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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轻轻抚着树叶,发出软软的沙沙声响,或许是绿意蓊郁,四周竟是一片沁人的凉意。
好舒服哦!那围绕在周遭的空气无比清新。
“嗯!扮,别吵我,人家还想睡一会儿”
咏儿皱了皱鼻头,挥挥秀掌只想阻止那扰人的騒痒感,继续舒畅的睡眠。
谁知那感觉又袭来,她蹙起弯弯秀眉,不情愿地呜咽了声:“你非得吵我才开心吗?”
揉了揉眼坐起身,咏儿才想出声抗议,却顿时震在原地。
大狗,不!正确说来应该是大狼才对,那双黑溜溜的眼珠里漾着淳厚,却掩不去天性使然的灵捷。
还来不及害怕,雪白大狼竟拙拙地伸出湿热的舌头舔着她的粉颊,这动作是友善的表示,还是她即将成为牠腹中物的前奏?
咏儿撑起手,不断地往后退,准备随时“落跑”
等等好像不大对?瞥过头,当一片湛蓝湖面映入眼帘的瞬间,她傻住了。
这是哪里?是梦里的蓝色世界吗?
世上不会有如此透澈水蓝的湖,那异常清澈的水像透明玻璃,除了倒映在湖面上的彩林外,水面下的石纹、植物也全都清楚地映入眼中。
微风扬起,吹皱了那丝缎般的一池碧水,荡漾着绚丽的七彩斑斓。
恍然间,她醉了
这个梦真美!
“噢呜”大狼欺向她,发出了悲怜的声音。
眨着眼,咏儿回过神,瞬时被牠的模样给吸引了,她情不自禁地摊开手抱住牠的颈项。“哇!你真是超可爱的。”
“噢呜”蹭着她沁着葯香的身体,牠提起前爪寻求她的帮助。
蹙起眉,咏儿恍然大悟地开口道:“哦!原来你受伤了啊!”漾着温柔的笑,她下意识伸向大背包,取出了印有hellokitty的ok绷替牠贴上。“伤口不大,等回宿舍我再”
突然间,她像想起什么似地大叫,这、这不是梦!
她本来和樊尔在实验船上,接着四周漾起了谲异的蓝光,没多久她便失去意识,再醒来时已经在这里了。
这不是梦,她因为强大的磁波遇到了樊尔所说的空间交错吗?
现在她被送到什么地方了?这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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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咏儿还搞不清楚状况时,大狼欺向她的身体倏然离开,并以极兴奋的姿态往水边奔去。
顺着牠看去,咏儿那水灿的美丽双眸差点没掉了下来。
呵有人施着水上飞的轻功往她的方向而来呢?!
间着山林水色,那人身上的藏青布衫与及腰的金褐色长发,随着动作在风中飘荡;那宛若大鹏展翅的俐落姿态,简直就像武侠剧里的男主角一般,给人无限的遐想空间。
天啊!真是帅呆了!
直直瞅着那劲瘦颀长的身影,咏儿有种直想鼓掌叫好的冲动。
“当归,走!”目光略过身旁的女子,男子朝着大狼开口。
不自觉地,咏儿被那宛若醇酒般的低沉嗓音给吸引了。
那嗓音就似一抹掠过湖面上的清冷微风,轻柔却醇厚,无形中给人一种沉静而稳重的感觉。
当他的身子不着痕迹地轻然落下时,咏儿瞬时明白了。“我知道了,你们在拍片!”
看着眼前似人间仙境的场景,咏儿想到大导演李安的武侠巨作,一颗紧绷的心终于安心不少。
原来实验的强大磁波应证了樊尔所推论的空间学说,只不过空间的转换并没办法穿越时空,只是让她转移了地方。
“请问一下,这里是哪里啊?!”无视于男子对她视若无睹的漠然,她扯着灿烂的笑容问。
冷冷瞥了咏儿一眼,男子用一种明知故问的鄙夷眼神看了她一眼后,继续往前走。
厚!这个人的个性真差耶!真没礼貌。
挪动着脚步,她上前堵住他的路。“你这样不行哦!没人告诉过你做人姿态摆得太高是没办法成功的,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懂吗?”
咏儿边义正词严地说着,眼神边不自觉地停滞在他微露出的健硕结实的胸膛,竟莫名地想入非非。
虽然眼前的帅哥人是冷了点,但至少身材练得还不错,横看竖看,这体格、模样都具有成为偶像的条件。
“姑娘有何指教?!”男子漠然的嗓音一落下,便适时打散了她满脑子的黄色思想。
男子那带着淡淡葯草香的金褐色长发随风抚过她的颊,騒騒痒痒的。
忽地,一朵红云在颊上落下,咏儿尴尬地清了清喉,转转黑溜溜的眸子问:“这是哪里?呃好吧!坦白说,我迷路了!”
总不能告诉他,她是因为受磁波影嫌邙莫名其妙被送到这里的,别人听了不骂她疯子才怪!所以她只能顺理成章地扯了这么一个谎。
“羊峒。”不带任何感情,烈竹逡简单扼要地回答了她的疑问。
“羊峒?”微皱起秀眉,咏儿思索了会后才扬起一抹尴尬的笑容,不解地问:“这是什么地方?”
冷冷瞅了她一眼,烈竹逡扬起俊眉,不予理会地转身准备离开。
“喂!不准走,你还没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耶!”
明明见他走得轻松自若,为什么跟在他后面,她竟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她的体力变差了吗?
无视于她扬高的语调,烈竹逡顿下脚步,眺着远方漠然开口。“何葯九寨、翠海,随姑娘怎么称呼都可。”
想来这姑娘来自远方,他干脆将答案一并说出,省去开口解释的麻烦。
“何葯九寨、翠海”突然窜出一堆奇怪的地名,咏儿摸不着头绪地拧起了眉。
霍然,脑中闪过爷爷对她说过的历代祖先史。
“其实咱们汪家虽然世代为医,但四处采葯的祖先因为看诊不收诊金而过着十分贫困的生活。结果在一次机缘巧合下,在何葯九寨采了不少珍奇的葯物,将这些葯草卖到各地后竟赚了不少银两,最后才在京城落脚,开了百草堂啊!”“何葯九寨?阿公,那是什么地方啊?”
“呵!傻孩子,那是四川九寨沟的古称”
“哇!好好玩哦!阿公,那接下来呢?这个发了财的祖先后来有什么好玩的故事流传下来吗?”
“嗯这可难倒阿公了,祖传大全内只大略提到这点,之后的事,早就佚失了”
这么说来,目前她正在四川九寨沟喽!
一思及此,咏儿险些没尖叫出声。天啊!她怎么会被送到这么偏远的地方?大陆和美国差好远耶!
天都要黑了,她不能孤身留在这个人烟罕至的地方。
于是她当机立断,马上捉住他的衣角。“可不可以请剧组收留我一晚?”
蹙起眉,烈竹逡以极度不悦的眼神瞪着眼前身形娇小的女孩,不发一语。
这一正面迎视,让咏儿看清了他俊雅脸庞上的缺陷,不禁皱紧了眉头喃道:“你是什么角色,怎么非得画上这么大的胎痕?”
由额角到下颚,那一大片透着浅咖啡色的胎痕布在他俊雅的右脸上,并不丑,只是有些可惜罢了。
“姑娘请自重。”他刻意让自己的脸清楚映入她的眼,想借机吓走她,却怎么也没想到,在她脸上没看见预期中吓得花容失色的脸庞,反而见到了他无法理解的打量眸光。
“唉呦,求求你别姑娘、姑娘地喊,我都快被烦死了,算我拜托你行不行!”合起双掌,咏儿乞求地开口,当夜色愈暗,她的心便愈发毛。
九寨沟这地方美是美,但真要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她可不要。
“既然你有本事来到这里,就该知道怎么回去。”他向来便不是热心的人,纵使眼前的女子以哀求的眼神瞅着他,他亦无破例的打算。
“你”咏儿从没遇过这么冷漠的人,一听到他的答案,一把无名火便这么升了上来。“枉你还身为男人,你没当过童子军?难道你不明白日行一善的道理吗?天啊!世界就因为多了你这种冷漠的人,人情才会愈来愈淡薄。见我一个弱女子,难道你一点悲悯之心都没有吗?”
劈哩啪啦的念了一长串,她终于松了口气,谁知男子还是以极度冷淡的眼神瞅着她道:“随你,番婆子。”
顶着一头红色怪发,念着一堆他听不懂的话,烈竹逡只能落下这么一句话。
“你、你骂我什么?”指着他,咏儿难以置信地问,一张俏白的小脸蛋透着生气的红晕。
瞥了她一眼,烈竹逡显得不耐地暗叹了一口气。“没什么,总之别再跟着我就行了!”
他的语气轻轻淡淡,就像湖畔边逐渐漫起的雾,给人一种虚冷而捉摸不定的感觉。
那冷默对向来热心助人的咏儿而言,简直是莫大的讽刺。
瞪着那已背过身去的颀长身影,就在咏儿抬起腿想踹醒他良心的同时,男子竟突然转身
千钧一发之际,她那双匀称的玉腿适时缩了回来,但身子却也因为用力过猛而跌坐在地。
“你做什么?”打量着她颇为诡异的姿势,烈竹逡再一次皱紧了眉宇。
“噢!天啊!我我的腿好痛,呜我好可怜,我没办法走路,一定会死在这边搞不好搞不好就这么被水怪给吃了也说不定”顺着情势,咏儿不顾面子地使出了苦肉计,一双澈亮的眸子硬是戏剧性地挤出了几颗惹人垂怜的小泪珠,企图唤醒那冷漠男人的良知。
“这里”
他想开口,咏儿却马上堵住他的话,下了第二帖猛葯。“先生你不用管我了没关系,我不会造成你的困扰的。呜我自己一个人爬回去算了”
觑着咏儿那过分戏剧化的演出,烈竹逡不为所动地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水怪长年潜居在往上行的长海,五彩湖目前还算安全,你只要别弄错方向便成了,告辞。”
语落,烈竹逡便唤着当归往山林尽头迈步而去。
水水怪?!他刚刚说了什么?
咏儿难以置信地吓得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堵住他的路,压低了姿态道:“拜托你不要留我一个人在这边,不如你开个条件,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我一定做到,好不好?”
天啊!她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怎么会“带塞”到遇到这么冷酷无情的男人啊?!
微扬起浓眉,男子严峻的脸庞并无软化的迹象。
“你跟着我没用。”绕过她,烈竹逡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耐下性子与她废话。
“你不可以走!”她宁可厚着脸皮与这个“冷漠怪人”纠缠,也不愿被恐惧生吞活剥。
她张开双臂,学无尾熊一样紧紧地把自己的手脚圈覆在他身上,一副死赖着他的模样。
烈竹逡没料到这怪异女子会有如此大胆的举止,还来不及细思,体内强大深厚的内力已本能地将咏儿震开。
“啊!救”咏儿发觉自己像弦上箭,咻的一声,她的身子便无法克制地往外飞出去。
风在耳畔掠过,这种感觉比高空弹跳还要奇怪,还来不及尖叫出声,她已被震晕在湖畔。
“恕在下无礼”垂下眼眉,他转过头却发现女子竟动也不动地伏在湖边,清澈的湖水已浸湿了她身上的衣物。
当归见状立即奔向前去,以灵敏的嗅觉闻着她的气息。
“噢呜”当归对主人发出怜悯的乞求声,张口咬着咏儿的领口,拼命地将她往岸上拖。
“想救她?”
看着眼前的情景,烈竹逡那两道浓眉锁得更紧,不明白向来惧人的当归为何会对一个素昧平生的女子产生悲悯之心。
“噢呜”当归伸着粉红色的长舌,舔着女孩俏白的脸蛋,并不断地蹭绕在烈竹逡修长的腿间,意图极为明显。
敛眉思索了会,烈竹逡终于软化。“也罢!”他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女孩拦腰抱起,莫可奈何地对着当归道:“这下总成了吧!”
“噢呜”当归还是那声调,恍惚中烈竹逡有种被头狼出卖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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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西尽,山林尽头处雾气飘漫着,瞬息间,整个翠绿山头皆陷入一片白色雾气当中。
“时辰耽搁了。”烈竹逡对当归低喃着,语气里有一丝责怪。
纵使在羊峒久居多时,他亦无十足的把握可以在浓雾内来去自如,其中隐藏的致命危机是他无法预期的。
“噢呜”迅速领着路,当归巴结地顶开屋前的木栅栏等待主人进门。
唇角浅浅轻扬,他进入屋内,一时间却乱了思绪。
接下来该怎么办?一路走来,她身上的湿衣和着雾水,不换下铁定受风寒,但在山中简居,向来唯有当归与他相伴,他该找谁替她换下衣裳?
杵在原地,烈竹逡首次感到手足无措的窘境。
忽地,怀中的姑娘嘤咛了声,吓得他险些就要放手,作出自己并非好色之徒、绝对无半点轻薄意味的发誓动作。
“老哥,我好冷!”拼命偎向那温暖的厚实胸膛,咏儿的身子缩得像小虾米似地,轻轻打着哆嗦。
“该死!”轻轻将怀中的姑娘安置在自己的炕铺上,他只有硬着头皮替她卸下身上的湿衣服。
当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时,才发现她穿着件浅藕色的直扣衣裳,样式十分简单,上头还绘着鬼画符似的奇怪图形。
皱着眉,他费了些时间解开扣子,纤长的十指却凝滞在最后一颗扣子上,百思莫解。这姑娘究竟是何地人?
在她身上并没有姑娘家应有的抹胸遮掩春色,倒是多了两个碗似的布紧紧托在胸前。
那雪白粉嫩的肌肤在烛光茕茕的辉映下铺上一层诱人的光泽,连那被布碗托高的浑圆酥胸也随着主人急促的呼吸勾引着他的视线。
下意识地,他的俊颜赧红,下腹亦燃起一阵熟悉的燥热,最后一颗扣子就这么被他的手劲给应声扯下。
此刻他才发现这怪发姑娘有张与个性极不相符的姣好脸蛋。
她的五官细致而柔和,那两道如柳叶般的秀眉更似逃陟海的蜿蜒湖水,拥有优美的弧线。
强压下心口的悸动,他正想继续为她褪下衣物,咏儿却因为身体忽冷忽热,极不舒服地睁开了眼低喃:“我好渴好热”
当睁眼映入一张陌生的男性俊颜时,咏儿不解地蹙着眉问:“你是谁?”
眼前的男子拥有一双幽静而深邃的清峻瞳眸,望着他,她竟有种整个人将被那慑人眼神吸附淹没的错觉。
然而当她的身子一动,身上的衬衫便随之敞开,仅着胸罩的雪白胸脯便堂而皇之地暴露在男子面前。
咏儿一惊,倏然回过神,紧紧捉住自己的衣服嚷着:“你你干嘛脱我的衣服?!”
“我”握着扣子,烈竹逡百口莫辩地凝望着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这不要脸的家伙!”
咏儿愤然一拳飞去,虽抱病中但她力道却不轻,在烈竹逡窘困发愣的同时,不偏不倚正中他那挺直的鼻梁。
“姑娘你误会了”
吃痛地承受这一拳,他想开口解释,咏儿却因为体力耗尽又再次晕了过去。摀着鼻头,瞅着卧榻上粉颊嫣红的姑娘,他一时间竟拿不定主意
老天!有谁能告诉他,他该不该继续脱她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