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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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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廷文肩上背著一捆卷成圆形的铁线,在回家的路上看见了站在路旁的刘静予,他走向前和她打招呼。“刘老师,好巧,在这里遇到你,你在等人吗?”戴廷文笑笑。

    “对,我在等你。”刘静予回以一笑。

    “等我?”他愣了下。

    “嗯,事实上我刚刚去过你家,不过你不在家。”

    “抱歉,因为我跑去拿铁线了。”他指了指身上的铁线“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因为你上次送了我不少的菜,今天我做了一些泡菜拿来送给你,希望你会喜欢。”她将手上装著泡菜的袋子拿给戴廷文。

    “刘老师,你太客气了。”他接过袋子,看着袋里的泡菜,想着不知道之恩喜不喜欢吃泡菜呢?

    刘静予看着他“戴老师,那个”

    “嗯?”

    “戴老师,我刚刚去你家时,看见向小姐了。”

    “你看到之恩了?她现在住在我家。”

    “戴老师,向小姐她为什么会住在你家呢?”

    他没有多想她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回道:“之恩她是我爷爷好友向爷爷的孙女,她现在是大三学生,暑假过后就回台北读书了。”

    “那她现在为什么要住在这里呢?”大学生整个暑假待在这里,也不能做什么事,那不会无聊吗?

    “那是有原因的。”戴廷文顿了下,继续说道:“其实向爷爷让之恩住在我家两个月,是希望我和她可以培养感情,将来有一天我能当他的孙女婿。”

    刘静予闻言惊愕。“戴老师,你、你的意思是,你要和向小姐结婚?”

    “不是。”他摇摇头。

    “不是?”那又说要当人家的孙女婿?刘静予不解。

    戴廷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虽然向爷爷希望我和之恩结婚,可是你也见过之恩,她聪明又漂亮,如果她真的和我在一起的话,那就太可惜了,她适合更优秀出色的男人,我这个人实在太笨手笨脚了,呵呵呵。”

    “哪有,我觉得你很好啊!”刘静予细声的回著。

    “你说什么?”

    “没、没有。”她一点也不觉得他哪里笨手笨脚,相反地,她觉得戴老师是一个温柔体贴的好男人。

    半年前她刚调职到这里的时候,陌生的环境让她感到有点不适应,不过看到戴老师那极具亲和力的笑脸,说这里的人都很纯朴,对外来的人很热情,她一定会爱上这里的时候,她内心的恐慌减去不少。

    之后,她因为租屋的事请他帮忙,两人才渐渐熟络起来。

    她觉得他真的是一个很nice的男人,不但长得斯文俊帅,交给他做的事,也一定没有问题,给人一种很可靠的感觉。

    虽然他们两人偶尔从学校下了课,会一起去吃个东西什么的,但戴老师好像只把她当成学校里的同事,假日的时候,若她没有主动找他,他也不会找她,甚至打电话给她。

    忽地她想起向之恩刚刚跟她说的话,要她对戴老师告白。

    版白?

    其实她常常在假日的时候藉故来找他,几乎跟告白差不多了,就差没有说出“喜欢你”三个字,但戴老师还是不曾有过任何的反应或表示。

    她曾怀疑过,戴老师是真的不知道她喜欢他呢?还是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因此才会对她的献殷勤不为所动,甚至毫无感觉。

    “戴老师,有件事我想问你”她想问他是否有喜欢的人,然话才说了一半,戴廷文肩上捆绑铁线的绳子突然断了,铁线霎时松散开来。

    “你等等,我把绳子重新绑好。”他半蹲下拿起断掉的绳子,重新再将铁线圈绑紧。

    她看着他绑铁线,好奇地问道:“戴老师,你买这么一大捆铁线,是用来干么的呢?”

    “我想要在我家后院搭建一个棚子种葡萄。”他边绑边回答。“绑好了。”他站起身,重新将铁线圈背在肩上。

    “你要种葡萄?”没想到戴老师种菜不够,还要种葡萄?“你怎么会突然想要种葡萄呢?”

    戴廷文露出幸福的笑容。“因为之恩说她喜欢吃葡萄,我想种葡萄给她吃。”

    “可是她不是只待两个月,暑假结束后就回台北念书了吗?”

    “是呀,不过没有关系,以后她再来这里,不就有葡萄可以吃了吗?”想到以后之恩可以吃到他亲手种的葡萄,他脸上笑意更深了。

    看到他脸上那快乐的笑容,刘静予心惊,戴老师他该不会是喜欢向小姐吧?否则怎么会因为她说想吃葡萄,他就要搭个葡萄园呢?

    之前她也曾跟戴老师说过她喜欢吃什么东西,可是他好像不曾这么“认真”的把她的话给听进去,但是对向小姐的话却是

    刘静予忍不住心中妒意,挖苦说道:“戴老师,你为向小姐搭葡萄园,可是我觉得她好像不喜欢你耶,而且以后她应该也不会来这里了吧?”如果向小姐喜欢他,刚刚就不会鼓励她向他告白了。

    “之恩不喜欢我,这个我知道。”他早就知道之恩并不喜欢他,不过也不讨厌他。“我也知道她以后不太可能会来这里,所以我刚刚也说了,如果以后她哪天再来这里,就有葡萄吃了。”

    “说不一定不会有那一天。”她酸溜溜的说著。

    “或许。”戴廷文点了点头“不过没有关系,我还是决定种葡萄。”语毕,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刘静予挫败地低著头离开,因为她已经知道戴老师一点也不喜欢她。

    ----

    晚餐后,戴廷文一如平常的收拾碗筷进厨房清洗。

    向之恩站在厨房门口,问道:“要我帮忙吗?”

    虽然以前在家里有佣人,她也很少做家事,但毕竟她现在住在人家屋檐下,多少会有点不好意思。

    “不用了,我做惯了这事,你去客厅看电视就好了。”

    向之恩看着他俐落的洗碗动作,看来好像做得很习惯。“戴大哥,早上来找你的刘老师,你觉得她怎么样?”

    “刘老师?”他愣了下,侧过头回道:“她是个不错的老师,教学认真。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呢?”

    “因为我觉得她喜欢你。”

    “刘老师喜欢我?”戴廷文一脸震惊,停下洗碗的动作。

    “你干么这么惊讶?”他的反应说明他真的不知道人家喜欢他。“难道你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刘老师喜欢你吗?”

    “之恩,你是不是在开玩笑,刘老师她怎么可能喜欢我?”他们只不过是普通朋友。

    “怎么不可能?”

    戴廷文继续冲洗著碗筷边说:“我和刘老师只是学校同事而已,再说人家长得那么秀丽大方,怎么可能会喜欢上我呢?或许她早就有男朋友了。”

    “她已经有男朋友了?”

    “不知道,我没有问过她。”他很少主动去问及别人的私事。“之恩,为什么你会说刘老师喜欢我呢?”

    “那是因为我帮你问了,所以才知道的。”

    “你帮我问了?”他一脸困惑,将洗好的碗筷一一收好后转过身,不解地问道:“帮我问什么?”

    “我问刘老师她是不是喜欢你。”

    “什么?!”戴廷文惊愕不已“之恩,我和刘老师只是学校同事,一般朋友而已,你怎么会去问人家这么唐突的问题”甚为错愕的黑眸,深凝著那张俏美的脸蛋,之恩她是不是

    “我是为你好耶,怕你错过了像刘老师那么好的女孩。”

    向之恩觉得自己是在帮他,证明他说错了,其实是有女孩子喜欢他的,只是他后知后觉罢了。

    “而且幸好我问了,才知道刘老师她真的喜欢你,因为”

    “之恩,别说了。”他脸上惯有的笑意退去。

    “别说了?为什么?”她觉得他表情变得怪怪的,可是如果她不说清楚,他怎么会知道刘老师是真的喜欢他,而不是她乱掰的呢!“我跟你说,当我问刘老师她是不是喜欢你,她那时候的表情”

    “之恩,好了。”

    “嗯?”好什么,她话还没有说完耶。

    “其实你不需要这么做的。”戴廷文脸上有著一丝难过。

    “咦?”他在说什么?

    “我知道你可能怕向爷爷逼你嫁给我,因此说刘老师喜欢我,要把我和刘老师凑在一起。”他露出淡淡苦笑“其实你不用这么做的,我说过我并不敢妄想成为向爷爷的孙女婿,这是真的。”

    “你”她又不是这个意思“戴大哥,我并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不想你错过了适合的对象”适合二字一出,向之恩就觉得自己用错词了,因为这么一来,戴大哥误会更深,更以为她是认为他配不上她。

    “对不起,我还有事要做,我先回房间了。”戴廷文神情一沉,苦涩地笑了笑,从她身旁经过,走回自己的房间。

    望着那看起来有些落寞的高大背影,向之恩真的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他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聪明了,竟然可以看穿她内心真正的想法?

    也许真的被他给猜中了,她之所以会问刘老师是不是喜欢他,除了是想证明他也是有人喜欢外,或许在内心某个地方,她也想着,如果戴大哥喜欢上刘老师,那么困扰她的问题就会自动消失了。

    她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过这样的念头,但她似乎是伤害到戴大哥了。

    想起他刚刚脸上那抹苦笑,仿佛他被她欺负得很惨

    都是她哥哥那张乌鸦嘴,说什么她会欺负他,现在好像被说中了。

    压下内心那股不太舒服的感觉,她走回客厅看电视。

    反正再过几天她就回台北了,等她离开了,一切都会回复平静的。

    ----

    当张琦辉篇车来到戴廷文家,才一下车,向之恩就被她的“爆乳装”打扮给吓得目瞪口呆。

    低胸贴身的上衣,完全秀出了她g罩杯的丰满上围,让她的双峰呼之欲出,而短到几乎要看到臀部的牛仔热裤,更让向之恩咋舌。

    而和向之恩一起出来迎接从台北来的朋友的戴廷文,则呆愣在一旁,之后一副非礼勿视的样子,眼睛往旁边飘去。

    张琦辉拼著他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得意地在向之恩耳边低笑道:“怎么样,我是不是很诱人啊?瞧戴老师都看傻了呢,呵呵呵。”

    “我看他是被吓傻了才是。”向之恩吐了吐舌。“进去再说。”

    进入客厅之后,戴廷文倒了饮料给张琦卉,彼此自我介绍。

    早上之恩跟他说,中午过后会有朋友从台北来找她,可能会在这里过夜,并询问他的意思。

    他当然欢迎她的朋友来这里玩,这样至少她就不会感到那么无聊。

    “你们聊,我去后院忙,有什么事再叫我就行了。”

    两个女生聊天,他在一旁也插不上嘴,不如到后院去忙。

    在戴廷文离开客厅后,张琦卉马上开心的说道:“之恩,你看戴老师连看我都不敢耶,你说,他是不是已经被我电到了?”

    “我看他差点被你吓死才是。”连她都看得目瞪口呆了。“琦卉,你是怎么搞的,干么穿成这样,请问你现在是要去跳钢管舞还是卖槟榔?”

    听到好友一点也不欣赏自己的精心打扮,张琦卉委屈说道:“之恩,我这么牺牲,还不是为了要让你的计划成功,然后让你快点回台北去的吗?”

    “没错,我是请你来勾引他,可是没有必要穿成这样吧!你看,戴大哥他都被你这一身的打扮给吓得躲到后院去了。我想请问你,他连接近你都不敢了,你要怎么样勾引他呢?”

    这是她的计划,一个可以让她马上搬回台北的计划。

    虽然她答应爷爷住到戴大哥家,可是她并没有打算在这里待两个月,因此她已经想了个妙计,请身材、面貌都姣好的好友出马帮她。

    她的计划很简单,就是让琦卉诱惑戴大哥,如果他受不了诱惑而跟好友有了暧昧关系,那么她会将他把持不住的画面拍下,跟她爷爷说他是个道貌岸然的假正人君子,那么届时她不但不用再待在这里,当然婚约一事也就没了。

    男人对说话娇滴滴、长相美艳的女人都没辙,虽然她不确定个性憨直的戴大哥会不会煞到琦卉,但他也是个男人不是吗?

    虽然这样设计戴大哥不太好,但是她也是没有办法。

    因为她很清楚,就算她在这里住上两个月后,她爷爷真的取消那所谓的“婚约”但之后爷爷一定还会想出其他办法来逼她嫁给戴大哥的。

    为了一劳永逸,也不想爷爷老冀望戴大哥成为他的孙女婿,给她带来麻烦,这是最好的办法。

    从此以后,她也不用怕爷爷再提婚事了。

    用这样的办法对付戴大哥或许是过份了一点,不过就当作她又欺负他一次,但这是最后一次了。

    “在我看来,戴老师他才不是被我的打扮给吓得躲到后院,而是他看见我后有了感觉,才不好意思的赶紧离开。”张琦卉的看法和她完全不同。

    “是吗?”向之恩感到怀疑。

    “相信我,是这样没错!男人都是很好色的,你知道吗?每当我在阿谅面前小露胸部,他哪一次不马上扑过来,爱爱也特别激烈呢,呵呵呵。”张琦卉笑得暧昧。

    好友那带点色色的话语,听得向之恩一脸无奈。这个女人就怕全世界的人不知道她和阿谅学弟有多相爱!

    “你觉得是这样就这样喽!对了,我要你带来的东西呢?”

    “我帮你带来了。”张琦卉拿起一个小手提袋“都在这里。”

    向之恩打开袋子“录音笔、小型摄影机谢谢啦,那我先进去准备一下,等一下戴大哥进来的时候”

    “不是现在。”

    “嗯?为什么?”难不成勾引人还要看时辰喔?

    “拜托,大白天的,天气又这么热,就算他对我有那个意思,也不敢在这青天白日之下对我出手呀!”更何况他还是个老师。

    “是吗?”有差别吗?

    “这是我的经验之谈。”张琦卉诡笑“你都不知道,如果在白天,阿谅最多只抱我一次,可是若是晚上就不同了,他啊”“停!”看到好友一脸色样,向之恩举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好,就晚上。”她完全没有兴趣再听她说那些肉麻兮兮又嗯心的话。

    “嗯,是晚上,而且还是要大家已经准备就寝的那个时刻。”张琦卉信心十足。“那么我现在就出去和戴老师好好认识一下,这样他晚上肯定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呵呵呵。”

    真的可以成功吗?向之恩内心有著大大的问号。

    琦卉的个性有点傻大姐,而戴大哥又憨,能成功吗?

    ----

    脸上堆著娇笑,张琦卉走向在后院里搭建葡萄园的戴廷文。

    “戴老师,你好。”

    “你好,张小姐。”他停下手上的工作“咦,之恩呢?你们不是在客厅里聊天吗?外边很热的。”

    “她在客厅,我是出来看看戴老师在做什么,对了,戴老师,你叫我琦卉就行了,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和之恩一样,叫你戴大哥呢?我觉得这样比较亲切。”张琦卉笑嘻嘻地又往前走了一步。

    “可以。”他点了点头,又继续做他的事。

    美女送上门,他居然忙著做自己的事?张琦卉一脸茫然,因为这和她预估的情境不太一样耶,照她所想的,戴大哥应该放下手边的工作,和她这个性感美女聊天才是。

    她觉得不是自己没有魅力,而是戴大哥就如同之恩所描述的那样,个性木讷呆板、少一根筋,她都自动上门“搭讪”了,他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还真是个“呆”大哥呢!

    没办法了,谁让他只忙著做他的事,完全不看她,张琦卉只好又往前走近,脸上堆起更性感、可爱的笑容。

    “戴大哥,你在做什么呢?”

    “喔,因为我想要种葡萄,所以现在在搭建一座竹棚。”戴廷文认真的将铁线缠在竹竿上,完全没有注意到她脸上的表情。

    种葡萄?“戴大哥,你真的粉厉害ㄟ,不但在前院种菜,现在又要在后院种水果了,给你拍拍手。”张琦卉还真的鼓起掌来。

    “其实我也是第一次种葡萄,能不能种得好还不知道。”虽然他请教过别人,也搜集了不少关于种葡萄的资料,不过那毕竟是纸上谈兵,是否能种得好,长出一串串漂亮的葡萄来,他一点把握也没有。

    “看你这么认真,一定成的。”

    “如果是这样就好了,那么以后之恩就可以吃到新鲜葡萄了。”

    “之恩?你是为了之恩而种葡萄喔?”难道戴大哥喜欢之恩?但她从没有听之恩提起过耶!

    “对,上次我问她喜欢吃什么,我可以去买种子回来栽种,结果她跟我说她喜欢吃葡萄。”戴廷文从地上拉起一支竹竿“琦卉,你退后一点,我怕待会儿不小心竹竿会敲到你。”

    叫她退后?张琦卉额上不禁冒出三条黑线,她可是为了引起他的注视而故意向前的耶!

    微嘟著嘴,她稍稍退了两步,绕过一旁堆放的竹竿,往他的右边靠近。

    “等等,危险!”

    危险?!张琦卉才刚往右边移了一步,便被他给叫住了,她僵在原地连动都不敢动。

    “别过来这里,这边有我刚刚剪下的铁线,很危险,我怕刺伤你。”

    “喔,谢谢。”

    张琦卉说了谢谢之后,忽地又觉得不对,他该不会是知道她要勾引他,因此刚刚故意叫她退后,现在则要她不要靠近他?

    会这样吗?可是他的表情很认真,看起来又不太像

    “戴大哥,那个”

    她才刚开口,便看见他拿起一根长竹竿,她为了闪躲竹竿,身体往旁边移动,不料踩到软沙,身子顿失重心,整个人跌坐在土堆上。

    “小心!”戴廷文的警告慢了一拍,看到她跌倒在地,他感到很抱歉。“琦卉,对不起,我刚刚以为你已经退后了,不知道你还在后面”

    “我没事。”她扁著嘴,有些狼狈的从地上站起来,然后拍了拍腿上的泥土。“我还是进去好了。”这里实在太危险了。

    况且戴大哥现在忙著工作,根本没时间跟她说话,张琦卉决定先回屋子里去,一切就等到晚上再说好了。

    向之恩站在窗户旁,看着后院好友刚刚那一幕“偷鸡不著蚀把米”的画面,不禁细眉微蹙

    事情真的没有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