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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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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其说语芳心嫁进了靳家,倒不如说她是被舅舅卖给了靳家,从此成了靳家的童养媳,银货两讫,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虽然花了不少钱,但语芳心的到来的确让靳震磊奇迹般的恢复了意识,身体也慢慢地康复,一周后转入普通病房,半个月后出院返家,只待手脚上所裹的石膏拆除,便又是一尾活龙。

    或许是感激语芳心救回了他们的独子,这十五年来,靳父对她疼爱有加,简直就当她是亲生女儿一般;靳母虽对她的出身不好仍心有芥蒂,平日对她不理不睬,倒也不会特意刁难她。

    去年,语芳心从师大毕业,进入国小带低年级的班,个性柔顺的她深得其他老师与小朋友的喜爱。

    想当然耳,虽不够漂亮抢眼但却温柔婉约的语芳心也有追求者,但不管追求者的条件有多好,都打动不了她的芳心。

    语芳心知道,她早在八岁那年就已经有了丈夫了,因此她总是有礼地拒绝,并告知他们她已婚,只可惜没人相信。

    就像这一日,坐在她对面的男老师硬是要送她回家,她怎么也推不掉,只能生着闷气,恼怒自己的无能为力。

    "语老师,你家是哪一栋?"

    语芳心无何奈何地微笑道:"对不起,我想你送我到这就行了。"

    "没关系,没关系,也不差这两步。"李德崴笑眯眯地说着,和善热心的样子让人很难拒绝。

    语芳心扬扬嘴角,虽不愿意倒也没说什么,默默地走回家,推开雕花铁门,回过头礼貌地一笑,"谢谢你送我回家,我想以后不用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

    语芳心有些不耐烦,但淡雅秀丽的小脸还是浅浅地一笑,没有多说什么。

    面对这样死缠烂打的牛皮糖,她着实没辙,谁教她一点脾气也没有。

    "芳心,怎么了?"大老远的,靳父就看到有男人对她痴缠,连忙快步上前替她解围。

    "爸!"语芳心如看到救星一般地移动脚步靠过去。

    "语伯伯,您好!"李德崴中气十足地喊道。

    靳父转过头看看语芳心,见她眼底满是求救信号,只能笑一笑,"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我姓靳,芳心是我媳妇。"

    他不是第一个误会的了,靳父习惯当自然,也解释得很顺口。

    "啊?!"李德崴不敢置信地望向语芳心,"你真的结婚了?!我以为你是开玩笑的!"

    想起了靳震磊,语芳心的一颗心怦然,她的脸颊染上了一抹红晕,颔首微笑,下意识地摸着手上戴了十五年的戒指,有些娇羞地说:"我早说过我已经结婚了,你们都不相信。"

    李德崴讪笑几声,身为老师,若被学校知道他追求有夫之妇,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呃对不起,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待李德崴走远后,她才松了口气,"爸,谢谢您。"

    靳父慈蔼地微笑,完全没有责怪的意外,"一家人还说这些做什么?快进去吧,你妈在等我们了。"

    "嗯。"

    下班回家,一般女孩子或许都是在看日剧、小说中度过的,但语芳心不一样。

    从放学开始,她便到黄昏市场买菜,回家更衣做饭,做好五菜一汤营养丰富的晚餐,请靳父、靳母先用,自己又到各个房间收取穿过的衣物,一件件细心地分类手洗,将前一天晒好的衣物收好,熨叠完了衣服,她会打扫三层楼总共百余坪别墅屋内屋外,扫地、擦地、打蜡将所有家是做完,大概九点左右她才能吃晚餐。

    并非是谁要她这么做的,而是语芳心自己觉得靳家待她如此之好,让她能在宽裕的环境中成长,且栽培她读到大学毕业,她欠靳家的太多太多,她理所当然能分担什么就尽量分担。

    怀着感恩的心吃完饭,语芳心又忙着洗碗、清理厨房,最后,将今日用过的抹布以杀菌洗洁精漂洗干净后再煮了半个小时捞起晾好,这才回房准备洗澡。

    好像有洁癖的感觉是不?

    没错,但有洁癖的是靳母,语芳心也就顺着她的心意,每天将各个角落打扫得一尘不染,干干净净的自己看了也舒服。

    洗过澡,换上朴素的睡衣倒进被窝中,语芳心揉揉近日益发酸疼的腰,暗忖着是不是该买个什么药膏来擦。

    突然,"砰"的一声,房门被踹开了,一个高大的男人走进房中。

    语芳心忙不迭地跳下床,才刚走近男人身边,立刻因他的冲天酒气猛呛了一下,退了一步。

    "怎么?这么不想见到我?"靳震磊挑着眉,嘴角藏着邪气的笑,明知她不喜欢烟酒味,还故意朝她直呵着气。

    "你喝了很多酒是不是?这样很伤身体的。"她的小脸满是担忧却无不悦。

    "不喝行吗?"他对她的劝说嗤之以鼻。

    语芳心没再多说,扶着他躺上床后,连忙到厨房冲杯醒酒茶给他,再拧条热毛巾替他擦擦脸。

    喝下了醒酒茶,靳震磊的酒意醒了大半,只是连日的疲惫让他连动都不想动,当然他也有点不太习惯语芳心的服侍。

    语芳心像服侍太上皇般轻手轻脚地替他脱去衣裤,用着温热不烫的水替他抹抹身子,好让他能睡个好觉。

    洗到了**,她柔柔的动作变得羞赫,她满脸通红,结结巴巴地道:"我我去换毛巾。"说完她立刻站起朝浴室走去。

    靳震磊半眯着眼,不禁在心底咒骂着:天杀的雪莉!笔意用丰满柔软的胸部在他身上蹭啊蹭的,蹭到两人衣服差不多脱得精光,都准备好要大战三百回合了,她才哎呀一声,说她月事刚好来。可恶!明知道他嫌脏,还说要做也可以,不过得在浴室做

    shit!

    管他的!现在一把欲火不快灭掉,他哪受得住?

    尽管跟雪莉比起来语芳心活像干扁四季豆的身材让他很不满意,秀气的容貌也不是他喜爱的那一型,可好歹她是个女人,而且还很干净,只有他才能碰,又是他名正言顺的老婆,哈!不上白不上!

    洗了把脸,脸还是热乎乎的,语芳心羞涩地低垂着头,用不着看,也知道她的脸一定红透了。

    她不是第一次看到、摸到他的身体了,但却是第一次如此真实地感受到他的生理变化。

    八岁就进到靳家,虽然只是象征式地戴上了同款式的戒指,表示嫁给了靳震磊,但靳父、靳母却还是让两人有各自的房间,并未要求他们同房。

    语芳心永远忘不了靳震磊出院返家的那一天,他们第一次近距离的见面,才十五岁的他对她而言简直就像是个巨人,尽管大病初愈,俊逸潇洒的脸上有些憔悴,可自小培养出来的矜贵傲气仍是不减,而他也的确有那个资格。

    靳父简单地将缘由说了后,带着原本躲在房内的她走向他。

    "震磊,她是芳心,你的小妻子。"

    她傻愣愣地望着他像是童话故事中骑着白马而来的王子,小小的一颗心便离开了身体,飞向他而去。

    只是,过了很多很多年后,她才慢慢了解,靳震磊当时眼眸中那一闪而过的怪异神色是什么意思。

    毋庸置疑,他是失望的,有些嫌恶,有些难堪,但更多的是不满意。

    她知道自己不够漂亮,从八岁到十七岁这九年间,大概是幼时的底子没打好,她几乎没什么改变,干瘦的身子只是以同等比例放大了一点点,连胸部都长不出来,早该来的月事也到高一才出现。

    发育迟缓的她直到上了大学才开始"转大人",荷尔蒙渐渐让她变得比较有女人味,三围稍稍有了进步,平板的身体有了一些些地高低起伏,虽然"长进"不少,但仍属不够傲人的那一个族群。

    如今的她身高刚好一百六十公分,配上四十三公斤的体重,身材略嫌瘦弱,小小的瓜子脸,五官并不突出,以世俗的眼光看,她只能算是以气质取胜,给人的感觉是恬静淡雅、斯文温柔。全身上下唯一能称得上漂亮的,恐怕只有她雪白的肌肤,一双黑白分明的清澈眸子及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了。

    她整个人呈现出来的,除了秀气,还是秀气,不抢眼突出,不亮丽傲人,拍团体照绝对找不到她站在哪里。

    而靳震磊就不同了。一百七十八公分高的挺拔身子,因为从小酷爱各式各样的运动,而有着健美结实的体魄与古铜色的肌肤;阳刚味十足的脸上镶着一双黑瞳,总透着诡异的神秘光彩,高挺的鼻梁像是用刀雕刻而成,厚薄适中的唇瓣习惯性地向右微扬。

    除了相貌一等一,不管体育、学业、游乐、工作,他也十分精通。他玩得比谁都疯,课业与工作却又不会受影响,永远是众人目光的焦点,是个受人宠爱的幸运儿。

    或许,这就是靳震磊一直不承认她这个妻子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