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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两夜的海边度假结束后,很快地恢复了日常的生活。
这次从南部回来,吕湉婕觉得一切都不同了,谈濬对待她的感觉,就好像南部热情的阳光从没离开过他们身边,温暖又热烈。
只要想起两人星空下的激情,她就忍不住兴奋得发抖,那一晚,是她这辈子最浪荡的一刻。
最重要的是,她感觉谈濬接受了她,不再像以往,对她的存在感到困扰。
只是回来之后祖母的病情更加严重,生命迹象一点一滴地流失,她无比的恐惧,还好谈濬看出她的忧虑,经常柔声安慰她。
这一天,她让看护阿姨照顾祖母,和楚洛芫一起去探望昨晚在医院产下宝宝的唐欣翎。
他们母子都平安,宝宝是健康的男生,五官漂亮,长得极像爸爸,尤其那对眼梢上挑的凤眼,可以料想日后不知有多少女人会为他心碎。
“咦?怎么没见到哥?”楚洛芫在病房转了好久,都不见堂哥的身影。
听见楚洛芫提起丈夫,半躺在病床上的唐欣翎怕缝好的作品撕裂,不敢笑出声,轻轻地勾起嘴角。
“他回家一趟,挽救他的自尊。”她憋住笑意说道,不能大笑真痛苦“昨晚我肚子痛的时候,我不要他跟我进产房,他还是硬要跟,结果看我躺在手术台上浑身是血,而且痛得要死,就吓得脸色发白,快要昏过去,最后还是护士扶着他走出来的。”
也难怪她调侃丈夫,昨晚楚洛维狼狈的模样着实让众人笑掉大牙,一点也不符合他风流潇洒、神采飞扬的形象。
吕湉婕和楚洛芫听完她的描述,都觉得万分好笑。
“他长得好漂亮。”吕湉婕赞美唐欣翎怀里的宝宝,他小小的嘴在找妈妈的**“呵呵!他肚子饿了。”
唐欣翎按护士教的方法开始喂宝宝喝母奶,脸上充满为人母的喜悦及骄傲“湉婕,你不用羡慕我,你也可以和谈大哥生一个啊!”“呃!你在说什么啊?”没料到唐欣翎会这么说,吕湉婕羞答答地嗔道。
“呵呵!不好意思吗?”楚洛芫见状,故意捉弄她“欣翎,你还记得我们去度假的第一个晚上吗?有人到外面夜游,三更半夜才回来,也不知道去干嘛?”
吕湉婕脸蛋倏地发烫。那一晚,她和谈濬还以为大家都睡了,没想到才刚走进大门,就爆出一阵嘻笑声,四对眼睛同时暧昧地盯着衣着凌乱不堪的他们。
唐欣翎笑嘻嘻地搭腔:“我当然记得。我们还怕他们迷路要出去找他们,对不对?”
吕湉婕闻言吓了一跳“你、你们没有吧?”
楚洛芫向她眨眨眼,笑她的脸红“我们当然不会那么杀风景,要是被你们怨恨怎么办?”
吕湉婕羞得抬不起头来,任由她们大肆取笑。
好一会儿,笑声停止,楚洛芫才轻拍吕湉婕的手臂。“你不会介意我们笑你吧?”她笑吟吟地问,看见吕湉婕摇头才继续说下去“其实看到你和谈大哥最近的相处,我们都松了一口气。”
吕湉婕用疑惑的眼神望着楚洛芫。
“你们的情形,我们大致清楚。”楚洛芫看见吕湉婕窘迫的脸色,伸手安抚她“你不用觉得难堪,我们看得出你是真心喜欢谈大哥,所以我们知道谈大哥也对你好,我们都很高兴。”
“芫芫说得没错。”唐欣翎赞同地附和“见过你一面之后,我们都很喜欢你,决定要撮合你和谈大哥。”
吕湉婕无比地感动,眼眶微微湿润,杨不到她们两人对自己伸出援手“谢谢你们对我这么好。”
“傻瓜!”楚洛芫敲了敲她的额头,提醒她“你忘了我们是好姐妹了吗?”
“还有我。”唐欣翎怕两人忘了她。
吕湉婕擦了擦眼泪,和楚洛芫相视一笑,三个人同时大声说:“对!我们是好姐妹。”
直到楚洛维出现之后,吕湉婕和楚洛芫才一起离开医院。
两人站在街头,一边聊天一边等候接送楚洛芫的司机。
“湉婕,我让司机顺道送你去你奶奶的医院好了。”
“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不会,我等一下还有事,改天我再去医院探望你奶奶”话说到一半,楚洛芫忽然顿住,一脸惊愕地瞪着前方。
“怎么了?芫芫,看到熟人了吗?”循着她的目光,吕湉婕见到一名打扮时髦,高挑骨感,拥有模特儿身材的女人朝她们走来。
女人在她们面前停住,露出慵懒艳丽的笑容“楚小姐,好久不见了,你还记得我吗?”
楚洛芫这辈子都很难忘掉这女人,她有些手足无措“我还记得,四、五年没见了,中泽小姐不对,是长谷川夫人。”
“呵呵我不再是长谷川夫人,我已经离婚了,你还是叫我中泽吧!”虽然一口浓浓软软的日本腔,但中泽丽奈的中文却说得极为流利。
“什么?你已经离婚了?!”话一出口,楚洛芫猛然察觉自己的失态,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有这回事。”
中泽丽奈不在意地摇摇手,一双涂绘美丽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吕湉婕“楚小姐,能不能请你介绍一下你的朋友?”
“她是吕湉婕。”楚洛芫犹豫了一下,才转过头为吕湉婕介绍中泽丽奈“中泽小姐是我在日本留学时认识的朋友。”
“你好,中泽小姐。”吕湉婕露出腼腆的笑容,不太习惯中泽丽奈的打量。这个女人长得十分艳丽,全身上下新潮华丽,虽不若楚洛芫五官完美细致,但却艳光四射,仪态万千,吕湉婕见了不禁感到自惭形秽。
“你好,吕小姐,我叫中泽丽奈,认识你真高兴。”一抹兴味从中泽丽奈的眼中快速掠过。
“你怎么会回台湾呢?中泽小姐。”在台湾街头意外相逢,绝不是偶然,楚洛芫不禁忧心忡忡。
中泽丽奈缓缓对上楚洛芫惊疑的目光,清楚她心里在担忧什么,嘴角嘲弄地一勾。
“哦!我当然是回来找老朋友的。”她话中有话地笑说。
中泽丽奈虽然是日本名字,但她却是货真价实的台湾人。她十岁那年因双亲离婚,随改嫁的母亲一起到了日本,改成日本名字,入了日本籍,而且在四、五年前还嫁入日本名门望族——后来,楚洛芫在车上告诉了吕湉婕有关中泽丽奈的生平。
不知为什么,吕湉婕见过中泽丽奈之后,心头没来由地感到烦忧。到底是楚洛芫有所保留的神情、还是中泽丽奈意味复杂的眼神让她怔忡不安?莫非
吕湉婕心头一凛,觉得自己想太多了,应该不可能
“吕小姐。”突然有人在她背后轻轻喊她。
“阿姨,有事吗?”见是照顾祖母的看护,吕湉婕从椅子上站起来。
“许医生有事找你,请你到他办公室一趟。”
一听是医生找她,她心不禁瑟缩“好的,我知道。”从祖母的状况急剧恶化之后,医生便经常找她讨论祖母的病情。
她交代看护阿姨照顾祖母后,便来到了医生的办公室。
“许医生,你有事找我吗?”她用力地吸口气,才推开办公室大门走进去。
许医生请她在办公桌前坐下“是的,吕小姐。”
“医生,我奶奶她”看到医生凝重的表情,吕湉婕全身一凉。
“我希望吕小姐从现在开始要有心理准备。”医生看着吕照美的病历,叹了一口气“你应该看得出她病情愈来愈不乐观了,很多器官有衰竭的现象”
“医生,那我奶奶还能撑多久?”吕湉婕颤声问道。
“剩不到一个月。”医生也不隐瞒,要她尽早接受事实。
吕湉婕心一阵拧痛,含泪问道:“一个月?”这么快?!
“嗯,她时日不多了,希望你能好好陪伴她。”
“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等她走出医生的办公室,泪水立刻夺眶而出,心情激动,忍不住蹲在地上大声痛哭。
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她最爱的奶奶就要永远离开她了
“谈太太,能不能请你留步?”
吕湉婕一回头,是大楼的年轻警卫叫住她。
自从医生宣布祖母生命剩下不到一个月,连日来,她几乎天天待在祖母身边寸步不离地照顾。她今天是趁着谈丰新来医院探望祖母,才能回家一趟。
“有什么事吗?警卫先生。”吕湉婕一脸倦容地问。
“有一位小姐找你,她现在在会客室。”
吕湉婕感到讶异,她住在这里三、四个月,几乎没什么访客,往大厅方向一看,果然有一名艳光照人的女子。
女子摘下太阳眼镜,摇曳生姿地朝她所在的电梯口位置走过来。她神色一僵,是仅有一面之缘的中泽丽奈。
“是你,中泽小姐?”为什么她来找自己?重重的疑惑敲击她的心头。
“你好,吕小姐,原来你还记得我。”中泽丽奈拨拨如云的秀发,嫣然的笑容不怀好意“不对,我喊错了,应该是叫你谈太太才对。”
吕湉婕心头一悚,顿时被一股不安笼罩。
“中泽小姐,请喝茶。”吕湉婕将泡好的红茶端到中泽丽奈面前。
中泽丽奈坐在客厅,目光不时环顾整间屋子,口气酸溜溜的“这就是你和你丈夫住的地方吗?”
“中泽小姐,你怎么会知道我住的地方,而且知道我什么时候回家?”吕湉婕不理会她的问题,从她见到中泽丽奈
、将她带进来家里,她可以感觉她身上散发的敌意。
“你住哪里不难知道,我打电话问医院,就知道你什么时间回家啊!”中泽丽奈三言两语带过。
但是吕湉婕听在耳里却绝不轻松,还感到一股害怕,中泽丽奈不仅知道自己的住处,甚至连她在医院都一清二楚。她不认为是楚洛芫告诉她的,那只有一个原因——
“你为什么找人调查我?”她提高声音问道。
中泽丽奈放下手中的茶杯,狡猾地一笑“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认识谈濬?”
吕湉婕全身一僵,果然!中泽丽奈认识谈濬。她的直觉没错,这女人是冲着她来的。
“我相信你会‘主动’告诉我的。”吕湉婕沉住气地说。
“哈哈”中泽丽奈夸张地大笑,尖锐的笑声一再蹂躏吕湉婕的心神“你说的没错,我会告诉你。”
笑声一顿,中泽丽奈迅速换了一张脸,虽然仍姣艳美丽,但是多了挑衅及恶意“我曾是谈濬的女友。”
七年前,她在东京认识了二十一岁的谈濬,虽然他小她两岁,可是她一眼就看上英俊斑大、出类拔萃的他,在她穷追不舍下,两人坠入情网,并且在交往不久后同居。
然而,她误以为来自台湾的谈濬身无恒产,家世平凡,所以一心想要钓金龟婿、嫁入豪门的她,根本没有想要与他厮守终生的打算,所以才会在搭上一个名门后代、有钱的纨绔子弟之后,迅速地甩掉交往两年的谈濬。
等到她从楚洛芫的口中得知谈濬家境富裕,在台湾拥有许多知名连锁餐厅时,为时已晚,她已经是有夫之妇。
更糟的是,豪门生活不如她想像惬意,结婚没两年,丈夫便对她失去兴趣,在外花天酒地,并且以她结婚时刻意隐藏台湾人的身分为由逼她离婚。
这两、三年来,她只好成为日本有钱人的情妇,但因为需索无度、骄矜傲慢,所以近来根本没有金主愿意花钱包养她。
她是个爱慕虚荣又过惯奢侈生活的女人,逼不得已,只好把念头转到谈濬身上,她深信依自己完美的外貌及使出勾引的手段,一定能勾起谈濬对她的感情,并且再续前缘。
至于他的妻子她冷哼一声,谁管她死活!
“你听清楚了吗?我们曾经在一起三年。”她故意激怒吕湉婕。
“那又如何?我现在是谈濬的妻子。”吕湉婕不甘示弱地回答,但她心里很清楚“现在”不等于永远。
“你‘现在’是他妻子没错,但你确定未来也是吗?”中泽丽奈不屑地笑道。
无论外型及条件,她都有绝佳的自信赢过吕湉婕,从她手中抢回谈濬!
吕湉婕脸色骤变。她为什么这么说,莫非她知道了些什么?
“你是不是见过谈濬?”话一出口,才发现这问题问得笨——两人一定早就见过面了。倏地,她内心泛起一股揪心的酸楚,为什么她觉得被人背叛?
“那当然,一回台湾我就找上了他。”虽然只见过一次面,讲过寥寥几句话,但中泽丽奈觉得够了,可以用来恫吓吕湉婕。
“是吗?那么他一定跟你说过我们的婚姻”吕湉婕伤心地说不下去,难怪这女人会肆无忌惮地找上门来,原来
他真的不在意伤害到她吗?
“说你们的婚姻怎样?”中泽丽奈一发现吕湉婕神情有异,立刻狡猾地改口“当然,谈濬一定会把这些告诉我,他没有隐瞒我的必要嘛!”
吕湉婕心凉了半截,泪水在眼眶盘旋“连我们是假结婚也告诉你了?”
闻言,中泽丽奈兴奋地差点尖叫,原来她和谈濬是假结婚?!
从吕湉婕口中套出这个秘密,对她来说太重要了!如此一来,她就可以放手一搏地打击这女人,届时,还怕谈濬不手到擒来吗?
今天来这一趟,还真是来对了!
“是啊!我真可怜谈濬,虽然他没有明说你们假结婚的原因,但是我知道他被迫结婚,心里感到很痛苦。”中泽丽奈不断在心里窃笑,笑吕湉婕被牵着鼻子走。
“痛苦?!”吕湉婕含泪,惊骇地问道。跟她在一起,他会很痛苦吗?
她从不知自己像附骨之蛆一样,让他痛苦不堪。
“没错,谈濬当然不会跟你说,只有跟我这个女友在一起,他才会坦诚。”单纯的吕湉婕,根本不是老奸巨猾的中泽丽奈的对手!
“原来如此他心里还有你吗?”吕湉婕低声问着,心情沉重。
“废话!他当然还爱着我,我们是因为某个原因不得已而分手。”捏造事实对中泽丽奈来说如同家常便饭“我就是因为他而离婚的。”
吕湉婕受到极大的震撼,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比起她利用谈濬来完成祖母的遗愿,这个女人为谈濬牺牲更多,连婚姻都可以付出。她不如这女人,难怪谈濬还对她念念不忘。
看吕湉婕目光变得呆滞,中泽丽奈得意万分,嘴角根本懒得藏住笑意。
“唉!你好好想清楚,‘谈太太’这位子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占住也没用,只会惹人讨厌。有一天我一定会和谈濬在一起,放聪明点,赶快离开谈濬身边吧!”说完,中泽丽奈带着胜利的微笑扬长离去。
中泽丽奈走了之后,吕湉婕不胜内心学生的悲苦,号淘大哭,最后哭累了,倒在沙发上昏昏睡去。等她悠悠转醒,已经太阳下山,夜幕低垂。
突然有人打开沙发旁的立灯,柔和黄光中出现谈濬俊雅的身影。“醒了吗?”
吕湉婕从沙发上坐起来,谈濬立刻将她抱在怀里,凝视她哭得两眼红肿、形容憔悴的脸蛋,不舍她为了照顾祖母而心力交瘁,清瘦许多。
“我知道你很难过奶奶将离去,可是生离死别是万分无奈的事,我们只能学习并且接受,懂吗?”他爱莫能助,也只能劝她宽心。
“我知道,可是,我、我舍不得奶奶”想起祖母,她低声抽泣。
“乖,别哭了。”谈濬体贴地拭去她脸上斑斑的泪痕,拨开黏在她脸上的发丝“你吃晚饭了吗?”
“没有,我不饿。”吕湉婕轻轻摇头,抬眼问他“你吃了吗?”
谈濬没回答她的问题,抚顺她长长的黑发“这几天,我会请假陪你到医院看护奶奶。”他傍晚去医院探望过吕照美,情况很不妙,极有可能就在这一、两天撒手人寰。
“谢谢你。”吕湉婕噙泪地说。
他为什么对她那么好?如果她带给他痛苦,不是应该敬而远之吗?
只能说他人太好了,可是,这更显得她卑劣。
“谈濬,”她想起下午的事,心酸不已“你认识中泽小姐吗?”
谈濬愣了一下,表情充满了戒备“中泽丽奈?”
“是的,她今天下午跑来找我。”她离开他的怀抱,注视他的反应。
谈濬沉默了半晌,面无表情地说:“你可以不用理会她。”
“她是回来找你的吗?”
“是不是并不重要。”
“真的不重要吗?”
“这是我的私事,我没有必要回答你。”他的声音异常刺骨。
吕湉婕心一拧,眼泪不争气地淌下“你真的认为我没资格吗?”她可以感觉他在心底筑了一道高墙,隔绝她的接近。
“你这是什么意思?”谈濬脸色铁青。
“你懂的,或许你心里从来没接纳过我。”吕湉婕抬起头,对着他凄然一笑“你仍不要我。”而她为此心碎成一片片。
“那你要我怎么做呢?”她的话惹得谈濬生气地大拍桌子,失控地咆哮“可恶!你从来没有被迫接受你不想做的事,你能了解我的感受吗?”
满腔愤怒就像山洪爆发一样,倾泄而下“我已然做到你们想要达成的事,这还不够吗?一定要我对你们言听计从,完全被你们摆弄吗?”
吕湉婕被他浑身怒火震慑住,泪眼汪汪“对不起,我、我不知道我造成你的痛苦”
如果时光可以倒回,她一定会挽回这个错。
“痛苦?哈哈”狂笑声没半点欣喜,有的只是从未吐露的控诉“不止,你还让我非常的矛盾,我竟然不知道该拿你如何是好。”为什么会这样,他从不知道他望着她的表情迷离倘恍,推动了往日自信。
吕湉婕无言以对,泪花落个不停。
突地,谈濬的手机响起,他接了起来。
吕湉婕很快地猜出对方是谁,能和他用日语交谈的只有寥寥几个人。
“我有事先出去一下。”他交代了一句,便头也不回地离去。
目送他赶赴约会的背影,吕湉婕痛哭失声,心再度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