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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呀,活到这把年纪了,养了快半打的小孩却没有半个人能多少体谅一下我的辛劳,我真是悲哀,哎”左治棋重重的叹了口气,眼角偷瞄了围坐在他身旁的四个儿子。
他希望自己能以这番抱怨激起他们一些廉耻心,帮他分担一些事情,如知四个人都一副铁石心肠的模样,仍自顾着他们的消暑饮料,没人对他所说的话做出反应与搭理。
他又大声叹子口气。养儿不肖该怪罪于谁?
“爸,没人告诉过你叹气多了会倒霉吗?”左家排行最小的左霁,跷起他的长脚,不太正经的说道。
和一般的上班族不同,每个星期他最讨厌的就是星期日,这天大家通常都睡到日上三竿才肯起床,可是他们左家的小孩却得在这天起个大早。不能有任何的理由拒色出席,然后大家围坐在一起,听大家长他们的父亲讲些话,一起浪费生命。
像现在,他们家的四个年轻男人又被迫坐在游泳池边,听那个老男人发表他的怨言。他也不想想夏天耶,要不是有个大遮阳伞挡住了,否则太阳的热度还真会果得人中暑呢!
这样子的折磨一个星期一次,烦都烦死了。
“如果你们其中有一个人肯回来继承家业,我就不会常常叹息,霉气自然不会在我向车流连不去,连累到你们,怎样,考虑一下吧?”
“别又来了”仍是一脸倦容的老二左霖,没什么力气的恳求他老爹放过他。
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呀?为什么他的兄弟里就没有一个好心人站出来,牺牲一下,回来顺顺老男人的心意
看到四个儿子除了老三较有精神之外,其余看起来一身病态、了无朝气,左治棋就一肚子的火“来什么?看看你们的样子,像个年轻人吗?精神还比我这个老年人差劲”
“爸”在家中向业不多发现自己意见的老大左云,也有些爱台湾省了一大早这么高分贝的折磨。
昨晚围艺店进了一批小幼苗,他整理着竟忘了时间,回到这采不是他母亲留纸条提醒他隔天是星期日,他真会睡到中午才起床,然后再到店时上班。
“你还敢叫我?你有没有当人家大哥的样子,不以身作则就算了,现在还想干扰我分配工作呀?”他左家没有经营牧场,却养了多头牛,人家牲畜多少会看主人的脸色,他不幸却养了一群不听话的动作。
掏了掏耳朵,左云环看了他的兄弟一眼,大家都同他般,快受不了这个维持好些日子的习惯了“我没有想干扰你分配工作,只是你可不可以把音量放小一点,如你所说,我们都还是年轻人,没有耳背,你说得再小声我们用猜的也知道你所人表达什么。”
左云才说完话,身旁的笑声就响起,其中左笑更夸张的笑到捧着肚子“大哥,你好棒呀不呜则已,一鸣惊人哦!”瞧大哥这一段话说得多好呀,他们老爹脸都青了,不过事实也真是这样嘛,千篇一律的讲稿,他们都背得滚撤烂熟了,他分配他想分配的工作,但他们仍做他们自己想做的事,互不有所交集,老爹实在可以省了这些口水的。
“左霁”虽说他们兄弟的感情不错,但左霆却始终认为他不能没大没小至此地步。
“拜托,我亲爱的老三,明天学校才开学,你要教礼节到学校去,你没看老爹和大哥都不计较吗,你不要这么古板好不好?”
他的三个兄长中,除了老大之外,另外两具他向来是直叫老二、老三,他认为排行只是排行出生的顺序,并不代表什么,要不是他从小就比较少和大哥玩在一起,否则他相信他们之间也不用隔着那层称谓。
“你不敢顶嘴,你哪双眼睛看到我没有生气?好,既然你这刁钻,我的美丽新东园决定要你负责了!”
逮住了个好机会,左治棋说什么也不愿放弃,他巴不得每个儿子的话都让他有漏洞可抓。
“为什么?我才不会坐你那个美丽新乐园的帮主位置,取那个什么帮或,我不想丢脸!”
说出来还真怕别人看不起,但他真的长这么大还没听有黑帮的帮名是如此文诌诌的“美丽新乐园”?拿来当什么行业的店名都挺适合的,可帮派名人家不是天地盟,就是什么黑海帮,听起来说多有魄力就多有魄力的,随便就足以让人闻风丧胆,而他老爹这个帮派不说也罢,没让人以为是家酒店就已经不错了,也莫怪它无法叱咤至今
不能忍受儿子如此看不起自己好歹也维持十多年的帮派,左治棋瞪大眼睛“丢脸?!你老爹凭着这个名号养活了你们四兄弟,整个北台湾谁不知道我左某人的美丽新乐园,多少道上的兄弟佩服我的脑筋能想出这么个与众不同的帮派名,现在你竟然拿它来开玩笑?你根本是想气死我!”
不想看战火就这样又延烧了起来,左霖可不要他大美好的星期日就耗在这件没有结果的事情上头,他忙不迭的开口“爸,小霁只是不喜欢这个名宇,你就改嘛?”
“好,就看在你还有心想按理我的事业,我退一步吧,这样好了,我们家生了四个男孩,叫四大天王如何?”他动着脑。
丢了一记狠狠的白眼给老二,左霁头顶冒着烟,不过此刻他更担心事情就这么定了“爸我不要”
“不要?!又嫌不好?”他伸出手阻止小儿子的开口,
“没关系你老爹虽然没念多少的书但不过取蚌名字嘛,难不倒我的啊,有了,我们就叫铁男帮吧,五条铁汉,不错吧?”左治棋不由得佩服起自己的聪明才智。
“爸,我又没答应你,你取再好的名字我都不要!”左霁恨起自己总是管不住舌头,为何要那么多话,害得现在他父亲只针对他一人,反看他那三个兄长,坐在一旁好像没有他们的事一样,真是气死人了。
敛起了笑脸,械治棋不想再那么炫耀,人家的儿子哪个不是继承衣钵的,只有你们几个不懂得体谅,害我抬不起头来,愈想愈不甘心!”
“爸,我们的工作都很正常。”左霆不了解他父亲为什么总是喜欢说他们的工作不正常,其实他们兄弟们个个都有着极正当的工作。
“你们懂什么,年纪轻轻就过这么平稳的生活。老了会后悔的。”他就是认为黑道的日子才有乐趣、才刺激,不过如果让他老婆知道他又这么怂恿孩子,恐怕晚上又得打地铺了。”
“我不会后悔,我现在修车厂的日子是过得多彩多姿”他快速的扫了所有的人一眼,清清喉咙说:“而大哥在园艺店也能常常接触各种客人,更逞论左霖是模特儿公司的经纪人了,如果说有人的生活最平板,那也是老三,老师的日子最无聊了,所以帮主的置应该由他业坐才对!
说实在的,他一点也不喜欢偈个小孩子般计较,可是这可修关往后工作的自由,当然得极力争取了。
当然他们几个兄弟都知道他们老爹现在只是没事找事做,美丽新乐园也许还存在,但绝对不需要一个帮主来整理帮务,所以接了这个位置的人不是会闲得要命,就是会因另外的事而忙得要死,知道幕后真相的他们,自然没有人乐意葬送自由。
评断了老么说的话好一会儿,左治棋并不怎么接受他的说法“反正我是决定位置要你来担当,如果你有办法就说服你几个哥哥可怜你,替你接下这个神圣的工作。”
啊,这下子真的毁了,为什么他妈妈还不出来解救他?“你根本是为难我嘛,明知道我没有那份能耐,却硬要强迫我!
“谁说你不行,我左治棋的儿子身上都留着和我相同的血缘,我说你行就行。这阵子我相买一声地却老和对方谈不拢,我怀疑是达新帮在搞鬼,我看就由你去和他们谈判,证明你的能力给大家看。
左霁简直想跳楼自杀,怎么做为何都是老爹在决定?
“爸,这件事你应该叫老三去办吧?他是读国文的,饱读诗书,现在又是当老师,讲话应该比小霁有说服力才对。”也许现在整件事情已经不关自己,但左霖觉得实在有必要把他认为比较好的意见表达出来。
几乎要痛哭流涕了,左霁从来没有这么爱他们爱的老二不,是二哥,左霁发誓以后一定不会对他不敬,自己会好好尊敬他的。
“是呀,爸,二哥说得很道理,这种事需要比较会讲道理的人出马。”老三别怪我呀,为了能保身,我只好把你出卖了。
再次看了家中的老三,仍是一副喜怒哀乐不形于色的表情,左治棋得承认光看他的确会让人退却,但只要他一开口,相信所有的假象都会破解。
他实在太温柔了!
“但他缺乏魄力,何况现在是和黑道谈判,不是对学生讲道理,你以为人家会有时间听演讲吗?这件事情就这么说定了,你从小就和人打打闹闹,相信这件事情你会处理得很好才对。”
“爸”老顽固,哪个人再站出来替他说话嘛,他在心里祈求着。
“别叫了,留些等一下再叫,我”左治棋还想交代些事情,但他老婆拿了支行冲动电话站在大门口猛挥,让人不得不先停下来“你们再坐会,我先去听个电话,别走开,我还有事情没说完,别走呀!”
他快跑步的去接电话,深怕一个太慢他们全不耐烦走人了。
不过他的担心也真应验了,因为他们的确没能等到他回来就跑了光了。
中午的学校餐厅向来是人挤人的。
好不容易抢到位置的傅永惠,一个人占了两个座位,心急的催促在后头端着餐盘仍慢吞吞的周易。
“我的大小姐,你再不走快一点,等一下就得端着吃了。”她实在会气死,难道周易没看见很多人觊觎她们的位置吗?
“急什么,端着吃就端着吃嘛,每天还不都有很多人站着吃饭吗?那么多人陪着有什么好怕不好意思的。
从专一认识傅永惠开始,她就从没有在学校餐厅尝过站着吃饭的滋味,因为不管用什么方法,她说是有办法抢到位置,不只是自己的,还包括她的。
当然了,向来不喜欢和别人相争的她,总是佩服好友的功力。
对周易说的话,傅永惠并不以为然“本来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站着吃饭是不会感到怎样啦,但是身边若站了个学校的风云人物,我相信连吃顿饭都会受到大家的注目、遭到评断的,所以你说我不担心行吗?”她不客气的赏了周易一记白花花的白眼。
“那是我对对不起你了?我让你有了困扰?”她不在意傅永惠的瞪视,喝了口果汁笑着问道。
“废话,现在你才知道!”
“听你话中的意思好像是希望我对你有所伞补偿?”
一等到周易这么说说.傅永惠的精袖都来了,餐具暂时先搁在一旁,打算先进行她的游说a计划。
“你愿意补偿我?
咬了一口鸡腿,周易不经心的说:“人家都在要求了,我还能怎么办?”
“拜托,我可没强迫你,如果你那么不情愿就算了。”她不高兴周易总是这副态度,虽然她所认识的周易就是这个样子,但难免要做做样子,否则被人说她欺负周易可不好了。
“好嘛,我很认真的,?”
“学校不是开始要填社团表了吗?班上那张传到你那儿了没?”傅永惠开始进了了她的计划。
“还没,做什么?
“没什么。这学期你想参加什么社团?”她很专心的等着周易的回答。
不习惯看好友太过认真的脸,周易决定逗逗她“音乐欣赏社娄,我发现我最近迷上节奏监调耶!”
“少来了,你才不会喜欢那种一堆人坐在同一个视听教室里听音乐的感觉,你宁愿享受他一个人的庆头音响。”
还是好朋友,果然了解我,周易在心里暗笑“那手语社如何?”
“你这种无法忍受一天不讲话的女人,学手语根本派不上用场jy,说认真的嘛!”傅永惠知道周易在捉弄她,可是她步无法生周易的气,更何况现在有求于人的可是自己耶!
“对史,我说认真的,要不你觉得溜冰社如何?”看她关键的样子真是好玩。
“你自己都说那是小学玩的把戏,不新鲜了”她真的会被周易折磨死。
“好嘛,好嘛,现在我们不说笑,你给个建议吧?”周易开玩笑向来是适可而止的。
“我们学校来了个男的国文老师呀,你开学那天没来所以不知道,他长得好帅哦,身材好”实在不忍心打断她的口沫横飞,但周易真的不想听废话“讲重点。”
“听说他是书法社的指导老师,所以我想”
“你该不会是要”
“jy,好啦,我们一起去参加书法社啦!”她的目的就是要鼓吹周易和自己参加同一个神团。
没办法,虽然她们是学校师生都知道的好朋友关系,但全部失也都清楚她们是最不像好朋友的死党,因为她们的兴趣大不相同,也许该说互不搭轧。
周易像是太阳,有她的地方一定很耀眼,集所有人的视线于她所处的一区,至于自己,当然就只是陪初的绿叶,不过傅永惠也乐于如此,反正好处通常多于缺点,没什么损失。
“为什么非要我陪你,你不是常说有我的地方,你就花容失色?”
“什么花容失色,是经过比较后大形失色!”又不是看到最怕的蟑螂,她怎么吓得花容失色?
一直以心来就不太喜欢国文的周易,对于自己用错成语一点感觉也没有,反正傅永惠会纠正她,就算错误百出也无所谓“不管啦,为了不要又夺了你的风采,所以我还是不要去占个座位惹人的嫌才好。”
“你不要再故意了!”傅永惠不在乎为餐厅多添点声音,大声的叫着“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像你这样动来动去,所以才要你和我一起去书法神,你还这样说!”
“不喜欢活动就参加我刚才说的音乐欣赏社嘛,你不是最爱坐朋友闲扯淡?”她忍着说。
“哎哟除了书法社之外,其他静态的社团指导教师不是女的,就是老的,要不就是奇丑至极、死会的,你要人家怎么办嘛!”
不想伤害她,但周易终究得把她的答案说出来“还是两个字:免谈。你要的补偿下次再给。”
班上的同学都知道,她傅永惠的兴趣就是欣赏帅哥,即使得不到手,光看她也就心满意足,可是要自己陪着她一起坐着写书法,真的会要自己的命,周易心想。
难掩失望的神情,傅永惠早知道答案会是这样,要她周易不动简直是天方夜谭“算了,反正我也只是碰碰运气,和你朋友这么久了,你哪次是和我同一个社团的不过我可要警告你,不要去参加篮球社,否则我会和你翻脸!”她撂下一句话。
“为什么?”她没听说好友和篮球社有仇呀!
“谁不知道篮球队的一群臭男生很欣赏你,如果你还加人他们,却不肯和我一起去参加书法社,我会以为你就是重色轻友。”
“拜托,你这是什么歪理?”
“不是歪理,大家都知道我们是好朋友,现在你为了男生去篮球社,抛下了我,我会被取笑的。”傅永惠觉得她的理由很理直气壮。
“我又不像你这么花痴,更何况几乎所有的人都我们的兴趣根本画不上等号。”
“我不管,是朋友的话就别去!”
看她那么认真,周易实在拗不过她“好,那我去游泳社,还有异议吗?”
见傅永惠不好意思的垂下头,周易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