃建立的四级监督,不仅质量上有极大的提高和保证,就是数量上也比以前提高了近三倍,现在一个纯熟的工匠一天可以组装三张弓或者一百支箭,就是最复杂的小火炮一天也可以生产十门。按照吴班的预计,如果兵工厂得到临安那些纯熟工匠技师的加入,其质量不仅能更好,而且数量上还可以增加五倍,现在最缺的就是他们这种工匠技师。”
我满意的笑了一下:“这些人肯定会分配给他们的,不过你也要注意一下他们,不能让我们的技术泄密,现在的目标要逐步转移,不能太过专注于旧武器的生产,要将最好的工匠技师用来研究新的火器开发,火器才是我们最终克敌制胜的法宝。”
白女听了,平静的看着我道:“属下知道该如何做了,不知殿下对前面三个问题有什么意见?”
我站了起来,走了两步,坚决的说道:“你等会儿拿我的命令让郑天给你三千人,对任何敢于阻止你抓人的,不论他位居何职一律同罪,此话你最好转告司马风和梅。另外要注意的是,那些在学术上或者在别的方面有特殊才能的人,你不要将他们关到牢房中了,直接送到百家院给软禁起来,让他们专注于自己的学问研究。至于金人和摩尼教方面,你只要给我提供消息就可,你不需要插手这个事情。等最近的事情完结之后,我会让你组建专属于你调度的军队,以后你只需要对我负责就行。”
白女刚听我说完,就站了起来:“属下知道该如何做了,请殿下立即给属下命令。”
我柔声的劝慰道:“看你最近也累的不轻,今天就休息一下吧!”
白女冷漠的拒绝道:“殿下应该知道属下的,坐言起行是属下一贯的准则,请殿下下令。”
望着眼前充满冷峻美态的亲信一脸的执着,我只好妥协的说道:“那好吧,你将江湖上的势力分布情况对我说了后就去办这个事情吧!”
白女服从的又坐了下来,将江湖的主要势力和他们的行为特点,以及首脑人物和重点人物都一一的对我进行阐述,说的很细致也很全面,整整用了一个时辰才让我大致清楚如今江湖的情况。
我又问了几个细节方面的问题之后,就将话题一转问道:“陈雄的部队为什么会派到嘉兴来,你知道原因吗?”
白女平静的说道:“此事属下知道一点,当初殿下出征之后,因为军饷和粮草紧张,一些留守部队的军饷和口粮就被拖延下来。陈雄部队更是好几个月都没军饷,后来殿下攻占临安,需要搬运的东西太多,沿途州县也需要分兵去占领把守,那些刚从前线回来的大军又不能用,就使得临安本地的部队分派不过来,所以就将陈雄也派出来了。”
等白女说完之后,我只点点头让她先坐着,然后将给郑天的命令写好后交给她放好,然后让她稍微等一下,我就出去对菊说了一道命令。菊开始不愿意,但在我的强烈要求下她只好屈服和我一齐进来,站到白女的身后。
我看到白女又想开口,连忙抢先说道:“你先将双手伸出来!这是命令。”
白女很怀疑的看了我一眼,又微微将头偏了偏确定菊所占的方位,然后又恢复看我的样子,明亮的眼睛中有种无奈,似乎知道了我要干什么,但是还是照吩咐的将手伸了出来。
我用力的将她的双手抓住之后,沉声说道:“你一贯擅察人心,想必知道这是对付你最好的方法。好好休息一下吧!”
话语刚落,白女没有任何抵抗的被菊轻轻碰了一下,然后就身躯发软的躺倒在菊的怀中,我怜惜的看看白女已经很憔悴的容颜,长叹一声道:“好好的让她睡一觉,她确实太累了。”
菊也关心的看了她一下,然后就将她抱走了。
等她们出去后,瑶红才将迟来的早餐拿了进来放到我面前,我点头示意后就让她放到桌上,吃了几口,我就又放下了,默然的在脑中消化白女给我说的江湖情况,预定从什么方面开始下手。
时间没过多久,郑天和真知明两人就前来求见。
见面礼节做完,我让他们都坐下之后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郑天看了一下真知明,有些试探的问道:“殿下准备如何处理陈雄将军一行人,昨天圈禁他们之后,现在已经有些不安分的迹象,他们都是淮西大捷后残存的将士,此事如果处理不好只怕会让其他将士心寒!”他的言下意思就是如果不能用名正言顺的军规处罚他们,那这个事情就有些麻烦。
我想了想,道:“本王亲自去处理这个事情,你们和本王同去。”说完,我让瑶红给我换上王服,前往圈禁陈雄的空地。
当我们数百人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这里已经是剑拔弩张气氛很紧张,在一片被临时竖立起来的栅栏后有一百多个空着手的士兵正手拉着手站在一起,将一队护卫营的将士拦住,护卫营的士兵已经将连环弩和克敌弓亮了出来,后面的士兵也做好冲锋的准备,一幅随时要拼命向里面冲的架势。
下马后,真知明上前了解了一下情况,先勒令护卫营的人退下之后才将负责此地守护的哪个千人长带来对我说道:“回禀殿下,刚才陈雄那边的一个士兵因为和我方看守士兵发生了一些口角,然后趁其不备将我方士兵打伤后逃回军营,明千人长就让他们将人交出来,他们不交,所以导致这个纠纷。”
我望向哪个叫明员的千人长询问道:“这个士兵将护卫营的士兵打伤,自己伤的如何?”
明员俊伟的脸上略过一丝迟疑,看了真知明一眼才缓慢的说道:“他,他被刺了一刀!”
我看到真知明的脸上也有些不好看了,淡然说道:“本王还以为陈雄的士兵真是那么厉害,空手就可以将本王护卫营的士兵打伤然后再逃回去,有意思,将哪个被打伤的士兵带来见本王。”
明员应是后就行礼后离去,我安慰有些尴尬的真知明道:“人都有推过抢功的天性,下次注意点就行了。”
真知明抱歉的说道:“属下失察,今后一定会注意。”
我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看着明员将一个士兵带来,我清晰的看到这个士兵的脸上被打得青了一块,看来是被人狠狠的当面打了一拳。
“参见殿下!”
“不用多礼!”
“谢殿下!”
这个士兵伤的其实很轻,只要休息几天就可以好,我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又是如何同对方士兵起冲突的?”
这个士兵习惯性的一挺胸,大声道:“回禀殿下,属下是亲卫护卫军三团一营二连二排三班一伍的士兵,名字叫古思贤。事情是这样发生的,今天本来是属下在门口当值,里面有个人走过来想和属下聊天,属下没理他,他却没话找话,属下一时心烦就随口说道‘你这个叛徒,不老实在里面待着,是不是想逃跑’没想到这个人听后就突然打了属下一拳,属下同时也刺了他一刀,然后从里面就出来一大群人将这个人抢走,我们要他们交出这个人,他们不交,所以就起了冲突。”
我仔细的看着这个古思贤,直到他脸上露出极度的不自然,我才突然问道:“里面的人是叛徒的话是谁告诉你的?快说!”
被我一喝,这个古思贤连想都没想的说道:“营中都是这么说的,说他们这群人是和外人勾结的叛徒,当初还陷害过殿下,所以属下才这么说的。”
我笑了笑,安慰道:“别怕,本王只是问问,你下去吧!”
迸思贤刚要走,前方就突然传来一声悲壮无比的喊声:“我们都是殿下的士兵,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就算我们有罪也得让我们死的清楚。”说到这里语气突然一转,变的有些哀求的说道:“诸位护卫军的兄弟,看在大家都是在殿下手中效力的份上,给我们派个大夫过来吧,小天他再不找大夫就会死了。”
小天的名字让我心头一跳,猛然想起这个喊话人的身份,急忙吩咐真知明去将军医叫来,然后我大步的向前面走去,沿途的士兵自动的给我让开道路。
走到栅栏附近的时候,我发现大约十多个陈雄方面的士兵正意图想冲过栅栏,后面还有上百的人跟随,远处的营帐那里好像还有不少人陆续的走了出来,显然是得到消息。十多个手拿长枪的士兵拦住那些要出来的士兵,一个百人长正在命令他们安静下来,不然就要放箭。
我缓缓的扫过对面那群包含着伤心,难过,气愤,不解,愤恨的士兵正和护卫军士兵悲愤交涉的面容,不禁想到当初在临安校场中的初次阅兵,这些人都是从那时起就开始跟着我,只是他们信任的主将却出卖了他们,他们也许到如今都还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受到如此待遇。
心中不禁有些难过,低沉的喝道:“让他们过来!”明员连忙下令拦住的护卫军士兵让开,那个百人长回头一看,也赶紧下令士兵让开。
失去阻拦的那些陈雄方面的士兵一下就冲了出来,打前的一个雄壮汉子一抬头就看到我正站在他们当面。
时间似乎停顿了刹那,这个汉子猛然的停下脚步,粗豪的脸上露出不能置信的神色,直到后面的人撞上了他,他才清醒过来,伸出双手将后面的人拦住,声音充满悲壮的喊道:“参见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一边说还一边跪了下来。被他话语所提醒,后面的那些人都看到了我,不约而同的一齐跪了下来高呼我千岁他们都认得我。
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一片人头,让我心里充满着犹豫,无奈的说道:“都起来吧,你们谁是当头的,让他出来和本王说话!”
“谢殿下千岁!”一阵高呼过后,这些人站了起来将目光放到打头的哪个汉子身上。
此人低头洪声的说道:“关月见过殿下!”他们现在被取消旧有军队编制,所以他们都成了一般的士兵。
我知道他就是哪个在城门的关哥,走前了几步,低声询问道:“小天如何了?”
必月眼中闪过惊奇,接着就变为焦急:“殿下,小天伤势很重,如果再不找大夫就来不及了。”
我点点头,道:“你带路,本王去看看,大夫随后就到!”
必月连忙让那些跟随闯关的士兵让开,将我们一行人让到栅栏里面,这里已经被立下许多的军用帐篷,刚进入不久,我就看到久违的陈雄带着一大群人从帐篷群中前来迎接我。
等他们行完礼,我望着陈雄明显变的有些消瘦颓废的脸容,语气清淡的说道:“现在什么问题都不要说,等本王看完哪个受伤的士兵再谈!”说完,就让关月带路。
陈雄等人连忙让开,关月将我带到一个普通的六人军用帐篷前掀开帘门,低声说道:“殿下先请!”我只示意菊跟随之后,意外的哪个影一突然对我点点头,先走了进去。我知道这也是他们影子的职责,没说什么,让其他人都在外面等候之后就走了进去,接着菊和关月也进来,
看了先进来的影一正站在一边的角落,我就知道没什么危险。我打量了这间帐篷,在一张简陋的草席上,哪个我见过的敦厚年轻人正面色苍白的平躺在上面,似乎昏迷了过去,胸前部位被缠上了一块像是从军服上撕下来的布条,周围还有许多的血迹,一个应当是低级将领的人正在他身边照看着他,此时此人正看着我们。
这人长的清秀文雅,年轻的脸上有着一种难言的沧桑感,似乎经历过许多痛苦的事情,双眼到是出奇的清澈明亮,但却从中透出种心酸的无奈。看到我,先是一愣,然后微微一笑,跪下说道:“文远山见过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我扫视了他几眼,轻轻的说道:“不用多礼,他怎么样了?”
文远山站了起来无奈的说道:“此刀伤及内腑,虽然没有伤到要害部位,但是如果不尽早救治小天也难有活命的希望。”语气淡雅轻柔,有种从容不迫的气势。
我点点头,再次看看正陷入昏睡中的小天:“等会儿军医就会过来,他醒了你们通知本王。”说完,我就出了这个帐篷。
此时的帐篷周围已经围满了人,我这边的人和陈雄方面的人泾渭分明,好分的很,看到真知明已经将军医带来,我对着陈雄淡然说道:“到你帐篷去说这个事情吧!”
进入陈雄的帐篷,我看了看草席垫子没有坐下,只是望着陈雄问道:“你明白为什么吗?”
陈雄放弃一切的说道:“属下早就准备好这天了,其实殿下就是不说,属下也明白当初那些人都被殿下解决了,殿下今天才对付属下已经是对属下恩典。”
我淡然笑道:“他们和外敌勾结谋害本王,然后又临战脱逃,杀之无过。到是你,说起来也还为本王立下过功劳,本王不想做的太绝,你还是回家去吧!这次你们违反军规也算情有可原,本王不想再计较了。”
陈雄面上激烈的抖动了几下,然后突然跪了下来:“多谢殿下仁慈,属下曾经出卖过殿下,故死不足惜,可是属下手下这些将士都是无辜的,属下愿意一死以赎罪,但请殿下放过他们。”
我低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让本王将他们留在军中?”
陈雄摇摇头道:“如果殿下可以如此,属下当然感激,但是属下也知道此事太过渺茫,故不敢奢望殿下。属下只是想让殿下念在他们也曾经在淮西战场上出生入死,不要遗弃他们,让他们能够留在殿下的领地中安度余生。只要殿下答应,属下必定会向天下人自供罪状,任凭殿下处置。”
我走了两步,觉得陈雄这个要求当出自真心,如此看来此人到不是一个寡情的人,怪不得能得将士的拥戴。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和以往既定方针不符的想法,考虑了一下:“如果本王决定宽恕你以前所犯下的罪过,你会有什么要求?”
听了这话,陈雄一时不能置信,眼中有种无所适从的茫然,下意识的说道:“殿下会宽恕属下吗?”说完,他才明白过来,望了望我高声道:“如果殿下肯再给属下一次机会的话,属下必然会誓死报答殿下。”
我不为所动的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我才说道:“你的家人这次也会被接到建康,等本王从嘉兴离开之后你就会接任嘉兴的守将,好好的把握这次机会吧!”
陈雄被我这话弄的差点反应不过来,良久之后才询问道:“殿下的意思是说,不计较属下的过去,让属下继续在殿下身边效力吗?”
我走到他身前将他扶了起来,威严的说道:“你以前对本王并不熟悉,也没有信心,再说,你并没有做多少实质伤害本王的事情,在抗金上你又奋不顾身的立下大功,所以本王能容忍你因为立场不同而做过的事情,但是从今天起,你必需明白,从今往后只能有一个效忠对象,你只有这一次机会。”
陈雄面上露出感激,不信,欣喜杂合而成的复杂表情,声音有些变音的说道:“属下多谢殿下恩典!”
我拍拍他的肩膀:“有些事情不能再错了,你现在先在这里安心的练兵,一切物资给养都不会缺你们的。先出去吧!”
走出这个帐篷,我望着跟随陈雄的那些面有菜色的士兵,沉声喊道:“因为你们中有人违反军规,竟然敢在城门设卡收费,所以连累你们也被处罚。本王希望你们汲取这次教训,互相监督不要再违反军纪。从此刻起,你们的圈禁命令解除,武器过一会儿也会发还给你们,所有后勤物资也会足额的发给你们,以前欠下的军饷也会补发,希望你们能为本王再次立下功勋!”
先是一阵沉默,接着就爆发了海啸般的欢呼声“殿下千岁!”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不少人还互相拥抱在一起,表示庆祝。
我看到这一幕也不觉的笑了出来,接着菊就告诉我哪个叫小天的士兵已经醒过来了。询问了一下,知道他只要好好休息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之后,我又前往他养伤的帐篷而去。
当我再次走进哪个帐篷的时候,抬眼就看见小天正用一种渴望的目光看着我,在扫视了我几眼后,又转为欣慰满足的神色,双手撑到地上就想站起来。
快步走到他身边阻止他之后,我坐到他身边,看他紧张的似乎说不出话来,宽慰的笑了笑:“不用紧张,你不是还让人带话给本王吗?怎么现在见了本王就不说话了?那本王就先问你,为什么叫胡梦天这个名字?”
胡梦天显然没想到他的话真的被我知道了,眼中更是流露出一种慌张:“哪个这是属下的的母亲在生属下的时候因为梦到天所以所以属下就叫胡梦天了。”
我温和的说道:“是这样,那你刚才为什么要打本王的护卫军?”
胡梦天一听这话,有些着急的喊道:“属下不是叛徒,只是违反了军规,属下从来都没有想过背叛殿下的。属下找哪位大哥说话只是想多知道点殿下的情况,他却喊属下是叛徒,属下一时情急就动手打了他,不是属下故意的。”
轻轻按住他因为激动而想立起来的身躯,柔声道:“原来是这样,下次不要这么做了。做为一个军人除了勇敢外,还要明白当前的境况,只有知己知彼做事方能成功。本王现在已经任命你们为嘉兴的守备团,你好好养伤等将来你立下功劳,就可以进入军校学习到时就能学到更多的军事知识了。”
胡梦天眼中闪过一种年轻人特有的憧憬和向往,有些再次肯定的问道:“是真的吗?”
我友善的轻轻拍拍他,笑着说道:“你在军中待了这么长时间,什么时候听说过本王说话不算数。不要多想,好好的养伤。本王要走了,不要乱动知道吗?”
胡梦天闻言放弃站起来的想法大声道:“是,殿下!”
看到他因为触动伤口而显露出来痛苦神色,摇摇头,再次叮咛道:“要好好的养伤知道吗?本王走了!”在胡梦天感激的声音中,我走了出去。
吩咐真知明尽快的解除圈禁,发还兵器之后,我就在陈雄等人的恭送中离开这里。
途中,我突然低声询问菊道:“你说本王放过陈雄做的对吗?”
菊直接说道:“以殿下的身份来说,放过陈雄也是应当,当年汉高祖不是还将自己的仇人封了官吗?还有三国时代的曹操,不是在打了胜仗之后饶恕了那些通敌的属下吗?殿下觉得了?”
我笑了笑,知道菊明白了我的意思,胜利者要学会宽容对自己现在有利的事情。
因为战略方向的转移,现在大宋最大的问题不再是和金人的矛盾,而是内部的争执。为了应对这种困难,首先要做的就是要稳定住军队,只要确实有才能的人就应该给他机会证明自己,陈雄虽然和史弥远有些联系,但那时的情况和现在不同,
神州最大的问题不在于没有人才上,而在于太过于注重繁文缛节,斤斤计较于细枝末节的东西,需知一个制度如果太过完善就是它僵化的开始,也就是死亡初兆。历朝开国的君主因为明白这点,所以对于那些有能耐的将领缺点都能加以容忍,可是当敌人被消灭之后,一些只会歌功颂德的文人就定下种种所谓的“礼节”“规矩”还妄言这是天经地义不能改变的。而这种制度最终将人才蓬勃的生气完全抹杀掉,这也是别人指责神州是酱缸文化的一个重要起因。
儒家空谈礼仪,定下一种根本缺乏实际可操作性的所谓规范来要求大家,这种完全脱离实际的做法对国家的发展并无半点好处。用人当唯才,只要他能将百姓的生活照料好,能将事情做的圆满,他就应当被使用。要想改变神州的现状就得从这个地方着手,要别人忠诚,首先要你值得别人忠诚。真正的人才始终都是有些缺点的,不能容忍他们这些缺点,只会扼杀掉人才的发挥。
儒家许多非常有害的思想产生根源就是一些既得利益的集团妄想永远保证自己的利益,将国家看成是自己家中的私产,让政府成了管制私产的一种工具,最终阻碍了社会的整体进步。
大宋如今所处的时代可说是相当微妙,盛唐以来的封建制度开始在走下坡路,而新兴的资产阶级却在悄然崛起,许多初步思想已经开始出现,但是因为传统重农贱商的习俗,却让商人得不到应有的说话权,始终处于政治底层状态。虽然这种情况在我到来后有了一些改变,但是传统的势力仍然很强大,商人的力量远没有达到可以左右政局的程度。
这种情况要改变光靠说显然是行不通,在提出新的主导思想同时还要有强力的手段,以达到聚天下有用之人以获天下之智,如此才能成就盖世难有之奇功。如果是这样,这个强力的手段就不能太过森严,但也不可毫无作为,必需要给对方一个柔和的过渡阶段,将对方的内部先进行初步分化,然后集中力量解决阻碍势力,这样才能有最大成功可能。
现在当前首要的问题就是解决现在土地被严重兼并,山湖都被瓜分干净以至农民几无立足之地的难题,如果不能解决好,那么说什么也不会有用。
土地,永远都是神州需要解决的难题。
想到这里,我心中对当前的重点工作方向有了清晰的认识,所有的目标都要为达到这个目的而进行准备,只是具体要从什么地方着手了?
就在我苦苦思索的时候,一声清越柔和的声音传了过来:“前面可是淮王殿下,可否落足和修紫暄一叙!”声音充满一种充沛的内劲,是从前方屋顶方向传过来的。
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来找我了,行动还真是迅速!
看到菊有些紧张的要安排人手保护我,淡然的笑了笑:“不用,她没有恶意的。前面将士听令,让前方那位修仙子过来。”我后面的话也是用内力发音,以不示弱同时又告诉她我已经知道她了。
前面开路的士兵听到我的命令,开始逐层的让开中间道路,将前面挡住视线的护卫使开后,高坐马上的我可以很清楚看到淡雅如仙的修紫暄体态轻盈,神情闲雅的走在杀气腾腾的兵阵中,视两边的刀光弩影如无物,如同进入一片风景胜地一样自然,真有点闲庭信步的味道,连那些士兵因为久经沙场而自然散发出的肃杀也似乎被她身上的那种飘逸所感染,弱化了许多。
此时的她又背上了那支古雅的长剑,柔美而富有性格的脸上仍然有种微微的笑意,缓慢而坚定的一步步的向前,那些久经战场的护卫营军士如同被催眠一样,在她一到就分开到两边,似乎早就有过预习,配合的恰到好处,让人看了有种异样的感觉。
如果此次不是在兵阵中和她相见,想必她身上的这种淡雅飘逸的出尘气质会更发挥的淋漓尽致,将凡间化为天堂,此女就是有这种可以影响别人心境的本事。
菊轻微一叹道:“如果她的精神修养再能前进一步,就可以达到无我的境界了,隐谷弟子确实不凡。”
我打趣道:“那你也赶紧努力,争取早日达到无念不就行了吗?”
菊被我的语调说笑了,摇摇头道:“那里有这么容易。”
我和菊的交谈冲谈了现场中因为修紫暄而来的那种关注的气氛,没让修紫暄掌握住全场的气氛波动,所以当她来到我面前十步远的地方被两个影子拦住后,我看着灵秀美丽的她就没有受到多大影响,轻松的对她笑道:“修仙子,当初在南湖一见本王就有惊艳的感觉,如今在如此近的距离看到仙子更是觉得一大享受,人间有了仙子这样的丽人真是生辉不少!”
听到我有意将话题引到男人看女人上面去,修紫暄先是看了看我周围的人,特别在那些影子脸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才好整以暇的说道:“淮王殿下击退金人,手握天下精兵,正为天下百姓期望之救主,为何还口出如此轻佻的言辞,不觉得有失淮王的身份吗?”
我听闻,哈哈大笑起来:“听仙子这么一说,本王好像还真像如此一般。仙子美丽,世人共见,又何必遮掩?本王从来对美丽都是不吝啬赞美,本王说的话想必是见过仙子本人的共同心声。”
修紫暄淡淡的扫了我一眼,语气变的更加柔和的说道:“没想到威名远播的淮王殿下是如此一个真情真性之人,到是紫暄有些失态,还请殿下勿怪。紫暄此次冒昧求见,实为有事相烦,不知淮王殿下可否有空?”
我不以为意的一笑道:“仙子真会说话,你还不如说本王我行我素的好。本王现在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如我们一起去烟雨楼如何?那里既是本王和仙子初次相见的地方又可对湖谈话,仙子以为如何?”
修紫暄清澈的双眼看了看菊,然后才微笑道:“如此甚好,紫暄多谢殿下!这位应该是修罗门中的菊姑娘吧!紫暄早就听闻菊姑娘是魔门后起第一人,如今见之,方知真人更胜传言,紫暄确实不如!”虽然她此刻承认自己不如菊,但却无损她的形象,反到更让人觉得她有种勇于承担的可贵品质,无形中又在自己心中本就很重的砝码上再加了一码,让她给人留下一颗好感的种子。
虽然我明白她的用心,但是也不得不为她的话语所赞赏。此人果然是个谈判的高手,看来要小心的应对!
菊见我没什么反对的表示,也开口说道:“修姑娘过誉,以修姑娘的才华,不出多久当能大成。”
修紫暄含笑对菊点了点头表示谢意之后,才说道:“殿下可否借一匹马给紫暄代步。”
我看了看她,然后让一个护卫将马匹让了出来。在修紫暄轻盈的上马之后,我大声喝令一声,队伍又重新启动,向着烟雨楼的方向而去。
也许是故意,也许是无意,反正在前往烟雨楼的途中,在我周围都是影子和贴身护卫,将修紫暄和我至少隔了好几个马头,并没有什么说话的机会。
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到达烟雨楼,此时的烟雨楼早就被清理一空,几个提前来的护卫正和掌柜伙计在门口欢迎我。当我叮嘱真知明只要在烟雨楼附近警戒不要搞封街之后,我就在掌柜献媚的阿谀声中走进烟雨楼。
没等我吩咐,菊就挑选了武功最好的四个护卫和影子同我上去,其余的人都在四周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