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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该联想到的,都怪这些年躲在威廉古堡过着舒适的生活,让她把这个黑暗世界的相关讯息都抛得一干二净。
樊洛斯,不就是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恶魔间谍的名字吗?听说这个男人出手狠毒无情,上一秒还是你并肩作战的同伴,下半秒却能拿枪抵着你脑袋,开枪从不犹豫,杀错人也无所谓;他只在乎间谍行动,从不管别人死活,他索价高昂,甚至业界谣传他喜欢以人命来当作报酬
如果说,罗兰家族代表杀手界的巅峰顶尖象征,那么,樊洛斯这个名字的背后就代表着无止境的背叛与毁灭,因为他的间谍行动而垮台的组织数也数不清。
在这个黑暗世界里,每个人都很清楚,间谍最是自私无情、甚至比杀手更让人害怕,没有人会欢迎间谍,因为你永远弄不清楚他说的每句话究竟是出于真心抑或是作戏。
这可不是00七电影,也非詹姆斯庞德随便抛个飞吻就能迷倒所有庞德女郎那般简单有趣,就她所知,大家都害怕憎恨间谍。
间谍是最善于“戴面具”的人,微笑、生气、高兴,喜怒哀乐全都可能是演出来的,就连打个喷嚏你都得怀疑他们的居心。
间谍最擅长的一件事情——背叛。
樊洛斯这个男人真的很诡谲难测,她总算见识到恶魔间谍的厉害和可怕了,这个男人堪称是没血没泪的无情代表人物,死一个人对他而言恐怕就像死一只蚂蚁般微不足道。
同类?像我这种人是不需要同类的
是不是我希望你是谁,你就能当谁给我看?
你说得出口,我就做得到。
你希望我是谁,我就是谁。
蓦地,来自左肩一股灼热的疼痛逼得白雪不得不清醒过来,她徐徐睁眼,朝左肩看去,只见那里一片血红,鲜血正从伤口缓缓流出。
枪伤这真是太愚蠢了,想她堂堂一个枪械天才,居然反被自己熟稔的金属扳倒,说出去一定会笑掉别人大牙
“别动。”有人出声制止她想挪动肩膀的动作,而且是用字正腔圆的中文,莫名地安抚了她焦躁不安的心。
她神智恍惚地看向身侧,朦胧的眼里飘入一张紧绷的俊脸,是他?怎么会是他?这个男人不是从不理会他人死活的吗?
哇!他手里那把刀的刀锋锐利,银光闪闪的,是想捅死她吗?
白雪痛苦又狐疑地瞅住樊洛斯,就怕他老大一个不爽,真的拿刀砍向她。
半晌,昏暗的房间里传来一声尖叫鬼喊:“你、你做什么!”
白雪痛得哇哇叫,因为樊洛斯抓起一瓶酒精浓度极高的酒就往她伤口倒下去,顿时,肩上的伤像被火烧似的,又麻又辣的痛感涌上去他的!被硫酸泼到也没这么痛吧!
樊洛斯撩开她汗湿的刘海,掌心轻放在她的额心,像在安抚她的情绪,可是白雪才不领情,咬牙别开脸甩掉那只大掌。
“被你害成这样,你可好了,什么都没损失。”她频频深呼吸,痛得连知觉都快丧失。
“别说话,你应该保持体力。”看着她不肯轻易喊痛的倔强,樊洛斯只是淡笑,像在看一个爱逞强的小孩子一样。
他力道轻柔地扳正苍白脸蛋,凑近她鼻尖,两双眼眸相对,白雪很想瞪他却苦无多余的气力,只能任他瞧个够。
“你——”她微讶,因为他倾身吻了她,霸道放肆的舌头纠缠她的舌尖。
深深一吻后,樊洛斯丢下一句话:“挺住,我手边没有麻醉药。”
没有麻醉药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是想——
白雪睁圆双瞳,惊悸不定地瞥向身侧,赫见樊洛斯一脸稀松平常地挑起那把瑞士刀,锋刃闪烁银光,她眼角余光又瞄过丢在桌上的那只打火机,心底闪过一种很坏的预感。
“喂,你——”
利刃刺入伤口,迅速钻入血红的肉里,目标当然是那枚银弹。白雪看傻了眼,眼前这一幕只有在警匪动作片里才看得到。
他凝神盯着她血肉模糊的伤口,连眉头都没皱,眼睛更没眨过几次,比那种冷血神医还要面无表情。天啊!要怎么样才能练到他这种境界,外界对他的种种臆测和封号果然不是空穴来风。
“噢”白雪张口狠狠咬住自己手背,呼吸猛烈急促,刀刃深入肉里正挑着那颗银弹。
倏地,一滴透明水珠自那张冷漠的俊脸额上滑落,溅在她颈间处,白雪倏地呆愣住,他竟然在紧张?
紧张什么?是她疼又不是他痛,他想把她搞死也没人管,有什么好紧张的,这家伙有病不成。
片刻后,子弹总算取出来,铿地一声掉落在地板上,樊洛斯那张微僵俊颜总算有点表情,不再冰冷冷得像个僵尸。
白雪咬住嫩白的手背,他正拿消毒水擦拭伤口,虽然是自己的肩膀,可那血淋淋又皮绽肉开的模样,连她看了都感觉反胃恶心他的任务不是达成了?又何必帮她?她可没什么好处可以给他,如果是要钱,他应该比她还有钱;要色嘛,他有钱还怕买不到美女吗?如果是
蓦地,缠纱布的动作顿了下,有人低笑揶揄道:“你的表情活像是在苦恼自己到底该怎么报答我。”
白雪睁开眸子睨视他,松开咬得紧紧的手背,上头一排整齐牙印子泛着血丝,这还比不上左肩疼痛的千分之一。
“你做梦,我才不会报答你,这伤都是你害的,如果我年纪轻轻就患风湿,你要赔我一个肩膀”痛死她了,没昏过去真是奇迹。
他扬起一抹微笑“好啊,我赔你一个肩膀。”不知是玩笑话还是说真的,搞得白雪想不出话来反驳回去。
气死人!她老被威廉嫌嘴巴毒辣,可是每次对上眼前这家伙就没辙。
樊洛斯低笑垂眸继续包扎的动作,技法熟稔又迅速,三两下就缠得漂亮又专业。
倏地,白雪全身僵硬,原本闭眼假寐的眸子急速睁开,略抬起头瞥见自己白皙的肌肤——她的衣服呢?
樊洛斯让她双眼暴睁的动作逗出低沉笑声,很高兴终于有人意识到自己的赤luo也不尽然,她身上还穿着白色蕾丝内衣;保守的款式令他挑眉微讶。
说实话,此刻的白雪在他眼里,纯真无助得像个天使。
“你、你我、我的衣服呢?”她慌乱得语无伦次,右手拍打着身下的长桌,摸索着能遮掩的物品。
她身上那件连身洋装腰部以下还算完好,但上半身让人蛮横撕裂开,丰盈迷人的胸部——全让他看光了!
白雪深叹了口气,索性又躺了回去,莹亮的目光迎上那双充满戏谑的黑瞳,不用想也知道他在暗爽什么。
“看啊,看啊,反正我这种不起眼的身材,大名鼎鼎的樊洛斯才看不上眼。”
有人双臂抱胸脸上笑容渐深,这刁钻的小女人开始使激将法了,挺懂得变换手法的。
樊洛斯张开双臂分放她身子两侧,弯下身靠近她微诧的小脸,一瞬间,鼻息呼吸全是他身上特有的气味,淡淡烟草和着血腥气味,有点呛鼻却又莫名地让人想一闻再闻完了,她是变态吗?居然会喜欢他的气味!
他突地漾出邪气的微笑,英挺的脸庞靠近她,撞击着她猝不及防的心。
“那你说说看,要什么样的身材才能让大名鼎鼎的樊洛斯看得上眼?”
“波霸,大波霸,无敌大波霸,世界霹雳大波霸。”
“我不喜欢波霸。”有人忍俊不住笑出声。
嗯,那好,换别的。“翘臀,翘**,大**,翘臀珍。”男人爱的不外乎这两个部位。
“关于这部分我也不会特别在意。”
“那丰唇,嘴巴像叼三斤猪肉,安洁莉娜裘莉。”这个再不行的话,她就不得不怀疑起他的性向了。
“这样吧,由我来亲自说明。”樊洛斯笑弯俊目,太过灿烂的笑容害白雪差点咬断自己舌头,心脏卜通卜通乱跳。
一只大掌从腹部而上,在白如玉的雪肤上挪移着,邪恶又缓慢地攀爬上她可爱小巧的胸部,白雪陡然屏息,他、他的手掌正罩住她柔软的胸!
“你——”
“胸部嘛,这种尺寸刚好符合我的需求”他笑容更大,手掌溜到她的背脊,顺着柔滑的肌肤往下来到紧实的臀部,霎时,白雪整个人冻僵成冰雕。
樊洛斯半掩俊眸,轻啄她秀气的鼻梁“臀部的话,像这样的大小就够了。”他不忘补充说明。
“我这种身材不及格吧,你要不要做视力检查?”她微微发着抖问。
要命哪,他这种摸法活像**按摩,只差没整个人贴上来。
“小雪”折磨人的薄唇停在粉唇前,欲吻未吻,只是轻抵触碰蹭着。
“什么?”讨厌耶,要亲就快亲嘛,这样暖暖昧昧的,搞得她绷紧的神经都快断裂。
“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就是恶名昭彰的樊洛斯嘛。”拜托,这还需要问吗?
“他们说我是恶魔,是没有感情的野兽,你觉得呢?”
白雪一怔,想看清楚他的表情,但光线昏暗无法如愿。
“爹地说过,间谍是最不能接触相处的家伙,他们专门搞背叛,说谎说得比抽烟还凶,他们甚至连什么是感情、什么是信任都不清楚,只懂得博取别人信赖,然后再狠狠反叛”
“所以,你也是这样看我?”他微张慵懒的眸,脸上不带任何情绪。
白雪无惧的仰望他,诚实地回道:“或许,毕竟我也算是被你牺牲背叛的棋子之一。”
樊洛斯心头一窒,有股说不出来的躁郁狂扫过心底,特别是在看见她那双干净无垢的亮眸后。
蓦地,他神色一凛,漫不经心地吻上她的唇,很浅的一吻,眸光骤暗,嗓音冷硬“你怎么看我都无所谓,只要我喜欢,甚至可以把你带去任何地方。”
“不,你不会。”白雪认真地摇摇头。
樊洛斯微挑眉梢“你凭什么认为我不会这样做?”
“既然你问了我在不在意对你的看法,而我的答案也不符合你所要的;问了,就代表你在意,如果在意就不会带一个对你充满猜疑、不信任的人走我这样说对吗?”
“你这是尝试在读我的心?”
“一个心防比铜墙铁壁还要坚硬的冷血间谍,我怎么可能读得出你的心。”
好半晌,两人陷入沉默里。
樊洛斯冰封一般的俊脸看不出半点讯息,让人无从猜起他此时想法,白雪只是怔怔地看他缓缓抽身,眸底突来涌现郁闷。
“你生气了?”她难得语气柔顺的问。
他微扬眉头“生气?我不可能对你生气。”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樊洛斯回答得简洁俐落,连思考的时间也没有。
“喜欢我的才能还是喜欢我?”有些事情还是要弄清楚才好。
“或许都有。”这语气很熟悉,刚从某人嘴里说出,现在不过是角色对换。
白雪抿紧唇别开目光,一脸自讨没趣。“算了,就像我不可能会喜欢上一个间谍一样,你当然也不可能只喜欢我这个人。”
樊洛斯深邃的目光幽暗了些,只是静静凝视她,不再开口说话。
“说穿了,你只是因为我的身分而喜欢我吧?”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得这么自艾自怜,可是嘴巴就是停不住,而身侧的男人只听不应声。
白雪干脆闭起双眼,说得更起劲。
“说实话,我也不喜欢你啊,没有人会喜欢间谍嘛。爹地曾跟大姊说过,会喜欢上间谍的人都是蠢蛋,他们成天都在骗人,骗来骗去,连自己都骗,搞到连自己是谁都忘了,背叛对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更严重的,都变成有双重人格的神经病”
奇怪,身边的男人一点反应也没有,是怎样?太习惯被别人贬低,神经系统都麻痹了?还是已经懒得跟她吵?
白雪忍不住好奇,偷偷半掀眼皮瞟向身体左斜方——
映入眼帘的是他的背影,双手环在胸前,她只看得到他英挺的侧脸,高耸的鼻梁形成的暗影使人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白雪倏地瞪大圆瞳。
樊洛斯察觉聒噪声音骤停,淡淡斜瞄后方一眼,挑高的眉无声地询问她错愕的目光是在质疑些什么。
白雪猛眨眼,眉心紧蹙。不可能呀,这怎么可能
见她久久不出声,樊洛斯转过身离开,显得有点阴郁的背影烙印在她怔忡的眸底,那削瘦刚毅、优美却又带些颓废气息的背脊,逐渐远离的背影恒久不灭地深烙心底。
莫名地,白雪眼眶逐渐发烫,轻合上酸涩的双眼,泪珠一串串的落下。
搞什么嘛,兜了这么大的圈子,原来自己疯狂迷恋的那个背影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爹地说:间谍尤其擅长伪装自己,眼见不一定为凭去他的!既然这样,为什么他只字未提?明明十年前就和白家有过接触,还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十年前的你似乎要比现在可爱多了
过分!他这个狡猾的男人,只会布一堆暗桩和难解的线索,什么都不说清楚。刚才她说的那些难听话,一定惹恼他了吧?再怎么没脾气的人听了也会气死,更何况是高傲又目中无人的他。
算了算了,会喜欢上间谍的人都是蠢蛋,她是白雪,是最聪明慧黠的女巫,就算没有恶魔的加持照样能过得很好。
她才不需要那个假面恶魔!况且,他也并非真心喜欢她,不过是想耍耍她这个白家最后天才而已,只把她当成无聊时逗弄的小猫
眼泪抹了又流,白雪放任自己哭得凄惨兮兮,可是伤口传来的阵阵疼痛慢慢吞噬她的意识,她吸了吸鼻头,挨不住肉体承受疲累已达临界点的倦意,再度陷入昏睡。
不一会儿她便睡得很沉,受了枪伤还能忍耐成这样已经相当不简单,更何况她身材如此娇小纤细,像只随时都会受惊害怕的小白兔。
一双黑眸流连在白雪苍白脸蛋,恍惚间,她感觉到自己方才狠咬的手背让人轻柔地执起,白如雪的手背上还有血红的牙印子,血丝沁渗,令人不忍卒睹。
有人拿来干净的毛巾轻轻擦拭,还轻轻印上一个像极了怜惜的吻,痒痒的,却让她感觉心底暖暖的,很想睁眼看清楚是谁,可是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
恶魔樊洛斯会这么温柔对待人吗?是她的错觉吧
一道温热的气息倚在她耳畔低语:“知道吗?对我而言,背叛只是习惯问题,爱情却是绝对宿命。”
背叛?爱情?白雪疑惑的心绪不断飘荡过这两个关键词,可终究没能睁眼回应那道孤傲又有些落寞的嗓音。
爹地,你好像没说过,如果有人爱上间谍的话,那该怎么办?万一,只是说万一她就是这个蠢蛋的话,又该怎么办?
“小雪,醒醒。”
白雪缓缓睁开眸子,模糊的视线过了好几秒才能对焦看清面前的人;神智算是清醒,但脑中却是空白一片。
“你的烧退了,肩上的伤口也已经重新上药包扎过”
“爹地?”白雪讶异地看向白瑞许,目光飞快掠过身处之地,是她有小木窗的房间,一模一样的摆饰,彩绘蝙蝠黑猫的床罩
“他——樊洛斯呢?”她激动地想坐起身,却牵动了左肩伤口,痛得又倒回床上。
白瑞许坐在床沿,脸上满是担心,又有一种莫名的松懈与安心,像是终于解除了什么警戒。
“他走了,昨天把你送回来后就离开,什么话也没说。”
白雪因疼痛而皱成一团的小脸在听到这话后,愕然地顿住了,接着而来的是浓浓的怅然若失但不过片刻,她狐疑地望着父亲。
“爹地,他究竟说了什么?”当了他二十多年的女儿,她怎么可能看不出他面带心虚,分明是有事瞒她。
白瑞许深吸了口气,知道自己再装也是白费力气,索性说个明白。
“小雪,你何必在意他说了什么,你应该知道他的真实身分,间谍是——”
“绝对不能信任的恶魔,他们没血没泪,甚至连感情是什么都不知道。”拜托,从小被迫听到大的警告,她早能倒背如流。
白瑞许忧心忡忡,他是老江湖,当然看得出男女之间那种奇妙化学作用,而这恰恰是他最害怕的。
“樊洛斯向我摊牌的那天,明白的告诉我,他要借你一用。”这话让白雪怔愣住,但他自顾自地往下说:“我告诉他,除非你出于自愿和他走,否则我不可能答应。”
白雪闷闷地说:“可是,你到最后还是让他把我绑走了。”
“没错,因为他像是开玩笑的对我说,如果不肯就要把你杀了。”白瑞许微笑,但笑得有点牵强,似乎心有余悸。
毕竟,对方是冷漠无情的家伙,就连他这个看惯腥风血雨大场面的人也不免为自己最疼爱的女儿担忧。
白雪不应声,只是听着,心绪紊乱,脑海不时浮现一抹挺拔的身影。
“可是我会答应他,并非这个威胁;虽然,到了紧要关头我还是反悔要你偷偷飞回台湾。”他语气有些感慨。
“到底为什么要答应他,这不像爹地的作风。”她当然清楚白瑞许对自己的疼爱和期许,白家就剩她这么一个女儿,当然是万般呵护宝贝,她做梦也想不到爹地会答应。
白瑞许无奈地凝视小女儿好半晌,重叹了口气,从口袋掏出一张照片递给她。
看清楚那是什么后,白雪的目光霎时变得迷蒙。
“你以为爹地不清楚吗?你这丫头从十六岁起就在暗恋这个浑小子。”白瑞许苦笑“十年前,这个化名多到数不清的狡猾小子,不过十四岁就敢单枪匹马来拜访我,托我搞定一批军火;那时候,也是他刚在业界声名大噪的时候。”
白雪惊诧瞪眼“十四岁”不过十四岁就成了恶名昭彰的间谍,那家伙会不会太早熟“优秀”了点?
“没错,我也是事后才知道他的真实年龄。”白瑞许目光瞥向她手中的照片,脸上有一抹佩服赞赏之色。
那小子年纪轻轻,却有杀手级水准,头脑精明,心思复杂缜密,确实让人不得不对他竖起大拇指,偏偏他是个间谍,没有人会傻到去喜欢一个间谍。
“爹地,你说这些,只是为了让我死心吧?”她垂眸凝视照片,不用猜也能知道爹地说这番话的用意何在。
“小雪,你一直很聪明。”白瑞许间接承认。“樊洛斯绝对是最差劲的对象,就算你要和罗兰人在一起也强过跟他。”
“他确实很差劲。”老是笑得又阴又邪,动作蛮横又粗鲁,从来不会对她手下留情,连吻技也很拙劣,活像要把人吞掉似的
“小雪?”
“可是我真的喜欢他,不仅仅是因这张背影照他对我还是算得上诚实,在爱尔兰的时候主动透露他的真名——”
“‘樊洛斯’同样是他的一个化名,傻瓜。”白瑞许不忍心戳破她的美丽幻想,但他也不能忍受女儿被那个家伙骗得失魂落魄。
白雪一愣“不爹地,你骗我,樊洛斯是他的真名才对”不会的,他没理由又骗她。
“是真的,从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名,他是不可能轻易透露自己的底,你别让他的假面具哄了。”
你你真的是恶魔那个传说中的恶魔樊洛斯
很可惜,你只说中了一点。
苍白的脸蛋变得更死白,捏住照片的手指微微颤动,白雪咬住下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去他的!把她耍了一次又一次,说什么喜欢她,一定也是假话。难怪大家都讨厌间谍,根本没半句话可以相信,什么都是假的,就连他那些吻都很可能是假的
白雪把手中的照片揉成一团,愤怒地掷出,纸团划出一道漂亮弧度,滚进书桌底下不见踪影。
她抓起被子蒙住自己“爹地,你放心好了,我死也不会再喜欢这种不三不四的人!”略带哭意的嗓音从被里传来。
“小雪,别钻牛角尖,他真的不适合你。”
白雪拉下被子,倔强地拚命忍泪瞅着父亲“告诉我,他离开前到底说了什么?”
白瑞许犹豫了下,挨不过她哭红的双眸,只好据实以告:“樊洛斯说,他对白家最后的天才已经没兴趣了,借了就还,他说到做到。”
“就这样?”她难以置信,要不是肩上有伤她早就跳起来,如果能知道他的行踪,绝对天涯海角都要追杀他,至死方休!
白瑞许点点头,略带疑惑地又补充:“他希望你和未婚夫往后能建立彼此互信的长久关系。
白雪气得眼泪狂飙,这个臭小子,招惹了她整整十年,又把她的心搅得天翻地覆,现在拍拍**就走人,她算什么?一个在任务里供他打发时间的傻瓜?简直恶劣至极!
“小雪,你什么时候有未婚夫了?”这个问题才是白瑞许最关心的。
白雪抹抹眼泪,有点恼地顿了下,才说:“就是上次来我们家的阿威,那天晚上我让他先回台湾了。”
对,她还留在这里做什么,英国一点也不好玩,她应该回威廉古堡继续过她的优闲日子。
一双泪眼瞥向攀满绿藤蔓的木窗,恨恨地瞪了几眼。什么路西法嘛,根本就是爱情骗子!
十年耶!把她整整十年的迷恋还来!还有那些对他意乱情迷的心思,和那些被他夺走的吻
半晌,白雪总算止住泪水,情绪平静地看着满脸担忧的白瑞许“爹地我要回台湾,以后不回伦敦了,下次就算再有什么难搞的生意也别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