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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会议上亲眼目睹副总裁对绯闻女人的无情后,众同事们原本以为已经结束的肥皂剧竟死灰复燃,火势之猛烈,足以烧掉整座电梯。
“白雪,这怎么一回事?”邵士通头痛的看向绯闻女主角。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连她自己都无法解释为什么会莫名其妙跟王子威激情的拥吻。
“你不是说王子威是烤的吐司,难以下咽?”
“我的想法还是没有变。”她悲惨地道,不懂为什么每次跟他单独共处一室,总是会有丑闻发生。
“他交往过的女人遍及五大洲。”邵士通不得不提醒她,王子威在这方面的经验有多老道,名气响彻云霄。
“他是国际大嫖客。”白雪的形容更夸张。
“他已经有未婚妻。”如果只是单纯男未婚女未嫁,传言也不至于太过难听,偏偏对方是有婚约的人。
“我知道他是死会男。”他明明是她最不愿搞暧昧的对象,为什么会一再纠缠不清,她不得不怀疑自己有可能被他偷偷下符咒,才会禁不起诱惑。
“那你为什么要玩火?”既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为什么还任由它发生?看来聪明的人不见得有高eq。
“我胆子小得很,做不来杀人放火的事。”她可不想自焚啊。
“那你为什么还会变成聪明不足,笨蛋有余?”都已经二十五岁,怎么还像情窦初开的少女,一碰上王子威就像丢了魂似的,任由对方糟蹋她的名声。
先前担心的事,如今成真,只要王子威勾勾手,白雪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我也不想这样啊,可是当他、他吻我时,我的脑袋就会自动当机,一片空白,什么忘光光。”是他对她造成的影响力太大,她才会一再撩下去,名声尽扫落地。
“白雪,你该不会对他有感情吧?”邵士通一针见血的话插入她的心窝,逼着她正视自己未曾有过的种种怪异反应。
“no,绝不可能!”她极为激烈的郑重否认。她哪可能对害她这辈子嫁不出去的男人有好感,邵老大的揣测太离谱了。
“不然为什么他一吻你,你就晕头转向,忘了自己是谁?”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王子威拥有女人梦想的条件,应付女人又很有一套,只要他愿意,清纯的白雪只有伦为阶下囚的份。
“我从来没有跟男人进展到亲密阶段,怎么会知道是不是只要男人都会让我有同样的反应?”她的身体喜欢他的碰触带来的愉悦,她只是无力控制,放逐自己沉沦,不会是对他有好感。
邵士通闻言以额敲桌,无奈的摇头,有种被打败的无力感。
之后,他亲密的拥住她,深情的看她一眼,再俯身轻啄了下她的唇。
“什么感觉?”
白雪苦着脸摇摇头。她对邵老大没有呼吸急促、血流加速的症状,更没有忍不住想抱住他的行动。
“花点时间跟自己谈谈,试着了解你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邵士通给予建议,希望她多了解自己。
“我不觉得有什么好想,他对我这么坏,无情的毁了我的名声,我又不是傻瓜,不会做傻事。”她像鸵鸟一般,不想承认面对王子威时似乎真有些不一样的微妙情愫。
“电梯里的所作所为就像傻瓜在做傻事。”受不了她一再逃避的个性,邵士通干脆明言。
知错的白雪低下头,无颜面对江东父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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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她会任由王子威一再调戏?被叮得满头包的白雪听从邵士通的话,认真的跟自己对谈。
为了把女人的第一次献给丈夫,她坚守婚前不让男人逾越一步,连小手也不准牵。
而王子威出现在她生命中的时间点正好相反,为了破除男人加诸在她身上的魔咒,她渴望释放自己,寻求解脱。
他的身体,他的气息,他的眼神,他的一举一动,都让她不由自主回想起他进入她体内时的亲密。
他不是她的男朋友,在她心中的地位却比全世界的男人加起来还要有分量,她的脑袋里满满都是他的影子,已经看不到外面的世界。
他们是从身体开始了解彼此,她的身体自然而然的接受他,是否因为这样,她才会对他特别有感觉?
那一夜之后,他的存在感不知不觉中鲜活了起来,明知道他很花心,她还是笨得被耍得团团转。
从停车场到电梯中,她一再栽在他手里,似乎只要单独和他在一丐,肢体上的亲热碰触就会难以控制的发生。
这代表什么含意?
白雪摇头。她不该存有自以为是的幻想,凭他的魅力,哪个女人不会受诱惑,她的反应应该算是正常的。
他要她,已经有婚约的人怎么能说出不负责任的话?他知不知道他随便的一句话会让她的心神不安宁?
唉,惹上他,似乎注定丑闻将时时刻刻跟随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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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晚上,白雪驱车前往成钢总经理杨程穆的家。
上星期意外收到杨程穆邀请她参加女儿满月之喜的请帖,凭他们仅有过一面之缘,她怀疑对方是不是写错受邀者的姓名,还特地打电话求证。
他们之间并没有特别的交情,照理说这种亲朋好友才会受邀参加的聚会,她这个半生熟的外人出席,似乎有些奇怪。
想来想去,最有可能是因为王子威的关系,他们夫妻才会对好友的下属特别礼遇。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杨程穆应该已经耳闻王子威跟她之间闹得沸沸扬扬的绯闻,也应该清楚王子威对她的态度,她想不透为什么还会邀请她。
不过,能参加有钱人的聚会,藉机认识更多有地位、名望的人士,不但对工作有帮助,还可以吸取许多成功的经验,所以她还满期待这次的聚会。
唯一让她担心的是有可能在那儿遇上王子威。
她已经决定跟他保持距离,不想再任由情绪继续失控。
万一碰上他,她该怎么该对?
也罢,般到桥头自然直,欲成大事者不能拘小节,碰上王子威又如何,大庭广众之下,他应该不至于对她怎么样。
白雪将车子驶入杨家位于淡水河畔,占地宽广的豪宅,将车子交给泊车小弟后,走过花木扶疏的前院,在服务人员的引导下,走进那幢有如欧式城堡的建筑。
映入眼帘的大厅,以粉红的凯蒂猫为布置重点,处处洋溢着迎接新生命的喜悦,一幅小贝比睁开双眼好奇的看着世界的海报占据整面墙,空气中飘扬着韦瓦第的“四季”交响曲,气氛显得十分温馨。
提早到达的白雪,双眼迅速扫视周遭一圈,确定不想碰上的男人尚未现身,这才安心的走近男女主人。
“白雪小姐,欢迎、欢迎。”杨程穆满脸笑意的与老婆特别交代他邀请的嘉宾寒暄。
一个多月前的成钢法说会上,他就那对有问题,想不到之后爆发的内幕更轰动,连他的亲亲老婆都想会会让王子威踢到铁板的女主角。
“杨总经理的邀请,我受宠若惊。”白雪得体的应对。
“我来替你介绍,这位是内人智菱,及今晚的最佳女主角珊卓拉。”杨程穆张开双臂将妻女拥入怀中。
“好可爱的小鲍主,害我也好想生一个来玩喔。”杨家一家三口幸福的画面,羡煞了姻缘路不顺遂的白雪。唉,她毕生渴望的梦想,经王子威半路杀出来搅局,距离她已愈来愈遥远了。
“白小姐喜欢小孩子?”杨夫人语带试探地问。
“我喜欢儿孙满堂的热闹气氛。”白雪直言道。
“想要儿孙满意堂,找子威是不可能有结果的。”近不及待想聊最新八卦的杨夫人开门见山的说。
“我跟王副总裁的关系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一开场就谈及王子威的绯闻事件,白雪赶紧撇清。
“白小姐收到请帖时,会不会感到纳闷?”当了母亲的杨夫人不改以往鸡婆的个性,淘气地问。
“是有一些。”
“前些日子,外子聊起子威的公司里有位白雪公主,我很好奇,趁着小女满月,特地邀请你来坐坐。”坐月子期间,她从丈夫那儿听说白雪跟王子威之间的事情,十分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子不怕死,敢踩地雷。
百闻不如一见,有着与童话人物相同名字的白雪,少了童话中公主婉约温柔的脾气,都会女子种极干练的性格展露无疑。
曾出现在子威身旁的女人中,白雪外在的条件不算是最出色的,不过,敢挑战子威不碰窝边草的规定,还能安然存活到现在,光是这一点,她就觉得特别不一样。
“我跟王副总裁真的没有过什么,夫人别误听传言。”
“我听说子威假送花之后,把你的名节毁了,不会有错吧?”杨夫人佯装无意间聊起此事,听八卦,尤其是万人迷学弟的事,她十分有兴趣。
“那是因为我们之间发生一些误会,副总裁才会拿我当政令宣传。”白雪极力澄清。
“听说你们俩在电梯里干柴烈火,这也是误会?”
“当然是误会,绝不是外界盛传的那样。”唉,她就知道,一经喧嚷,加油添醋的话铁定少不了。
“那在成钢停车场发生的事,想必是花心浪子禁不起诱惑,你才会差点被他给怎样了?”杨夫人再下猛药,笑得好不开怀。
“那次是那也是误会”白雪气虚,掰不出话来。
“你是猪啊,别人问什么,你就乖乖回答?”低沉的男性嗓音受不了白雪有问必答的愚蠢,不客气的插入。
“你干嘛突然出声吓人!”一听见那道声音,白雪的脾气像喝了蛮牛,瞬间狂飙。要不是他,她也不会成为众人取笑的对象,还敢大刺刺骂她是猪!
“再不出声,某个比猪还笨的人被卖了还不知道。”
“猪是你的专用商标,别套在我身上。”
“也对,你比猪还笨,把你比喻为猪,哭的会是猪。”王子威嘴贱,存心惹火她。
“王子威,你为什么每次都要惹我生气?”白雪气呼呼的大叫,要不是顾及淑女形象,她已早一拳挥过去。
“这个时候我就不是副总裁了?”他淡淡的揶揄,嘴角往上扬起。
“现在不是上班时间,我没叫你大yin虫,已经是抬举你的人格。”一面对他,白雪顾及的形象不用三秒钟便宣告破功。
一旁看戏的杨氏夫妻讶异于白雪的口无遮拦,这个小辣椒的个性呛得很呢,难怪被女人宠坏的王子威会视为挑战。
他们万分认同王子威跟yin虫是没两样,不过,敢当面不给面子的,全天下可能只有白雪一人。
“脑袋放聪明点,一旁拉长了耳朵的八卦夫妻,不出一个晚上就会把你给卖了。”
“杨叫经理夫妻是你的朋友,我是不想让他们误会,才会解释我们之间的关系,你别污蔑他人。”白雪气呼呼地道。
“你只会愈描愈黑。我跟白雪已经上过床,八卦夫妻,这答案你们满意了吗?”王子威语不惊人死不休。
他他他竟敢说出来!让我死了吧!白雪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完全没有这回事,我跟他真的没有这方面的关系。”她赶紧捂住王子威的嘴,一脸尴尬,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表情显露无疑。
“你的脸红成这样,别人不相信才怪。”王子威拉下她的小手,握住就不再放开。
“还不都是你害的。”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你何必太认真,时间久了,少了新鲜度,众人就淡忘了,何必在意这些?”这种事过不了多久就会变成旧闻,不必自寻烦恼。
“你教我以后怎么嫁人?”白雪直跺脚。完了,这下真的完了,她确定一辈子当定尼姑了!
“看你一脸聪明,智商不过而而。”王子威拉起牢握在手中的小手,敲她变笨的脑袋。
“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老是做出蠢事。”事情只要跟他有关,她就无法正常反应,她也不想要这样呀。
“小姐,我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王子威乐在心里,笑迷了眼。
“你懂什么?”她不信连心里学他也懂。
“学长,这叫作什么?”王子威索性将话题丢给一旁的观众。
“公主爱上王子。”只要有过恋爱经验的人都知道。
她爱上国际大嫖客?白雪打死不接受,气得跳脚。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就算没人要,我也不会让自己下地狱。”她又不是笨蛋,怎么可能爱上嘴巴恶毒的花心男人?
“你确定?”看她气得像差点口吐白沫,王子威忍住想大笑的冲动。她率真不造作的个性,要命的合他的胃口。
“话不投机半句多。”再辩下去,只会呕死自己。“杨总经理,杨夫人,不好意思,我先告辞了。”说完,白雪转身就走。
见她已远,杨程穆以手肘顶向王子威“惹女人生气,不是花心大少会做的事。”
“一见到她,不惹她生气,我浑身不对劲。”王子威耸肩,双手一摊,目送窈窕淑女的背影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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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被王子威气得一肚子火,白雪把自己关在车内,沮丧地将头顶在方向盘上敲了敲。这下完了,不久之后,将会有另一个更辛辣的版本公诸于世,再经过层层人工加料,她这下不知会被人说得多难听。
发动引擎,她毫无目的的开着车乱逛,心情一如手中的方向盘,寻觅不着安心的地方让她停泊。
她的乐观自信在王子威的贱嘴一再爆料下已经溃不成军,奄奄一息,她想不透为什么人品恶劣的他会让她既生气又无力招架。
道行高深的男人,果然不是她能懂的动物。
她上辈子一定欺压他过甚,这辈子才会一碰面她就衰事不断,白白让他占尽便宜,还被说成水性杨花,兼做他政令宣导的工具,赔了夫人又折兵外,还得三不五时忍受他喷爆料的大嘴巴。
要不是杀人是犯法的行为,她会很享受将他大卸八块的过程。
在猜不到他下一步还有什么惊人举动的压力下,她每天过着心惊胆战的生活,这样的日子好累,她是该给自己放个长假,远离是非之地,她好沉淀挫败的心。
不知不觉将车开到金山的海边,白雪降下车窗,迎面而来的咸湿海风吹散了她心中的抑郁,她大大的吐了口气,一路伴随的气闷感逐渐消失。
已经好久没有来海边,白雪玩心一起,停好车便往绵延的沙滩走去。
踩着细软的沙子,她看着留下的脚印一再被海水冲去,就好像她渴望筑起一个家,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自从母亲去世之后,她一再告诫自己,这世上已经没有人会倾听她失败时的伤痛,就算活得再累、再辛苦也不能哭泣,只有懦弱的人才需要泪水抚慰。
在长期压抑下,此刻在大自然怀抱中的心灵变得敏感脆弱,突然之间,她再也阻挡不了失败的感情带来的痛苦,泪水不知不觉从眼角没落,她抬起头不断眨眼,努力克制低落的情绪带来的冲击。
但她愈是抑制,找到宣泄出口的泪水掉得愈凶,最后她再也忍不住体内汹涌的情绪起伏,在沙滩上嚎啕大哭。
她不要当弱者,偏偏懦弱的情绪还是会找上门,逼得她无处可逃,逼得她不得不面对脆弱的一面。
白雪哭得惊天动地,哭得海天同悲,哭得连不远处露天咖啡座上的游客们都为之鼻酸。
“那个伤心的小姐,应该是因为失恋的打击,一人跑到海边痛哭吧?”心肠软的游客甲担扰地说。
“肯定是个痴情女,才会随不了负心汉提出分手的要求,跑到海边发泄情绪。”游客乙如此猜想。
“说不定是她的男人三劈,她才伤心欲绝。”游客丙加入讨论的行列。
“有可能喔,上星期我儿子的同学因为男朋友劈她要好的女同学,一气之下,在学校的公布栏张贴不想活的消息,惊动全校师生,连记者都前去采访。”游客丁苞着附和。
“有上新闻吗?我怎么没看到?”忘了沙滩上哭得正伤心的女子,游客甲乙丙好奇极了。
“因为女生的父亲是高官,那则新闻被上级压下来了。”一道娇娇的嗓音加入讨论的行列。
“你怎么知道?”
“新闻是我跑的。”有着娇嫩嗓音的女记者端起咖啡啜了口,爱死了这浓浓的咖啡香。
“你是记者?”游客甲乙丙均围了过来。
“听说记者的鼻子最灵敏,依你专业的角度判断,沙滩上那个女人会不会想不开?”
“依我跑社会新闻的经验来看,有八成的机率”女记者往白雪处瞄了眼。“糟了!她跳海自杀,赶快叫救护车!”
说话的同时,娇滴滴的女记者立即变成行动力超强的母老虎,拿起随身携带的相机,冲锋陷阵抢独家去。