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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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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俊贤特意将自己打扮了一番,好参加孟泽设的晚宴。想着自己就快变成孟家的亲戚,他精神非常愉快,整个人乐陶陶的,走起路来轻快得很,整个人似乎都要飘上云端了。

    这个好运就像突然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他怎么都没料到孟家大少爷,竟然会要孟津娶丽红。早知道孟家大少爷是这种个性,当初的计画就该改变一下,让丽红先嫁到孟家去,到时更能名正言顺的接收孟家的财产。

    “不过现在改正这个错误还来得及。”何俊贤对自己说。

    晚宴就摆在孟津住的二楼客厅里。何俊贤一到马上就开席,圆桌上总共坐了五个人。依座位的排列是孟泽、江丽儿、孟津、何俊贤、姜丽红。

    姜丽红也特别打扮了一下,穿了一件她向孟津讨来的华丽衣服,显得艳丽动人极了。她自觉身分已是孟家的女主人,再也不是在厨房帮忙的丫头了,两者的身分是云泥之别,所以穿著打扮当然要完全不一样。

    姜丽河谠江丽儿的身分一直很好奇,一直猜不透江丽儿和孟家是什么关系?看江丽儿的穿著比自己当丫头时还不如,可是孟家每个人好像都很敬重她,不敢因她的外表而看轻她。而孟家大少爷对她更是时时流露出宠护有加的爱怜之情,使自己心里虽看不起她,却也不敢得罪她。

    就连今晚聚餐的目的是商讨自己和孟津的婚事,女主角应该是自己,可是孟泽偏偏又带她一起来参加,而且还将她的座位安排在孟津的另一边。姜丽红不服气的想着,真不知道她是以什么资格来参加的?

    晚饭在大家都刻意维持愉快的心情下进行著。菜很精致,也很可口,可以看出每道菜都是厨师花了很大的心思调配而成的。

    孟泽以主人的身分招呼大家“今晚总共有十六道菜,我特别交代厨房,菜不用上得太快,所以我们会有很长的时间边吃边聊。”他又特别对何俊贤说:“今后我们就是亲戚了,以后就常来走动走动,好联络亲戚感情,别疏远了。”

    何俊贤边吃著菜边点头,孟家有这么好吃的东西,他怎会舍得不来呢?

    菜又陆续的上了几道,婚事也大致谈好了。

    忽然,厅上的灯火全灭了,大家全陷入黑暗中,孟泽不高兴的叫著门外伺候的人“来人啊,快进来,将灯点亮。”

    很快的,有两个人手上拿著蜡烛,进来将灯点亮,点好后,他们马上又退了出去。

    孟泽举起酒杯,对大家说:“没事了,来、来,我敬大家一杯。”说完将杯子里的酒全喝光了。

    大家看孟泽干杯了,也跟著他一起干杯。

    可是经过刚刚灯灭的事后,气氛似乎变得有点尴尬,再也没有刚刚的热络融洽了,孟津更是显得昏昏欲睡,最后他竟然往后倒栽下去,孟泽和江丽儿马上扶住他,孟津的嘴里却突然冒出了好多暗红色的血。

    江丽儿吓得大叫“血、血,孟津吐血了”

    孟泽也神色紧张的一直问:“孟津、孟津,你怎么啦?告诉哥哥”

    姜丽红的神色更是慌张,张大了嘴,跳著脚,使命的催叫著“来人啊,快叫大夫来,快啊,快救他!不能让他死掉。”

    何俊贤则不敢相信的一直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在门外伺候的人,听到客厅的嘈杂声也全跑了进来。看到孟泽和江丽儿一起抱著潇脸是血的孟津,也全吓傻了。

    孟泽最先恢复冷静,他充满威严的大喝一声“住嘴,不要吵孟津。”

    所有的声音马上停了下来,客厅里的气氛突然变得诡谲怪异。

    孟泽用手在孟津的鼻子下探了探,又测了测他颈上的脉搏,很无奈、很悲伤却又很冷静的宣布“孟津死了。”

    何俊贤和姜丽红两个人一听,不约而同的瘫倒到地上。这怎么可能呢?他怎么会死了?所有的美景、所有的未来全跟著一起完蛋了。

    孟泽又指挥他的手下“你们将这两个人绑起来,先关到房间去,等天亮时送到衙门去讨回公道。”

    何俊贤和姜丽红马上大声的喊宽“大少爷,冤枉啊,我们怎会害死二少爷呢?”

    孟泽指著孟津的脸“你们看他七孔流血,血色又这么暗,明明就是中毒而死的样子。现在在座的四个人当中,我和丽儿是绝不会对孟津下毒的,所以剩下的你们两人就是最大的嫌疑氾。今晚,你们最好找出谁才是真正的下毒者,否则明天将你们两个人都当成凶手,一起送到衙门。”说完,指挥手下将他们两人关到孟津原先睡的房间里去,又叫佣人将地上的孟津抬了起来,跟著他走。

    那些佣人抬著孟津,跟著孟泽走到江丽儿房间里。他们心里虽诧异,但是孟泽怎么命令他们就怎么做,连问都不敢问。

    安置好孟津后,孟泽立即命令所有人都退出这幢楼,各自回房休息。

    他们一退出房间,孟泽马上从孟津嘴里掏出一个东西,他看着已干扁的小袋子,问:“这是什么东西?”

    “那是猪尿袋。”江丽儿说。看孟泽好像不太理解的样子,她又解释“也就是猪的膀胱,我特别叫郑凯文到杀猪的地方帮我找来的。”

    他不敢相信的问:“你把这东西放到孟津的嘴里?”

    “我没办法啊!”她的表情非常可爱“我没办法找到一个可变形又不漏的袋子装鸡血啊!而且为了让人看不出破绽,我更不能用小瓶子啊!”江丽儿有些佩服自己的问:“怎么样,效果还不错吧,塞进嘴巴后,人家都看不出来,血就像真的从嘴里流出来的一样。”

    孟泽苦笑着,不说话,只是双手很快的帮孟津擦了一下脸,又将他的手脚绑住。而后接过江丽儿送过来的解葯让孟津喝下去,孟津很快的醒过来,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孟泽就又拿了一团布塞到他嘴里去。

    江丽儿马上将数个铜管的封口打开,好听到二楼姜丽红和何俊贤的对话。

    今晚的一切其实都是江丽儿安排的。她先设机关让油灯烧一半时就自动熄灭,等到灯灭时,她马上将预先预备好的迷葯放到孟津的酒杯里,等孟津睡著后,她再乘机将预藏装了血的猪膀胱口打开,塞到孟津嘴里去。孟泽再趁乱将流出来的血抹得孟津满脸都是,看起来像是七孔流血的样子。

    孟津对发生的一切,全都莫名其妙,想问,却发不出声音,想走,又全身被绑住,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哥哥会如此对他?

    二楼房间里,姜丽红恨恨的问何俊贤“何俊贤,你为什么要毒死孟津?”

    何俊贤的声音更是恨恨不平“你问我,我还正要问你呢?你是不是把我给你的那包葯放错杯子,放到孟津杯里去了?”

    “没有,我没有下毒。”姜丽红矢口否认“你想,我就要当孟家二少奶奶了,孟家的一切迟早都要落在我手里,我何必急著在这个时候下毒呢?”她撇清的说:“我没有下毒的动机,所以下毒的一定是你。明天大少爷若问时,你最好自己承认,不要拖我一起下水。”

    何俊贤语气激动的反驳“你自己说你没有下毒的动机,难道我就该有下毒的动机?我再怎么笨也知道孟津是我的财神爷,我今后的生活全仰仗他了,我何必自断财路?”

    姜丽红一点都不相信何俊贤的话,她说:“现在你当然要撇清脱罪了,你口口声声说你没有下毒的动机,我一点都不相信。我认为你是因妒生恨,才毒死他的。当我和孟津私奔时,我本来想迷昏他后,拿了他的钱将他丢到路上就算了,可是你就偏说要弄死他,可是又怕孟家报复,要把他弄得像是自杀的样子。我想你大概是认为我是你的老婆,可我又跟孟津上了床,这口气你忍不下去,所以你要杀了他出气,可是那次没害成。一她愈说愈恨。

    “这次,你眼看着他就要和我成亲,变成我名正言顺的丈夫了,你当然更受不了了,所以才会下毒害他!”她的声音充满了恨,眼看即将到手的大笔财富全都化为乌有,所有的美梦全都破灭了,她好恨、好恨

    “放屁、放屁,全是狗屁不通的胡说八道。”何俊贤气得猛往姜丽红吐口水。若不是手脚全被绑住了,早就将她打得鼻青脸肿“你这个贱女人,少臭美了,我从来没爱过你,我只不过是利用你,更不会为你牺牲我自己的利益。我保护孟津都来不及了,怎会为了你去毒死他呢?你一定是将要毒死大少爷的葯,趁灯灭的时候错放到孟津杯子去了。”

    姜丽红又恨又气,她又看错何俊贤了,原来认为他念著一点夫妻之情,还有一点做丈夫的骨气,现在听来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揭开背后的残酷现实面,让她恨不得咬何俊贤的肉、啃他的骨。她手脚挣动著,往他的方向踢去。她恨他如此轻易的就将她的一生全毁了。

    何俊贤也不甘示弱,举起被绑著的双腿往姜丽红踹去,他也有满腔的怒气,他也有好多的不满,这一切都是这个短视浅薄的女人造成的。

    两人你来我往的互相踢著、骂著,姜丽红更是忍著多被踢几下的痛,滚到何俊贤身边,张嘴就往他脸颊咬去,咬得很紧、很牢,何俊贤踢了她好多下都不能踢开她。

    三楼上只听得何俊贤凄厉的惨叫声,和姜丽红凄恻恻的惨笑声。

    江丽儿听了好不忍,将所有铜管的口全封住了,她要求孟泽派人去监视他们,不要让他们再互相残杀了。

    孟津虽还猜不出孟泽如此待他的用意是什么,但二楼传上来的谈话,他却听得清清楚楚。到这时他才明白,上次他的昏迷是他们两人造成的,原来丽河谠他全是虚情假意,何俊贤也只不过是想骗他的钱而已,更狠毒的是他们竟然还想毒死他和大哥,好侵占他们家的家产。

    第二天天一亮,孟泽将何俊贤、姜丽红和孟津三个人全送到衙门去。他告何俊贤和姜丽红谋财害命,孟津则是串通外人意图谋害他,独占家产。

    鲍堂里听审的民众挤得水泄不通,大家都好奇的想知道,城里最富有最有财势的孟家的事。

    鲍堂上,何俊贤和姜丽红的脸全都是乌乌青青、又肿又疼的。何俊贤的面颊上还少了一块肉,伤口上血肉模糊。他们看到孟津没有死,不禁诧异万分,又看到他和他们一样也变成阶下囚,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知府很快的升堂审案,何俊贤和姜丽红互咬,爆出了很多内幕,案情很快的明朗,他们以共同谋财害命的罪嫌被判秋后处决。

    至于孟津的部分,由于姜丽红良心发现,替他做了很多辩护,承认要谋害孟泽的事全都是何俊贤教唆她做的,孟津完全不知情,因此知府判他无罪并立即开释。

    就在孟津以为没事后,突然孟家管帐的执事捧了好厚一叠帐簿,跑上公堂来请求知府大人做证人,见证孟家两兄弟分家的事。

    知府大人答应后,管帐执事马上宣读了孟家的家产总数,及孟津挥霍掉和上次私奔时从家里带走钱财的总数,两相扣减,孟津已用掉了孟家财产的半数以上,不过孟泽念在兄弟之情,不和孟津计较他多花掉的部分。

    今后两兄弟分了家,兄弟断绝往来。孟津必须负责他自己的生活所需,孟家不再负责孟津的任何花费和在外的一切债务。

    全场哗然,议论纷纷,很快的,孟家两兄弟分家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的马上传遍了全城。

    分家就分家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孟津心里想着,无所谓的往城里热闹的地方走去,想找些平常聚在一起的好明友聊聊。

    城里,仍是像以往一样热闹,吆喝叫卖声、拉客声仍是此起彼落。走着走着他竟然走到街尾最大的赌场门口了,赌场才刚开门,到处冷冷清清的,站在门口的小厮没精打彩的,看到他连个招呼都没打。

    孟津好生气,少爷脾气发作了,他一巴掌就甩在那小厮脸上“瞎了眼的狗奴才,看到我竟然装做不认识,难道少爷我没有赏过你银子吗?”

    小厮无端被打,捉住孟津的衣襟就回赏他一拳“你赏过我银子又怎么样?现在那些银子已变成我的银子,变成我有钱,你没钱,你神气个什么?”骂完将手用力一推,孟津一个踉路,差点跌到地上去。

    睹场里,走出一个年纪较大的的伙计高胜,他问门口的小厮“小柯啊,你在骂谁啊?”

    “骂谁?骂那个不知天地有几斤重的败家子,他以为他还是孟家的二少爷,一来就给我一巴掌,我小柯也不是好欺负的,当然加倍回敬给他了。”小柯得意的说。

    睹场的消息最灵通,何况是孟家的事,他们更是注意,当他们一听说孟津的状况后,每个人的心上马上将他从贵宾名单上除名。

    斑胜一看孟津的狼狈样,不禁生出一股恻隐之心,他好意的对孟津说:“二少爷,以后不要再来了,这个地方不是你来得起的。”

    “我为什么不能来?”孟津仍是不脱他的少爷脾气“那里面谁不认识我?在里面,我比在自家里还熟。”说完,就往赌场里走。

    斑胜心里想,这二少爷,既如此不识时务,自己又何必多管闲事呢。大丈夫能屈能伸,若他只能捎邙不能屈,那就看他的本事和造化了。

    小柯看他进去,也不拦他,反正这里的赌场就是这样,只要不进去闹事,没钱也可以进去凑凑场面,走走看看的。

    赌场里冷冷清清的,没有人在睹,所有场子都还没有开。孟津走了一圈又出来,望着还未正中的太阳,心想,连中午都还没到,怪不得没人,等到晚上热闹时再过来看看,也许能碰到熟人也不一定。

    孟津又走回大街上,闻著从各家饭馆、茶楼里传出来的香味,肚子不禁咕噜噜的直叫,这才想起,今天直到现在连一口茶都还没喝。他挑了一间气派的饭馆走了进去,店小二看了他一眼,招呼的问:“二少爷,今天要点些什么?”

    孟津照以前的习惯,一点都不想花脑筋在点菜上,他对店小二说:“你随便帮我配一些,端上来就好了。”

    很快的,菜端上来。孟津一看菜色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粗糙、简陋了许多,不禁大怒,将桌子一推,站了起来“这哪是给人吃的?这么看不起人,本少爷不吃了。”

    店小二也生气了,捉著孟津说:“不吃也得付钱,五十钱是饭钱,你翻桌之后的清理费是三十钱,总共八十钱,拿来!”

    孟津哪受得了这种气,想他以前风光时,每次赏给端茶送菜的小费都不止八十钱,现在这店小二竟为了八十钱的事捉著他不放,他生气的说:“你给我放手,我”

    “我什么?你已经什么都不是了?”店小二冷冷的讽刺著“若不是念在你以前做人慷慨的情分上,我才懒得端菜来给你吃呢!没想到你竟然不知好歹,将桌子翻了。你想摆威风给谁看啊?告诉你,你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背后有金山、银山可以倚靠的孟家二少爷了。”

    孟津被讥刺得说不出话来,冷汗涔涔而下。他实在很想马上拿出五十钱来狠狠的甩到店小二脸上,可是现在他身上连一钱银子都没有。

    店小二早就料到他拿不出钱来,也早就盘算好了,若万一孟津付不出饭钱时,他身上穿的衣服也可以抵五十钱的。现在店小二更是不客气了,动手就扒孟津的外衣。

    孟津慌张的叫著“喂,你干什么,干么脱我的衣服?”

    “没钱付帐,就脱衣服抵债。”店小二抓著孟津质料昂贵的外衣,理所当然的说著。

    孟津就这样,饭也没吃、衣服也少了一件,在众人围观讪笑之下,羞辱万分的走出饭馆,到这时他才真正体会到人情的冷酷与现实。他又累又饿,可是他再也不敢走进任何一家饭馆,他抱著希望往家的方向走,他相信在那里他可以得到食物和休息。

    孟津敲著紧闭的大门。门房从门上的小孔向外看着,他认出是杜叔,一个从小看着他长大的老佣人,于是叫著“杜叔,快开门让我进去。”

    杜叔从门旁的小门走了出来,满眼同情的说:“对不起,二少爷你不能进去,你再也不是这个家的人了。”

    不甘愿写满孟津的脸上,凭他孟家二少爷的身分,他为什么不能进孟家?他推开杜叔,往门里就走。

    杜叔跟在他后面,着急的叫著“二少爷,你不能往里走,若大少爷看到了,我可担待不起。”

    “看到正好,我正想找他理论呢!”孟津头也不回的说。

    孟津一直往里走,在书房里看不到孟泽,又往后花园那幢独立的楼房走去,也许他就在三楼江丽儿的房里也说不定。

    想到江丽儿,就想到昨晚她和大哥的谈话。孟津猜想设计姜丽红和何俊贤让他们互揭疮疤全是她想出来的诡计,而他会落得如此下场,也全是她设计的,瞧大哥对她言听计从、百依百顺的样子,她对大哥所做的,和姜丽河谠他所做的,又有什么不同?

    还没等到孟津上三楼,孟泽和江丽儿就已听到楼下仆人的喝住声,他们一起下楼来,在一楼门口遇到孟津。

    孟津气呼呼的往江丽儿推去“全都是你害的,我要杀了你!”他恨不得把气全出在她身上。

    江丽儿出奇不意的被推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孟泽马上扶她起来,并护著她“孟津,不准你对丽儿无礼。”

    “孟津?”孟津反问著“你还知道我的名字,还知道我是你弟弟吗?你不是早就被她迷得连兄弟之情都不顾了吗?分个家,我什么也没得到的就被踢出家门了,我还是你弟弟吗?”

    看着孟津的狠狈样,听著他凄惨的话,孟泽的心软了,正想开口叫他回来住,江丽儿突然把身子往前一站,正对著孟津。

    她义正严辞的反问:“今天你有什么资格到孟家来说这些话?你为这个家贡献了什么?凭什么孟泽就该无条件、无限制的供你挥霍?孟家的家产不是凭空掉下的,每一分钱都是孟泽凭本事赚来的,他牺牲了许多他个人的时间,全部奉献在工作上。你曾想过,他脸上过早出现的皱纹是怎么来的?”

    江丽儿说得很快很急,却又字字清楚,她边说边挡著孟泽,不让他站到前面来,她早料到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她又问孟津“当孟泽在为维持这个家尽心尽力的时候,你在做什么?从小孟泽就给你请最好的教书先生教你,可是你从中学到了什么?赚钱的本事一样也没有,可是花钱的本事样样精通。吃喝玩乐、进睹场豪睹、当大爷散大财、结交酒肉朋友、很爽快的花大把的钱。”她将语气停顿了一下,语重心长的问:“你想过吗?你所花的钱,哪一分钱是你自己赚来的?”

    孟津被问得一句话都答不出来,他从来都没想过这些问题,一时之间他哪想得到答案。

    “虽然你们是兄弟,但也得明算帐,孟家所有的钱都是孟泽赚来的,你根本就没份,但孟泽还愿意从他赚来的钱里分一半给你,你说他没顾念到兄弟之情吗?而整个家产计算下来,你竟然还花用超过了一半,连孟泽的这一半你都花掉了一部分,孟泽也没和你计较,你竟然还不满足,还敢到这里来问什么兄弟之情?”说到这里,她挥著手,当机立断的对围在旁边的仆人大叫“马上将孟津赶出去,以后谁再放孟津进来,谁就跟孟津一样,永远被赶出孟家大门。”

    孟泽再也忍不住了,推开江丽儿正想阻止。江丽儿的身体突然贴着他,双手环上他的颈子,将他的头往下压,他的嘴正好贴在她的嘴上,她贴得他紧紧的,他的身体不自觉的被她推著往楼梯的方向走。

    所有人全看傻了,他们全没料到江丽儿竟然能把大少爷收眼,而她既能收服大少爷,等于也宣示她的命令也会是大少爷的命令。

    她既说要把孟津赶出去,谁又敢不遵守?很快的,孟津就被又推又拉的赶出了孟家的大门。孟津泪眼蒙蒙的望着关得紧紧的大门,深深的了解到,这里再也不是他的家了!他又能到哪里去呢?

    突然,旁边小门开了,从门里闪出杜叔,往后看了看,确定没人跟著他出来后,他拿出一个小布包,塞在孟津手上,同情的说:“二少爷,这是我存下来的一点钱,你拿去节省点用吧!别再像以前一样了。”

    孟津感动得泪全掉了下来,就在昨天以前,他哪曾将这么一点钱看在眼里,现在拿在手上,却觉得它们好贵重,所含的情意好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